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减乘上尉，请表明你身后不明船只的来历。”

“额……这两个是我捡的小弟。”

“啥？”通讯那边愣了很久，“很抱歉，加减乘上尉，由于星锥治安管理系统仍未正式确立，你的小……弟？不能进入星锥。”

“那好吧。”

“老大，这里是你所说的晓新星吗？”拾荒者小弟一号问道。

“嗯。”

“但是这个星球……”拾荒者小弟二号欲言又止道。

“你们以后就在晓新星周围采集一些矿物然后卖钱吧，星锥暂时不会对外开放，你们就和那些黑商啊什么的进行交易。”

“不是啊，老大，我们不是应该出去干两票吗？怎么来这里挖矿来了？”

“啊这……”加减乘略显尴尬，但他随即想到一个更好的借口：“你们的船是什么船？”

“额……一艘采集运输舰改造的……”

“那不就行了？你们的船能跃迁吗？”

“不行。”

“那你凭什么跟我出去浪？”

“我明白了，老大。”

“所以说，你们先安安稳稳挖矿，等我去干几票大的，挣点钱，然后回来给你们装个跃迁装置，岂不美哉？”

“是的老大。”

“好，那现在你们知道要干嘛了吧？”

“知道了。”两个拾荒者小弟说完，驾驶着飞船转头离开。加减乘突然想到什么，叫住两人：“那个，我有一些要求。”

“老大请讲。”

“第一，不能做任何威胁或伤害星锥上居民的事情。第二，你们要保护星锥不受外来恶意飞船的入侵。第三，星锥以后要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你们解决不了的，第一时间告知我。这些事情做好了，我不会亏待你们。”

“明白！”两名拾荒者显得异常积极和兴奋。

加减乘欣慰地笑了。

“别把他们想得太傻。”霍道在后面发话。从刚刚开始，他和洗劫今就一直断气状态（笑的），现在突然说话，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啥意思？”

“一艘入门级的采集舰需要的操作并不比你操作一艘小型战列舰要少，一般人学会这些操作，少说需要半年的专业培训，你看看他们现在多大？”

“不到20.”

“别被他们憨憨的举动迷惑了，拾荒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我觉得把他们留在这里，是一个隐患。”

加减乘想了想霍道说的这些话，也觉得有道理。

“我选择相信他们，我觉得，他们的聪明，不会用在坏事上面。我看得人不多，但是我知道，他们本性是善良的。”

霍道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躺回放平的座椅上。

“警告，检测到大量高能量级信号。”

寻一号的内部再一次变得透明，加减乘三人就像漂浮着虚空之中。

此时，在他们前方，正有一群密密麻麻的光旋涡形成，旋涡越来越大，光芒也随之越来越强。经历过一次跃迁的加减乘立马识别出来这是跃迁的一个出口，并且正在月前的飞船还是非常巨大的。

“紧急规避。”

加减乘话音刚落，寻一号立即向右后方转向。但已经来不及了，整艘寻一号忽然一阵剧烈的晃动，警报声覆盖到舰体里每一个角落。

“舰体右弦遭受撞击，装甲受损！！！”

加减乘此时感觉脑袋昏沉沉的，他往右边一看……

一座建筑？

他看着外面的一片正在缓缓漂浮的银白色。

那是一艘长条形的战舰，战舰整体呈一个“Y”字，像插月饼的叉子，在Y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炮口，但现在看去一片黑暗。

加减乘发现自己被一个银白色减肥包围在了中间，刚刚撞击他的那艘战舰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驶去，仿佛只是碰到了一个蚊子一般。

加减乘当时就不乐意了，碰瓷了还想跑？

但他仔细一看，硬生生把已经上到声带的芬芳之词吞了回去。

在那艘战舰上，一座近防电磁轨道炮就已经有他一半船体大了。

“哇，我什么时候也能开上这玩意啊……”加减乘看着外面飘过的战舰，就像见到一个身材窈窕的美女，上面的机炮每动一下，都是美女的搔首弄姿。

这才是男人的浪漫。

“霍道，怎么说，长灵联盟的战舰？”加减乘回头问霍道。

被加减乘一叫，霍道从神游中回过神：“啊？嗯。长灵联盟的一个侦查舰队。”

“就这还只是侦查？”

“不然嘞？”

加减乘咽了口口水，想了想自己在晓新星上看见的场面，他忽然有了一个让自己都感到可怕的想法：“难不成，他在晓新星上用命打的，只是觉醒者的一个侦查单位？”

