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郡城主,你可知罪?”
宝玉怒喝一声,小小的茅草屋内,整个的气势随着这句话瞬间达到了顶点。
陈城主心中正要考虑率先打破这寂静,突如其来的一句怒喝,直接将他震得浑身猛然一颤,都快要瘫坐在地。
宝玉一脸鄙夷地看着他,心中对这种东西都能够当城主感到无比的般厌恶,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心中对武将这么看重。
武将,冲锋陷阵,打下了这赫赫江山,付出的是血一般、命一般的代价,面对着如虎似狼的敌人,他们不会畏惧,他们会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冲上前,为这身后的兄弟和人民,用身体开出一条血路。
然而那些酸腐的秀才,是,他们可以治理国家,但是他们付出了生命吗?不,他们的生命,是那些武将,是那些战士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却在朝堂之中搞什么文武之争,若不是担心引起众怒,他早就将这些胡闹的酸秀才镇压。
陈城主缓和了好久,才堪堪站起身来,掸了掸衣上的尘土,红着个大脸,缓缓说道。
“这位前辈,鄙人何罪之有?小人不解。”
“何罪?纵容街痞流氓为非作歹,却丝毫不知,这为罪一;纵容手下胡作非为,这是其二。你还敢说,你没有罪吗?”
“这位前辈,且不说你不是我南唐官员,尚且你说的这两条罪责,小子觉得这不是罪。第一条,几乎每一个地方,都会有地痞流氓,难道我们可能会将他们一网打尽吗,第二条,似乎是这位少年触犯了法律,我的人只是前来捉拿,这也似乎没有什么罪过吧。”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不愧是文心阁中人,不过,这流氓地痞已经为祸数年之久,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其次,这厮与官府内部人员勾结,依靠官府的保护,给我国官府抹黑,给我国朝廷抹黑,给我国国主抹黑,这还都不是罪过吗?”
“这,这......”
原本以为,这些事情都是与法律擦边,可说可不说,谁知道这老头这么不给面子,直接挑明此事,泥人还有三分火气,陈城主心中可是憋屈的很,对于裴文庆那些话,早就抛到了脑后
“哼,我在这里尊称你为前辈,那是看在您年龄的份上,已经给了您面子,可不要给脸不要脸,更何况,我南唐国主可是你这等人提及的。”
“呵呵,原来文心阁中的人,都变成了这样,真是我得罪过啊,小子,不要得意的太早,在你们看来的南唐国主,不就是个毛头小子,我说的话,他就得乖乖听着。”
“大胆,敢侮辱我朝圣上,来人,给我将这老贼给我拿下。”
大门瞬间被攻破,一群红衣捕快倾巢涌入,噌唥唥,拔出腰间配的锋利长刀,将宝玉师徒二人团团围住。
“好啊,好啊,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被官府这样拿刀指着。”
“谁,谁让动的手,都给我放下,谁这么大的胆子。”
本来在门外认真观赏那群捕快丑态的时候,突然,门口的那群红衣捕快鱼涌而入,他知道,堂堂的城主大人要完蛋了。连忙跟在后面,打算看一场好戏。
“唉,陈老哥,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给你说过,不要惹到那位,不要惹到那位,这次我可是帮不了你了。”
“裴老弟,你以为我想啊,可是,这老头竟然敢侮辱当今圣上,你说我给怎么办。”
裴文庆一脸的无语啊,侮辱就侮辱了呗,当今圣上还得拍手叫好呢。
“来人,通通给我押回衙门。”
陈城主大手一挥,牛逼哄哄的说到,毕竟自己的人都在这里,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有啥事他们先上,自己偷偷溜走不就好了,我不信他还能追到城主府。
“我看谁敢?”
