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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垢,皇叔他,在半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长孙无垢一愣,然后呆呆的看着李世民,“你,你说什么?”

李世民一把抱住长孙无垢,“皇叔他死了!”

李世民感受到长孙无垢身躯微微一颤,她沉默了许久,宛如一个小猫,蜷缩在李世民的怀里,“不可能,不可能的,他还没到四十岁,正值壮年,怎么会死呢!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对不对!”

李世民紧紧地抱住她,没有说话,默默的听着长孙无垢无助的哭喊,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那么喜欢无垢,怎么会抛下我呢!他说过他会保护无垢一辈子的,对不对,他不会说话不算话的,对不对!世民,对不对!”

李世民没有说话,只是仅仅的抱住了她........

.........

江都,

一中年男子静静地站在园中,远远的眺望着洛阳方向,双手背后,微微叹了口气,眼中满是落寂。

身旁的小厮微微欠身,“大人,天气见凉,还是回屋吧!”

王世充没有理会,摆了摆手,良久,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询问那小厮,“你说,先皇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那小厮一愣,旋即诚惶诚恐,“小人不敢妄自评论!”

王世充突然自嘲的笑了,也对,这小厮又怎么有资格评论此等千古一帝呢!想到这里,王世充也就释然了,让他退下,

望着缓缓落下的夕阳,王世充喃喃自语,“皇弟啊皇弟,你怎么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离去了呢!你明明知道我有野心您也知道除了您,没有人有那个资格得到我的效忠啊!,却依旧无条件的信任我,你这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他看着桌上的酒杯,无奈的笑了笑,可无论他的皇弟又什么打算,如今的他都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那种被逼无奈的感觉很是让他抓狂,可旋即就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冷凝取代了苦笑!缓缓站起了身!

.........

大将军府,

“爹,如今朝政被那些狼子野心的世家门阀所把持,做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我们反了吧,如今我们远离京师,更是手握大军,如今正是起兵的最好时机啊!”

裴家父子自从被调离京师后就一直呆在地方上,猜测着皇帝是否又有了什么计划,否则怎么会将与他们一样的数位将军同时调出,并且一个个手握重兵,这可是兵家大忌。此时只要有一个人,能将他们这几位将军串联起来,掀起他们的反心,片刻间,大隋江山将不复存在。可是又有什么计划是他们裴家都不值得信任了呢!要知道他们裴家如今可是与皇家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他们一直都十分的关注京城的动作,想要看看皇帝又会施展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手段,直到听到李承乾驾崩的消息!这个消息一度让裴家陷入瘫痪,即使是作为家主的裴仁基也迷茫了一段时间,所幸,作为家主又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很快的镇定了下来,安抚了家人,照常的训练!

裴仁基看着已经与他一样高的儿子,二话不说,抬起手就是一巴掌,“畜生,我裴家受的国恩还少吗?先皇以诚带我,没有先皇就没有裴家的今天,我等岂可做这等事情!”

裴元庆捂着红肿的脸颊,显得颇为委屈,对他父亲嘶吼道,“父亲,我们的确是世受国恩,但现在皇家已经没落了,如今朝堂上是世家门阀的一言之堂,您可不要忘了,我们当初可是将他们得罪死了,如今他们一朝权在手,相比现在正想着怎样报复我们呢!难道您要舍弃裴家数十口不顾吗?”

裴仁基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裴元庆,口中断断续续的念叨,“孽子!孽子!你要是在由这种想法就给我滚出裴家!”

裴元庆见他父亲脸色通红,有些喘不过气来,赶忙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背,没想到被裴仁基一脚踹到在地上,

看着蜷缩在地上的裴元庆,他缓缓的说,“大丈夫有可为可不为,倘若我真的反了,你要世人如何看我,如何看待裴家,我虽然不知道这三年来皇帝身上发生了什么,使得皇帝性格大变,但是没有先皇就没有我裴家,就算将来我裴家死绝,也不会辜负皇恩!”

“您只想着自己的清名,您有想过先皇吗?先皇可是一直以创造太平盛世为梦想而奋斗着,可是如今世家是在毁我大隋根基啊!您说您世受国恩,如今却在等死,您这么做果真是在报效国恩吗?您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先皇的心血再被世家门阀消磨,你只会逃避!”

裴仁基浑身一颤,却不在说话。

..........

