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叶凡找到林管事告假,说是前几天下雨受了风寒需要请假几天。林管事上下打量,见叶凡面色红润,气息稳定,除了眼圈有点深之外也见不出其他生病的痕迹。
略带郑重地告诉他,年轻人要注意身体,不要熬夜。
因为最近要忙的事情太多并没有心思细究,何况前些日子,看着叶凡忙上忙下帮忙他做好纳气阵,很是辛苦。没什么好回报的,想着他可能只是偷偷懒,就允了他的假。
叶凡谢过,就回住的地方收拾东西,要带的不多,无非是一些写好的符纸,换洗的衣服就不必了,进去摘些果子,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能回来。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忐忑,对于这个未知地方。
小猴子依旧是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见叶凡来了,立马跳了上来,左跳右跳。
一人一猴沿着上路走了快两个时辰都还没到,叶凡忍不住出言问道:“小圣,还有多久?”
“咿呀呀!”小猴子伸出两个手指头。
“还有两个时辰?”叶凡惊道。
小猴子点点头。
叶凡抬头看看天色,一大早出发到现在已然中午,示意先歇一歇,找了一处水源。掏出从食堂的干粮坐着路边和猴子吃了起来。
“那你每日都是从天都峰赶到青云峰?”叶凡忍不住出言问道。
“咿呀呀!”
“真是辛苦你了!可是……这一去一回就要花上一天的时间,你又是如何赶过来的,难道你晚上都没回去?”
小猴子扰了扰头,有些不解,只好攀爬到树上,几个翻身居然就已经二三十米开外,叶凡恍然大悟,原来小猴子一直在迁就自己的脚程才如此的慢,按它自己的速度可能都要不了一个时辰。
叶凡无奈地笑了笑,几口快速咽下食物,说道:“那就快些吧,争取晚上还能回去。”
说着,他从鞋底取出一张符纸,贴于小腿右侧,对着小猴子说道:“你用你自己的速度,不用等我,我现在贴了神行符,爬山如履平地,一日可行五百里。我们快些到临渊吧。”
神行符符路复杂,叶凡画起来更为费劲。画符不是简单地模仿绘制就行,每一笔当中都要蕴含着元力,且不能中断,所以每次抬笔起符就要凝神到结束,如果中间断了,或者灵力接不上,就要重头来过。所以符道虽然常见,符师却不常见,用起来只要懂得符纹脉络和注入每种符纸所需配的元力即可,可是画起来却需要极高的领悟力和高于常人的忍耐力。
小猴子跳回来,来回打探叶凡腿上的符纸,“咿呀呀?”
叶凡笑道:“你不信?那我们打个赌,如果你先到,我就给你做叫花鸡吃,如果我先到,那以后我就叫你绿毛!”
小猴子也龇牙笑着。
“那开始咯!”
“3!”
“2!”
“跑!”
叶凡率先冲了出去,瞬间就把小猴子身后。
小猴子显然没想到叶凡这么狡猾,长鸣一声,也飞得一般攀上树枝冲了出去。
一人一猴在林间狂奔,说起来叶凡还是赚了点便宜,毕竟他走的是土路,一直都能通畅,小猴子攀爬的树木种类不一,高度不一,多少影响了它的速度。可是还没一刻钟的时间,小猴子就追了上来,还抽空对叶凡吐了吐舌头。
叶凡有想着小猴子速度肯定很快,也有可能追上自己,可哪里能猜到就一刻钟的时间就追上了自己。
“难道真的是圣兽吗?”
堪堪过了半个时辰,小猴子已经停了下来,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和来时的丛林看上去并没什么区别,又过了小一会叶凡也追了上来,撑着身子,喘着粗气,虽然有了神行符帮助,速度快了,可是自己的体能也省不了多少。缓过劲来,和小猴子一起停在茂密的林木面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的森林虽然和身后的区别不大,但是元气波动的能量明显不同。
“有阵法!而且是大法阵!”
这里显然不是临渊的入口处,应该是临渊范围内的一角,被阵法环绕。
“小圣,我们如何进去?”叶凡看着小猴子,他想知道它是如何做到进出自如的。
“咿呀呀!”小猴子耸了耸肩,这是它刚学会的动作,一个纵跳就来到叶凡的对面。
“就这么简单?”叶凡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只有半米远的小猴子。他不敢相信,说好的法阵呢,如果真是这么简单的话,那里面的圣兽不要就肆虐青云门了?
