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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白云悠悠遨游在蓝海之中,苍鹰在白云之下振翅高飞,琉璃城内街道上一如既往的繁荣喧闹,街上小贩叫卖声不绝,江湖艺人卖力的吆喝,稚童在父母的带领下逛着,看见了什么好吃的便叫嚷着不依不休

城内,最中心的高大宫墙内,杂乱的脚步声回荡在红漆墙上,惊走了墙沿上的飞鸟

宫门口,陆续的出现了穿着朝服的官员结伴而行,相互谈论着早朝上的事情,一位无精打采的官员独自走在后头,打着哈气

“王尚书这是昨晚没休息好?”

突然一个声音在王苛礼身边传来,睡眼惺忪的王苛礼以为是平日里交好的同僚没在意的挥了挥手

“嗯,家中逆子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说完王苛礼后知后觉的感到说话之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停下脚步看向问话的人

身高近七尺,偏瘦。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如黑琉璃般晶莹的眼睛,眉宇间透露着尊贵和谦逊,一袭素白衣衫之上杏黄丝线绣出五爪金龙盘踞其上,王苛礼连忙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说话的少年正是以谦逊知礼闻名朝野的太子殿下,祁文安

“王尚书不必多礼,此时不是殿前,而王尚书又是文安的长辈,当是文安行礼才是”

不同于二皇子的嚣张跋扈,目空一切,太子自儿时起便是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在朝臣眼中虽说并非是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但也相差无几

“太子殿下折煞老臣了,今日早朝还要多谢太子殿下为老臣解围”

早朝之时,王苛礼睡眼惺忪的模样本来没什么大碍,齐皇也不是昏君对于这些肱骨老臣还是比较宽容的,可太尉洪信却是小题大做当着齐皇的面狠狠的骂了王苛礼一顿,多亏太子即使出来解围给了王苛礼一个台阶

“王尚书客气了,实在是今日早朝太尉有点小题大做了,本宫只是动动嘴而已当不得什么”

太子的话让王苛礼一阵感慨,比起二皇子太子真是强太多了

二人正在唏嘘的时候,远处走来一位穿着一袭绣红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端看面相是极好的一位少年,紫色长袍上绣着四爪团龙,来人正是二皇子,祁亥

不同于太子的美誉,这位二皇子殿下在朝野内从来都是以嚣张跋扈著称,从不掩饰对太子之位的渴望,与其俊俏相貌及其不符

“呦,这不是太子哥哥和王大人吗,你们这是在聊什么呢?”

听到祁亥的话,王苛礼白了一眼不想说话,太子则是笑着回答

“是二弟啊,这不是刚下早朝正巧碰见我与王尚书便闲聊两句”

祁亥看见自己的太子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谦逊模样,心里没来由一堵想好的刁难说辞此刻竟是忘得一干二净,随后看向一旁自己来了之后便云游天外的王苛礼,冷哼一声

“王苛礼,见了本皇子为何不行礼?”

王苛礼本就不想搭理二皇子,可偏偏这二皇子非得找自己的不自在,本来就有起床气的王尚书此时也不管是不是皇子,先骂了再说,顶多就是被陛下说两句罚些俸禄罢了

“哎,好了,王尚书你不是家中有事吗,先回吧,我们兄弟二人在此相谈便好”

见到王苛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太子赶忙说道

“有事儿?我?”

“是啊,您不是说要急着回去教训令公子吗?”

王苛礼看见眨着眼睛不断示意自己的太子,心中怒气消了大半,随后拂袖走开,不再去管身后嚷嚷着的二皇子

“二弟,王尚书是父皇的大臣,也是大齐的栋梁,何必刁难于他”

王苛礼走后,太子冲着眼前自己不成器的弟弟说教道,显然祁亥并非内种愿意听人说教的好孩子,见到王苛礼离去,只剩太子在此,自己又说不过太子只好闷闷的哼了一声,向王苛礼一样拂袖离去

望着走掉了两个人,太子站在原地无奈扶额,随后摇摇头也回到东宫去了

三人的表现全被宫墙内最后一个出来的一袭蟒袍,睡了一个早朝的陈义尽收眼底,两位皇子对待朝臣的态度一览无余,同样打着哈气的陈义却是没人敢找不自在

大齐唯一一位异姓王候,出了名的蛮横,谁敢找他的不自在一个不留神被削去了脑袋都没地方哭

见到散去的三人,陈义慵懒的走在集中了大齐所有权利的宫殿前的官道之上,沐浴着阳光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心中想着回去与李拜微手谈三百回合,走着走着伸出了一只手高举头上摇晃着,像是在跟什么人道别

红色宫墙之上,一袭玄衣,身旁一位佝偻着身子的宦官陪在一旁,头顶黑玉冠束起乌黑长发,眼神锐利的审视宫墙之下,与祁文安和祁亥相似的眉宇之间透露这无尽的雄霸天下的锐气,面容威严,衣裳绣着九爪至尊,此人便是整座天下最为尊贵的人,大齐开国皇帝,祁政!

