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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流水拾起地上的刀鞘来将那龙门飞剑放了进去,由于大小位置不对,将那刀鞘底部刺穿了一道口子,韩流水毫不介意,他重归于鞘只为养一口气,一口剑气。

对付裴辰这般凝神境高手,以飞剑之术已经难以伤及其身,所以韩流水在等,等一个楔子,如同那清风郡叶元植一般,他在等属于他自己的清风。

徐成四人将他围在中央,韩流水毫不介意,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这般情况,虽说这次的对手强了一些,可总归还是要靠自己博得一线生机。

那裴辰挥散缓缓围上前去的徐成四人道:“你们不用出手,我亲自来试试。”

韩流水轻笑道:“忍不住了?”

裴辰也不恼,算是自顾自的点了个头,又瞧向韩流水轻笑道:“你若能伤我,今夜我放你走如何?”

韩流水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这裴辰会说出这般话来,他看向身旁那两名入微境高手,只见对方面无表情,眼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他便忍不住问道:“放我走了你就不怕太子怪罪你了?”

裴辰大笑一声反问道:“你就这么有信心能伤到我?”

韩流水默不作声,心里却也知晓其中的难度有多大,一名入微境跨越御气境九个小层次再大步迈过凝神虚境直讨凝神实境高手,这怎么看也都算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韩流水眉头紧皱思索,裴辰当是那韩流水怕他出尔反尔,便出声道:“夜行司只效忠于陛下,此行我们只是奉命保护太子,不会听命于他,你若全力施为能伤我一毫,放你走不是不可以,这个主,我可以做。”

韩流水也不在多啰嗦,大笑一声:“来点酒?”

裴辰轻笑一声,自酒肆外罗列的酒坛中挑出一坛向韩流水扔去,韩流水并未上前接住,而是那缓缓剑出刀鞘一寸,剑气飞驰,酒坛自由空中炸开,韩流水仰面痛饮,那酒水顺着他的全身打落,落于剑身。

双颊渐渐浮上微醺,韩流水舔了嘴,终于握剑道:“有那味了。”

剑气长龙出,刀鞘立毁,一时间那徐成那四人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瞧着这一幕。

裴辰大笑一声,神念如潮水般涌出,竟赤手空拳在半空挡住了那一剑,只凭那似乎宛如实质的神念对抗剑气长龙,而后继续道:“这才像点样子,可惜伤不了我!小子,你这第三次出鞘,可曾后悔?”

“有什么可后悔的,”韩流水咧嘴:“伤不伤得到你你说了不算,得看天意!”

裴辰眉头微皱,一时间没弄懂韩流水话中的意思,却见其劈出剑气长龙后又再次收剑,立剑身与胸前,裴辰下一秒就懂了,这是要以飞剑之术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裴辰轻笑一声:“连神念都打不破,还想来偷袭?”

飞剑破空,裴辰不急不缓,继续以那神念在半空与剑气长龙消耗着,而一只手双指并拢指向剑尖。

只见那仿铸的龙门飞剑与他指锋冲撞,在半空不停旋转,裴辰微叹一声:“也就这般。”随后露出笑容看向韩流水道:“似乎你没能保住你的小命呢。”

却见韩流水嘴角一撇露出一抹笑容:“谁知道你一开始到底打不打算放了我。”

裴辰心中浮现淡淡不好的预感,却又无从察觉,待到那一道天雷划过他才猛然醒悟:“引雷咒?”

韩流水大笑道:“猜对了!”

凝神境高手虽神元之力奇妙莫测,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便是惧怕天雷,以神念触碰天雷,稍有不顺便会成为痴儿。

而裴辰以神念对抗剑气长龙,韩流水便心生一计,在那龙门飞剑上贴上了一道引雷符,借飞剑虚晃,实则是想借用天雷重伤那裴辰的神念。

那裴辰倒也干脆,天雷滚落,立刻收回了神念,被那剑气长龙携带着身子冲到了酒肆的门前连带着跌了好几个圈。

徐成众人大惊,赶忙分出一人上前扶起裴辰,另外三人目光沉下来看向韩流水。

韩流水耸了耸肩看向那踉跄起身的裴辰道:“裴大人,你夜行司可曾说话算数?”

裴辰面色难堪,虽是收回了神念,避免被天雷误引,但那一瞬被剑气长龙打了个正着,伤势不大,却也够他身子喝上一壶的了。

他看向韩流水目不转睛道:“现在我有些好奇你到底是江湖哪一派的弟子了,飞剑之术明显来自全真一脉的龙门派,而那引雷咒却是正一一脉特有的手段,避神符算是净明一脉的小道,种种想加,我从未听说过道门里有你这种连会三脉功夫的人。”

韩流水没有应答,唤回那龙门飞剑悬于身前,轻声道:“那我这算是伤到你了?”

裴辰失笑一声:“算自然算,我夜行司从来不会言而无信,不过你想走,走得留下些买命的银两,我瞧那龙门飞剑便不错,不如你留下它如何?”

话音落下,韩流水脸色微微一沉,却又自嘲两声:“若能活命,给你又如何?”

说罢飞剑横身,直刺那裴辰身前,待经过他身时弯腰偏向后去,裴辰顺势抓住,徐成怒道:“小子,你还敢耍花样!”

四下却是寂静无声,待他转头,原地已经没了韩流水的身影。他瞧向端磨打量那飞剑的裴辰,小半会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大人,真的放他走?他可是刺杀太子的刺客。”

裴辰没有出声,持那长剑背过身去,轻声询问道:“徐成,我们夜行司听命与谁?”

徐成一愣:“当然是陛下。”

“那陛下此次给出的旨意是什么?”裴辰继续问道。

“保护太子殿下。”

“既如此,那你只需护好太子殿下的安危即可,其他事情便不用多管。”

“可是......”

“没有可是!”裴辰声音中多了几分怒意,那徐成一下子噤若寒蝉。

裴辰缓和了几分语气:“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向全真派赶路吧,就光陆太保安排的三个御气境高手在太子身边,我不放心。”

几人纷纷点头回酒肆内收拾东西,裴辰一人站在门外眺望远方,突然嘴里小声自言自语道:“若真是他,我该怎么跟陛下汇报呢......”

......

......

北坡麦田里,韩流水屏息潜行到此处终于憋不住放开呼吸奔行起来,他自己也不晓得有几分把握能从凝神实境的神念感知下逃出来,虽说那人答应给出龙门飞剑饶他一命,可终究在这样一个人旁边性命多少都有点不属于自己的味道,此刻小命真真正正的把握在自己手里,才是真正的跑了出来。

“他娘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恶心成别人反而坑了自己。”

韩流水婆婆妈妈叫骂几声,却也句句说在了点上。

终于体力有些难以支撑,他估摸着这么远的距离便是那裴辰的神念也无法感知,便放下心来走在麦田里。

“他娘的夜行司,这么个怪地方以后必须得去瞧瞧他那本《白夜行》,这招式可真诡异的很。”

“这第一式人书生死簿,还真有点那阎王的味道,可惜这世上哪有鬼啊。鬼?鬼......鬼啊!”

韩流水大吼出声,却见眼前黑漆漆的麦地里站着八个人,一老者不知何时飘到他耳边桀桀的笑了两声,激起他一阵鸡毛疙瘩,那声熟悉的声音响起:“黑风老儿,别闹,这大半夜的真把人给吓出毛病来了。”

“喂,你,大半夜跑这鬼地方来,你是不是想做什么坏事啊?”

韩流水本是悬着的小心脏听见这声音突然安定下来,只觉脸色一黑他破骂开口道:“他娘的杜灵芝,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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