“你怎么久没回去，长灵联盟那边怎么说？”他继续问霍道。

要不是有长灵联盟的战舰飞过，他都差点忘了霍道是长灵联盟派来援助晓新星的一名士官了。

“在我那天被你从火堆里扛出来以后，长灵联盟已经把我列入MIA名单里了。”

“MIA？”

“MISSINACTION，在任务中失踪。”

“那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在这吗？”

“嗯，我已经向他们汇报过了。”

“然后呢？”

“我拒绝了长灵联盟的接返，留在晓新星，做一个军官，加入你们的编制。”

“为什么？”

“因为你。”

气氛突然焦♂灼……

加减乘抖掉一地鸡皮疙瘩，霍道也意识到了尴尬，两人咳嗽几声，眼睛瞟向别处。虽然他们心里都清楚，霍道表达的是报答加减乘的救命之恩，但……

“他们来这里侦查什么？”

“灰色区域现在已经成为了战争前线，长灵联盟已经正式对觉醒者进行宣战，尽管是单方面的，但这并不妨碍战争的进行。这些侦查部队应该只是路过这里，借用恒星的力量这一次进行跃迁。”

“灰色区域？”

“长灵联盟的一个定义为没有明确归属地的空间，现在平均宽度达7光年。”

“晓新星也是灰色区域里的？”

“嗯。”

加减乘似乎想通了什么，但又不敢说出来。他想起觉醒者展现在他脑子里的那些情景，问了霍道一个问题：“灰色区域对于长灵联盟的价值是什么？”

这个问题犹如一个屏障，舰桥的空气一下沉默下去。

“战争缓冲带。”霍道回答。

霍道没有过多解释，字面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加减乘眉头紧皱，到头来，他所热爱和守护的，不过是一片必将成为战争废墟的地方罢了。他也终于想清楚了，守卫军团不过是长灵联盟手里一颗小小的棋子，而这盘赌局的玩家，不过是各种各样被权利和贪婪吞噬的灵魂罢了。

空气沉默了三秒。

“咳咳，卡洛琳，我们走。”加减乘突然说道。

“请确认目标地点。”

卡洛琳在加减乘面前投影出一个星图，加减乘在上面仔细地翻看。他的手在一团光影中翻转，把星图缩小时，星图就像一团尘埃一样萦绕在他手上。加减乘双手猛地一张，星图快速扩大，充斥在整个舰桥之中。

“你们选一个吧。”他说。

“听你的，船长。”洗劫今说道。

“那我们就从最近的恒星开始搞起。onepiece！我来了。”加减乘喊，兴奋得像个憨憨，“大副，扬帆，起航！前进四！”

“是的，船长，前进四。”卡洛琳也一起中二起来。

寻一号前，一个光芒旋涡慢慢出现，凝聚到一定的大小后，光线湮灭，寻一号瞬间出现在距离晓新星四点二二光年的比邻星上。

“已到达比邻星恒星系。注意，引力波信号显示，有多处不正常引力信号。”

“标记一下。”

加减乘周围投影出一幅平面经纬图，以他为中心代表寻一号，在经纬图其他地方标出的红色小点则是可疑的引力波信号。加减乘左手控制着经纬图的翻转和放缩，刚开始他也是一脸懵逼，但渐渐地，出现了几次错误的操作后，他便掌握了这种战术图的看法。

他点击了其中的一个红点。

“去这。”他说。寻一号缓缓启动。

“卡洛琳，可以获取这个红点的图像吗？”

“正在拍摄……正在检测辐射信号……正在进行快速插值运算……”

不一会，一条带状物体出现在他面前。这条带状物体像一条莲藕一样，好像是几个肥大的运输仓用着几条管道连接在一起。

“见过这种东西吗？”他问后面两个见多识广的副驾驶。

“额……这玩意，好像是拾荒者的走私仓。”霍道说。

“一般用来走私需要冷藏或者需要特殊保护的东西，例如基因、克隆体、活体标本……”洗劫今补充道。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个见多识广的副驾驶摇摇头。

“走私的话，是怎么个走私？”

“法律之外是财富。”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针对你这个大胆的想法，长灵联盟有一套完整的刑法。”

“……”

寻一号缓缓接近运输仓，在舰桥下的储物仓打开，伸出一条机械臂，当机械臂抓住运输仓的一瞬间，寻一号储物仓传来一声响声。

“这……声音正常吗？”洗劫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