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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国号为姓,便是当今全真派戒律堂首席掌戒,拜于当今掌门师兄齐海龙门下,赐以临道之名的齐临道。

同姓不同宗,虽是齐海龙门下弟子,但二人只有师徒之分,却无其他之名。

齐临道与那被自个师兄偷摸安排入全真的吕超然不同,他乃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孤儿,自记事起便布乞于市井,被齐海龙相中了筋骨,带回门中。

他仍还记得那日,将他领进全真的半百道士在街坊口面带笑容的递上一串冰糖葫芦,问着他叫什么名字。

那是他计划了许久的东西,想过偷想过抢,却没想过会有一天被主动递到手上,那一刻他犹豫了许久,却仍是肯定的说出了俩字:齐盖。

他记得那道士仰面大笑,说这不是名字,他心中却十分肯定,因为带自己到那地方的一个女人死去前紧紧跟他交代了八个字:你姓齐,来自于皇室。

那女人并不是他母亲,他的母亲长什么模样记忆力已经找不出来,可他仍紧紧的记住那女人临死前对他交代的话,后来啊,常听别人喊他乞丐,他便记住了这个名字。

再后来,他便被带进了这全真派,那半百道士也成了这门中执掌实权的长老。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老掌门去世,新掌门继位,由着年纪轻轻无法服众,便让他师傅借机揽去了实权,而他名正言顺的做了戒律堂的掌戒。

直到那李石林的到来,二十多年来无论他做的多么出色多么认真,那些个江湖行走的好差事总落不到他头上。

他对齐海龙没有怨恨,若不是他将自己带回宗门兴许不久后便会饿死在荒郊野外,可他不解,凭什么?

李石林入了地牢,对他来说大快人心,每日到这儿跟师弟叙叙旧对他来说倒是再惬意不过。

地牢里多积水,湿气极重,不过几日,那李石林身上便生了潮斑,齐临道今儿个特地捎了只山下卢氏的烧鸡,将那纸包撕开丢在地上。

铁链发出栓栓的声响,砰一下被人扯得笔直,齐临道嘴角一笑,半蹲在原地,瞧着那平日里最是讲干净的师弟也不顾那满地潮湿肮脏的地板,拾起鸡来张口便往肚里吞去。

“慢点,从这总不会有人跟你抢什么,你瞧瞧好歹也曾经是在门内风光无俩过的啊师弟,怎得两天便被打回原型了?”

李石林披头散发,只顾着往那嘴里不停填去,却也不理会齐临道。

齐临道眉头微皱,略等一会,突然上前一脚把那地上还剩的半只烧鸡踢去好远,面无表情道:“行了师弟,别吃了,师兄好心带着吃的来这跟你叙叙旧,你不领这情又是什么意思。”

李石林往前挣了两下,却被那锁链拉住碰不到那烧鸡的位置,只得擦了擦嘴角缩回身子,声音嘶哑道:“聊什么。”

齐临道大笑一声:“这就对了嘛师弟,师兄这次来其实也是跟你解解闷的,你就不想问点什么?”

李石林嘴巴微张:“她怎么样了?”

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齐临道一拍双手站起身子啧啧道:“师弟,你也知道平日里师傅暗地里有些不干净的事儿都是我去做,单那师傅练功的那个炉鼎我便偷偷带回来不少,可那几个至今都还光着身子被关在笼子里,随用随取随取。但你那相好就不一样了,你不是一直不解你为何困于御气境一层迟迟突破不得?”

说到这齐临道故意卖了个关子,却见那李石林依旧缩在原地沉默不语,也不好奇催促,他便觉得有些没了兴致,直接继续道:“这个郑娴可是个宝贝啊,怪不得你那儿子吕通玄先天如此强盛,实则还是借了你的光啊。”

这回李石林没忍住,沙哑道:“为何?”

齐临道会心一笑,将那不远处的烧鸡缓缓推回李石林面前,却见那蓬头散发的男子这会对那烧鸡没了一点意思,只直勾勾的紧盯自己。

齐临道咧嘴一笑:“听说这世上有一种体质,名为元阴体,你那体中的元阳便是被这体质吸走半数,因此伤了道基,无法更近一步,但对那吕通玄来说到是好事,打娘胎便祭化先天,自然胜过于常人。”

“现在这郑娴可是师傅的掌心肉,专门被关在了师傅练功的侧殿,对这阴阳合欢之术来说,那取之不尽的元阴自是最好的炉鼎。”

齐临道站定轻呼一声:“师弟真是好福气啊。”

李石林不出声,额头却有青筋暴露,齐临道大笑一声:“这表情不错,今儿个算是满意了,待我明日再来。”

“师弟你可要好好活着,还有,掉地上的东西就不要去吃了,脏,这牢里原先也关过些得了怪病的死囚,你可莫要因此染上了这些个,否则小命不保。”

说罢齐临道转身,虽没在把那烧鸡踢开,却直直踩在上面走了过去,在他身后那铁链声突然大响,李石林抓狂扑上前去,直冲着齐临道身子,大声道:“放我出去!”

