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术那个家伙不在茅山吗?”面具之下,一双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玄阳。
话语沙哑的不成样子,就好像是电脑合成的一般。
“不知天师此来所为何事?”一边的玄妙对着这个鬼脸面具行了个拱手礼。
作为茅山明面上的唯一天师,他还是可以看出眼前这个面具人修为不低于自己,甚至更高。
面具人视线从玄阳身上转移到玄妙身上,双目满是感慨的看着玄妙:“你是玄妙吧,没想到如今也是天师修为了!”
沙哑的声音之中满是感慨,似乎在和故人叙旧一般。
玄妙没有理会面具人的感慨,询问道:“不知天师是何人?”
他印象之中可没有这么一个天师朋友,而且从这人话语之中得出似乎从小就认的玄妙一般。
现如今玄清一方已经没有太多战斗力,只要玄阳将玄清解决就可以结束这场战斗。
不过这个面具人却突如其来的出现,玄妙也有点捉摸不定。
要是这个面具是站在自己一方还好,要是站在玄清一方就不是太妙了。
天师可不是开玩笑的,也就是玄妙之前被玄清带领着众多地师埋伏。
并且被玄清所布置的七绝阵所伤,今日局势绝不会如此颓靡。
“汝勿需多言!”面具人感慨完之后,对着玄妙道:“只需叫出上一代茅山掌门南术即可!”
面具人来茅山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见上代掌门南术一面而已,对于玄妙这个现代掌门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被当做传音人的玄妙牙龈紧咬,他自从当上茅山掌门以来就没有被人如此无视过。
玄妙一脸不满的对着面具人道:“吾现在是茅山掌门!”
话语之间将面具人把自己当成传音工具的不满跃然于纸上。
“呵呵!”面具人冷笑两声,机械合成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存在。
还没等玄妙发话,面具人一个闪烁就到了玄妙面前。
随手就抢过玄妙手中的天师令,没等玄妙反抗直接一掌将玄妙整个人拍飞出去。
面具人饶有趣味的看着手中的天师令,眼神之中满是好奇。
玄阳见天师令被夺,也顾不上面具人天师的修为,祭起桃木剑向着面具人劈砍而去。
随手将玄阳手中的桃木剑当下,又是一掌将玄阳拍飞出去。
面具人左手灌注着气,在洁白的天师令上一抹。
远处的玄妙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能够感觉到,原本和他亲密无间的天师令已然被抹除了关系。
也就在天师令回归无主状态之际,一道身影从主峰的山腰处打破山石,向着演武场疾驰而来。
“南术你终于来了!”面具人还来不及将天师令占为己有,眼睛就直直的盯着主峰的位置。
“何人抢夺我茅山天师令!”还没见人,声音就已经远远传来。
一道身影像是光速一般立在玄妙面前,将无力的玄妙扶起。
“师叔,弟子无能!”仔细看着来人,玄妙羞愧的低下了头。
茅山被人攻占,天师令被夺,这一切几乎都是他这个茅山掌门的错。
“你先回复一下伤势!”来人并没有直接怪罪在玄妙身上,只是叮嘱着玄妙回复伤势。
面具人饶有趣味的看着来人,也不干扰来人的动作。
将玄妙安置妥当之后,南术也将玄阳扶起,这才对着面具人道:“今日不知血道人来我茅山有何事?”
“你说呢?”血道人扫视了一下演武场周围,摆出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
“将你手中天师令归还于我,今日恩怨一笔勾销!”南术也不理会血道人,说出自己的条件。
天师令可是灵宝,在这个已经式微的修行界,灵宝已经十不存一。
法器、法宝、灵器、灵宝四个级别之中,灵器以下的器具还经常可以看到身影,就算是珍惜的法宝和更上一层的灵器还可以锻造出来。
但是灵宝已经没有锻造的可能,茅山也就天师令这么一件镇山至宝。
“既然到我手那就是我的了!”血道人似乎十分喜欢手中的天师令,丝毫没有顾及到脸色已经青紫的南术。
“哼!”南术也是个暴脾气,见血道人如此作为,那里还能忍下这一口恶气。
手中拂尘中的拂已经竖直起来,像是一把弯刀一般向着血道人砍去。
一道粗长的剑气向着血道人疾驰而去,空气似乎都被这道剑气撕碎开来。
血道人随手一挥,骇人的剑气就好像是遇到克星一般,消散在空气之中。
血道人转头看向南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南术:“不要这么粗暴嘛!我们好好谈一下不好嘛!”