这时,裴文庆忍不住了,这要是让京城那位知道将军有所闪失,那还不得要了自己的命,自己可是没有眼前这位重要啊。
“裴将军。你在做什么,你只是青云的驻军,这青云的事,是由我这个城主来决定的。”
陈城主气的头上的官帽都脱落在地,长髯也气的根根随着抖动。
既然撕破了脸,裴文庆也不必给他什么好脸色,毕竟这家伙已经完了。
“是谁要是动一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刚说完,裴文庆拔出自己的环首精钢大刀,护在宝玉师徒二人身前。横刀直立,心动七层的实力瞬间爆发,直接掀起了灵力狂风,呼啸着,睁不开眼。
“裴文庆,你是不是想要造反啊,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会一点不漏的上报上去,让圣上砍了你的头。”
“砍了我的头?哈哈,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谁先完蛋。”
“千层浪。”
裴将军怒喝一声,手中的长刀嗡嗡作响,阵阵刀气化作湖水中的波纹,化作海中的涛涛海浪。
不仅仅是在气势上冲击着他们那脆弱的灵魂,同时也在冲击着他们的身躯和刀剑。
“嗬”
宝玉师傅冷喝一声,伸手一按,直接硬生生将这千层浪涛按灭。
之前诸多红衣捕快,正像是感觉飘摇在那万里大海中,那种浓浓的无助瞬间涌上心头,如同当初陷入绝境一般。这还是好一些,具有武功功底,像是陈城主这样的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面对这么恢宏的气势威压,早已经瘫软在地,汗水流淌成一条直线。
这种感觉让他回到了赴京赶考路上,在一个漆黑的树林中,遇到了一只饥饿的豺狼,就是那次,自己险些去见了阎王。那次,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然后就是这一次。
这股子威压结束,所有人都在喘着粗气,心中微微有些庆幸,庆幸这一回又活了下来,不由得,心中对宝玉师傅这人留有了些好感,当然,这除了陈文忝陈城主。
“小裴,够了,在闹下去,你的官位不保。”
“啥子官位,老子不在乎。”
“哼,你说啥,竟然敢在老子面前称呼老子。”
宝玉轻轻拍了拍裴文庆的肩膀,语气平静,但是在裴文庆的耳中,却是冷冷打了一个寒颤,就像是掉进了冰窟。
原本气势雄壮,横刀直立的一位大将,就像是一个充满气的气球,在宝玉师傅的一拍下,瞬间撒了气,再没有气势,如同一只白兔,娇小又有些柔弱。
“陈文忝,这个你应该认识吧。”
宝玉师傅摸索了一下指间的储物戒,一道令牌出现在了手中。
随手将这枚令牌扔了过去,直接扔到了陈文忝面前。
陈城主本想嗤之以鼻,什么令牌,只要不是皇上的圣旨,他完全不放在眼里面,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背后的人,枢密院主管,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但是,当他看到了在自己面的令牌,惊讶万分,形露于色,下巴都快惊掉。
“嗬嗬。”
只见这令牌上,正面雕刻着一只凶恶蛟龙,一只独角顶在头上,两只獠牙寒意凛凛。一片一片的鳞甲,格外的清楚,那蜿蜒的身子遒劲有力,周围是一朵一朵的点点梅花,反面是两个大大字“南唐”,闪烁着金光。
“这,这是南唐王令牌。”
陈文忝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看着没有丝毫的修为,怎么能和当年的那个杀神联系起来。
南唐杀神宝玉,又是南唐的战神,可是说,南唐整个江山得有一半都归功于他。跟随太上皇,合力驱除鞑虏,创立南唐。被赏赐为南唐王,这也是南唐第一位王爷,也是仅有的一位,而且还是以国号为名的王爷。
只不过,不是说这位南唐战神不是已经在一次失火薨了吗?怎么这位王爷难道是诈死?还是说,这位南唐王,已经将这枚令牌传给了其他人?不,不对,看这样子,裴文庆对这人十分的恭敬,应该是南唐王本身了,据说这裴文庆曾经是南唐王的贴身侍卫。
这要是真的,那不就完蛋了,这可是南唐王,在南唐之中,神一般的存在,在其他国家,噩梦一样的存在。那可是,一句话,就会有无数的人为之付命。
况且,见南唐王,如同见朕。这句话,可是太上皇亲口说的。而且,这南唐王有先斩后奏权利,即使是皇亲贵族,也是如此。即便是当朝皇上,也有教训之权。
难怪刚才,他对于当朝圣上不以为意,换做是我也是如此啊。
啊,这次可是糟了,我做了什么,我竟然与南唐王争辩,还想要动用武力,真是犯了杀头之罪。
想到这里,陈文忝赶忙跪下,行叩拜之礼,连忙喊道。
“恭迎南唐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只不过,他这一举动,倒是看的后面那群小弟傻了眼。卧槽,我们干了啥,对着王爷动了刀子,这个挨雷劈的,你可是坑死我们了。
“南唐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宝玉冷冷地说道,一股上位者的气势直接降临。
“谢王爷。”
就在陈文忝想要起身,捡起这位枚令牌,恭恭敬敬上交时,一句话的出现瞬间然他掉进冰窟。
“我说让你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