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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七人随着一辆牛车缓缓前行,车上放着不知道什么货物,牛拉着也不觉得吃力,只有偶尔到上坡及崎岖处,会帮忙推拉下。这支队伍途中会经过个停留一会大遥跟赵有文要去的地方,南阳,路上顺利的话可能要十多天,如果碰到天气不好或者其他意外会稍延迟点。

从开始的生疏到一起走过几天,几人有了一定的熟悉,得知了五人姓名:张乐、石敏剑、王益、曾星、陈景宇。五人以王益为首,可能跟黄村长比较熟,对大遥跟赵有文路上都比较照顾,运了些皮革,准备买点铁器跟盐。期间有个奇怪的地方,休息的时候五人有时会围在一起讨论天下大事,政令实施,人人平等,节俭节葬实用创新的言论,一度让两人怀疑回到了现代,这些东西跟两人接触的现代先进思想如出一辙,不过从其他侧面了解到,只是某些想法上比较超前,大部分还是停留在古代。

这让两人有了熟悉亲近之意,有时他们有聚一起聊时,也会参加旁听,不时能听到几句惊世骇俗的理论,比如张乐提出人应当推尚贤能,不能推尚血统,圣人子嗣无能也应当让位于草民出身的贤能,但是当大遥问如何才能得知草民具有贤能以及如何定义贤能时,又没有很好的答案;还有曾星提出过,当世礼乐无用,应当重劳动,礼乐是享乐之物;特别是王益提出,人人平等,兼爱,天子不应该是按照皇亲亲疏远近选用,而应该是根据能力天子,若不是被其他人用眼色阻止还会继续讨论下去。大遥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汉朝人,但是也知道这些想法有点“大逆不道”,不过大遥跟赵有文脸色平常,因为这些想法虽然言辞有些偏激,但是早已经见怪不怪。

一行走走停停,谈天论地,有时几人就某个观点吵得不可开交,赵有文偶尔插上几句话便能让几人若有所得,对赵有文也有点尊重,从开始的只是通同行,到后面叫一句赵先生,几人有时偶有感也会找赵有文探讨,一路上其乐融融,关系也更进了一步。

看着天气是快下下雨了,大家找下地方躲下雨,走了十多天亏快到南阳时,上午天气还好好的,下午就乌云密布,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家,几人找了棵大树安顿好车拿出蓑衣,不过蓑衣有限无法每人一套,眼看着雨就要下下来,大遥赶紧取出毯子,找好地方固定四个角,上门铺些树枝,倒可以躲几个人。

秋天温度本怡人舒适,但是随着雨水不停,天色也渐晚,阵阵寒意袭来,王益看着连绵的雨水,叹了叹气:“看来今天是要在此地停留一晚了,雨来到突然没准备好木柴生火,大家围好点,互相取暖。”好在雨下到半夜就停了,但是有人不时的打起了喷嚏。

早上天气放晴,众人晚上也没休息好,之前要么借宿人家,要么生火席地而眠,昨天大家都没休息好,路上都无精打采的,走着走着,陈景宇突然腿一弯,身体往另一边一扭,晕倒在地上了,众人赶紧围了过去,赵有文摸了下额头,说:“额头发热,应该是没休息好,又着凉了。”王益也摸了摸,吩咐道:“先停下来,我们先休整一下,生下火烧点热水。”

没想这一停就是两天,陈景宇中途醒了,但是仍然很虚弱,额头一直发热,到了后面嘴唇开始发白,身体有点轻微颤抖,虽然已经喝下熬制带的草药,仍然不见好转,对医术有点精通的张乐看情况说,如果今天晚上还没好转,晚上天凉阴气重,怕是熬不过今天晚上了。

陈景宇听到这话后没有特别的反应,微弱的说道:“我们墨徒赴火蹈刃,死不还踵,这点伤病有何惧,到时如果我真没办法挺过去,把我简单埋在此地就行,只是没见到墨家发扬光大为民谋福利而可惜。”说着像是没了精神一样,闭着眼睛继续休息。

