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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是被夜川请到古城的三剑庄弟子,听到师父将要到了,个个都异常兴奋,兴许是太久未见了,又或许是师父回来可以替徒弟们出一口恶气,那古城什么狗屁新一派剑道宗师崔甲胜,趁着陈庄主不在可没有少欺负三剑庄弟子,弟子们也知道他崔甲胜屁实力没有,就是耍阴招比谁都厉害,靠着一座剑阵吃香喝辣,实在不配当今名动天下的剑道宗师称号。

还未等陈剑山来到古城,崔甲胜就带着弟子们笑嘻嘻地凑到三剑庄弟子身边,好酒好肉伺候着,这堂堂剑道宗师也是放下架子向之前欺负过的三剑庄弟子挨个问候一番。

“小兄弟,你这衣服有点破旧了,来,给陈庄主的弟子们换上干净衣服!”

身后一众人出现,手捧干净衣服躬身递到三剑庄弟子们身前,搞得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不知这崔甲胜脑子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年轻人,在这里待着闷不闷?我古城漂亮姑娘多得是,尤其是街上那座楼里边啊,更是不得了,嘿嘿,等到陈庄主回来怕是对你们管教会更加严格,何不趁现在让我带着大家去快活一番?”

“放心,这件事我定不会告诉陈庄主的,看上哪位姑娘,都由我买单!”

三剑庄弟子们不禁咽了口唾沫,女人,谁不想要?被崔甲胜这坏老头儿一说,倒真是有点想法,有几个弟子试探性向前迈出一步,随即便被几个原是古城六剑宗的弟子给拉了回来。

“崔先生,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等师父回来了,一定传达您的心意!”

崔甲胜赔笑道:“小兄弟,不必了,以后要是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便是,今日说的话还算数,诸位,之前照顾不周,还请担待!”

崔甲胜带领弟子们躬身,片刻之后转身离去,背对着三剑庄弟子时,一副要吃了人的模样,身边弟子一言不发。

“兄弟们,那崔老头儿这是想讨好咱们师父?”

“切,现在知道师父要回来了,是怕咱师父把他给剥皮抽筋吧?”

三剑庄弟子一众欢笑,纷纷猜测师父是如何把师娘给找回来的,有些个当年有幸见过师父在床上翻云覆雨的人,嘴里啧啧称奇,就算是这般年轻,也自愧不如当时六十多岁的师父。

从西北斜阳镇一路往东去便可直达明城,一路上根本没有人类活动过的痕迹,多得是被野蛮动物给撕碎的鹿、羊之类的,一边遍地是动物尸体,一边是高大山脉连绵不绝的壮观,这在三剑庄那小地方是不得见的,就是一路走来直到斜阳镇,也只有显星阁那座山高耸入云,还有月背谷略微有些奇特,可这去到古城一路上连绵不绝的高大山脉给到陈剑山一种压迫感,就像是自己和师父之间的差距般,自己在山脚,师父在顶峰上。

“容妹,要不要回家乡看一看?”

陈老头儿虽骑着马,青容姑娘紧紧抱住他的腰,陈老头儿仍旧后仰着靠在青容姑娘胸脯上,不仅站着只有青容姑娘胸脯一般高,就是骑在马上,微微后仰一下也是正好将头埋在青容姑娘胸脯当中,这一路上没有个热闹气,愣是一个人没见着,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二人行进缓慢,沿途欣赏风景,青容姑娘兴致很高,可陈老头儿没能有机会办事,兴致没那么高,只想着快点到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好好发泄一番,偷偷加快骑马速度,被青容姑娘给察觉到,一把揪住陈老头儿耳朵。

青容姑娘淡淡道:“不回,没什么可回去的。”

