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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那道紫色滚雷轰击在锦袍男子瞬间结成的屏障之上,顿时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接天滚雷的恐怖余波还未消散而是迅速的朝四周掠去。

轰!

轰轰!

祈福殿的巨大门柱被紫雷轰到,顿时砖木飞溅,尘土飞扬。

殿顶那些硕大的琉璃红瓦被紫雷波及,瓦砾纷纷四处乱飞。

吴岑和渔芙被先前那道水箭袭击还未站稳,又被这接天滚雷余波冲击,两人差点一起滚落在地。

吴岑心中震撼,左家少爷的这道接天紫雷的威力,恐怕四五个她都不一定能够接得住,但却被眼前这位青衣锦袍的男子霸道接下。

很快硝烟散尽,那道目力所及的青色屏障也消失了,众人只看见那位青衣男子立在当场,脸色微白,看来能够接下这道威力巨大的接天紫雷并不如想象之中那般轻松。

青衣男子缓缓扇动青扇,脸色不变,只是轻咬着腮帮,神色一凝看向左良说道:“小子,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舍得,拿一道紫色天雷符对付我,如此手笔,倒是小瞧你了!”

左良眉头一皱,握住戒尺的右手微微发紧。刚才这位锦袍男子,虽然刚刚在他的接天敕神雷符的威力之下,看似吃了一些亏,可那人表现出来的实力之强,竟大大超乎他的意外。

那道紫色雷符,光凭这紫色符纸便已经价值连城,出自玄武山道门之手,乃是山上人梦寐以求的符箓,光是秋霜钱就得好几枚才能买下。

可是即使这般舍得,左良也未曾伤及那位手段迭出的青衣人根本。

沧水门里,何时出了这么一位实力超群的人物?

左良皱了皱眉头,仔细思索起这些日子的谍报,可是以往一些特别的人物到了赤金城,他都会格外注意,但是其中之人并未提到任何沧水门内的任何人物。

这位年轻青衣男子,究竟是谁?

竟然能够隐藏自己的身份,到如此程度?

那位青衣男子这时暴戾的笑了起来,哗的一下将折扇收起,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陡然从那青扇里抽出一把极细的长剑,剑锋闪着寒光,恫人心魂。

握住这把剑,青衣男子突然极为张狂的叫道:“来来来,都一起上,不抽死你们小爷我就是孙子!”

这时众多昭福寺的高僧终于随着方丈圆通法师走入祈福殿,瞧见那人抽出细剑,顿时瞳孔一阵收缩,眯眼叫道:“鱼筋剑?施主,你是沧浪城沧水门梁凡的独子梁央?”

左良恍然,愣道:“原来这厮就是沧水门门主的独子?难怪呢!”

这鱼筋剑传言是沧水门门主的成名利器,取的便是一条成年老鲸的体内神筋为材料,由历代沧水门门主传承,被沧水门数代门主以秘法加持,早已千锤百炼,成为江湖之中出了名的仙家法器。

鱼筋剑,一直是沧水门主行走江湖的象征,现在这小子握着这把鱼筋剑,难道是沧水门上代门主梁凡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可是为何江湖之中,并没有沧水门门主传位给他的独子梁央的传言?就连谍报上也没有记载?

左良紧紧皱着眉头,虽然人在这里,心思却飘了千万里。

锦袍男子梁央看向追赶而来的昭福寺众人,啐道:“呵呵,没想到在在这西北边陲不毛之地,还有人识的我这把鱼筋剑!哈哈,有眼光,瞧来我沧水门的威名在江湖之中还算流传甚广嘛!”

这时那圆通法师身边一位模样年轻的武僧突然啐了一口,面露鄙夷之色,说道:“什么狗屁沧水门的威名!你们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世间净做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你们这些行为早就被佛门所不齿,哼!”

圆通法师朝这名弟子喝道:“乐水,不得无礼!”

“师傅,你瞧,这位梁施主打伤了众多师兄,果真如传说中一样,就是一个恶贯满盈的臭门派!”

“乐水!”

梁央面色一冷,寒声道:“世人皆知我沧水门狠辣,却不知我沧水门只是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罢了!手段凌厉了些,怎么了?”