叶凡将信将疑,犹豫地看着小猴子。
小猴子朝他招了招手,示意快些进来。
叶凡还是有些担心,但是想着小猴子之前那么轻松就过去了,自己应该问题不大,或许这是被小猴子偶然发现的法阵漏洞。
缓缓地伸出了右腿,一点点地靠近……
嘭一声!
“靠!果然!”
只见叶凡一下子被弹出五六米的距离,重重地撞在一棵树上。
小猴子一瞬间捂住了双眼,并不想看见眼前肉痛的一幕,它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可以轻易地走进来,而叶凡却被弹出去了。
“我进不去啊!”叶凡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地走向小猴子,说道。
小猴子一个纵跳又来到叶凡身前,然后扯了扯叶凡的裤脚,又跳了回去,来回跳了几次,“咿呀呀!”就是这样很简单啊!
叶凡一脸黑线。
“你是简单,可我不简单,阵法对我有限制作用,我进不去的!”
“咿呀呀!”小猴子又跳了一次。
“难道是我姿势不对?”叶凡也不敢确定。
小猴子重重地点头,鼓励着他。
叶凡心想来都来了,再试一次吧。
依着小猴子的姿势,弓起身子,手脚并齐,蓄力一跃。
嘭!
“我靠!”
叶凡又被弹出五六米之外,这回角度不好,没有树给挡着,阵法的反弹力让他连滚了几个跟头才停下来……
“你坑我!”叶凡大喊道,头发上已经沾满了草屑和树叶,手脚都有磨破皮的痕迹,还好没有内伤,又挣扎地爬起来。
小猴子小跑到叶凡面前,搀扶着叶凡,虽然因为个头的关系,让人看起来颇有喜感,但是心怀歉意的意思传达得很清楚。
“唉。应该是这个阵法不知何处原因对你无效吧。”叶凡叹道,“我是进不去了!要不我在这等你,你帮我去多采摘些红色果子?”
“咿呀呀!”小猴子低下头,好像有些为难,伸出一根手指,又拽了拽叶凡的衣角。
“还试?不要了吧!”叶凡一脸拒绝,这个法阵显然没有问题,不管他试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啊,他也不相信自己有能力可以硬闯这个法阵。
小猴子歪着头看着叶凡,不清楚为什么他不行,而自己是可以的,但他还是希望叶凡可以陪它一起进去,攀上他的肩膀上,手指朝着前方。
叶凡看着小猴子的大眼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现在有些怀疑,小猴子引他来临渊真的只是摘果子这么简单吗?但不管目的如何,他都能感到小猴子的希望,希望自己能陪它进去,可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他进不去。
“小圣,我进不去的!”叶凡再一次说道。
小猴子再次伸出一根手指,语气中有着哀求的意味,“咿呀呀!”
叶凡第一次看小猴子有如此神情,回想认识以来的种种,咬咬牙,大不了也就是再摔一次……
慢慢地伸出脚……
一点点地伸进去……
眼看就要触到阵法的边缘……
站在他肩头的小猴子已经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叶凡已经半个身子进来了!
“我进来了!我居然进来了!哈哈哈!”叶凡一大步向前,整个人都通过了阵法,大笑道。
小猴子也高兴地跳下来,和他一起庆祝着。
“我怎么就进来了?”欣喜之后,叶凡依然不解,之前两次都不行,怎么这次就进来了,疑问地看向正在跳舞的小猴子。
小猴子迎着他的目光眨了眨眼睛,它也不清楚。
叶凡只好再尝试一次,有了成功的经验,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细节没有做好,才导致了前两次的失败。
应该是先迈左脚……
嘭!
叶凡又被弹了回去!
对!进来了就是镜像的!
在里面要迈右脚!
嘭!
双脚?
嘭!
“靠!进是进来了,可劳资要怎么出去啊!”叶凡吐了一口嘴里的树叶,躺着地上哀嚎道。
小猴子来到他身前摸了摸头,牵起叶凡就往阵法结界处走去。
“怎么?”叶凡纳闷,这都进来了,怎么又要带我出去。
经过这么多次的来回反弹,小猴子好像懂了些什么,它坚定地握紧了叶凡的手。
一人一猴慢慢地走着,除了叶凡因为被小猴子牵着弓着身子需要适应之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路过结界处时,叶凡也不忍地闭上了眼,已经做好了再被撞一次的准备。
起脚!
迈腿!
一跨!
“过来了?”
他们又回到了刚刚站立的位置。
叶凡明悟!
原来进出的钥匙就是小猴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