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天风雪中,楚风背负长剑,一人独骑往枫叶城里面驰去。
与城外冰天雪地、冷冷清清的情景太不相同,城里面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人来客往,叫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异常热闹。
大街小巷上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尤其是大红的灯笼与各种各样的年货更是引人注目,到处都充满了浓浓的年味。
在这样浓重热闹的年味氛围里,大街上冰雪消融,楚风原本冰冷的心也渐渐热络起来,脑海中时常浮现往年与父母在一起过年的温馨场景,嘴角不禁泛起淡淡的微笑。
幸亏枫叶城内的街道异常宽敞,要不然在大年三十这样的喜庆节日,可真是寸步难行。
楚风骑着马向枫叶城酒庄驰去,虽然父母都被人从楚氏家族赶了出来,一家人不能在一起吃团圆饭,但是也不能太过亏待自己,既然回来了,大年三十的怎么也要买些酒肉吃喝才行。
还没到酒庄,远远便闻到浓浓的酒香飘了过来,楚风不由自主地咂了咂嘴,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轻吟道:“呀,好香!”
到了酒庄门口,楚风刚跳下马,立时有一个酒保迎了上来,招呼道:“客官,请问您是来买酒吗?”
“是的,给我来两百坛枫城米酒。”楚风笑盈盈的道。
“好嘞,客官您接着!”
那酒保也是一个练家子,他也看出楚风是一名武者,也不客气,在屋里双手抓起酒坛便飕飕飕的扔了出去,似流水般向楚风飞来。
“来得好,爽快!”
楚风敞开灵力,乾坤戒上泛起一阵阵奇异的波动,手指在飞来的酒坛底下一点,一个个似泥牛入海般,刹时消失不见,原来己全都钻入乾坤戒里面垒了起来,不多时便己垒起两百坛酒。
酒保将两百坛酒扔给楚风放好后,一挑大拇指,赞道:“客官,好手段!这两百坛酒一共二百两银子,一坛一两银子。”
楚风的手指在乾坤戒上轻轻一拂,一道流光闪过,手里己出现两个金灿灿的马蹄金,嗖的抛了出去,酒保伸手一抄,接了过来道:“好,两个金锭刚好是二百两银子,就不用找钱了,客官你走好!”
正在这时,忽见一道白光射了过去,酒保伸手接过一看,却是一锭银子,不由得疑惑道:“客官,您这是?”
“哦,大过年的,你还在这为人民服务,辛苦你了,这个银子送给你的,哈哈。”
轻笑声中,楚风己飘然飞到战马上,潇洒而去。
那酒保看着楚风的背影,欢天喜地的道:“哎呀,客官您真好,真会做人,谢谢您了呀!”
买了酒后,楚风又到年货节场买了香肠腊肉与年糕等年货,后来又到百货店买了斗笠、蓑衣、夜行衣与留影玉等物品,这才到城外的一家投宿。
由于己是年三十,人们都回家团圆了,客栈里冷冷清清,基本上没有什么客人,见到楚风冒雪而来,掌柜的倒感觉有些意外,一边忙着招呼一边打哈哈道:“呀,这位大侠您来投宿呀?我以为大过年的没人来住店了呢,都给那些下人们放假了,就只好由我来招呼您了,哈哈。”
此时楚风身披蓑衣,头上戴着一顶斗笠,又背负长剑,气势凌然,颇有大侠的风范,也难怪客栈掌柜这么称呼他。
不过,因为要在枫叶城“办事”,所以楚风也不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说自己是枫叶城的人,只是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应付掌柜。
要了一间雅致的客房,将红云驹交给客栈掌柜拉到马厩放好,交待他好生喂食,大过年的,让马儿也吃顿好的。
交待完毕,楚风便到楼上客房住下,由于今日屡遭变故,心绪烦乱,也没有心情修炼,楚风脱下蓑衣斗笠便躺在床上睡觉,同时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自从离开浩然宗踏上回家的那天起,这十多天来楚风都没能好好睡上一觉,这一路上迭遇风波,劳心劳力。
本想回来参加家族年会,与家人团聚,怎知想法赶不上变化,残酷的现实却给了他重重一击,害得他无家可归,只能孤身一人住客栈。
虽然此时还是大白天,但可能确实太疲惫了,不知不觉中,楚风居然沉沉睡去。
到了夜里,此起彼伏的爆竹声终于将他吵醒,楚风翻身跳起,穿好了夜行衣,打开窗户一看,只见到处都是鞭炮声,飕飕飕的烟花冲天而起,流光飞舞,在空中形成了各种各样的美丽图案,将夜空点缀得璀璨夺目,色彩缤纷。
“唉,多好的枫城夜景,多好的大年夜呀,只可惜这样的景色不属于我!”
