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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晴阳曾说,爷爷姜源不喜欢大姐姜晴云。

至于原因,小伙子不敢妄加推测。

但在徐风看来,姜源是很喜欢姜晴云的,至少不比对姜晴月差。

因为老头儿听说了姜晴云的遭遇后,立刻不辞辛苦,远赴数千里路,亲自来到了云省深处。

“师父,云儿她……”

宾馆内,姜晴云面挂惧色,紧紧地抱着徐风的左臂,似乎不敢去看姜源。

因为在这个老头的身上,她感觉到了一些让自己恐惧的威严。

姑娘垂着头,怯生生地道:“徐风,我害怕。”

好似受惊的鸟儿,急需要温暖的怀抱。

徐风无奈摇头,摸了摸她的头顶,柔声道:“这是你爷爷,你不必害怕他。”

姜晴云摇头无言。

也不知是在否定‘爷爷’这个事实,还是在说他即便是爷爷,自己也害怕。

姜源面挂忧色,那一颗经历过无数风浪也不曾摇曳过的心儿,此时在颤抖个不休。

连站在门口的刘文远都看到了姜源的颤抖,徐风又如何看不见?

“她没什么事,只是有一些毒素残留在神魂中,等我帮她洗净了神魂,就会好的。”

徐风轻轻地说着,姜源老泪忽出,对着徐风便是叩首大拜。

“多谢师父,云儿她是个苦命的孩子……”

老头儿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也说出了为什么任由姜晴云孤身在外,却不加以管教约束的原因。

姜晴云并不是姜源的亲孙女,而是他战友的孙女儿。

老战友中年丧子丧媳,悲痛难当。

孤寡老翁带着孙女,辛苦度日。却没想到一朝天变,老头儿竟然患上了不治之症。

在那个大雪初落的冬日清晨,老人家与世长辞,独留下年仅两岁的孙女儿,孤独地生活在人世间。

女孩的哭声引来了邻居的注意,直到下午,众人才发现老头已身死于卧房中。

简单的葬礼上,姜源带走了小女孩,改名姜晴云,以亲孙女待之。

可世间哪里有能包得住火的纸?在姜晴云十八岁的时候,因为某种原因,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本来就有些叛逆的姜家大公主,愈发地叛逆了。

如不是姜源管教的紧,怕是早就被社会的洪流冲走,落得一身红尘。

一夜长谈过后,姜晴云说自己要外出走走,散散心。因为她始终都无法接受自己不是姜家人的事实。

姜源同意了她的请求,却没想到她这一走,竟然落入了大巫教的魔掌之中。

“大巫教?”

姜源咬牙切齿,满腔杀意。

刘文远也是双拳紧握,提着五尺长刀,冷声道:“徐先生,姜老,我这便去大巫教,杀了那时云逸,为大小姐报仇。”

徐风摆了摆手,平淡地道:“大巫教千余人,都已被我杀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宛若惊雷一般砸在了姜源与刘文远的心头。

二人面露惊色,但随即便转为释然。

“杀得好,那等妖魔贼子,该杀!”

姜源不无怜惜地踏前一步,他想要摸一摸孙女儿的脑袋,却得到了一个惊恐满孕的目光。

老头儿的手停在了半空,良久良久,才叹息一声,收了回来。

“让她跟着我吧,等完全康复了,心结也该解开了。”

姜源点了点头,与刘文远一起去了。

他们没有询问徐风去香岛做什么,因为他们知道,徐风自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办。

而他们的事情,除却修炼以外,便是保护好灵山别墅的周全。

“他们走啦?”

尹雪自门外探出头来。

徐风“恩”了一声,说道:“走了。”

“他们是谁啊?”

尹雪走进卧房,大咧咧地坐到了沙发上。

对于徐风,她极力保持着平常心,可总是难以以平常心待之。

所以有些时候做的一些事情,就显得有些刻意地无所顾忌。

实则内心已小心谨慎到了极限。

徐风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跟晏予那样神经大条。

“喂,姑娘,走,我带你洗澡去。”

在尹雪的眼中,没了记忆的姜晴云就好像是个小孩子一般。

她以大姐姐自居,带着自以为和煦的笑容。

但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姜晴云不住摇动的头颅。

“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一起洗澡?”

尹雪一阵语塞,“那你自己能洗吗?你手脚上的伤口还没有脱痂呢。”

“我老公会给我洗的。”

姜晴云的脸上升起了温暖的笑容。

徐风满头黑线,尹雪尴尬地“嘿嘿”了两声。

“艳福不浅啊。”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尹雪走出了卧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隔壁响起了水声,尹雪把头蒙在被褥里,心里念叨着:“不听不听。”

可越是不听,那水声就越是响亮。

“哼!一个大姑娘家的,也不嫌丢脸。看你以后还嫁不嫁得出去。”

“哗啦啦……”

水声依旧。

尹雪很生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她甩手把枕头丢了出去,棉絮散落满地,好似刚下过一场大雪,干净又洁白。

而隔壁房间内,徐风依旧安坐在沙发上,闭目调息,运功不怠。

浴室里,姜晴云在自己洗澡,手脚上的血痂被温水冲落,鲜血又流了出来。

血流满地,她呆呆地看着,一动也不动。

过了许久,她才草草洗净了身子,裹着个浴巾,拖着两只滴血的双手,赤着脚走出了浴室。

脚底也在流血,两行殷红色的脚印自浴室一直延伸到了徐风的身前。

徐风睁开眼来,看了看一脸苦楚模样的姜晴云,叹了一声,取出纸巾为她擦干了手脚上的血迹。

后天精气涌出,止住了血流。徐风抱起了姜晴云,将她放在了床上,并为她盖好了被褥。

“我要你抱着我睡。”

女孩好似一只小鸟,可怜兮兮地说道。

徐风痛思良久,也只好点了点头。

美人在怀,但凡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保持得了冷静。

徐风忍耐的很辛苦,可想要离开又离去不得。

一夜挣扎,终于捱到了天明。

次日,天南有雨落。

徐风开着车,载着两个美人儿,一路东南行,披着暴雨,向香岛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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