南术没有理会血道人的话语,右手紧握着拂尘,直接冲向血道人。
面对疾呼而来的南术,血道人也没有迟疑,右手凭空出现一把钩挡下南术的全力一击。
见拂尘被挡,南术左手浮现一道雷光,一道掌心雷向着血道人腹部袭击而去。
血道人也不慌张,左手灌注着气径直将这道掌心雷拍散。
一击不成,南术抽回拂尘再一次向着血道人脖颈处砍去。
冷静的歪头躲过这一击,拂尘击打的力道在血道人身后形成一道长长的沟壑。
闪身离开南术些微距离,血道人笑道:“不要如此急躁嘛!”
“哼!”
南术冷哼一声,手中道道雷光闪烁,一道紫红色雷光迅猛的奔向血道人。
面对南术全力施展的掌心雷,血道人可不敢小觑,左手又一次冒出一把钩。
两把钩在空中交错,一道暗红色的光幕将紫红色的雷电紧紧拦截住。
两者相遇,周遭就被紫红色的雷光击打的不成样子。
只有血道人周遭地面还是完好无损,周围已经是焦黑一片。
血道人双钩向前一挥,紫红色的雷电直接被弹开。
紧紧盯着南离,血道人那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今天就到此为止,反正该到手的东西都已经到手了!”
说完就向着玄清和玄离倒下的方向走去,南离那里顾得上这些,上前打算将血道人拦下。
而随着血道人这句话,演武场上那些黑衣人也纷纷停手,径直来到玄清和玄离身边。
南离那里顾及这些,径直朝着血道人冲来。
面对南离疾驰而来的身影,血道人朝着玄妙方向挥动着手中的血钩。
一道血红色的光芒向着玄妙疾驰而去,南离见状知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阻拦血道人的脚步,只能跑到玄妙面前将这一击拦下。
而南离动作之际,已经清醒的玄玉也朝着玄离所在冲去。
众多黑衣人警惕的看着疾冲过来的玄玉,手上光芒闪烁。
不等这些黑衣人反应过来,玄玉摘下玄离的储物袋,对着玄离拍下一道三味真火符。
火焰将不能动作的玄离点燃,火光之中的玄离不断的哀嚎着。
众多黑衣人也向着玄玉动手,秘法像是不要钱的砸在玄玉身上。
被众多秘法击中,就算是紫色符令的防御也不能完全抵挡。
玄玉的身子就好像是个垃圾袋一般,顺着黑衣人攻击的轨道狠狠的抛向远方。
看着被火焰纠缠着的玄离,血道人大手一挥,火焰径直消散在空气之中。
看着再次疾呼而来的南离,血道人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其他黑衣人纷纷从储物袋之中掏出一粒粒赤红色的珠子,向着南离砸去。
珠子落地径直化作赤红的烟雾,将一众黑衣人和茅山众多判出山门的峰主和弟子包裹住。
等到南离冲到,挥动拂尘将烟雾散去,众多黑衣人已然不见踪影。
随着这些人的离去,茅山这一次大变也正式落下帷幕。
十八位峰主折损了三位在里面,还有六位峰主判出茅山。
剩下的也就只有玄妙、玄阳等一些老牌地师,还有远处不知生死的玄玉。
清字脉弟子死伤惨重,真字脉弟子也所剩无几。
还损失了茅山始祖相传的天师令,可谓损失惨重。
张子音可顾不上这些,带着钱真来到玄玉身边,查看着玄玉的伤势。
玄玉整个人已然昏迷过去,手上还紧紧握着从玄离身上抢夺而来的储物袋。
看着昏迷过去的玄玉和钱真,张子音泪珠不由的滴落下来。
“放心!你师父只不过是受了重伤昏迷过去,不会伤及性命!”仿佛被张子音所吸引,南离来到张子音身边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玄玉和钱真的伤势,出言安慰着张子音。
“真的吗?”张子音像是抓到主心骨一般,一张脸梨花带雨的看着南离。
“嗯,将这些丹药喂他们服下!”南离递给张子音两枚赤红色的丹药。
“嗯!谢谢!”张子音不知道眼前这个老人是谁,哭着对南离道谢。
南离也没有和张子音商谈太久,玄妙、玄阳身受重伤,其余峰主伤势也不小,现在茅山俨然要他来维持秩序。
冷静的指挥着周围能动的弟子,将受伤的人扶到玄灵峰。
而一些已经逝去的弟子则是安静放置在演武场中央,火光照应着剩余弟子,每个弟子脸上皆是泪痕。
悼念过后,张子音也扶着钱真和玄玉两人回到了玄玉峰。
她已经喂玄玉吞服下不少南离给的丹药,勉强将玄玉的伤势维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