陈老头儿笑叹一声:“容妹,你说你当年怎么就上三剑庄找上我了呢,当初天下武者下战书说要上三剑庄来挑战我的,那么多年过去了,愣是没了踪影,搞得我每天心惊胆战的,倒是你突然找上门来,御尘竟然将你给放上来了,还好那小子有眼力见,要是连你也给送进落日潭了,我肯定跟他撕破脸皮,反正这辈子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青容姑娘笑着摸了摸胸前一脸惬意的陈老头儿,这般惹得男人脑中云雨的丰腴美妇竟破天荒和一个弓腰驼背年近七十的老头儿在一起,天下人也只得重重叹息一声,有的是为名动天下的三剑庄庄主陈剑山感到可惜,黄土没过脖子处没能留下一儿半女,多少有些可惜,和这么一个风尘女子在一起,心里承受能力也是强大,殊不知陈老头儿才是看破红尘的高人,快乐才是人生的唯一宗旨。有的为这才三十多岁不仅身材凹凸有致更是丰腴的青容姑娘感到惋惜,陈老头儿那么大岁数,是如何能让这姑娘感受到快乐的,一般年轻女子若是身材稍微惹眼一些便能够惹得男人脑中云雨,像青容姑娘这般年龄不过稍稍比年轻姑娘大了一些,可身材却是丰腴许多的女子更是令男人沉浸幻想的对象。

听陈老头儿这般问法,青容姑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不得不说自己当初也是听说那三剑庄庄主徒有虚名,不过六十岁入定境而已,这才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上那三剑庄,哪里知道之前扬言说要杀一杀这陈老头儿威风的武者皆是被师父御尘给送进了落日潭水之中,唯独青容姑娘安然无恙走上了三剑庄,与陈老头儿追打一下午,见识了陈老头儿并不是天下武者所说那般徒有虚名,更是缠绵一夜感受到这陈老头儿不俗的一面,尽管看起来不起眼,可却是足够令见识了无数男人的青容姑娘脸红心跳,心甘情愿。

至于为何要带走一把剑,仍旧无从知晓。

陈老头儿按耐不住一手牵马绳一手开始在青容姑娘身上乱动,青容姑娘眉头微皱一把拍下他的手,陈老头儿仰头嘿嘿一笑,看得青容姑娘既嫌弃又舒心。

陈老头儿停下手中动作,试探道:“容妹,要不就在这地方……”

青容姑娘看了看周围,那么脏,糟老头儿,想什么呢!

陈老头儿坏笑道:“没事,我躺着……”

青容姑娘满脸涨红,一把掐住陈老头儿的嘴给他转了回去,“快点赶路吧,总说剩下时间不多了,还不是你自己耽误的!”

陈老头儿嘟着嘴有些不甘心,已经上了头却只能忍着。

夜川缓步走在宫殿里,苏南子表情严肃手持帝尘跟在身旁,若是夜川不经常在宫殿内走动,那些个妃子就差没有把这地方给当床用了。

夜川戏谑道:“苏南子,可不能被女人迷了心智,你看看这些人,与你我不过同岁,才来多少时间?来之前是那般纯洁天真,看看现在,一个比一个浪!”

苏南子目不斜视,一众妃子还是识趣地让开道路站在两侧躬身行礼,私下里咒骂夜川那些话夜川自然是清楚,现在也没有机会下手解决掉一些人,就暂且让他们再快活一段时间,过过嘴瘾,多感受感受小年轻的风采,兴许等哪天狠下心来全部杀掉,欧阳正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穿过长廊,苏南子轻声试探道:“公子,彦月姑娘……”

夜川停下,轻踏一步跃上一处高台,苏南子紧跟。

“坐!”

二人并肩坐下,夜川眯眼看着宫殿外来来往往走动的人,叹道:“苏南子,你和老师,谁更苦?”

苏南子摇了摇头。

夜川搂过苏南子肩膀缓和他那紧张的模样,戏谑道:“反正都没有我苦,哈哈哈!”

苏南子微微一笑,轻叹一声。

“若不是生在欧阳家,咱们三个一定也能像龙禹兄和宋小姐以及宋一那般从小便是知心朋友,不得不承认,我对你们二人都有所隐瞒,你们也对我有所敬畏,这再正常不过,只是很可惜的是……不说也罢!”

