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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过后,林树百无聊赖的坐在小马扎上逗狗。

林树今天可不敢再去孙家的地盘去捣乱了,毕竟昨天搅和的有点凶,他估计这一次孙家肯定急眼了,一下子损失好上万两银子,这事放谁身上能不急眼啊。

林树觉得,现在的孙家一定是憋着一股劲,非要教训他一顿不可。所以他是不会给孙家机会的,他决定先苟两天,看看动静,等风头过了,再出去玩。

至于修炼那更不可能了,这大白天的,鬼知道下一秒谁会来。真要被外人发现他的秘密,恐怕他小命就不保了。还是晚上把门锁上,心里踏实些。

小黑和小红这俩货白天连叫唤都懒得叫唤,就知道趴那睡觉。

真要来个人,连个报信的都没有。

哎……,头疼。

林树正头疼的时候,门外忽然进来两个人,穿着公服,一看就知道是城主府的人。

“林公子,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城主大人有请。”

来的两个人很客气,客气到让林树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孙家假扮的。

直到二人亮出了城主府的腰牌,林树又拿出自己的腰牌仔细对照了一番,这才打消了顾虑。

其实林树完全没必要如此小心谨慎,城主府的腰牌虽然不需要太复杂的工艺便能制作,但至今还没人敢拿一个假的城主府的腰牌来招摇撞骗,除非他是寿星老吃皮霜——嫌命长。

虽然林树一路追问,为何城主大人会忽然想起来召唤他这个普通的小百姓,但二人总是微笑着不做声。

莫非是有什么好事?

遭了,刚才忘记换上自己的战袍了,哎!一百两银子就这么平白无故的飞了,小黑和小红还没喝过肉汤呢……

轻车熟路,时间不久林树他们便到了城主府。

熟悉的高墙大院,熟悉的朱红大门,熟悉的亭台楼阁,甚至连呼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弥漫着熟悉的味道,但林树这一次的心情却比上次轻松了许多。

还是那个大殿,林树进入大殿的感觉也不再是上次那般紧张与压抑,而是一种惊讶和诧异。

林树诧异的是大殿内坐着的四个人,四个很难凑在一起的人。

城主令狐珅自不必细说,还是那般慵懒的坐在主位上,还是熟悉的闭目养神。

真不知道这位城主大人每天晚上做什么大事,为何白天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东侧的首位坐着一个红脸老者,怒目圆睁,一言不发。

这位便是孙家的家主孙百力,林世荣小时候曾经在爷爷林海山的带领下见过几次,貌似有一次还赐了孙百力一脖子的仙露。

紧挨着孙百力的正是沈家的家主,沈梦溪的父亲,沈奎,一个黑脸虬髯的汉子。

有时候林树甚至怀疑沈梦溪不是沈奎的亲生女儿,这么糙的一个男人怎么会有沈梦溪那么雪白细腻的女儿的,莫非是转基因了不成。

孙百力的对面,正是林树的便宜爷爷,林家家主林海山。

林海山确实是老了,头发与胡子都白了,脸色虽然还算红润,但眼角眉梢也见了皱纹。

林树刚进来的时候,孙百力与林海山正咬牙切齿,怒目而视,看那架势,眼看就要将面前的食桌掀翻,大打一架。

林树下意识的感觉不妙,这城主令狐珅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林树的身份跟三位家主那差着级别呢。

三位家主见到林树到来也感到很吃惊,大家一致的看向令狐珅,想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城主大人。”林树赶忙抱拳施礼。

“嗯,来啦,坐吧。”令狐珅睁眼看了下林树,指着林海山旁边的座位说道。

林树看了眼桌子上摆放好的酒菜,狠狠的咽了下口水。

是将正午,确实有些饿了。

但林树却没坐到位子上,而是走到了林海山的身后,一副无比乖巧的模样,低头站在了那里。

“城主大人,你要为老夫做主,就是这黄口小儿,最近总是故意找茬,将我孙家闹得鸡犬不宁。”孙百力站起身来,指着林树大声说道。

“哦……,还有这等事?你说来听听,若果真如此,本城主定会为你做主。”

令狐珅将身子坐正,大义凛然的说道。随后一副认真倾听的姿态,仿佛从不知道曾发生过什么事情。

孙金山便将这几日林树在孙家地盘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的诉说了一番。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这孙金山嘴皮子果然够厉害,他说完后,林树都觉得自己这几天的所为有些不可饶恕。

“林世荣,刚孙家主所说的可都是事实?”