看见宫墙下内个慵懒的身影挥舞着手,威严的面容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若是让内些散布当朝陛下与异姓王不合的言论的人看了定会惊掉大牙

“陈王爷还是如此的洒脱啊”

身旁宦官笑呵呵的说道

“嗯,他就是他从来没变过”

祁政收回了刚刚淡淡的笑,面无表情的说道

“陛下也是如此”

宦官在一旁补充

“或许吧,不过你倒是变了”

祁政看向身旁的宦官冷淡的说道

“哦?不知老奴哪里变了,还请陛下解惑”

宦官依旧笑眯眯的说道,没有半点伴君如伴虎的紧张

“变得大胆了,皇帝讲话你也敢插嘴了”

祁政冷哼一声,眉头微皱,眼神微眯的看向宦官,换做其他宦官,不,就算是换做一位朝臣被皇帝这么盯着质问都会感到由衷的恐惧,与不安,可这位年老宦官不是其他宦官,也不是其他朝臣,宦官依旧保持着笑眯眯的样子

“因为皇帝是陛下啊”

祁政听闻看着身旁白发银丝系于宦官发冠之中,老态龙钟身体臃肿的样子,笑了,真挚的笑了,笑容中满是欣慰

“也就是你了,也就剩你了”

听着祁政没来由的话,宦官没有疑惑,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

“陛下,咱回吧,皇后娘娘还等着呢”

两人聊到最后也没提到太子与二皇子,似乎齐皇对于这两个儿子并不怎么上心,反而对陈义的走路方式很感兴趣

听到宦官的话,立于宫墙之上的皇帝整了整衣冠,负手走下宫墙,宦官紧随其后,两人脚步很慢,像是想走出陈义内般懒散,可走着走着就大步翩翩,满是威严,宦官嘟囔了一句“一点不洒脱”,皇帝瞪了一眼,继续尽力的走的懒散,宦官在一旁跟着皇帝一起

天空中日头刚出,宫墙内皇帝和他的宦官像孩子一样走在道上,没人打扰,只有两人不时地皇帝气急败坏的敲打宦官的发髻,荒唐,真是荒唐呢

城内,兵部尚书府

朝阳照进府内一处庭院,洒下一层金光,透过窗户洒到了少年的脸庞,少年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着,屋外,轻缓的脚步声响起,一位曼妙的身影悄摸摸的,钻进了屋内,轻轻的靠近床边,脸上带着古灵精怪的坏笑

抬起一只玉手,缓缓的接近少年的耳朵,随后狠狠的一捏,然后拧了几圈,就听到惨叫声传遍了整个尚书府

“啊!!!”

少年人迅速从床上坐起,下意识挥拳向身旁,之间那道身影一闪便躲开了,少年捂着耳朵,睁开眼看见了捏它耳朵的人

“姐,你干嘛!”

听到少年的话掐着腰点着少年的鼻子教训道

“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咱们尚书府没有比你还懒得人了”

少年正是王旭峰,昨夜跟王尚书喋喋不休到了下半夜,困极了,而那道曼妙的身影便是王旭峰的姐姐,兵部尚书王苛礼的掌上明珠王玲玉

“哎呀姐,我这不是昨晚和老爹交手,实在是精疲力竭了吗,你就让我睡会呗”

王旭峰坐在床上丝毫没有想离开床头的意向,甚至心中还在想继续睡个回笼觉,王玲玉见到这幅模样,二话不说,一把掀开被子

“姐,你,你耍流氓,万一我没穿衣服怎么办”

王旭峰在床上抱着身子,一副小媳妇的样子指着王玲玉

“切~,你浑身上下你姐我哪里没看过,这么大个人还害臊,赶紧起来”

王玲玉不屑的看着王旭峰,说的王旭峰无言以对

“姐,你就再让我睡会儿吧,真的困得不行了,就一会,一会”

王旭峰在床上双手合十不断的讨好乞求,脸上谄媚之色极盛

“不行”

王玲玉显然不打算让王旭峰继续睡下去,不容拒绝的说道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忍心看到你弟弟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样子吗?”

王旭峰奇怪的问道,平常日子自家老姐也不是这么不通情达理啊,今天怎么就不让睡了

“忍心”

王玲玉冷淡的回应,王旭峰一头黑线,看到弟弟吃瘪的样子,王玲玉开怀大笑

“好了,不逗你了,浮生正在堂前等着呢,赶紧起来”

听到陈浮生来了,王旭峰一改刚才睡眼惺忪,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穿好衣物,随后拉着一旁有些傻眼的王玲玉向堂前跑去

此时,堂前小侍女推着世子殿下正在吃着瓜果,身旁还站着王府兵仙刚收的义子,三人像是没吃饭一样一盘盘的吃着尚书府的瓜果,看的侍卫眼皮直跳

直到王旭峰和王玲玉来了之后才停下来,尽管如此,三人跟前摆的盘子还是震惊到了姐弟二人

这哪里是来了客人,简直就是盗匪,不,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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