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温玲的哭诉,徐风不禁长叹这个笨女人还真是笨到家了。
但若说她笨,也不尽然。她的初衷是好的,为人父母者,哪一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众成材?
一声长叹起自徐风的心中,他把手纸递给温玲,说道:“擦擦眼泪,带我去看看你的女儿。”
温玲的丈夫是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实人。
喝下符水之前很老实,喝下符水之后就更老实了。只是有些显老,看起来像是个四十七八岁的人。
其时也并不是温玲的丈夫显老,而是温玲显得年轻,毕竟整天都被郑主任的精华所滋润,怎么能不年轻?
一个四十五六岁的老女人,看起来约么只有三十多岁,这多是郑主任的功劳。
而温玲的女儿很完美的继承了父母的长相,只是性格与父母却有着天与地的差别。
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女孩,在温玲的嘴里,喝下符水之前却是个无法无天的小妖女。
任谁都管不住,十三岁便交了个男朋友回来。两人在家里偷着又搂又抱,刚好被回家拿教材的温玲撞见。
一顿毒打之后,小女孩并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十四岁的时候,直接带着男朋友回来同眠。
温玲下班回家,看到满地的手纸与内衣内裤,气得直接昏晕了过去。
若不是丈夫及时赶回来,怕是那个比闺女还要无法无天的小男孩就要骑上她温玲的身子,来一场别开生面的活塞运动了。
温玲痛心疾首,恰此时被调到了翰林学校来工作。
一切都是天意,可看起来又是那么的荒唐。
徐风看了看这一对神态冰冷,与吴优无异的父女,微微皱起了眉头。
“妈,这人谁啊?怎么来我家?还没放学,怎么老师就让我回来了?”
温玲的女儿也在皱眉看徐风,似乎不喜欢被人打扰,表现出了强烈的排斥之意。
温玲的丈夫也是如此,“媳妇,以后别带外人来家里。”
说着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自言自语道:“唔,快中午了,该做饭了。”
说罢,转到了厨房里,开始自顾自的忙活起来。
“怎么样?”
温玲含泪转身,背对着女儿低声问询徐风。
徐风点了点头,道:“有些棘手,但是也没什么。”
确实有些棘手,因为徐风此时没有办法运用神识。
若是能使用神识,那便简单许多了。
人的灵魂是最脆弱的东西,若是用后天精气渗入到某人的灵魂之中,稍有一个不慎,便会对其造成不可磨灭的损伤。
轻者痴傻成呆,严重的甚至直接变成植物人。
但这只是针对于寻常修士来说,徐风是何人?对于自身后天精气的操控,已熟稔到了极致。
外人看起来很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做起来,并没有那一些不可能。
至于他所说的棘手,并不是困难的意思,而是有些耽误时间。
后天精气并不如神识来得方便,药不对症,治疗起来自然事倍功半。
看那样子,治好一个人至少需要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三两个人倒还无妨,千百个人呢?
天知道翰林学校这些年走出去多少人。
温玲听徐风先说有些棘手,不禁提起了心来。
又听他说没什么,这才将提着的心放了下去。
徐风冲她点了点头,温玲会意,冲着厨房喊道:“老公,你先别做饭,过来一下。”
温玲的丈夫“唔”了一声,穿着围裙走了过来。
神色之冰冷,不仅仅是对待徐风这样,对待温玲也是这样。
温玲无奈暗叹,心想:“原来我怎么没发现她爷俩竟然成了这样。”
她自然发现不了,因为今天之前的她,整颗心儿每一天都沉浸在与郑主任的肉体之欢上,又怎能在意到其他的事情?
徐风随手点出两指,分别封住了这父女二人的穴道。
眼看着爷俩双双倒地昏迷,温玲一惊,忙道:“徐先生……”
对于徐风的能力,她表现出了应有的尊敬。称呼也从徐同学变成了徐先生。
先生这个称谓有太多的含义,但是在现在这个时代,尊称他人的含义还是最普遍的。
徐风摆手道:“没事,你在门外等候,大概需要两个小时。”
温玲“恩”了一声,带着担忧退出了房间。
房门关闭,徐风端坐在座位上,暗地里已经散出了后天精气化作一只银针,顺着温玲丈夫的头顶插了进去。
银针所向,正是他神魂之中的控妖符烙印。
找到了烙印后,要做的
就是给烙印绞碎清除。
绞碎一个小符箓烙印原本很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但是因为在他人的神魂之中施为,就凭空提升了无穷难度。
这是个水磨工夫,不能着急,也不能有丝毫的粗心大意。
徐风凝神施为,不知不觉艳阳已升至中天。
……
“爸,我头好疼啊。咦,爸,你想什么呢?怎么不搭理我?”
温玲的女儿醒了过来,看着父亲静坐在沙发上,满面怒容地寂然无语,顿时有些疑惑。
温玲含泪走上前来,女儿却投以冷脸,“你干嘛?走开一些,我讨厌你。”
温玲破涕为笑,这才是她熟悉的女儿。
活力十足,天性十足,再也不会冷冰冰的。
“毛病啊?一会哭一会笑的。”
温玲的女儿啐了一声,转过了头去,再看自己的父亲。
“爸?你怎么了?”
后者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温玲,沉声道:“温……你来一下。”
温玲心里咯噔一声,看了一眼斜靠在门框上的徐风。
徐风冲她点了点头。
温玲惨然一笑。
“做了什么孽,就该承受什么样的后果。天道承负,并不会因为你痛改前非而抹去你的罪过。”
徐风平淡一语,转身去了。
只是在他离去之后,这一栋小别墅内,忽然响起了温玲那撕心裂肺之中满含悔恨的哭声。
她错了吗?错了,也知错了。
至于结果如何,徐风无意知晓。
……
月夜,轻风,秋鸦鸣。
宿舍内,徐风看着满面茫然的吴优
,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吴优确实不认识徐风了,好像这一年来,自己过得浑浑噩噩,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茫茫然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问道:“二子,你狗日的死哪去了?”
对方愣了片刻,忽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老大,您终于想起我了,我天呐,我还以为你改邪归正了呢。”
“去尼妈的,谁是邪?赶紧死过来,给老子带点啤酒。”
“得嘞,您稍等片刻,马上就到。”
徐风笑看一切,无声睡去。
只是还没过十分钟,他就满头黑线地出了宿舍。
吴优这家伙还真够闹腾的,也不管认不认识徐风,搂着他的肩膀就来个兄长弟短,吵闹着要搞个歃血拜把子。
开玩笑,他七杀魔君的把子,是谁想拜就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