边防军营,

一壮汉匆匆忙忙闯进一帐中,帐中另一男子皱紧了眉头,看着闯进来的大汉,“都告诫你多少遍了,如今我们都是将领了,你怎么还是不改性子,为将者,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看看你是什么样子!”

那名闯进来的大汉却对这番告诫的话充耳不闻,看到帐中瘦弱男子时就不仅泪流满面,“建德,大哥,皇帝,皇帝他死了!”

窦建德闻言豁然起身,“你说什么,刘黑闼,你给老子说清楚,”

这两人正是此前被李承乾特意招来的窦建德与刘黑闼,李承乾见过他们一面后就将他们扔到了军营,可能也是想看看他们日后所能到达的高度,平日里也是多有协助,充当这两人的隐形靠山,就比如没有人敢抢占他们两人的功劳!

在这个时代的军营里,下级为上级打工的现象简直是屡见不鲜,就好比你在这次大战中率领百人斩了百五十颗头颅,可是最终能够落到你手上的也就三四十颗,其余的都被上层分完了,或许三四十颗已经是上司很给你面子了,就算一颗也不给你难道你还能去抢!先不说他们的官职就比你高,人家的人脉也要比你强,最终的结果也是你此后被上司穿小鞋!

而刚进军营的两人又如何知道这种规矩,更何况他们两人属于是直接空降而来的千户,身旁自然是红眼无数,受人嫉妒,在这个势力交错的军营可不是好事,本来要升级的副千户自然将两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虽然职位不如窦建德他们,但是架不住他们认识的人多啊!

于是刚开始虽然窦建德他们在战场上极力厮杀,到手的功劳却依旧少的可怜。

刚开始两人的确是十分愤怒,可是敢怒不敢言,慢慢的他们也就习惯了,身旁的人谁又比他们两幸福呢,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而李承乾知道这个情况后,特意将他们叫到宫中,设宴请之。自此以后,再也没人敢抢夺两人的功劳。反而对两人赞赏有加,即使他们的那些上次平日里也是和颜悦色,至于那几个副千户也不知道内调去了哪里,反正两人是再也没有在见到过!

这自然让两人彻底的死心塌地,皇帝给了他们前途,原以为这就已经是绝世明君,接下来就是靠他们自己努力然后报效皇帝,却没想到皇帝这样尊贵的人儿还依旧关心这他们的死活,他们仅仅只是受了些委屈,皇帝就站出来为他们撑腰。

自那时起,两人就将命交给李承乾了,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他们两人又何尝不是呢!

“皇帝怎么可能会死,想他那种明君理应得天眷顾,如今才年近四十,怎么会故去!”

刘黑闼哽咽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京都传来的消息,说是皇帝回寝殿睡去后在也没醒来,夜晚突然暴毙!事前没有丝毫的征兆,诊断的御医也不知道皇上是患了什么病突然故去!”

窦建德破口大骂,“放屁,皇上正值壮年,怎么会突然暴毙,这么多年来你何曾听说过皇上染过什么病,还暴毙,我暴你*****!”

刘黑闼任由他发泄了一番,旋即窦建德仿佛想到了什么,怒极,“是了!是了!必定是世家门阀那群兔**,他们与皇上历来就不对付,肯定是他们意识到皇上要对他们下手了,所以事先害死了陛下,对,肯定是这样,肯定是他们害的,如今皇孙年幼,只好让他们来主持朝政!好算计啊!好算计!不仅杀害了皇上,趁此时机还能为自己家族赚取足够的利益!”

“刘黑闼!”他大喊一声,“老子咽不下这口气,你可愿随我杀回京都,还这天下、还陛下一个公道!”

刘黑闼听得热血沸腾,“小弟愿意!”

“好,那你......”

...........

襄平,

李密漫不经心的打开那封从京师而来的信封,越看越心惊,双手最后竟不禁的颤抖,仿佛那张纸有着千斤之重,良久他走到门外,呆呆的看着京师方向,喃喃道,“陛下,陛下他,去了?”

那个待他如子侄,将他教育有经世之能的人走了?

他哭了,声嘶力竭,“您还没有完成您的千秋霸业,您还没有成为千古一帝,怎么能死呢!你忘了你要让着天下成为太平盛世的梦想了吗?你忘了你曾经的许诺了吗?您说过在我结婚时会为我证婚的!你怎么能死呢!!”

良久,他擦了擦泪水,“您的意愿,我会尽我一生所能来为您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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