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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猛冲过来的两条恶犬,众人当时就被吓傻眼了。

不是说好的看狗打架么?怎么狗没打起来,反倒是掉过头来要咬人呀?这小子兔崽子也忒特么损了吧!放着好好的美女不看,你放什么狗打架啊!

“快跑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这一声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立刻惊醒了还愣在当场的众人,大家也不管什么打折的药和美女了,撒丫子就往回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地被踩掉的鞋。

众人想的很明白,小命和看美女比起来,当然是命更重要了。美女啥时候看都可以,小命没了人可就凉了,到时候拿啥看美女啊?魂儿吗?

高台上面一侧的吹鼓手们看着台下荒乱的场景,也都没了主意。

“哥哥,咱还吹么?”

“吹个屁呀,没看人都跑了么!”

“那咱们咋办?”

“咋办?跑呗!那两条大狗追完底下那帮人就该追咱们了,没看见狗主人还在台上等着呢么!”

大家一听,说的太特么对啦!简直就是至理名言!还磨蹭什么?快跑吧!

于是众吹鼓手们也都撂挑子不干了,慌忙抄起手里的乐器,这些都是吃饭的家伙,不能扔,众人叮叮当当的向着另一个方向跑了。

高台的背后有个用帘子遮挡起来的简易场地,这里主要是供天香楼的姑娘们换衣服和临时休息所用。

姑娘们正有说有笑的在帘子里面换衣服呢,就听见帘子外面又喊又骂,还有杂乱的敲锣打镲的声音,就跟炸了窝一样,有些胆子大的姑娘掀开帘子往外瞄了一眼。

好家伙!只见两条大狗撵着一群人向东跑,这些人哭爹喊妈,摔跟头丢鞋的,啥模样的都有。

离她们近些的是刚才的那队吹鼓手,这群人更乱,扛鼓,抱笙,拎唢呐,夹着镲的从她们边上的高台上连滚带爬的骨碌下去,钉了桄榔的朝西边跑去。

天香楼的姑娘们一看,这观众和伴奏的都跑了,咱们还在这待着干啥,也跑吧。

于是天香楼的姑娘们衣服也不换了,抱起随身物品,扭动着纤细的腰肢,紧随着拎乐器的众人,一会功夫也跑没影了。

眨眼功夫,看热闹的人就剩下高台上笑眯眯的林树了。

好像感觉到了有哪不对劲,林树意犹未尽的把头从西边转过来,和药铺门口那些伙计杀人般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这次好像玩的有点大呀?

于是林树急忙从高台子跳下来,撒腿如飞,一溜烟儿似的也没影了。

孙记药铺门前站着的几个伙计有个机灵的,急忙跑到里屋报告掌柜的去了。

掌柜的出来一看,脸都绿了。

原先人山人海的药铺门前,现如今除了凌乱的高台和零星的几只鞋,连个毛都没剩下,更别提人了。

掌柜的一拍大腿,这算彻底玩完,大几千两银子全特么打了水漂了,这可怎么跟东家交代啊?

伙计中自然有人认出了林树,这货三天两头的在孙家的店铺里转悠,伙计们想不认识他都难。

掌柜的知道详情后,连活嚼了林树的心都有了。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件事没半天功夫就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了。

林家、沈家和城主府这边倒好说,都跟没事人一样,大家当个笑话哈哈一乐就算过去了。

尤其是林家,家主林海山听说这件事后,感觉最近对林光宗一家过于冷淡了,刻意派人送过来一些银两和吃穿用度的东西。

别家欢乐,孙家这边可受不了了,得知详情后,孙百力气的好悬没背过气去。

孙家,那在永宁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除了城主府,那就得属孙家了。

这可倒好,让个路人皆知的林家废物林树给他们闹得鸡犬不宁,这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郝掌柜的,钱庄最近怎么样?”孙百力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看着下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郝掌柜问道。

他下意识的感觉郝掌柜今晚的状态不太对劲,心里预感这盘菜可能也要坏。

平日里这货最能说了,今天怎么忽然就变哑巴了?

“呜呜……,老爷,您得为我做主啊!呜呜……”郝掌柜啥还都没说呢,先把大嘴一咧,哇哇哭上了。

“你先别哭,怎么了?你好好说。”

郝掌柜这一哭,孙百力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完了。但作为一家之主,他必须得稳住了,他要是沉不住气,那这家还不乱套了。

“林世荣那小子带着两大狗每天在钱庄溜达两趟,把客人都给吓跑了,每日进账少的可怜。还有……还有今天上午,他还把我侄子……,到现在我侄子都听不得狗叫,狗一叫他就尿裤子。呜呜……,我侄子还是个小雏鸡呢……”

“啪……!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林海山,你这个老匹夫,我……我跟你没完!”

