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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旁的五人均匀的分布在圆桌的各个角落,他们用手撑着下巴,低垂的眼神不约而同地投向那盏立于桌子中心的灯盏。

凝重的气氛仿佛与这方寸天地间的黑暗融为了一体,压抑得令人说不出话来。

终于,有人开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就不多赘述了,相比大家都已心知肚明……”

“太玄峰的那几位是什么个态度?”黄灿点了点头,直接抛出了核心问题,“此次行动光靠我们几个怕是凶多吉少。”

张子健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犹豫,“目前尚在交涉中,已经拉拢了几人,只是……”

“只是什么?”钢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张子健,有些疑惑。

被晾在角落的五子坐在小木凳上,无聊地晃荡着双腿,转悠着小脑袋,打量着突然变得一片漆黑的天幕。

“真是的,不就是讨论一个作战方案嘛,至于还故意倒腾出来一件法器,把气氛搞的那么凝重。”

五子小声嘀咕着,显然是觉得自己的这几位师兄没有丝毫的英雄胆色。

一个小小的比斗竟能把他们吓成这样,甚至还要串通隔壁太玄峰的师兄弟们。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正襟危坐在一旁的沐清水显然听到了五子的抱怨。

沐清水摇了摇头,心想着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呀,“师弟,你可知我们‘千重门’的另一个别名?”

五子挠了挠头,思索了一会儿,回应道:“不知道。”

“二师兄,真的要告诉五子吗?他还是个孩子呀。”

钢的眼神有些昏暗,显然,他知道这个秘密的重量。

“是啊,还是等五子自己发觉吧,现在告诉他未免过于残忍。”

张子健也面露愁容,掩面叹息道。

“哇,你们可别吓我呀,杨老头带我回来的时候可没跟我说咱们宗门有什么可怕的别名。”

五子的掌心冒出了一层细汗,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黄灿苦涩一笑,“我当年上山的时候,杨老头也只说我们千重门得好,其他的一律不提。”

“靠,你们说人话呀,别吓我呀。”

五子也忍不住学起了师兄门口口相传的口头禅,当即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就想溜出钢用法器布置的结界。

“啪。”

就在五子两股战战,几欲先走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的小手。

沐清水跟三位师兄弟交换了一下眼色,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难道你没发现,我们千重门从来都不招收女弟子,连位女峰主都没有吗?”

“哈?”

五子拍了拍自己似乎不太灵光的小脑袋,努力分析着这句话的含义。

“够了,别说了,五子现在还小,有些事,只有等他长大了才会明白。”

黄灿拍了拍五子的肩膀,示意让他坐下,沐清水也收回了手,不再多说什么。

五子被这四人彻底弄的晕头转向了,“女弟子”,“女峰主”,跟这次作战有什么关系,小小的脑袋充斥着大大的问号。

黄灿整顿了一下气息,又恢复了先前凝重的语气,

“老三的顾忌我懂,你的那位,我们是不会染指的,包括老二的那位,我们都会事先通知好太玄峰的那几位,想必太玄峰的师兄弟们也能理解。”

黄灿顿了顿,接着道:

“可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既然已经把最极品的两位留给了你们,那么剩下的‘春色’你们可就不要再有所想法了。

要是有人擅自逾越了雷池,坏了规矩,莫说是太玄峰的那几位要撕破脸皮,就连我和老四怕是也要联手一下好好地执行家法了……”

“自当如此。”

“这些规矩我们还是懂的。”

沐清水和张子健都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具体的行动计划,我和太玄峰的那几位已经交涉过了,也有了一些眉目,只是……”

张子健接过了话匣子,太玄峰有好几位师兄弟都是出身于神州的中土王朝,跟张子健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交涉的工作自然就交给了他,具体的行动已经有了眉目,可万事具备,就差着那一股东风了。

“诱饵?”

沐清水不知道从哪里倒腾出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轻呷了一口,露出早已预知的神情。

“所以你们也不看看我把谁带了过来。”

“你是说?”

“师弟,这样怕是有点儿不好吧。”

“我觉得倒是没什么问题。”

“嘿嘿嘿……”

五子看着张牙舞爪,满脸坏笑的四人逐渐向自己逼近,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发毛,“你,你们,想干嘛?”

“你说,我们想干嘛呢?”

桌上的灯火摇晃,拉长了四人邪气的影子,像极了隐匿于山林之中的鬼魅。

五子蜷缩在角落,捂着衣襟,神情惊惧。

“救命啊!”

……

时至晌午,小仙峰的虹桥瀑布旁,师兄弟三人肩并着肩,有说有笑地离去了。

沐清水平躺在树荫下,一脸满足地靠在五子的身旁。

“你们的所谓的作战计划就是偷窥素女宗的仙子姐姐们?”

五子终于明白了刚才四人说的种种。

“不然你还以为我们是在讨论怎么揍不老阁的那群臭小子呀。”

沐清水挑了挑眉头,神情颇为愉悦,

“还有,这个‘偷窥’我觉得用的不是很好,想你二师兄这么玉树临风的人怎么能用‘偷窥’这一略显猥琐的词汇呢,不太好,真的不太好……”

“嘿,别走啊,我还答应杨老头儿教你修炼呢……”

“去死吧,我才不要让你教呢!”

沐清水不去看竖着中指头也不回地就此离去的五子,只是撇了撇嘴,嗤笑道,“少年不识愁滋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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