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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通玄翻滚在血泊之中,左臂血流不止,这一惊变连张平台都大吃一惊。

韩流水眉头一挑,笑道:“砍歪了。”

“灵犀指!是灵犀指!切莫被他伤了丹田气海!”吕通玄嘶吼道。

张平台脸色急变:“怎会如此!吕师兄,你伤势如何?”

“莫要管我!快杀了这个韩流水,待我化去丹田气海内的真气,我定要把他挫骨扬灰!!”

张平台紧紧盯住韩流水,不敢再大意,持剑横劈,虚晃一招从天而下道:“龙门剑法第二式——降龙头!给我落!”

林子深处两沙弥脸色微变,只见韩流水双手托天,步履走太极却形神内蕴金光,金钟绕身而出,一下子弹开那长剑。

张平台深呼一口气:”好厉害的乌龟壳。”

不远处那沙弥终于按耐不住道:“师兄,这小子古怪的很,我全真一脉的那两人在他手里讨不到便宜,一会让他跑掉可就糟了。”

另一人微微颔首,大呼一声:“两位少侠莫慌,我二人前来助你!”

张平台远远望去,脸色一喜:“多谢两位高僧相助,韩流水,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韩流水闻声早已扭头看向那两个沙弥,轻叹一声:“终究还是把少林引来了啊。”而后他脸色微微凝重:“两个御气境?蛊丫头,你先跑,老地方等你少爷!”

蛊娘没有动身离开,而是伫立在原地吞了口气道:“你若是没能及时赶到,那我体内的毒又怎么办!”

韩流水一愣,破声笑道:“是是是,我把这茬忘了。”

话音落下他走到蛊娘身前,从怀中掏出一粒朱丹,捏住她两个脸颊亲手喂进嘴里,不顾她羞怒的眼神轻笑道:“本少爷亲手喂的解药,这下放心了吧,还不赶紧走,别拖我后腿。”

蛊娘虽说有些嗔怒,可也知晓四个武道境高手在这她只会给韩流水拖后腿,不多啰嗦急忙抱着小鹿离去。

吕通玄急忙出声:“拦住那个妖女!”

可没给他再次开口的几乎,蜉蝣寒光一闪,转瞬即逝,吕通玄急忙抱紧断掉的左臂顺地往旁边一滚,那短剑直生生插在他先前的位置。

两个沙弥朝那蛊娘离去的放向微微侧目,却没有上前追逐,只道一声阿弥陀佛,纵身跳至韩流水身后,其中一人轻言道:“施主杀性太重,还是随我回少林去去一身煞气。”

韩流水微微一笑:“我知你二人此行有何目的,恕难从命。”话音落后便不再多说。

张平台大声道:“二位高僧不必跟他啰嗦,待拿下这妖道再行发落!”

“只好如此。”那脾性稍和的一人微微点头,而后与其师弟相视一眼,一同出掌,韩流水只一接触便被击飞出百米,撞断了数根林木,背靠在树桩之前猛地突出一口血来。

吕通玄神色狰狞,捡起那根断臂站起身来,低吼道:“韩流水,你敢断我一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张平台瞥了其一眼,没有出声,却也持剑趁机追上前去,直刺韩流水面门。

韩流水咽下嘴里一口腥甜,踉跄起身:“武道六境,一境之差,果然是质的飞跃,但凭你们,也想让我束手就擒?”

金钟再起,韩流水唤来符剑游护周身,而后做举鼎之姿,弯身斜撞向张平台。后者眼神一滞,匆忙变劈为挡,斜侧肩背用力抵住剑身。

韩流水不慌不忙,只手继续托撞,另一只手并气引符剑,刺向张平台眉心。

只听砰的一声,那短剑未能刺破张平台额头,反而被一下弹开,而其额头之上浮现出淡淡的金属光泽,韩流水微微一愣:“看来龙门派的化龙术你已经修的小有成色了,竟然连龙鳞都修出来了。”

张平台神色平静,一边暗中发力一边沉声道:“韩流水!你勾结魔宗,放跑妖女,罪不可恕!束手就擒,饶你性命!”

“天还没黑,你就开始做梦了?”

张平台不再多说,深吸调气,自其口中火苗扑面而至。

“离火!”

韩流水急忙朝后略去,不忘嘲讽道:“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你比那吕通玄强多了,看来这么多年深藏不露啊。”

张平台面色如常,倒是其身后的吕通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瞧瞧贴身而至,趁韩流水不备猛地一掌在其身后拍出。

韩流水向前踉跄一步,扭头狠狠盯住那吕通玄,吕通玄急忙往后退去数步,神色狰狞:“断臂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你必命丧于此!”