大遥一路上受到他们颇多照顾,看到这情况一时也不忍,奈何自己又不是医生,只能站到旁边暗自伤神。赵有文走了过来,说:“我们不是医生,帮不了太多忙,到时多捡下木材吧。”赵有文接着说,“这几天接触下来,我一开始还很奇怪这几人思想虽然偶尔有偏激言论,但是很超前,原来他们是墨徒,我想传的很火的穿越在王莽应该也是个墨徒吧,人人平等,兼爱自由,公正严明自己儿子犯法也会处死。”

“王莽?你说的是那个废除奴隶制,分田给百姓,不养闲人还发明了游标卡在的那名皇帝么?”大遥有点疑惑,跟赵有文确认道。

“对,无论是废除奴隶制,还是无所事事的人会被处罚,还有发明都是符合墨家的思想的,他怎么可能是穿越者,发明创造都没有多少,真正的穿越者是我们。”赵有文回到。

“有道理,都当皇帝了,要什么资源有什么资源,竟然只做出个游标卡尺,确实不太像穿越者。”大遥思考了下,然后拍了拍脑袋:“我们不是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想想怎么才能救陈景宇,我们可是从现代过来的,想想肯定有办法的。”

“我们又不是医生,就算我们是医生没有药品也是没办法的”。赵有文也有点苦恼。

“现代药物?我想起来了!”大遥大声的喊道,惹得其他几个人回头看是什么情况,大遥拉下声音,对着赵有文说:“我们从飞机上应急医疗箱里面带了些药物你还记得么?难带的听诊器之类没带,但是药物酒精纱布我们一人一半你还记得么,我们找找,陈景宇有救了。”

赵有文这是眼神一亮,也想起来了,这段时间心神一直被回到汉代给牵扯着,忘记了这回事,当时的那架飞机可是宝库,说着跟大遥一起翻找行李。大遥找到了两种药,一个是从其他乘客包里找到的阿莫西林,一个是阿司匹林。赵友文指了指阿司匹林,说:“阿莫西林是消炎的,阿司匹林是消热的,我们先拿两片阿司匹林过去,这些药都很宝贵你都收好,目前可没办法补充。”

两人走到陈景宇面前,看到症状依然没有好转,几个人也心急如焚,汤物也吃了,接下来只能靠陈景宇自己了。大遥缓缓开口道:“我们老家有一种药,对发烧镇痛有不错的效果,你们如果信得过我,我喂给他吃。”

众人看了看王益,王益说:“请问有几分把握,陈景宇已经快撑不住了。”说着抬头看了看赵有文,赵友文朝王益点了点头。“那好,就试一试,希望陈先生家乡的药能起效果,如果这次陈景宇能大难不死,我们几个人永远把二外当朋友!”缓了一缓接着说“如果他没能熬过去,我们几位也绝不怪二位。”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救救他吧,我们相信二位,如果他没能熬过去,也是他命薄绝不怪于二位。”

大遥拿出一片阿司匹林,因为陈景宇已经没有多少体力,额头发热意识也是有点模糊,大遥示意帮忙扶起陈景宇,然后掰碎药片,就着温水送服了下去。

众人没见过现代药剂,对这种白色药片很好奇,以为是需要煎服草药,不过因为没见过,寻常草药既然没疗效,这种新奇的药应该会有用。

陈景宇吃下药后,其他几人开始默默搭建营地,捡拾木材,点火驱寒。安排好后王益吩咐到:“今天晚上轮流值夜照顾陈景宇,有什么情况立马叫醒大家,我先值。”然后对着大遥跟赵有文说:“你们安心休息,不用起来。”大遥跟陈景宇没有经历这种训练,也没有长时间走路锻炼过,那次在丛林值夜值到一半也都睡过去了,两人知道自己起不来也没推辞。

夜深的时候,大遥隐约听见一个声音:“烧已经退了,等会烧点水给景宇喝,那个药管用,这次真的要感谢那两位。”太困也没多想继续睡了。

第二天起来,陈景宇气色已经好很多了,虽然还是有点虚弱,不过可以看出来正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吃过干粮后,大遥又给陈景宇拿了一粒药过去,交代怎么吃,陈景宇接过药,说了句:“先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如果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可以随时吩咐。”大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别这样,举手之劳,我还要谢谢你们一路上的照顾呢。”陈景宇也没多说什么,吃了药后坐在牛车上后。众人继续朝着南阳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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