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出城堡,就看前满城的平民都在忙碌的帮助士兵往城墙那边运输物资,所有人都紧张得如临大敌一般。
“城里有多少平民?”塞亚斯问道。
“差不多有十五万人。”身边一名官员回答道。
“斯达尔城只有一座城门,如果守不住的话,平民根本没有撤退的可能。”怀斯曼说。
“那要不要现在组织大家撤退?”另一位官员问道。
“不行,”塞亚斯说,“人太多了,现在撤退即使不被异界人追上也很可能冻死在路上。首相大人,请让所有人全部躲在自己家里不要出门,给男人们发武器,让他们保护自己的家人。异界人的目标一定是城堡的地下室,但愿他们不会袭击其他的民居。”
文森特答应着便安排人去做了。
不多时,众人便来到城门口,只见城外王国军士兵已经严阵以待了,最外层是一万名重骑兵左右分开,骑兵身后已经挖出了十几米宽的深沟,下面布满了削尖的木棒,只留中间一个通道以供士兵进退,深沟边上摆着三排拒马,拒马后面是手持盾牌和长矛的重步兵,四台巨大的投石器穿插在步兵的队列中,城墙和两侧的山体上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弓箭手,6架巨大的弩炮全部对准了城外,士兵混杂着平民还在接连不断的向城墙上搬运着武器和物资。
突然,城墙上一个孤独曼妙的倩影吸引了雷文的注意力,只见伊芙利特正站在城墙上呆呆的望着远处,她穿着与战场格格不入的夸张服饰,两条修长的美腿就那么随意的暴露在外面。
“很高兴你还活着。”雷文来到她身边说。
“可能也活不过今晚了,”伊芙利特淡淡的说,“你们不知道‘影’制造魔法生物的速度和数量,这点兵力根本守不住的。”
“必须守住!这是人类最后的防线了,”雷文说,“你还是到城里躲躲吧,没有必要参与战斗。”
“我背叛了组织,早已无处可去,不如留下来,还能多看你几眼。”伊芙利特看着雷文说,然后突然扑上去,竟然在雷文的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然后媚笑着说了一句:“好了,这样我就死而无憾了。”说完转身下了城墙。
雷文则尴尬的站在原地,暗自庆幸尤娜没有跟来。这时披头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曾经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机会跟你亲生父亲并肩作战,现在就拿他儿子将就一下吧,也该是时候告诉你了。”
“师傅,真的吗。”雷文惊讶的说。
披头微笑了一下,接着说:“曾经担心你会难以接受,所以我们一直瞒着你,其实早应该告诉你的。你的亲生父亲就是伟大的异界之主雷哈格尔,你的母亲就是他的夫人夏娜。斯达尔浩劫时,你父亲本打算把你母亲和尚未出世的你托付给我,可是我们来迟了,异界叛军杀害了你的母亲,幸好在她肚子里的你幸运的活了下来……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披头诧异的看着雷文。
“果然是真的呢,”雷文说,“前几天我在追击凯恩的时候他告诉了我,还说是人类害死了我父母。”
“你觉得呢?”披头看着他问道。
“我当然不会相信影的鬼话,”雷文笑了笑说,“如果是人类害死了他们,父亲绝对不会牺牲自己去关闭异界大门的。”
“你果然成熟了很多。”披头欣慰的说。
“师傅,传说您跟我父亲很熟吧。”雷文问。
“没错,我、纳尔夫还有你的两位父亲我们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披头大师眼中充满着回忆说,“一有空就会聚在一起喝酒喝到天亮。你父亲虽然是强大的异界之主,但是酒量可真是糟糕的很,每次都要你母亲扶他回房间。他是第一个懂得爱的异界人,这都是你母亲的功劳。说实话,谁都没想到是你母亲改变了他,才结束了众生大战,这一切似乎都是命运的安排,但是,如果人们没有心存希望、没有坚持自己的信念也不可能取得胜利。”
雷文也若有所思的对披头说:“师傅,您无数次为大陆而战都取得了胜利,这一次也不会例外吧。”
“哈哈,傻孩子,”披头说,“谁也不可能在战场上永远胜利,关键是看你为什么而战,和想胜利的决心有多大。这一战对你是极大的考验,毕竟‘和平之刃’已经被毁了,你不能指望那东西来抑制你的异界之力,只能靠自己的信念和意志力去战斗了,应该怎么做,全凭你自己的想法。”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雷文说,“另外师傅,我想拜托您一件事。”说完雷文便在披头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什么?”披头大惊失色,但紧接着又冷静的看着雷文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结果,我答应你。”
“谢谢师傅。”雷文笑了笑说,“不过我真的希望不用走到这一步。”
披头感叹了一声,然后抻了个懒腰道:“年纪大了,我得先去睡一会,免得晚上撑不住,等战争胜利了我再好好给你讲讲你亲生父母的事。”说着从容的离开了城墙。不一会,怀斯曼拿着两瓶烈酒走了上来,把一瓶递给雷文说:“给,欠你的酒。”
“这样就算请我喝酒了?”雷文看了看手里的酒无奈的说。
“喝吧,我是怕过了今晚都没命再喝酒了,不想赖账。”怀斯曼说。
“这不能算。等打败了异界人,我要让你请我喝城里最贵的酒。”雷文猛灌了一口酒说。
怀斯曼看了看他,也灌了一口酒说:“借你吉言。”
“少喝点,一会别从马上摔下去,”雷文拍了拍他说,“我到下面去看看。”说着便走下了城墙。
城外罗伊德和卡萝尔正在安排步兵调整防御位置,罗伊德笑着说:“如果我们都能活下来,你一定要嫁给我,如果我死了,你就另找个好男人嫁了吧,只有一个条件,对你好,另外不能长得比我差。”
“少在那胡说,”卡萝尔踢了他一脚道,“你现在就是我的男人了,即使我死了你也不许另找新欢,我会在天上盯着你的。”
“洗澡和上厕所的时候也盯着吗?”罗伊德笑眯眯的说。
卡萝尔没好气的团起一个雪球扔在了他脸上。罗伊德也不躲闪,只是抹了一下脸上的雪说:“我相信我们会胜利的。”
看见两人聊得这么亲热,雷文也没有过去打扰,这时文森特赶了上来说:“不去多陪尤娜一会吗?”
“等消灭了‘影’,有的是时间。”雷文笑着说。
“难得咱们父子俩能有机会一起上战场,还有点期待呢。”文森特说。
“父亲,您不会首相做久了,都不会打仗了吧。”雷文又打趣的说。
“战斗从来都不是我的特长啊,”文森特笑着说,“我只善于洞察局势而做出决定,有的时候这本事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救很多人的命。”
“对了父亲,刚才关于我的事,师傅都告诉我了。”
“那就好,这样一来我们都没有任何遗憾了。”
父子俩就这么聊着,又回到了城墙上,只见塞亚斯王子正在注视的城下的守军。
“殿下发现了什么吗?”文森特问道。
塞亚斯指着骑兵队前面开阔的平原说:“异界人的军队有二十万人,多数都是魔法生物,指挥上面一定有很大的难度,所以我想若是能有游骑兵冲乱他们的阵型,也许能给敌军制造巨大的混乱。”
“殿下说的很有道理,”雷文也看着远处说,“这里只有我和怀斯曼是骑兵,我们可以各带一千重骑兵负责扰乱敌人。”
“我没意见。”怀斯曼放下手中的酒瓶说。
“这项任务非常危险,要深入敌阵,你们一定要格外小心。”文森特说。两人点了点头便下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