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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喊出,小六子已运起了轻功,化作一道劲风掠到了普冬的身前。

“噗呲”一声过处,鲜血自小六子的喉头喷涌而出,染红了普冬的脸面与衣衫,引得他又是一阵暴跳如雷。

“你他妈,吐血不知道选个好地方,我草!”

一边骂着,一边将拳脚打在了小六子的胸膛之上。

身后有徐风那威势无双的后天精气,小六子已重伤濒死,身体虚弱之极,却又遭到了普冬的拳打脚踢。

虽然那拳脚之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力道,但此时落在了小六子的身上,已然成了即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小六子张开了嘴,想要说话,却还没有说出口,又是“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普冬满头满脸都是血,自己已恶心的连步后退开去,随手扯来座椅上的毛巾,胡乱的擦抹着。

小六子委顿在地,挣扎着强运体内的后天精气保留住最后一口残存的生机。

他望向徐风,艰难地说道:“你不要杀他,颖儿会不高兴的。”

说罢已闭上了双眼,晕死了过去。

“啊,他死了?”

姜晴月惊呼一声,徐风却摇头道:“还没,我只用了两层功力,他还死不了。”

“哦,那就好,这人虽然没什么骨气,但是心肠并不坏,而且……而且还有一颗真心。”

女孩子最渴望的,毕竟还是男人的真心。

但这也只局限于一部分女孩,例如眼前的姜晴月与蓝玉影。

二女都长舒一口浊气,将提着的心放了下去。

眼见小六子昏晕不醒,普冬这才察觉到了危险。他虽然好色,虽然纨绔,但也不是那种蠢笨无知之人,怎能还看不出来眼前这几个少男少女都是身负修为的武道高手?

有小六子在身边,他无所畏惧,可现在小六子生死不明,他再也没了靠山,宛若落在了大海之中的一只飞蛾,任凭如何扑腾,甚至于连浪花都卷不起来。

姜晴月冷视普冬,看了一眼徐风,问道:“怎么处置?”

徐风想了想,说道:“按照我的本意,是要杀了的。”

“那就杀了。”姜晴月与蓝玉影齐声开口。

女人对于登徒好色之人的厌恶,就好似徐风对于青蛙、蛤蟆、蚯蚓那类玩意的厌恶程度一样,甚至于还要深一些。

徐风看了一眼横卧地面,昏晕不醒的小六儿,摇了摇头,说道:“这家伙虽然窝囊,但真心确实不坏,若是普冬死了,他那个心上人让他也去死,只怕他真会依言照办。”

二女点了点头,道:“还真有可能。”

“那怎么办?”这次是蓝玉影追问。

徐风邪魅一笑,“他不是好色么。”

姜晴月似乎想到了什么,啐道:“不要脸。”

但随即又附和道:“这样最好。”

徐风对这个思路难以捉摸的女孩真是无奈到了极点,但见普冬颤抖着斜靠在座椅后背上,冷笑一声,说道:“看在小六子的面子上,我可以饶你一命,

但你的作案工具,该毁还是要毁的。”

普冬一时没有转过来念头,茫茫然问道:“什么作案工具?”

徐风也懒得跟他解释,凌空点出一指。

“啊……”

惨叫如浪涛袭来,搞得被惨叫引来的乘务人员好一阵目瞪口呆。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我靠,太监了。”

众乘无人员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战。

……

小事一遭,过去了便没必要放在心上。

徐风等人没有放在心上,那普冬却一直记挂着。

在飞机落地之前,他已出离了痛苦,颤抖着双腿走回了房间。

许文乐正在大床上鞭笞那两个一身淤痕的妩媚女人,忽见这尊大少来到,忙跳下床一摇一摆的走到普冬面前。

“冬少,怎么样?到手了吗?”

普冬冷面冷眸,猛地近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许文乐那正一摇一摆的玩意,在他的惨叫声中,恶狠狠地道:“你看,这不是到手了么。”

一个成年男人在盛怒之时能爆发出多大的力量?

也不知有没有人计算过,但普冬的心中已有了大概的范围。

他看着倒在地面抽搐个没完没了,惨叫个没完没了的许文乐,嘴角边忽然浮起一抹邪佞如妖的笑容。

也不知是飞机落地,还是遇到了云中乱流,忽然颤抖了一下。

管你什么靖城大少,管你什么普家小太爷,老娘可不伺候了。

二女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胡乱披上了外衣,狼狈万状的远逃开去。

只是临走之时还不忘将普冬那随意仍在床头柜上,价值近百万的手表顺手拿走。

……

靖城机场,一个身穿淡粉色休闲装,披散着满头秀发的少女正翘首以盼。

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到大哥的身影,少女不禁有些焦急。

“什么情况啊,大哥早就该出来了啊。”

正想着,忽有救护车的笛声响起,少女随意瞥了一眼,正见那担架上躺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

虽然被人群阻挡,但少女还是看了个清清楚楚,“小六子?不好,二哥出事了。”

……

靖城中心医院,粉衣少女正与一个满面肃杀冷冽气质的老者并排而立。

老者将一双虎目投向那正躺在病床上,满面惨白颜色,一动不动的普冬身上。

“冬儿,是谁干的?”

普冬没有说话,少女眼含热泪。

小六子已苏醒了过来,托着伤重的躯体,一步一顿的走了过来。

正准备请罪自己保护不周,却没想到那粉衣少女忽然气冲冲的跑了过来,朝着他的脸面就是一巴掌。

“你个狗东西,连我大哥都保护不好,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小六子愣住了,耳边似乎响起了一阵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音。

良久良久,他终于放声大笑了起来。

昂首挺胸,宛若一只饿狼,欲吞肉噬血。

“我如何待你?你又如何待我?”

普颖微微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啐道:“怎么,你还想反了天不成?”

“天?你普家也敢自诩为天?可笑荒唐,荒唐可笑!”

小六子的眼角流下了两行苦泪,笑了半天才继续说道:“浑浑噩噩一年半,原来我只是你眼中的一条狗,一只畜生!看来他说得果然不假,人心中的底线是如何也不能丢弃的。也罢,今日我祁六剑便斩了这场情孽,也教你等看看,什么是宗师,什么是宗师不可辱!”

磅礴的后天精气夺体而出,在小六子的右手之中凝聚成了一柄三尺长剑。

墨光湛然,剑意无匹。

一剑出,普颖的身体断成了两截。

二剑出,那普姓老者亦化做亡魂。

三剑出,普冬连惨叫都已成了奢望。

四剑、五剑、六剑……

半日的杀戮,在艳阳划过午线的时候停止。

偌大的靖城普家,再无一人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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