圆通法师慈眉一簇,没有说话,倒是先前那位小和尚乐水大骂道:“信口雌黄,真是恶心!佛门净地,岂容你这恶徒在此放肆!”

梁央不屑的嗤笑一声,怒道:“佛门净地?好一个佛门净地!这洋洋佛门,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处披着伪善外衣的欺世大盗,你们一个个,不过是一群慈眉善目的盗名之徒,什么特娘的佛门净地,不过是一个笑话!”

话一说完,梁央却不打算再听昭福寺内的众僧言语,手腕翻飞,手中那把鱼筋剑便如一只有了生命的长鱼向众人袭来。

众人只觉得突然之间劲风扑面,眨眼间那青衣人影便飞蹿到几人身前。

他来到近处,手中长剑却不是朝那些僧人刺去,而是左手往前一探,借机朝吴岑抓去。

电光火石之际,左良抬起一尺,锵然一挡,便撞在鱼筋剑身之上。

锵!

剧烈刺耳的回声瞬间在祈福殿内回荡。

但梁央手中细剑一撩,趁着与左良戒尺错开之际,却不打算饶过这位未曾到手的绝世美女,猛然朝吴岑打去,仓皇之间吴岑只好挥剑格挡。

又是一阵刺耳回鸣,众人只觉得胸腹内气血嗡鸣,难受至极。

吴岑顿时便如遭重击,脸上一红,身子堪堪朝后飞去。

左良脸色一变,倒持戒尺,一个飞身,身子便朝后飞掠,瞬间蹿到吴岑身后,将她接住。

吴岑捂住胸口,轻轻咳嗽一声,吐出些许刺目的鲜血,皱着眉朝左良摇摇头,艰难道:“谢过左公子!”

她咽了咽随之而来的腥甜感觉,握住长剑拉住赶过来的渔芙,人也被渔芙给搀住。

渔芙脸上焦急一片,急促道:“吴姑娘,你没事吧?”

吴岑忍住血气,脸上表情有些痛苦,嗫嚅道:“没事,渔姑娘,只是小伤,无大碍!”

左良转过身,背对着吴岑,皱眉道:“吴姑娘,是否真的没事?”

站在远处的罪魁祸首梁央嗤笑一声,不怀好意道:“这位道友,你可放心吧!小爷我一向怜惜美人,这般美人,我可舍不得下重手!在床榻上,我疼爱都来不及呢!”

左良转过头,愤然看向这位沧水门的少主,手持的戒尺上突然爆出滋啦滋啦的响声,一息之间戒尺上便有隐约雷声轰鸣,扑向梁央。

江湖中传言的沧水门,虽然左良并不知道究竟有多么声名狼藉,可是今天这么撞见,这位少主的轻浮做派,确实令人作呕。

左良心中骤然浮起一丝怒意,手中戒尺雷电游走,仿佛一条刚从地底爬出的电龙,朝着梁央呼啸而去。

梁央则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蓦然长喝一声,声若鲸怒,修长的五爪猛的握紧那把鱼筋剑,突然之间,剑身上便亮出一丝银色光芒,脚尖一点,朝着左良疾驰而去,气势雄浑,无人能挡。

就见那团紫色雷光陡然之间撞上银光爆闪的鱼筋剑,顿时发出比之前更加刺耳的雷鸣。

电闪雷鸣之间,一股巨大无形的骇浪涟漪,以梁央与左良未中心朝着四周急速轰散。

顷刻间便尘土飞扬,砖石乱飞,周围几位修为浅薄的佛门弟子立时便被波及,瞬间倒飞出去。

吴岑和渔芙睁大眼睛,两人皆被左良和梁央表现出来的巨大实力所震撼,就连一边的圆通法师也禁不住惊道:“没想到这位年轻公子,竟然能够凭借手中那把戒尺抗下沧水门少主的鱼筋剑!少年可期呀!”

圆通法师话音刚落,场中刺目的光芒散去,他便张大了嘴巴,震惊的瞧着场内。

原本他以为胜负平分的场中二人,此时却跪了一个,正是那位自己叫好的戒尺公子!

那把恶名远扬的鱼筋剑,已刺入左良的肩头。

鲜血淋漓。

左良的灰袍之上,孕开了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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