苏南子轻声道:“公子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我明白,公子也不曾亏欠过谁,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天下大义罢了,苏南子和公子即使不能像龙公子与宋公子那般,苏南子也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夜川微抿着嘴轻拍了拍苏南子肩膀,淡淡道:“老师现在和夏瑜,挺好的,若不是她,我怕也是活不到现在,她承受的压力要比你想象的多得多。你说说这偌大一个古城,除了你们俩,我还有可信的吗?”

苏南子犹豫着摇了摇头。

夜川苦笑道:“日子快到了,彦家那边估计该是准备的差不多了,而我突然又不想这么快把那小丫头给接过来……”

苏南子笑道:“明白,公子以前对这门亲事也不看好,正好借着彦月姑娘的名义去明城观察一番,只是不知怎么的就被彦城主的千金给迷住了……所以……”

夜川一路追打苏南子从高台追到台阶下,一直跑出宫殿,活像小时候的场景。

古城西城门外,夜川负手而立,苏南子面带微笑立于身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众人,最显眼的要数那自命不凡的剑道宗师崔甲胜,眼神躲闪,喉结上下蠕动,夜川回头瞟了一眼崔甲胜,嘴角微微一笑,崔甲胜赶紧抹掉额上汗水,不停深呼吸,身旁众人都觉得奇怪,纷纷投去异样的眼光,看来崔甲胜在古城很是不被待见啊。

远处一名古城侍卫带领陈庄主和青容姑娘朝这边驶来,只听远处陈老头儿大喊一声:“闪开!”

夜川和苏南子对视一眼,还是让开来,这让身后一众人不淡定了,敢让夜川闪开?就算你是三剑庄庄主陈剑山又如何,进了这古城,惹了不该惹的人还能活着出去?就算是侥幸活着出去用不了多久也会死在明枪暗箭下。

夜川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是那般不情愿,只是知道这陈老头儿的个性,索性摆了摆手示意身后众人让开,顿时一顿骂骂咧咧传来开,都是在说那弓腰驼背身背两把剑的老头儿多么不识好歹。

陈老头儿从夜川身旁经过,笑道:“小兄弟,不好意思了,老夫我直接去客栈了,有事晚点再来找我便是,可别中途来打扰我的好事!”

夜川苦笑一声,看着陈老头儿身后的那姑娘,表情瞬间变得严肃,盯着崔甲胜看了一眼,那崔甲胜已是躲得远远的,低着头不看。

“公子,这……”

一众人上前怒斥陈老头儿的不敬,夜川只是摆摆手作罢。

夜川缓缓走到崔甲胜身旁,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俯下身子轻声道:“崔先生,陈庄主和那女子现在还不知道,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表现喽?”

崔甲胜连连点头,跟在夜川和苏南子身后老远往回走,夜川突然回头,吓得崔甲胜一个激灵。

夜川笑道:“崔先生,疾风剑阵,抓紧时间噢?”

崔甲胜躬身道出一声绵长的“是!”

夜川和苏南子对视一眼,忍住笑意,要不是这崔甲胜还有点用处,在炎都就已经死在帝尘刀下了。

陈老头儿也是丝毫不客气,一众弟子跟在马后边叫着师父师娘,搞得青容姑娘略显羞涩,进了这古城,才发现和其他地方大不同,陈老头儿也顾不得那么多,径直跟着领路人去到客栈,三剑庄弟子也是跟的紧紧的,陈老头儿不耐烦道:“赶紧去练剑去,别让别人笑话咱们三剑庄!”

陈老头儿转头搂着青容姑娘笑呵呵地上了楼,见身后还有跟着的徒弟,龇牙咧嘴脱下鞋子扔了出去,一众徒弟也是兴奋不已,就在楼下等着师父师娘,说不定还能听到点动静。

知道陈庄主要来,客栈早已是被清空,但凡是传出点声音,都是陈老头儿搞出来的动静了。

终于得偿所愿后,陈老头儿长舒一口气四仰八叉躺在床上,青容姑娘起身收拾一番。

“容妹,见不见夜川小兄弟?”