齐临道似是早有预料,侧身一转,一记腿鞭让那李石林直接跪倒在地,他站在原地瞥那披头散发如同行尸走肉的李石林一眼,冷哼一声:“不自量力,你便在这老实呆着吧,师徒一场师傅也不想赶尽杀绝,待等到师傅神功大成,说不定会发发慈悲放你出来。”

“对了,忘了跟你说一声,你那相好挺倔,不过听神机阁的王清风说,来之前便让你那清风郡护着的郑家家主,这郑娴同父异母的兄弟给暗中行了窃房偷桃之事,怕是此刻连她自己也不知,啧啧,真是可怜。”

说罢齐临道转身,头也不回的向那出地牢的台阶上走去,不一会那地牢里穿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喊,却是没人能听到。

齐临道出了地牢,恰是那一刻一声大喊传来,却不是来自他身后的地牢,而是来自那离戒律堂地牢极远的南面山门方向,齐临道心中一惊,方被师傅派来这接山的差事,这才离去一会,可别出了什么乱子。

他细细想着:“难不成是铸剑山庄的人来了?还是正一、净明两脉来了?散修闹事,不太可能,那方才那一声吼是谁喊的?”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那随万花谷一同入山的大汉,心底总有预感此事与他有关,他本就觉得那大汉有些问题,可总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万花谷的弟子他也不好得罪,毕竟听说那万花谷老祖到来连少林方丈都关了白云观那院子的院门,这几日不在接受拜访,他实在也不敢去得罪。”

“说这些也都无用,还是快些过去才是。”说罢他加急了步子,去往那南门跑去。

待他来到那山门之前,赶忙拽过一个弟子来询问。

“到底怎么回事?这整个门内都听见了,方才那声声响是何人发出?”

那弟子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其旁的一重弟子也面露难色,齐临道气骂一声:“快给我说!”

终究是有个胆大些的弟子上前,深呼了一口气道:“回齐师兄,方才有一人不知怎的,怒吼一声,把......把那山门自那南厢的阵景,全给破去了......”

齐临道一愣,顿了顿:“你说什么?”

那弟子以为他没听清吞了口口水继续道:“山门......自那南厢......”

没待他说完,却是瞧见眼前那一幕,这戒律堂掌戒两眼皮向上一翻,踉跄两步向后直直倒去。

山门外的散修好奇的向里面张望着,齐临道强撑着翻直了白眼:“快快,在掌门知道之前赶紧汇报给师傅,把山门外的那些个散修都放进来,别管有没有全真令,都安排去南厢,让真宝殿和问道楼的弟子都去南厢帮忙!”

“可闻道楼那些个师兄我们哪能指挥动啊......”

“那就想办法拦住他!别让他知道!对了,那人破毁阵景的人呢?”

齐临道神色凝重,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罪魁回首,虽然看起来应是个硬茬子,但这是在全真派内!

却见那弟子脸色微僵,齐临道心底泛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那弟子轻轻挠头道:“我们师弟几个也追了一路,那人却不知怎的突然消失了,找也找不到在哪儿。”

话音落下,齐临道大吼:“废物!都是废物!怎么会突然消失!”

随即他大笑起来,眼角挤出一滴眼泪,喃喃自语道:“完了,师傅得杀了我,第二次了,只怕这次掌门又有借口出手了......该死的阵景,破烂玩意,该死的东西你闲着没事破阵干嘛!”

正同那青衣姑娘先前讲的一般,这阵景早已时不古今,大多催动出来只稍伤毛发而已,若问齐临道如何知晓,那还是得由其自身体验得知,先时那误破这阵景的正是他齐临道,而掌门当时借口管教门徒不力一下子划去了戒律堂半数权利!

这次虽非他所为,但这山门至南厢引路一差事是戒律堂自个儿揽到手里的,如今阵景被破,掌门若不借此为由再行削权之事,那能是掌门吗?

他不敢想上次的惩罚,那阵景虽然表面无用,但背地里却牵扯极多阵法,被列为宗门之宝,不说掌门便是他师傅也不舍的毁去!

他闭紧双眼轻声道:“快下去先按我说的安排吧。”

待众人散去后他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撕扯着头发,低吼道:“到底是哪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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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封阵

韩流水兀的打了个喷嚏,轻呼一口气道:“破烂玩意,正好借我舒一口气,既然无用,那我便帮你们全给破了。

“不过......”韩流水四下张望一番,却见身后五条蜿蜒小路,他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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