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这气咱们不能吞啊，我们是不是该想想办法，打回去了。”

侏儒把雪茄拿到一个小小的断头台下，切断了一截，然后叼在嘴里，点燃，吐出一口浓密的白色烟雾。

“雇佣塔拉达军团吧。”侏儒缓缓说道。

“可是首领，这代价也太大了吧。雇佣军团去开拓一个贸易地，这未免……”

“按我说的做。那个所谓的星锥，不仅仅只是有成为贸易地的价值。”侏儒打断他。

“首领此话怎讲？”

“星锥上面的科技遗产，如果我们能把他搞到手，再开发，开发之后卖个长灵联盟……”

“原来如此。”

侏儒点点头，“去吧，我们也是时候进行一场赌博了。”

“是，首领。”

…………

加减乘驾驶着战机来到威廉的医疗船旁边，这是一艘通体白色，圆盘型，两侧有一个圆筒形物体的飞船。圆盘状的飞船舱门打开，加减乘飞了进去。

“加减乘上尉，很感谢你能信任我。”

“不废话了，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需要一点你的基因信息，让我们先来做个检查吧。”

说完，威廉带着加减乘来到船的一侧。那里是一个洁白的舱室，在舱室中央，有一张床，床的一侧有一个玻璃罩子。在舱室的周围，都是一些加减乘看不懂的医学器械。

“躺上去吧。”威廉示意到，加减乘留了一个心眼，虽然说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没有什么敌意，但加减乘还是把手按到大腿外侧的手枪上。

加减乘躺了上去，玻璃罩子并没有动，相反的，在床尾，一个半圆形物体升起，上面有一圈蓝光，它静静地从下倒上扫描了一遍加减乘。

随着一些只有威廉看的明白的图像出现，他的眉头开始皱起。

加减乘看见威廉的脸色不太好，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好了。”威廉说道，随手把一幅投影调取出来，推到加减乘面前。

加减乘坐起，看着自己面前那一个复杂的人体投影，头脑飞速运转，想迫切地理解这玩意。

“加减乘上尉，你的身体构造没有什么问题，但似乎多了一点东西。”

加减乘心里一惊：“肿瘤？”

“不是，你看。”他按了一下投影旁的一个按钮，投影立即只剩下骨骼。

“这是你的骨骼，在这个地方，还有这里，有一个附着物。同时……”威廉指了指加减乘骨骼上面的两个异常突起点。

“同时，你的骨骼，并不全是骨细胞构成的，含有大量的金属及非金属物质。”

“什么意思？”

“我目前对此唯一的解释是：你是一个改造人。”

此话一出，加减乘脑瓜子嗡嗡的，大表哥没有在和他开玩笑。

“这是你的神经系统。”威廉有切换了一个界面。

“一样，你看，也有几个异常的突起。肌肉、血管……”

加减乘看着这些眼花缭乱的投影，惊叹于自己身体的神奇之时，也在想一个问题。

大表哥曾经说他的体内植入过一种芯片，那么会不会就是这一种呢？要是如此，他该怎么去开发这些能力呢？

“最值得注意的是你的头部。在你的第七颈椎棘突下有一个小芯片，这应该是你自己植入的……”加减乘知道这是酱爆的感知芯片。

“你的右眼，是半机械的，脑部，最深处有一个异常物体。”

“这么说来，我浑身都是些这玩意？”

“是的。”

“那和你叫我过来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

“……”

“不过现在我要采集你的基因样本了。”

“你等等，我为什么要给你，这样对于我来说没有好处，况且，你这样一来可以研制出只针对我的生化武器。”

“加减乘上尉，在此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取走你的基因样本，我只会对其进行保密研究，研究成果我会向你公开，并且在治好我爱人的病后，我会立即销毁所有东西。”

加减乘盯着威廉的眼睛，后者的眼神坚定无比，加减乘在那双清澈到可见灵魂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欺骗，他选择相信。

“另外一个问题，加减乘上尉，你有真正的意识到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这里的人是指你的整个生理状态，不包括你的性格、价值观之类的。”

“能吃能喝，能跑能跳，文能闭门造船摆摊养家，武能杀人打架啪啪啪……”

“……”

威廉呆滞了一会，目前为止，他还没见过嘴巴跑火车能这么出神入化的人。他对加减乘笑着说：“你的身体，超乎你的想象。”

威廉作为“梅林计划”的重生者事件的参与者之一，对于加减乘的状况自然有了一定的判断，因为他和重生者之间，有太多的共同点。而他只是想知道，眼前这个憨憨的少年，究竟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者说，对自己的了解达到了哪个程度，但显然，眼前这个人就是一啥都不知道憨批。

“我已经采集了你的基因样本，现在你可以走了，作为回报，我想告诉你一些关于你自己的问题。”

加减乘心想：“这算个什么鬼回报啊，老子要的是小钱钱。”

其实他也就这么说了：“可以换钱吗？”

威廉：“……”次时的威廉心里是几万批草泥马奔腾而过，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要求非常地合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加减乘。

