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该物品有兑换价值，是否兑换精粹？”

系统提示在耳边响起。

“否。”

石乐将铜币紧紧攥在手心，这是他第一次遇见能兑换精粹的物品时选择放弃。

白落落见石乐脸色铁青，明显是出大事了的样子，她轻轻握住石乐的小臂，问道：“怎么了？”

石乐摇了摇头，打了个电话给隔壁卷毛，确认侯志确实没回寝室后，反手抓过白落落，拉着她往医院外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

“阳丽街。”

白落落感受到石乐压抑的暴躁，踏板摩托一路怒号冲到了阳丽街。

“等等我。”

白落落停好车，一路小跑跟上了石乐。

石乐双拳紧握，浑身冒着蓬勃的杀气，白落落怕他乱来，只得紧跟他身旁。

两人径直走入了阳丽街入口的第一家古董店——“胖哥古玩”。

“欢迎光临。”

门上响起了电子合成音。

柜台后面，戴着圆框眼睛的胖哥暂停了正在播放的电影，站起身朝门口打招呼：“哟！是上次那位小哥啊，这次想来胖哥这买点什么宝贝呢？”

胖哥调整了一下眼镜，这才看清石乐身后原来还跟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他用又肥又短的手理了理稀疏的头发，把它们统一朝右边摆好，这才热情地迎了上去。

“小哥，许久不见胖哥甚是想念啊。这次带女朋友来···胖哥懂了，送老丈人是吗？我新到的一批货，给小哥开开眼。”胖哥朝石乐挑了挑眉头，然后对白落落沉稳一笑。

石乐没有说话，脸色铁青，步步紧逼。

胖哥一看事情好像不对，往后退了两步，额头冒出几滴冷汗：“小哥，你有话好说，这是要干嘛？抢钱可是犯法的啊。”

胖哥一路退到墙上，再也无路可退，紧张地双腿开始打颤。

石乐往胖哥耳边重重拍了一掌，吓得他闭上眼抖了三抖。

“这东西是你这的？”石乐声音冷如冰窖。

胖哥睁开一丝缝，往旁边一看，一枚铜币深深嵌在墙面里，边上满是裂纹。

“这···这···这不是小哥你上次从我这买去的吗？”胖哥小声说道。

石乐往包里一摸，掏出来一把比包还大的黑色斧子。

白落落强忍住询问石乐的心，他的包到底都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石乐抬手一斧子就架在胖哥脖子上：“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你想清楚了再说。”

“你···你说，胖哥···不是，小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哥你···你把斧子挪开点，大冬天的，凉。”胖哥缓缓伸手搭在斧子上。

石乐不吃这一套，腕一抖就把胖哥的手震了下去。

“别耍滑头，我问你，猴子在哪？”石乐低沉道。

“什么···什么猴子？我···我做古董生意，不卖···野货。”胖哥两股颤颤。

“医院里的那个男生！他在哪！！！”石乐吼道。

侯志是他到澄水市入学以来，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交情最铁的兄弟。

两人一起上课、训练、互嘲、打游戏、干群架，他在东南大学做得每一件无聊或是有意义的事情，旁边都有这么一个傻孩子一起。

石乐本就是个暴躁的人，现在好兄弟失踪了，他心态已经在爆炸的边缘。

“我···我不知道啊。什么医院···什么男生啊···”胖哥快崩溃了，他明显感觉到脖子上的斧子正在加大力度。

“石乐，你冷静一点，可能这胖子真的不清楚呢。”白落落上前拉住石乐，要是再让石乐暴走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白落落暗自运功，朝石乐渡过去一股冰凉的灵力。

灵力好似有安神定心的功效，石乐急促的呼吸缓了缓，斧子稍微往外挪了一点，继续问道：“这铜币呢？你不是说只有我买去的那几枚才是道士给的吗？”

“这批铜币都混在一起了，说实话我哪分辨的出来哪个才是道士给的呀。对了，铜币！我想起来了！说起铜币，除了你买过之外，还有一个客人也买过。”胖哥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说道。

石乐明显一惊，问道：“是谁？”

“哦哦哦！对对对对，那个人叫姚达，你也见过，在我店里和你打过照面来着。”

胖哥记忆逐渐清晰起来，脸上扬起了我能活下来的表情。

“你是说那个五百块钱买了你二十万茶具的大胡子？”

石乐想了想，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那天突然走进来买茶具的大胡子了。

“对的对的，就是他，他前两天特意过来买了一堆铜币，还尽挑便宜的没什么历史价值的买。”胖哥喘了一口气。

石乐打量了一下胖哥，见他一脸怕死样，想了想还是把他放了下来。

胖哥双脚踩实地面的瞬间，马上去吧台拿了一本笔记，从里面撕下一页纸。

“姚达是我店里的常客，有时候懒得过来，会让我送点品相好的核桃过去，说什么送客户的。这是他的地址，上面还有联系方式。”胖哥一脸谄媚，把纸塞进了石乐手里，一副我怕死我什么都不知道，有事你找他的模样。

石乐看了一眼，塞进了兜里。

“希望你没骗我们。”白落落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胖哥的手臂。

胖哥眼见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恢复了平时的笑脸迎人模样：“我胖哥坐的端行的正，从不···偶尔蒙人，但那都是为了生计，今天这事儿关乎生死，我可不敢乱说。”

石乐靠机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也没必要在胖哥店里多待，他推开店门走了出去，白落落立马跟上。

“石乐你慢点，现在去哪？”白落落在后面快跑了几步。

“草塘社区34幢西栋504，找姚达。”

暴躁的摩托一刻不停，突突突来到了三公里外的草塘社区。

草塘社区是澄水市里比较老的小区，大概有二十五六年的历史了，墙面整体呈灰黄色，有些地方已经被雨水侵蚀的露出里面的砂石，更有甚者钢筋都裸露在外锈迹斑斑。

石乐他们一路过来，小区里还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比较多。

34幢楼下，石乐抬头望着仅有五层楼高的西栋，眼里满是怒火。

石乐背包往身后一甩，往楼梯间走去。

“你等会啊，现在什么计划？”白落落跟在后面急切道。

“上去，找猴子。”石乐头也不回。

“要是没有猴子或者说他们不交呢？”

石乐双手往背包里一掏，左右手各抽出一把黑色斧子。

“那就砍到他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