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波下来,就连顾崖都觉得有些疲累,就更别说冰女了。
追了这么久,周围的环境都变化了不少,原本处在密林深处的他们此刻却来到了一片平原,顾崖眼看着冰女的身影就在前方,可他却就是追不上。
两人你追我赶了这么久,好像都忘记了彼此会飞行的事情,早就过了密林区的他们依旧用脚疯狂地往前冲着,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来到了一片悬崖,冰女实在没力气了,她站在悬崖边缘停了下来,转过身子气喘吁吁地看着顾崖,眼神中满含幽怨无语,那双动人的眼睛仿佛在说话,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追我俩小时都不带停的?
早知道还不如跟他打一场呢!结果现在倒好,没力气了,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过,难不成跳悬崖?
顾崖的情况没好到哪儿去,看见冰女不跑了,他也缓下来以走的方式靠近,心里不得不吐槽一声,特么的,真能跑啊!
“跑那么久你不累吗?”
“谁让你追那么久?你不追我不就不跑了么?......等等!你别过来嗷!”
冰女白了他一眼,抬起手掌示意顾崖别靠近,否则她就从这几百丈的悬崖跳下去!
顾崖无奈说道,“你不跑我不就不追了么?归根结底还不是你先跑的。”
“算了,别扯什么追和跑的问题了,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成了猎魔教士的人了?上次别人雇我们抓南宫瑾,结果被你搞砸了,这次别人雇我们押镖交易,结果又被你赶来搅和,你命中克我啊还是怎么的?”
顾崖一听,好像还是这么回事,“呼~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哦,两年前对付水家也是你,难道咱们有什么特别的缘分不成?”
“你还好意思说两年前?行了行了,顾崖,我不和你说了,反正你要敢过来,我......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冰女和平常的时候有些不一样,此刻她如同无赖一般指着这悬崖,好像顾崖稍微有动作她就会跳下去似的。
顾崖可犯了难,他的委托是把冰女活捉回去,而现在两人的状态都十分差劲,不要说飞了,只要从这悬崖掉下去,那必死无疑!
石磊和吴东很大可能任务失败,没办法,他派这两人去追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冰女的实力比妖男还要强不少,要是自己去追妖男,留他们两个对付冰女的话那岂不是让他们俩找死?
尽管这冰女看起来不像是嗜杀之人,但是人不可貌相,而且既然猩红月光被魔法协会称为邪教,还是与血色十字教齐名的邪教组织,那其危险程度必然不低。
“得了,我不过来好吧,咱们聊聊,怎么样?”
顾崖盘坐了下来,对着冰女友好地笑了笑,但实际上他快速恢复着体力,让自己赶紧恢复状态。
冰女狐疑地看着他,好似在细细观察一番是否有诈,她可不敢像顾崖那样盘坐下来,毕竟两人相隔只有几米,要是后者突然跳起来抓她她这个状态不一定反应得过来。
“你想聊什么?”
顾崖望着这副美丽的脸庞,随即问道,“我很好奇,像你这种浑身都没有杀气邪恶之感的人为何会加入猩红月光这种世界级邪教组织?”
冰女轻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怎么,对我们有偏见?告诉你,我们猩红月光的人可从来没有乱杀过人,没有胡作非为过,这点我可以保证。”
“那为什么整个世界都对你们像是对血色十字教一样追捕打压?”这么听冰女一说,顾崖更好奇了。
“别拿血色十字教那种肮脏不堪的组织和我们比较,他们确实是邪教,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猩红月光不是!”
冰女说这话时铿锵有力,眼神中十分坚毅的神色让顾崖一愣,她对于血色十字教如此的唾弃与轻蔑倒是顾崖没有想到的。
“呵呵呵,是嘛......”
对此顾崖半信半疑,并没有作态回答,不过他心中对于这三个组织的好奇确实愈发变大了。
而这时顾崖脸色一变,对着冰女大喊了一声,“小心!你后面有毒蛇!”
“切,老套的技俩,这种地方怎么可能......”
冰女满是不信,以为顾崖是故意说出来让她扭头分心,结果她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自己的肩膀锁骨处传来了一阵钻心般的刺痛,被尖刺之物刺破血肉的感觉瞬间让她的面容变得苍白。
她扭头看去,这才知道顾崖没有骗她,这条五彩斑斓的毒蛇此时正狠狠地咬住她的肩膀,似乎想要咬穿一般。
“别动!”
