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跟我说你要去哪么?”晚上程静婉躺在怀了问大遥。
“我准备去襄阳的一个小村落,有些东西要过去拿。”大遥一直记着那个黄家岭的村长。
“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之前都没听你说过。”程静婉疑惑的说道。
“我其实不是这里人。”大遥盯着程静婉的眼睛。
“我知道啊,我也不是这里人,我是南阳人,而你的老家在很远....”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这里的人。”大遥又重复说了句。
“哦,我知道了。”程静婉有点神色黯然,“你准备离开这里回家么?”
“什么离开这里,我去了就回来,你想哪里去了。”大遥不解的看着程静婉。
“我知道你不是这里人,从一开始造纸,到手机,到拼音,到火炕很多很多地方,都异于常人,你是很远很远的地方的人对不对,你是不是大秦帝国的人,我听说大秦过来的商队有琉璃,还有银器,以及各色各样的东西。”程静婉像是豁出去了,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你说道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是汉族人,我说我不是这里人的意思是我是从未来过来的人。”大遥把实情说出来。
程静婉不解的问道:“未来过来的?我怎么不明白,我未曾听过。”
大遥想了想说:“我这样说吧,现在是元凤五年,若现在你突然回到了春秋时期,看着至圣在讲课,那你对他们来说你就是从未来过去的人。”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这里的人,而是从以后过来的人!”程静婉有点兴奋,然后说:“你说的是真的么,你没骗我么,我之前还奇怪你怎么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而且当初见到你时你竟然有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我还想着你是哪个边远小县邑出来的公子。”
“我说的是真的,我之前很想早就想告诉你了,但是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又怕跟你说了会失去你。”大遥有点歉意的说道。
程静婉沉默了许久,然后说:“我不怪你,毕竟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不过你也不应该瞒着我,你是不相信我么。”
“对不起。”
“我原谅你了,那你能跟我说说未来是什么样子么?”
大遥略一思索,然后说:“好,那我随便说一些,你可能觉得会不可思议。”
“没事你说就行,我听着,等你说完我再问你。”
“在未来,人们隔着几千里都看到对方听到对方的声音;如果要去很远的地方,坐着飞机从天上飞过去很快就到了;晚上灯火通明跟白天一样,房间里冬暖夏凉,房屋有几百米高,百姓也不用辛苦耕田,几个人就能种几千亩的田地......”大遥娓娓道来。
程静婉一边听一边想着,然后说:“未来真好。”
大遥说:“你为什么不问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程静婉看着大遥悠悠的说:“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你看现在就可以冬暖了,而且我之前玩的手机也十分神奇,之前我以为是南阳城小,我见识少没见过很正常,等我来到长安城后,我发现没有任何一个东西能比得过手机,我就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之前就是乘坐天上飞的飞机,然后不小心进入了一个漩涡,醒来时就到这里了,只有我跟赵有文活着,其他人都遇难了,我这次过去就是想回到坠落的地方,取回一些能用的东西。”
程静婉担忧的说道:“那你还会回来么?”
大遥亲了一口程静婉的额头说:“会,我保证,因为有你,这里就是我的家。”
程静婉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说:“未来是不是只可以娶一个妻,所以你才死活不同意纳妾啊。”
“是啊,我们那是一夫一妻,当然也有一些人有很多,不过比较少就是了。”
“那皇帝也是一个妻子么?国号还是汉么?”
“当然,不过我们已经不叫皇帝了,在我我们哪个时代之前经历了很多朝代,最多只有几百年,等我出生时,汉朝已经灭亡了几千了,这个你不要跟任何人说,不然我们夫妇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大遥慎重的说道。
“郎君你放心,此事我会烂在肚子里的,连我们的小孩都不会说。”程静婉眨眼说道。
“我今天晚上睡不着了,我想听你说能在天上飞的飞机是什么样的情况,是鸡变大后就可以飞么?晚上灯火通明又是什么样的场景。”程静婉越说越兴奋。
“不要想太多,肚子里还有个宝宝呢。”
“好,那你再跟我讲讲未来的事情吧,我想听。”
夜晚,一个说一个听,不知不觉聊了许久,最后实在耐不住疲倦,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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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爱卿,不知你意见如何?”刘弗陵问道。
“陈侍郎陛下问你话呢,不回答是大不敬!”侍者说道。
“啊,说到哪里?我没问题。”大遥迷迷糊糊中回道,昨天睡的太晚了,上朝后大遥一边眯着眼睛,一边点头,在桑弘羊说了一大堆后,大遥终于忍不住彻底的低下了头。
“无妨,陈侍郎身体不适,不必呵责,刚刚讲到设长安三辅、天下商城南阳,富产煤矿太原郡为示范点,太原先置大汉煤矿工司,负责开采煤矿;至于器一应器物督造,则有我与陈侍郎一同审核申请工司督办。”桑弘羊对着大遥解释说。
“我没问题,至于律令有需要我解答的地方么?”大遥还有点迷糊。
桑弘羊说道:“除了专利部分我们不强制要求登记外,其他基本没变动,因为秘方之事一贯为家族内传,当然他们若像陈侍郎一样能为国为民,把秘方贡献给朝廷,朝廷自然也会嘉奖。”
大遥点了点头说:“徐徐图之,自然不可能一步到位,理解,理解。”
接着霍光说:“那好,那就由御史大夫兼任搜粟大夫,负责组建商部管理工司事宜,商部暂隶属大司农,不得有误。”
“喏,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御史大夫面色一喜说道。
“臣还有一事启奏。”大遥说道。
刘弗陵看了一眼已经清醒过来的大遥,然后说道:“准。”
大遥立马说道:“陛下,臣有个提议,之前擢升官员要么举荐孝廉、要么长官察举,这让很多人才能为朝廷效力。但是此举还是相对闭塞,我想请陛下恩准开办学堂,让各郡县愿意为朝廷效力的青年才俊来学堂学习,学习内容可以有儒学、工学、司法学、跟军对作战学等等,学习后考核,优秀者擢升,这不仅能为朝廷广开门路,也可给愿意为朝堂效力的人一个机会。”
此话一出,满朝惊骇,霍光一脸不悦的说:“陈侍郎为何不先跟我与丞相商讨一二,如此贸然提出,岂不是让我等无暇思辨?”
大遥一听,就知道自己闯祸了,立马作揖说道:“下官头脑不清醒,还望恕罪。”说完低着头没有起来。
刘弗陵一听大遥的话刚开始还有点不理解,后来转念一想,便想明白了,但是看霍光在呵责大遥,也不好说什么。
霍光脸色一沉,然后说:“此次念你也是为朝廷着想,就先不与你计较,后续若有奏请,先与我等商量,再在朝堂上与百官议论,不然显得过于唐突。”
“下官明白。”
“你先回去把刚刚所说拟好奏折,等我等批阅后再另行讨论。”
“喏。”大遥赶忙回道。
“陈侍郎记得调养好身体,此事你写好奏疏,孤会与大司马以及丞相商议。”刘弗陵说道。
“谢陛下挂念,臣稍后拟好后便会交与尚书。”
接着谒者便大声喊道:“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