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瑞斯带领自己的队伍匆忙到达洞窟的时候,昏暗的洞窟中只剩下那个挺直站着的黑衣男人和几个完全昏迷的小鬼。
“喂……结果呢……”杰跟在身后,脸色铁青,神秘男人的速度太快,即便他觉醒了敏捷型能力,也无法跟上,甚至被甩开了一大截。
夜没转身,脚边瘫倒着一个虚脱的男孩,此时他已收回了“门”,面对中央的黑金棺材,脸上阴晴不定。
洞窟中还残留源力碎片,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刻满了封印仪式的花纹。
“先生,你是谁,是否在破晓有过备案?”勉强跟上的威利才敢上前,扶了扶眼镜,顶住男人带来的压力开口问道。
显然眼前的这位,不是他们这些半吊子超凡者能对抗的,但出于职责,他理应进行询问。
“不必问了,这位应该是秘密训练楼新来的教练。”哈瑞斯板着脸打断威利,他知道那个老头安插了一位神秘的教练,并且再三强调对待先生客气点,臭老头都看重的男人,想必不需要他们过问。
况且……哈瑞斯暗暗瞥了一眼洞窟中战斗的痕迹,脑中的记忆碎片疯狂涌现。
是了,’餐厅‘事件的参与者里,少不了他,不过已经没必要深究。
哈瑞斯一手握拳背在身后,一手作掌置于腹部行了一礼道,“先生,能否为我们解释事情的经过,”哈瑞斯昂首诚恳道,“当然,我们会如实报告总部,不过在报告中并不会提起您,您不必担心事后的麻烦。”
7-08小队的成员们对于自家队长突如其来的绅士行为感到惊讶,在他们印象里,队长跟街边的流氓混混没多大区别,除非在上司面前,才会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
夜只是点头,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掌按在棺材板上,对于它的阴冷完全不受影响。“封印松动了。”
“什么!”众人脸色僵住,哈瑞斯心脏不由自主提起。
不管众人怎样的反应,夜继续道,“邪恶找到了钥匙,并诱骗到这,我来晚了一步。”
哈瑞斯脸色微沉,如果封印真被破除,贝克尼多四号街就会成为第二个魔鬼街,那时又会死伤无数。
“鬼屋被封印了三十多年,当年的封印者是沃克·巴尔克,钥匙自然是在巴尔克族人身上。”哈瑞斯想到三十多年前的鬼屋诞生,眼神飘忽地看向失去意识的诺尔,苦着脸道,“得了,钥匙就在我们眼前。”
“可邪恶的行为也太小题大做,不过是巴尔克家族的一个小鬼,废那么大劲把他引到这,还不如直接捉来简单。”杰想不明白,不解道。
“仔细动动脑子史莱姆,平日里绑架贵族的孩子可不是容易的事,何况是钥匙本身。普通的邪恶当然不会考虑这些,除了……”威利走上前,逐光者们目不转睛地望向他。
“是女巫。”
女巫,与其他邪恶不同,擅于谋略,精通各种黑暗邪术,做事谨慎,几乎不会暴露真身。在邪恶中,她地位非凡,相当于人类的指挥官。
那可是四级恶魔!
众人有些心惊,哈瑞斯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她在哪?”他全身紧绷,随时准备战斗。
见他们如此紧张,夜只是淡淡道,“她没在这,不过被我掐灭了分魂,一时间没法恢复。”
逐光者不由再次对眼前的男人敬畏起来,夜述说完便捞起两个学生,朝出口走去。“我的学生麻烦你们了。”他最后说道。
几个逐光者让开道,扛起剩下的学生,封锁地道入口,向通讯员汇报目前的情况,他们也没必要多说,从进入洞窟起,耳麦一直都是连线状态,通讯员知道该怎么做。
虽不知新人们为何全数昏迷,他们也只能猜测是训练力度太弱,导致如今的新人无法面对超强的危险。
事情告一段落,车上翘首以盼的乔娜看到老师安然无恙地出来,惊喜地拉开车门跑出迎接。
“劳埃德先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乔娜兴奋地跑向夜,眼圈通红,今晚的冒险属实吓坏了她,坚强的女孩也没忍住要哭出来。
夜看着眼前的女孩,死寂的心脏跳动了一下,舒缓眉头,从来不说废话的他竟然简短地回了句,“结束了。”
事情当然没有结束,女巫的阴谋没完全得逞,却留下巨大的隐患,曾经封印鬼屋的超凡者已经故去,而巴尔克家族再也没培养出高阶超凡者。松动的封印迟早会被邪恶冲破,那时四号街会与地狱缓缓融合,普通人将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破晓贝克尼多分部派人掩盖上鬼屋战斗的痕迹,并重新修建了几乎要崩塌的鬼屋,进行长期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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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记得了?”恢复训练的少年们拦住白着脸,头上包扎地严严实实的利奥,不死心地喝问道。
利奥委屈地缩在墙角,“我发誓,真的什么都不记得,进鬼屋之后的记忆,全都消失了。”
“不用问了,劳埃德先生解释过,是邪恶控制了利奥,并不是利奥自愿的。”乔娜在一旁慌忙拉住利奥,甩开拦路的少年,向训练室走去,她目光坚定。
鬼屋事件带给她挥之不去的阴影同时,还带给了她新的目标。
她想要变得像劳埃德先生一样强,以后再也不会受困于邪恶。
“不过劳埃德先生也太粗暴了。”身后的少年苦着脸道,“还有意识的也被他一拳头敲晕,我的天哪,那时还以为要去见上帝。”
“毕竟我们还是菜鸟,还无能力接受高层次的辛秘。”少年们顿时唉声叹气。
“不过劳埃德先生是真的强大啊!”
那晚的探险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破晓对他们的严厉训斥,并以新人不务正业,能力低下为理由,加强了训练强度,自知理亏的少年们得到了应有的教训。
万幸的是,上头没有扣除他们的评分。
而诺尔少爷,被家族禁足整整一个多月后才放出,精神萎靡的他与少年们再次相见。
诺尔一头粽卷发打理得油光发亮,勉强遮住了疲惫的双眼,“嘿,大伙们,我们的麻烦到了,听说上头准备提前进行晋升仪式,只剩两个月的时间。”显然回归的诺尔少爷没带来什么值得高兴的好消息。
一群人叫苦不迭,提前的晋升仪式,意味着他们的训练强度还会往上拔一拔,没有比缺少睡眠更糟糕的事了,他们想。
诺尔强打起精神,望向少年们苦笑道,“还有更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