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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垂头丧气地走在前面,姜鸣紧随其后走得很悠闲,他不担心风铃逃跑,因为他们之间的实力悬殊,姜鸣很相信风铃不敢在他面前耍小聪明。

走在最后的是沈晓蕾和黄毛,沈晓蕾含情脉脉盯着姜鸣,黄毛也含情脉脉,不过他盯的是风铃背上背着的挎包,恨不得把一对眼珠子扔进包里,与那些白色的粉末融为一体。

几人回到旅店时,已是午夜。前台的姑娘懒洋洋地正在打盹儿,只略微瞟了姜鸣他们一眼,对突然多出来的房客也置之不理。

刚一进房间,姜鸣便转身把沈晓蕾和黄毛挡在门外:“你们两个可以走了。”

黄毛及时驻足,没有和姜鸣撞个满怀,然而听到姜鸣的话,他微微一愣,抬眼疑惑地看着姜鸣。他惦记的是风铃包里的东西,没拿到手,怎肯就这样离开?

可姜鸣一点也没有要给他的意思,让他措手不及。

“大哥,货……”

“嗯?什么货?”

黄毛张着碗口大的嘴,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心中却不甘:“不是……不是说好货归我吗?”

姜鸣两眼一眯,阴恻恻地说:“货给你?让你去祸害别人?”

黄毛气急,胆子又大了几分:“咱们之前说好了,莫非你要反悔?”

姜鸣捏起拳头往墙上重重一锤,怒道:“我就是反悔了,你有意见?”

黄毛看了看墙上被姜鸣锤出的坑,只好暂且忍下了这口气,向沈晓蕾一挥手,气冲冲地说:“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走?等老子回去再收拾你。”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旅店走廊,姜鸣犹豫了。从沈晓蕾劝黄毛时看得出,这个女孩的心地还是善良的,对自己似乎还有些情谊,如今没了自己撑腰,恐怕回去会吃不少苦头。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追上去,只微微叹了口气,便转身进屋,随手锁上了房门。

风铃第一个进屋,一直坐在床边听着他们的对话,见姜鸣进来,便笑眯眯地迎了上去,就要给姜鸣来个熊抱。

“这么久没见,肯定想我了吧。现在没外人,来向我展示你的男人雄风。”

姜鸣侧身躲开了风铃,冷着脸说:“我可不敢和仇人有什么关系,鬼知道你会不会在床上一刀结果了我。”

风铃一跃横卧到床上,一手托腮,一对媚眼滴溜溜地往姜鸣身上转,看得姜鸣暗暗起了层鸡皮疙瘩:“别瞎猜,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伤害你呢?”

她冲姜鸣勾了勾手指,在床头台灯的映衬下,气氛十分暧昧:“来嘛!”

姜鸣无动于衷,安静地坐到床尾的椅子上,两眼冷漠地盯着风铃:“哦?是吗?那我可真的信了,我的右手可能是我自己不小心弄断的。”

面对姜鸣的冷嘲热讽,风铃毫不在意:“那是上头的命令,我也没办法呀。自从伤了你,我每天都在后悔,幸好你现在安然无恙,我可开心死了!”她一边说话,一边给了姜鸣一个可以让任何男人都心醉的迷人微笑。

姜鸣不为所动,只冷冷笑了一声:“嗯,你特意去常沙刺杀我,也一定是上头的命令吧?”

风铃闻言一怔:“开什么玩笑?我一直待在山桥镇,什么时候去过常沙?”

这话倒让姜鸣感到意外,他紧紧盯着风铃的眼睛,那双眸子里既有清澈纯净,也混杂着来自人世的污浊,他从中看不到真诚。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自己在姜鸣心里居然如此不可信,风铃当即来了脾气:“姑奶奶我好好地待在山桥镇,跑常沙干嘛?虽然书记手底下的人不少,但都是各管一方,相互之间不知底细,我又怎么能知道你在常沙呢?可惜你把我的搭档杀了,不然他可以证明我从没离开过这里。”

话已至此,不由姜鸣不信,但他不敢把赌注压在风铃身上,这个妖媚的女人实在太善变了,没准儿什么时候就会把自己出卖了。

姜鸣慢慢回忆,从电玩城里被偷袭,到自己离开常沙,有关风铃的所有消息全是出自顾彬之口,既然风铃可以欺骗自己,顾彬为什么不会?如果凶手不是风铃,又会是谁呢?顾彬真的会不顾明琪的安危,派人刺杀自己吗?又或者另有其人?

姜鸣认为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以至于面对顾彬风铃这些老奸巨猾的家伙时,总是感觉力不从心。

他抬头再次认真地看了风铃一眼,缓缓说道:“好,我相信你,这也许是顾彬怕我怀疑,故意想要嫁祸于你。”

风铃轻挑眉头,怨声道:“这该死的老东西,容我抽出空,去常沙切了他的鸟蛋。”随即转怒为笑,色眯眯地看着姜鸣,“还是先把咱们的美好时光度过了吧,你要不要洗个澡?不洗也没事,我没有洁癖。”

姜鸣见她已脱了外套,准备向自己来个“坦诚相待”,赶忙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呵斥道:“你要再这么不老实,信不信我把你剥光了扔出去?”

风铃委屈地撅起了嘴,衣服脱到一件薄薄的衬衫时止住了:“那你把我抓来干什么?”

姜鸣不动声色站起身走到床边,风铃还当他转了性,正要迎上去搂脖子,姜鸣忽然一把抓过风铃外套下的挎包。

风铃急了,跳起来上前抢夺:“你,你要干嘛?”

姜鸣没正眼瞧她,轻轻一把将她推回床上:“你以为我大老远跑来是和你叙旧的吗?”

风铃几乎要哭了出来:“这是书记的东西,你要是拿走了,他会杀了我的!”

姜鸣揭开挎包确认里面的东西,一边说道:“我拿的就是他的东西,不但要拿他的东西,还会要他的命。”

听姜鸣这么说,风铃反而镇定了。她缓缓回坐到床上,平静地说:“姜鸣,放下吧,你斗不过邱俊的。”

“斗不过也要斗,我不会让我的母亲,父亲,还有他的战友白白死去。这笔债,总要有人来偿还。”

风铃还待继续劝说,旅店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嗡鸣声,两人探头齐往窗外望去,只见旅店四周密密麻麻,摩托车不计其数,每辆车上都下来了两三个人,他们纷纷抬头,与姜鸣和风铃对上了眼,竟是将旅店团团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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