孙百力实在是压不住火了,一掌将身旁的桌子拍断了一条腿,桌子上的茶壶、杯盏滚落掉地上,碎了一地。

旁边的众人也都咬牙切齿,尤其是孙金山,拳头攥的紧紧的,眼珠子里都快冒出火来了。

……

林树现在很纠结。

他不是因为孙家的事纠结,毕竟闹腾孙家他一天来两遍,早已经习惯了,少闹腾一遍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也不是因为钱的事,林树自知今天的事孙家不会善罢甘休,下午就偷摸的把银子从孙记钱庄取了出来。

他纠结的是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本来林树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借着异宝事件,挑起各方势力的争端,将永宁城的水搅浑,他好从中寻找机会,趁机取利,看能不能暗中阴孙金山一下,最好能阴死他,这样也算替宿主林世荣报仇了。

随着计划的一步步实施,他发现林世荣受伤这个事确实如他先前猜测的那样,很不简单,甚至已经棘手到了他不愿面对的局面。

更重要的是,今天傍晚林树练剑的时候偶然发现他的根基已经完全修复好了,甚至他的筋脉强度与韧性都远超从前。

破损的剑庐也已经自我修复了七七八八,估计要不了几天便能完全修复好。这还是他不从外界吸收剑意辅助剑庐修复的情况,如果加以辅助修复的话,那恢复速度将会更快。

在九州大陆上,所有的剑者修行的都是同一套功法,那就是剑皇公孙轩辕传下来的《九天玄剑诀》。

世间万物皆有剑意,修行之人通过《九天玄剑诀》感知到世间万物的剑意,然后通过奇经八脉将剑意纳入己身,在身体内运行一个完整的大周天后,汇集于黄庭,在其内尝试结剑庐。

剑庐即是吸纳入体的剑意存放之所,若无剑庐,则剑意无法于体内久存,随着时间的流逝,剑意会消失于人体的四肢百骸,最后通过毛孔透体而出,再次归返于世间。

但结剑庐是一个万分艰难的过程,需要极大的机缘与毅力,需要修行之人经过无数次的尝试。

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在黄庭内结成剑庐,这类人就是九州世界的普通人,他们在九州大陆占据绝大部分的数量,约有九成左右。

至于那些顺利在黄庭内结成剑庐的人,他们则是九州大陆上的佼佼者,一般在社会地位上也会远高于无法结剑庐的普通人,他们被恭称为剑者。

毕竟这是一个武力为尊的世界,只有当你有足够的实力,你才有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话语权。这也是九州大陆的人费尽心力也要黄庭结剑庐的根本原因。

毕竟人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自私的,能生活的更好,谁愿意过苦日子呀。

剑庐结成后,吸纳入体的剑意便可在剑庐内转化为剑力,从而长久的存在于剑庐内。

若剑庐被毁,则存储于内的剑力外泄,有极大的几率损坏周身经脉。经脉被损则不能从外界再次吸纳剑意,甚至根本感觉不到剑意,从而造成无法修炼,堕为凡人,林世荣便是这种情况。

还有一种情况是剑庐虽然被毁,但外泄的剑力并未损伤到经脉,此时只需要从外界不断的吸收剑意,修补破损的剑庐,再次重新修炼即可,并不需要再结剑庐。

但这种剑庐被毁而未伤及筋脉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可以说是万中无一。

所以剑庐对于九州大陆的剑者来说就如同是自己的命一般,被看的极重。

林树现在纠结的是该留下来继续实施未完成的计划,还是偷偷逃出城,到外面历练个十年八年的再回来替林世荣报仇。

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还是替别人报仇,别说十年了,就是二十年他林树也熬的起。

凭林世荣曾经展现出来的修炼天赋,林树有信心在五年之内修为追上孙金山,然后再修炼五年,巩固一下成功率,到时候弄死孙金山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但一想到现在计划已经小有成效,现在就收手林树又有些不甘心。

是浪还是苟?这实在是个难题。

算了,还是把这个难题交给科学来决定吧。

林树从兜里摸出一枚铜板。

如果铜板落地是立着,那就浪,其余的各种形态都是苟。

林树将铜板抛得高高的,都撞到房顶了,他本来想的是铜板抛得越高,落地时的力量也就越大,所以硬币呈直立状态的几率也就越低。

但林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铜板落地时竟然稳稳的掉进了砖缝里……

嗯?……,不好意思,刚才忘记说了,三局两胜,三局两胜……

这次林树特意找了个砖缝比较小,铜板无法嵌入的位置,甚至还刻意把砖缝从新处理了下,他就不信这次还能再掉砖缝里去。

林树蹲下身来,用手轻轻向前弹铜板。看着铜板摇摇晃晃的就仿佛喝多了的醉汉,慢悠悠地沿着青砖铺就的地面向前滚动,林树暗自点头,这要是铜板向前力竭后,一定会躺倒在地上,这次妥妥的扳回一局。

可谁知铜板却摇摇晃晃的就是不倒,最后反而轱辘到墙角,稳稳的贴在了墙壁上。

这就让林树比较恼火了。

搞什么飞机?

怎么能连科学都不靠谱了呢!这一点都不科学了呀!

一定是身体太累了,从而出现了幻觉。

先睡觉,明天再继续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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