青容姑娘梳着长发,淡淡道:“可见可不见。”

陈老头儿叹道:“先让他带着咱们去那个地方,看看他作何反应。”

青容姑娘收拾好,起身点了点头。

听得楼梯被踩的嘎吱嘎吱响,一众三剑庄弟子便开始模仿起来师父下楼梯时的模样,活像一只螃蟹,不过不是左右走,是上下走,着实滑稽。

“师父、师娘!”

陈老头儿摆了摆手,路过一众弟子身旁挨个拍了拍脑袋,青容姑娘则是礼貌微笑点了点头,不论外边如何评价青容姑娘,可在三剑庄弟子眼中,她就只是那个陪伴师父的师娘,若是听到有人说坏话,定是要上前撕烂那人的嘴。

“师父,咱们去哪儿?”

陈老头儿伸了个懒腰,慵懒道:“你们先回去好好练剑,我去跟夜川小兄弟办点事情。”

一人凑到陈老头儿耳旁轻声道:“师父,您可真是老当益壮、老有所为、老汉……”

陈老头儿越听越不对劲,龇牙咧嘴跳起身来敲了敲那徒弟的脑袋,一众师兄弟也是来回推搡着,只有青容姑娘满脸涨红。

青容姑娘挽着陈老头儿的手跟着夜川来到古城六剑宗的墓地,夜川眉头微皱,可还是下令将那人棺材给挖出来,青容姑娘从陈老头儿背上拔出一剑缓缓上前,一剑斩为灰尘飘散空中,夜川嘴角微咧。

陈老头儿面色凝重,缓缓上前,轻轻按下青容姑娘手中长剑,安慰道:“不想那些了,咱们走!”

她呆呆地看着那漫天飞舞的尘土,脸部微微颤动,苦笑一声。

学剑,她是无比真诚的。

晚宴期间,青容姑娘仍旧闷闷不乐,陈老头儿也是没了心情,早早将青容姑娘送了回去休息,独自应约来到古城六剑宗宗师的墓前,夜川仰头望月负手而立,苏南子躬身迎接陈剑山。

弓腰驼背的陈老头儿缓缓上前,叹道:“小兄弟,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三剑庄弟子可以留在古城为你所用,可老夫和容妹就留不住了,我这般年纪了剩下时间也没多少了,就想着和容妹一起去看一看世间风景,你这古城阴森森的,没什么留恋的,等容妹心情好一些我们便启程离开,你也别动你那个小心思了,实在不行你去斜阳镇找那臭小子好了。容妹若是在这里待久了,脑子里只会想起以前那些事来,她不高兴我便没了心情,你还小,不懂这些,你想要收揽人为你所用这没有错,只是你找错了人。”

夜川躬身恭敬道:“陈庄主误会了,小弟没有要硬留的意思,只是古城六剑宗宗主死于浪剑灵使剑下,古城剑道乃至天下剑道趋于灭亡,除了您和斜阳镇那位,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发扬天下剑道了,那崔甲胜也是欧阳正一时求快给弄起来的,实际上没什么卵用,除了那疾风剑阵,一无是处,陈庄主若是不嫌弃我们古城,可以考虑考虑暂作停留,我古城也有好山好水好风光,虽比不上您之前去过的地方,可也不会玷污了您的眼睛,若是执意要走,我也恭恭敬敬将您送出城去。”

陈老头儿轻抚长须,摇头叹道:“人呐,一旦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便对世间万物看法发生了转变,御尘和容妹算是好的,御尘可以十年静坐落日潭,一朝走出便是大彻大悟之心境,容妹不及御尘,可花点时间还是可以勉强消化完,小兄弟,你也是要如此,知道吗?”

夜川嘴角抽动,轻点了点头。

陈老头儿上前在六块墓碑前走动一圈,每个面前停留片刻轻点点头,最后只是呢喃道:“你们这六个不会真的以为我陈剑山那般无能吧?嘿嘿,当时就算是御尘不出手,你们六人上我三剑庄也只得灰溜溜滚回古城!”

陈老头儿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哼着歌儿缓缓离去。

二人看着那弓腰驼背身背两把剑的陈老头儿缓缓离去,只是无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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