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间的树木清香随着眼前的窗户飘了进来，还没怎么醒的贾琮眯着眼蹲在这书阁的读书房，打着盹，似乎要是没有人打扰，还想要睡一下回笼觉。

“啪...。”，贾琮打了个激灵，睁眼间只见水依若将几张草纸拍到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醒了吗？醒了就把这些写满，然后交给我看。”

并在贾琮依旧还是愣神的状态下转身离去，坐在了前面点的座位上看起了书。

缓了好一会儿，贾琮将这纸张拿了起来，额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先不说写什么，这草纸都是些什么东西做的，这要是拿来上厕所，贾琮都怕擦出血来，嫌弃的拿手指捻起这几张纸，晃晃悠悠的坐到了水依若的前面。

“师姐，这是什么东西，我能写吗？”

没有抬头，水依若低头看着书本，嘴角抬了一下，“难道用的到我解释，你自己的水平自己不知道，我本以为你诗词水平得天独厚，想必文字功底也差不到哪里去，哪成想你昨天，竟是连笔都握的不好，字更是...。”

言罢，抬起了头，脸色倒是有些不平静，不像前两日，似乎有些恼意，眼眸也带上了些色彩，不过可以断定，应是被气的。

“我，师姐，这个”，看着水依若怪异的眼神中带上了鄙视，贾琮知道，要找个由头来挽回一下形象了，因为那眼神中的意思贾琮猜的八九不离十，是嫌弃自己的字想个狗屎似的。

“师姐，你也别这么看我啊，这又不是我的过错，想必你和师傅是知道的，我在贾府的处境，认识些字已经是不错了，更别说练字了。”

这般买惨倒是用的恰到好处，见眼前的人儿收起了原先的目光，似乎带了些同情，贾琮心里在暗自得意的时候倒是有了个新的怀疑，怎么前两日这丫头一点都不好说话，今日似乎便了个人似的，脸上眼神里都是表情。

“莫非前两日都是装的目的是为了引起我的兴趣，我靠，那我岂不是...。”

“你说什么？”

“咳咳咳，没什么，师姐，我说，这纸...。”，抚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贾琮暗自责怪了自己一番，最近做事说话都有些不过脑子，以至于每天都在怀疑自己真的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十几岁的孩子了。

和水依若讨论了一番，贾琮也是没有理论出个所以然来，最终直的用的这个纸张了，没办法，谁叫自己的书法差呢，配不上宣纸。

坐会书桌边，扶起砚台，在这几张粗糙的草纸上挥画起来，心中的思绪很块又飘了出去。

自然贾琮对这些纸张感了兴趣，为何不用宣纸而用草纸呢，无外乎是价钱问题了，要是宣纸都便宜了起来，那就没有草纸生存的空间了。

这便是质量和价格只见的争纷，不过，虽然考虑到了这一能够大赚一笔点子，但是贾琮还是摇了摇头，开玩笑，这东西可是轻易碰不得的，还是日后再寻机会吧。

将这一脑洞反复思索了几遍，贾琮也将这几张纸写了大半，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写必然是长进的很慢的，贾琮也不想再枯燥无味的写下去，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再去寻师姐聊聊天了。

一抬头倒是看到了在自己走神儿时，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大师兄李默坐在了最前面，手里捧着书本，嘴里似乎也在默念些什么。

“不是吧，这么书痴，怎么次次都是不是在读书就是在读书的路上。”

嘴里嘀咕了半句，贾琮拉着椅子拖到了水依若的一旁，将那几张文字画符放到了桌子上。

在眼前这位女孩儿再次鄙夷的目光中，贾琮抹了下脸，尽量使自己显得还算自信点，坐下身子，再次就自己的人生经历编了起来。

说了有些时辰后，贾琮才心满意足的又拖着椅子回到了座位上，并且还毫不知耻的求得了自己这个师姐明日有时间亲自教自己如何握笔。

当然，这些过程中倒是李默全程未动，没有一丝说话的想法，贾琮也是疑惑，虽说在这里读书就是为了科举，用功也无可厚非，但是就是如此样子，贾琮确实不怎么认同的。

自然，拜入一个名师门下会让自己收益良多，但是同年更是日后官场不可或缺的，自从贾琮知道了这个李默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后，便张罗着去接近一番，不过眼下这番情景，不由得摇了摇头。

当然，贾琮更加疑惑的是为什么水依若这个女孩儿会出现在书院里，还会跟着他们一起读书，要是说考科举，那不是扯淡吗。

一上午倒是这么过了去，贾琮原本打算一天也腻歪在这里，水依若却告知自己她下午不在，自己一个人练字是练不下去的，所以不得不放弃了努力的想法，被迫寻些乐子去。

将这样的想法和陈梦山，赵牛两人一提，两人立刻二话不说，拉起贾琮就出了书院门，安排小厮将其送到了离这里最近的崇阳坊。

“赵兄，陈兄，不是喝酒谈乐吗，怎的来了这个地方，我瞧着也不是什么.....”，望着眼前的楼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温文秀雅的字，迎花婉，贾琮自然知道是什么地方，尽力掩盖着心里有些的小激动，故意装出迷惑的样子。

赵牛一手搭在贾琮的肩膀上，用力拖动了贾琮，笑着说道：“哎呀，问那么多作甚，快些进来，你哥也不少来这个地儿呢，以后你也少不得要来，这里就是喝酒的地儿。”

陈梦山直接在前面开了路，赵牛拖着贾琮一路进了包间，路上倒是没有像贾琮想的那样，会有一个所谓的“花枝招展”的老鸨出来接待他们，而是两人轻车熟路的走进了一间包房。

“吆儿，琮哥疑惑什么呢。”

贾琮疑惑着看着两人的眼神，心里打了一激灵，这两人倒是奇怪，来了这花楼，没有吆五喝六的倒也罢了，进了这屋子还没有招几个姑娘来，而是笑着看着自己，说实话，贾琮有些后悔，心里已经开始想到了些恶心的事儿，这红楼里的不少人，都是好男风的啊。

不过还好，两人注意到了贾琮怪异的表情，赵牛开了口说道：“琮哥可是不习惯，不如找些女人来，不过我倒是不喜欢这里的，太次了些，我还是喜欢百花阁的如儿。”

抚了下额头，再听陈梦山解释了一番，贾琮算是放下了心思，说道：“不必不必，琮只是没有来过，不识些规矩，两位哥哥大可不必放在心里。”

寒暄了一会儿，安排这里的小厮上了些酒菜，喝了几杯这才缓了气氛，接着开始畅谈起来，聊到了不少人，不过贾琮对他们和贾琏混在一起的事儿不感兴趣，而是其中提到了李默这个师兄。

这算是了解了不少，李默就是学院里没有什么背景的学子，平日里倒是用心刻苦，吴老也算是喜欢这个子弟，不过去年考试的时候，作为吴老的子弟，竟然连举人都没有考入，这使得他大受打击，这才是现在拼命如此的样子。

而下一次的乡试，已是三年后，虽说科举失利倒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儿，但是这下一次应是李默最后一次了。

抛开了这些，三人借着酒意再次扯了起来，最后称兄道弟的被陈梦山的小厮送回了书院，三人已然约好了下次去哪口中说的百花阁参加什么端午诗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