“额……我现在……”威廉挠挠头。

“唉，算了算了。”加减乘突然想起威廉跟他说的事情，他的爱人生病了，所以他猜测威廉现在应该也没有钱。“善解人意，不愧是我”他想。

“我问你一个问题，就是我该如何探索我自己，也就是假如说我的身体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力量的话，我该怎么去发掘。”加减乘问道。

大表哥跟他说他身体里有一种生物质芯片，这种芯片的作用很大，但并没有跟加减乘说该如何去发掘这股力量。相反，他只是在跟加减乘吧啦吧啦地讲一大堆道理。

“其实说到底，你身体已经被改造过了，你的骨骼、心血管、肌肉等等一些组织都是比普通人强度要高的。就拿你刚刚加速的那一个过程来说，一个受过训练的普通人，长时间承受的最高加速度不能超过8个G，而你到达了12个G。这些你应该可以感受出来，所以这些你并不需要开发。”

“那那些突起，附着在骨骼上的那些东西呢？”

“应该是你身体的一种异变，我想不到他们有什么作用。”

“他们是生物质芯片。”

威廉听到这里，放大投影，皱起眉头，说道：“加减乘上尉，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但我想说的是，在长灵联盟目前的医疗科技中，你身上的这种所谓的生物质芯片是还很边缘的，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用，当然，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威廉突然想起什么，“或者，你可以尝试一下你们晓新星上面一个国家的神秘舞蹈？”

加减乘也瞬间想起了东外国，但他又想到了被毁的晓新星。

“晓新星已经没了，现在只剩下星锥。”

“抱歉。”

气氛冷到了极点，加减乘突然打破这种尴尬。

“你说得我这么神，但是我骨折过，也失血休克过，这些……”

“你是因为什么骨折？”威廉转身，用一种医生独有的眼光看着他。

“接炮弹。”

“……”

“人体是有一个极限的，无论经过什么改造。”威廉说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加减乘思考了一会，想起了主线任务，呸，想起了觉醒者给他看的视频。

“你们长灵联盟，都知道晓新星的存在吗？”

“不是的，灰色区域的情况半保密，一般非军队人员对此很少有了解，晓新星也是我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加减乘猛地察觉到主线剧情的浮现：“那人是谁？”

威廉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除了我，你还认识长灵联盟的人。”

“快说！”

威廉皱了下眉：“抱歉，加减乘上尉，由于一些保密规定，我无可奉告。”

加减乘忍住自己想要骂街的冲动，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那好吧，无论如何，祝你好运，兄弟。”加减乘说，转身准备离开。

威廉愣了一下，“兄弟？”。

这么多年了，叫他兄弟的只有两个人，第一个是基斯，第二个就是加减乘。在研究所里，人们都叫他教授、老师以及在他名字前后加上一个个冗长且虚伪的头衔。一种他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的温情再次涌上心头。

“我会的，兄弟。”威廉笑了笑。“唉。”他叫住加减乘。

“上尉，告诉我来这里的是一个长灵联盟的少尉，她叫零一一。”

如同一条断开很久的线，在零一一这个名字出现之后，在加减乘脑海中，那根线连上了。

威廉继续说道：“她跟我讲了你们的某个东方神秘国度的舞蹈，我来这里找一下答案……你怎么了？”威廉停止了讲述，因为他看见加减乘正呆滞在原地。

“没……没事。”

“检测到跃迁信号，数量，一千两百三十……数据更新，一千九百……数据更新，两千……”飞船内部突然响起警报。

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的加减乘立刻反应过来，按下又耳的耳机和星锥取得联系。

“星锥，这里是……”

“我们已经收到了警告，星锥已进入一级战备。”星锥那边挂断了加减乘的通讯，看样子情况已经是非常紧急了。

“你快走，不要再留在这里。”加减乘说道。

“数据更新，三千五百个信号值。”

“三千五百个信号，意味着三千五百艘飞船，星锥这一次……要完了呀。”加减乘想。

“威廉，拜托你一件事情。”加减乘说道。威廉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向他。

“如果你遇到零一一少尉，帮我向她问个好。”

“嗯。”

加减乘转身下到机舱，驾驶着飞船快速飞走。威廉则直接跃迁到一个天文单位外，利用恒星跃迁装置离开。

“星锥第一飞行梯队已升空。”

“星锥第二飞行梯队已升空。”

……

“搞清楚他们什么来历没有？”

“尚未清楚。”

………

“老大老大，这会真的完了，这次是塔拉达雇佣军团。”

“对啊，老大，我们逃吧，打不过啊。”

“你们将你们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然后你们就走吧。”加减乘说道。“上尉加减乘有重要情报汇报。”

“请讲。”

加减乘把通讯接到两个小弟那里。

……

“已明确来敌身份，准备接敌。”

…………

几千个大大小小的跃迁光涡包围了星锥，已经升空的星锥太空力量在数量上和这些光涡打个平手，但谁都不知道，这些光涡连接的另一片空间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