一声呢喃,心中酸楚,不再留恋绚丽的夜景,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楚风从窗口飞出,施展出卓绝不凡的轻功身法,如猿猴般穿房越脊,似飞鸟一样掠过城墙,如幽灵般的向城内飘去,一步步向楚氏宗族逼近。
到了城里,家家户户门前悬挂着喜气洋洋的灯笼,门上贴着喜庆的春联,一派万家灯火、吉祥安宁的太平景象。
咦,三更半夜的,楚风不好好欣赏流光溢彩的枫城夜景,不欣赏烟花汇演的盛况,他到楚氏宗族干什么?莫非他恼恨楚嵩与族人们驱逐他们一家,要回去报复,重现火烧黑虎山的壮举,来个火烧楚府不成?
诸君莫急,且慢慢看下去,自知分晓。
楚风自小在楚氏宗族长大,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自然都很熟悉,想要到谁家找哪个人,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此时,楚风便向三祖母的院落掠去,他要去找三祖母的丫鬟翠香,找这个害得他父亲身败名裂的女子。
尽管楚天阔己告诉他真相,他不是楚天阔的亲生儿子,但他心里仍将楚天阔当作父亲,而不仅仅是养父。
他们虽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但却有血浓于水的真情,这种真情如亲情一般珍贵,牢不可破。
因为他们都是有情有义的人,都懂得感恩与爱,珍惜彼此之间的缘分。
三祖母地位尊崇,住在楚氏宗族的北边方向,靠近楚氏祠堂的位置,也是在整个楚氏宗族的后面,坐镇后方。
而其他家庭都在前面,这也给楚风提供了便利,宗族后方住的人少,这样可以避开人多眼杂之地,更利于寻找丫鬟翠香。
楚风如同一片飞叶,轻轻落到三祖母居住的院落时,发现这里颇为冷清,与前面各家各户灯火通明、繁华热闹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三祖母辈分高,地位尊崇,年纪又大了,平素极少露面,族中事务全都由各位家长与长老主持,况且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抛头露面,是以楚风长这么大,也只见过她几面,对她的印象不好也不坏,只是从心里尊敬她而己。
若是在以前,楚风还真不敢贸然闯入三祖母的府宅,到这里找人呢,毕竟人家是一位地位尊崇的长辈,若是贸然闯入,犯了大不敬之罪,会受到责罚与族人的攻击谩骂的。
不过现在不同,一者他们一家己被赶出楚氏宗族,再者他不是楚天阔的亲生儿子,那么他与楚氏宗族就没有血缘关系,本不属于这里。
况且现在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楚天阔被人陷害,为情为义,也就顾不得那么多禁忌,是以孤身犯禁,勇闯三祖母的府邸。
楚嵩那些人也真狠毒,为了篡夺族长之位,为了一己野心,居然想到用三祖母的丫鬟来做陷阱,陷害楚天阔。
因为得罪三祖母的丫鬟,就等于得罪三祖母,得罪了三祖母的人,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所以楚嵩这步棋走对了,他成功地赶走了楚天阔,成功地夺到了族长之位,此时他们一家正在大宴宾朋,欢呼庆贺呢!
虽然今晚乃是大年夜,各家各户灯火通明,通宵庆贺,但由于年事已高,楚风到来时,从窗外探看进去发现三祖母己上床了,正准备安寝。
而两个丫鬟则在床前侍候三祖母睡觉,其中一个丫鬟正是翠香,只见她薄施粉黛,媚眼如丝,身材苗条而又丰满,长相甜美,倒也颇为可人,这可能也是楚嵩选择她作为诱饵陷害楚天阔的原因吧?
若是庸脂俗粉,没有一点吸引力,这样谁会相信楚天阔会打她的主意?
服侍三祖母睡下后,两个丫鬟无所事事,便退了出来,准备回她们的房间安寝。
到了走廊外,翠香对另外一个丫鬟道:“秋菊,我先去方便一下,然后再回来陪你睡觉。”
秋菊嫣然一笑,道:“我才不要你陪呢,我又不是家主楚天……”
说到这时,似是意识到失言了,秋菊突然掩口不说了,而翠香却怒容满面的道:“秋菊,是你!果然是你在茶水里下药,你不但害了我,也害了我们的家主楚天阔,他可是一族之长呀!”
秋菊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诧异的道:“翠香,你说什么呢?你说的这些话莫名其妙、没头没脑的,我一点都听不明白。”
“哼,看你装!”
翠香愤然道:“秋菊,咱们一同侍候三祖母,情同姐妹,想不到你却被楚嵩收买,与他沆瀣一气来陷害家主,这样也间接害了我,让我赤/身/裸/体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当时简直无地自容,叫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