令狐珅睁开眼,语气冷冷的说道。看那架势,仿佛林树一承认,就会将他立毙于当场。

“冤枉啊大人!其实这都是误会。城主大人,我是在替您寻宝啊。”

看到令狐珅睁眼,林树下意识的就是一哆嗦,他是真怕令狐珅再瞪他一眼了,林树连忙抱拳施礼,满脸委屈的说道。

“寻宝?”三位家主不解的问道。

“既然他们都不清楚,那你便将那日与我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也好让三位家主明了。”

令狐珅语气有些随意,但却面露微笑的看着林树,眼睛里似乎有鼓励的成分。

“是,城主大人。”

林树忽然有些明白令狐珅今日叫他前来的目的了,看来是想借着他的嘴来敲打一下三个家族,尤其是孙家。

“这只老狐狸!”林树心里暗骂。

“那晚我……,便见一流星飞速从头顶划过,直往北方而去。”林树摇头晃脑的将那晚的事又叙述了一遍。

“胡说,你血口喷人。”

林树话才说完,孙百力便猛的站了起来,指着林树,大声的斥责道。

“我如何血口喷人了?”

林树躲在林海山身后,双手叠插在胸前,一脸贱笑。那意思仿佛在说,老子就喷你了,怎么着吧,有本事你来咬我呀。

“那你刚才为何说那异宝便在北城区?”

孙百力看着一脸贱样的林树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说在北城区了么?我说的是往北方而去。”

老小子,对不住了,谁让你是孙金山的爷爷了,扳不倒你孙家我就没法给林世荣报仇。

而且今天是你先招惹我的,那就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

“你!你……,那你为何在北城区寻找。”

林树这一下,打了孙百力一个措手不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林树会随手给他挖了个坑。

“我只是刚开始排查到北城区罢了,若北城区找不到我还会出城去寻找,我如此做难道有错么?”

林树说着,往周围看了一圈。

林海山自不必说,虽然看不到正脸,但从后脑勺也能看出来他在点头。

沈奎也在若有所思的点头,不知道内心里再琢磨些什么。

最后林树看了看城主令狐珅,令狐珅也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像也同意林树的观点。

“敢问孙家主,你激动什么?莫非异宝真的在北城区?还是说异宝在你手里,你故意隐匿不报?”

看到令狐珅的表情,林树知道必须再加把火,否则根本动摇不了孙金山与令狐珅的关系。

林树这句话说的够损的,不管孙百力如何解释都跳不出这个套去。

孙百力若说异宝在北城区,这便从侧面说明他知道异宝的具体地点,甚至异宝在他手里,他故意隐藏着不报,这样的话令狐珅非当场废了孙百力不可。

若孙百力说异宝不在北城区,林树马上就会接着问“你怎么知道不在北城区”。

孙百力如果十分确凿的说就是不在北城区,那就证明他知道异宝的具体信息。后果参照上一条。

孙百力总不能说,“我搜过了”吧,这样就坐实了他知道异宝的消息,而且还偷偷的搜寻异宝,不管如何把“知情不报”这个罪名先给他砸实了。让令狐珅从心里讨厌他。

“你!你……!”

孙百力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这个套路他还是知道的。

他被林树气得胡子撅起来老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小子太特么损了。

孙百力真怀疑面前这个小子真的是十三四岁的孩子么?怎么跟条老狐狸似的,一肚子的坏水。

“城主大人,你莫要听他胡言乱语,他……他定是记恨我孙儿将他根基毁去一事,所以才故意诋毁于我。城主大人,那异宝确实不在我的北城区,我……”

孙百力被林树搅和的够呛,心里有些慌乱,急忙找寻着借口,想撇清与异宝的关系。

“别动!”

没待孙百力把话说完,林树就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噌的一下从林海山身后蹿了出来,大声的打断了孙百力的话。

“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你说的是我的北城区,对吧?”

孙百力见林树跳出来,就知道坏菜了,这小子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肯定是刚才某些话让他抓住了漏洞,才会如此激动。

待到林树将话说出来,孙百力一跺脚,完了。这可真叫忙中出错,他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孙家主,我且问你,这永宁城是不是归城主管辖?那北城区是不是永宁城的一部分?”

林树越说声音越大。

再看孙金山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眼睛直愣愣的一句话不说,不知道在想什么。

“城主大人,记得那日自城主府离去后,我在路上碰到了孙金山,当日他便信誓旦旦的说北城区是他孙家的。那日街上行人众多,都可为证。

如今这老匹夫又当着您的面说出如此以下犯上的话来,可见他孙家一直便未将城主您放在眼里。”

林树不相信令狐珅会不知道那天他与孙金山街上起冲突的事,毕竟那天林树在北城区溜达的时候,发现有不少城主府的人在周围转悠。

先有孙金山当街说出那番话,今天孙百力又当着令狐珅的面说了出来,虽然是无意的,但也一定会触动令狐珅的逆鳞。

权利这个东西就跟“大力”一样,喝多了是会上瘾的。

看着令狐珅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林树知道,这一炮算是给孙百力点上了。

至于会炸到什么程度,那就得看令狐珅耍的是多大的炮仗了。

“你孙家三番五次的口出狂言,不将城主大人放在眼里,到底是何居心?莫非你孙家想造反不成!”

反正已经将孙家彻底得罪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得罪到底。于是林树反手又给孙家扣了一顶大帽子。

“你!小畜生!老子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孙百力忽然疯了一般,把眼前的桌子掀飞,叫嚣着朝林树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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