顾崖眼看着冰女想要用手去把这条蛇给拿下,随即便喝住,紧接着取出猎魔剑一剑斩去,绿色的血飙溅当场,将它的头颅瞬间斩下。
冰女雪白色的长裙被染上了模糊黏稠的蛇血,她眼神一变,似乎有些受不了犯了禁忌一般不再害怕,一道寒气袭去,瞬间将剩下的蛇头给冻成了冰块儿,被她狠狠取下后摔在地上成了粉碎。
顾崖:“......”
这一幕看得顾崖眼皮猛跳,随即有些忌惮地看着她。
“糟了,这蛇的毒......”
冰女的脑海中突然感受到一阵猛烈的眩晕之感,随即她扭头看着自己肩膀上的伤口,这才发现一阵黑紫之色快速地在她体内蔓延开来。
在她踉跄不稳倒下时,她能看见的一条缝中的世界是顾崖连忙伸手抓来,随即便是强烈的失重之感包裹了她的全身上下。
这深渊像是巨口,下面全是白色的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楚。
眼看着冰女没踩稳掉下悬崖,顾崖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一起感受着这可怕的失重之感。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她,或许是因为她表现出来的并没有这么坏?
这深渊内满是云雾,顾崖好不容易在挣扎一番之后抓到了冰女的手将她抱在胸前,但是看不清这周围的环境他也无法停止坠落。
可怕的风快速地冲击着他的身体,他的黑色风衣被一道道飓风风刃割过,尽管一道两道三道飓风根本无法对他以及他的特制风衣造成伤害,但耐不住这成千上万道飓风袭来啊!
这云雾内之下简直就像是一个飓风场,里面全是割人骨肉的风系魔法!
要是纪灵风在这里面和别人打架,估计就调动这恐怖浓郁的风系魔能直接能把别人给吓死!
顾崖紧紧地将冰女搂在身边,用自己宽大的风衣尽量盖住她的身子让她免受伤害,但他自己就没那么幸运了,这种强度的飓风之刃完全不是他融通境能够抵挡的,尽管他全身凝聚出光芒护盾却也依旧是杯水车薪!
疼!生疼!就像是被刀一下一下地快速在自己身上割下一片肉,他浑身已经被细小的血线布满,整个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从血海之中走出的血人,或许这一刻他顾崖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凌迟。
不对!被这风刃割伤以后居然还有丝丝麻痹之感!难道是风雷之力?
顾崖的意识被疼痛所侵占,有些模糊之下他冒着风险睁开了一丝眼睛,这才发现周围全是一片黑灰之色,而风雷之力则是充斥其中,并且他发现在他门两人坠落的下方则是一片光亮。
冰女在意识模糊中被这环境刺激,她艰难的睁开了眼,仅仅是看了一眼随即彻底昏迷过去。
顾崖脱下的风衣包裹在她身上,前者满是鲜血的身子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该死!现在只能熬过去了!熬过了这飓风气流层便能活下去!”
顾崖紧闭着双眼,任由光盾破灭后一道道风刃割在身上,终于是在几十秒过后耳边的可怕轰鸣之声消失不见,有的仅仅是坠落的风声呼啸。
顾崖艰难地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这才看见下方是一处不大不小的峡谷,有瀑布,有林子,也有平原......
“就是现在!”
磅礴的木系魔能喷涌而出,在半空中交织着缓缓凝聚出一条条藤蔓,顾崖控制着它们在下方编织成了一个巨网,随即浑身光芒照耀化为护盾,抱着冰女狠狠地砸中巨网垂直落下,深陷到一定程度之后再次弹起,如同弹簧一般弹跳数次过后终于是平稳地躺在藤蔓编制的巨网之中。
“终于是得救了......”
顾崖深呼一口气,瘫软地用仅剩的力气安全降到地面,随即疲倦与疼痛袭击着他的脑海,刺激着他的神经。
不能睡,这地方可不能睡。
他强行打起精神忍着剧痛从空间项链中掏出一支透明的针管,注射在自己静脉之后便盘坐在地上开始恢复起来。
还好来之前纪灵妃强行塞了一支药剂给他,结果没想到他嫌弃的东西却在最为关键的是起了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