韩流水深呼一气,轻声呢喃道:“真是棘手啊…”往后退两步,那两个沙弥恰好飘然而至,四人成四角,将其围在中间,进退无路。

秋猎林另一头,诸派截杀,那巨鹿以是强弩之末,一只腿已经被砍下,只余下三只拖拽而行,摇摇欲坠。

正当有人想要一剑下去最后了却它性命之时,突然一声长鸣,一阵灰雾自林中飘散而出,那雾中隐约有道身影蹿行而出,向那巨鹿行去。

其后诸多门派弟子大惊,仓惶道:“快拦住它!”

白衣飘然,三尺青锋破袖而出,钉在大地之上,雾气瞬间被荡散开来。

李轩辕立于树梢之上,看向树下那巨鹿所在,悄声叹息道:“可悲,亦可喜。”

那烟雾散去,只见一只通体毛发成灰色的寻常母鹿立于巨鹿身旁,利角刺破那巨鹿喉咙,巨鹿前身单足跪立在那灰鹿面前,低头伸出舌头舔了舔那灰鹿额头出那缕才算寻常的毛发。

诸弟子不知是否是错觉,那巨鹿最后眼中竟流露出一抹人性化的宠溺之色,而后缓缓合上了双眼。

灰鹿长鸣,千米开外的诸多门派高手皆大惊,那张平台的师叔龙门派张泉泉眉头一皱:“林中恐生变化,我等不妨进去几人?”

随他一同而来几位皆是微微颔首,正当张泉泉想要再次出声,不远处传来一阵嚷杂,只见那八百轻骑调整队列,自中化开两侧,有一人缓缓从中央行来。

崆峒派红髯钱越眼神略微凝重:“朝廷派人来了。”

众人目光转去,天山雪凤目微惊,素手捂住嘴巴失声道:“是柱国大将军!”

张泉泉面色有些难堪:“是巡东大将军韩文清。”

军骑自分两列,而从其中缓缓走来那人头戴白婴盔,身着汗白甲,不带刀剑,只提一把银枪而行,远远看去一派儒将之风。

待那人走近,八百兵马列阵前行,径直陈兵秋猎林之前,那人轻声开口,在场诸多江湖弟子无一不听的一清二楚。

“诸位敢再御前秋猎林内惹事,莫不是都活的不耐烦了?”

张泉泉一咬牙关,上前抱拳道:“我等皆是追寻江湖其宝而来,误入于此,不知乃是御前宝地,烦请柱国大将军高抬贵手!”

那韩文清面无表情,却是看也未曾看他一眼,只是微微瞥了一眼那天山雪,而后冷声道:“限尔等一个时辰内离去,否则后果自负。”

话音落下他冷哼一声,却是一道气浪自他体内滚散而出,逼得一众江湖高手皆是后退两步。

张泉泉立住身子,额头冒出丝丝冷汗心中大惊:“这位大柱国绝对是第四境法象之上的高手!”

他不敢多言,急忙唤来身旁那位全真长老:“速去将林中弟子尽数带出,我等一个时辰内离开此地!”

那长老刚刚平复下来,也知晓其中利害,不敢多言,偷偷撇了一眼那原地伫立的韩文清,匆忙转身离去。

薛宝娇瞧着全真一脉诸多长老冷若寒蝉的模样不禁偷偷小声问道:“这位柱国大将军有这般可怕?”

天山雪瞪了她一眼急忙让她闭嘴,而后贴近她耳边低声道:“我齐国五大柱国将军,单论武道修为便是宗主来了怕是也要大败而归。”

薛宝娇吓得瞪大双眼:“有这般厉害?”

薛玉川轻轻叹了口气小声道:“五大柱国中有四位皆是出自将门世家,这位巡东将军的姐姐更是当朝贵妃,早年诞下三皇子,宠盛一时,可惜那位皇子幼年外出巡游时神秘失踪,当今圣上大怒,为此将其贬入了冷宫,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这位娘娘出了冷宫后依旧恩宠冠绝后宫,可见韩家并非一般世家可比。”

“皇子?”薛宝娇有些疑惑,“我齐国不是就两位皇子吗?”

薛玉川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弹了下她的额头,没再多说,薛宝娇吃痛,闷闷不乐的捂住额头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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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那头,韩流水被四人夹在中间,虽以撑住金钟罩护住身子,可嘴角仍旧不断溢出血迹。

方才他强行在吕通玄那角突破,不曾想后者藏有一式阵图,虽不伤及他性命,可硬生生拖住了他的脚步,也因此被那张平台和两位沙弥背后偷袭,肋骨已然断去两根。

此刻他虽无生命之忧,可奈不住四人招架,体内真气消耗急剧,金钟隐有溃散之势。强咽下一口气,神情斗转,瞧向那二位沙弥道:“两位师傅,你二人只要答应护住我,我便随你二人返回少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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