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就没错了！那个偶然问路的人绝对不是嫌疑人，因为邻居们说，那是个女人！”肖鹏飞感觉自己离破案越来越近了，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抓紧时间摆平这些疑案，才能赶紧回去继续啃暗河大案。

李进看了看厨房过道上的座机电话，然后问肖鹏飞：“报警的人是谁？”

“是她丈夫呀！下班回家就发现自己老婆倒在了血泊之中，就赶紧打电话报警了。你是不知道，警察赶来的时候，他都快哭晕过去了。因为他头一天刚和老婆吵过架，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儿，两个人拌了嘴。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走了，谁知道，等回来的时候，再想给他老婆道歉都没机会了……”肖鹏飞说着，表情还有些伤感。

“致命伤呢？死亡原因鉴定出来了吗？”

听李进问这句话，肖鹏飞稍稍运了运气说：“李队，这话你是不是还是别问了？我也想知道啊！可是警队有几个法医室？最厉害的法医就在你身边，更厉害的老教授之前也被你霸占了。那小顾姑娘和其他几位也在前前后后忙着唐糖的事，法医人手急缺好不好？正好，我也不愿意进法医室。老教授那边，就由你们去问吧。不过我也看了尸体照片，并不像是一刀毙命。看起来，凶手好像是刺了好几下……”

“过度杀戮？”李进更觉得惊讶了，因为过度杀戮只会出现在变态杀人魔的案子里，或者是冤仇极深的案子里。

肖鹏飞连连摆手说：“不不不，应该不是。你别看见个案子就想起那个暗河杀手好不好？不过……我说了，你可能也不信。在我看来，那就是凶手不会杀人，找不准心脏的位置，刺了好几下才刺进去……”

“一个连杀人下手都不准确的人，就这样凑巧的闯进来杀了这家的女主人？”李进觉得，这个案子的疑点越来越多了，根本就不是什么犯太岁的命运问题。

肖鹏飞面露难色的说：“要不是因为古怪，我干嘛要去找你啊？你自己看看，这个凶手没有进屋翻找值钱的东西，却偷走了死者的戒指和门口零钱包里的现金。你说他不是小偷吧，却又干了小偷小摸的事儿。可你要说他是小偷吧……这家的床底下盒子里可有五万元现金呢！都说贼不走空，这个笨贼也太粗心大意了点儿吧？”

“不是笨贼太笨，是杀人凶手在和咱们耍小聪明。肖鹏飞你把邻居的证词给我看看，最好是能叫来一两个。还有，死者丈夫今天过来吗？”李进问。

肖鹏飞回答道：“我之前就让警员们跟他说好了，让他今天中午来这里见面。那个男人真的挺可怜，出事之后眼泪就没停过，一直在懊悔最后一天为什么要和妻子吵架。至于邻居嘛……问过两次话之后，人家都不太愿意管这事儿了。你也应该知道，咱这人们最怕晦气。一个楼里，有个正常死亡的都嫌晦气，更何况是这样不正常死亡的？之前来问笔录的时候，还有个老太太跟我说呢！她告诉我在这儿工作别太晚，走后记得烧烧纸……说是横死的人怨气重等等。现在别说是嫌死人晦气，他们就连看见我都觉得晦气！”肖鹏飞满腹委屈，有苦难言。

李进站起身走向卧室，看了看卧室床头柜上的水杯，然后转头问沈墨：“我记得你刚刚说……这对夫妻表面看起来的感情没什么问题是吧？为什么这么说？”李进很在意沈墨话中的这个“表面”。

沈墨笑了笑说：“你都已经发现问题了，又何必问我。床头柜在床头两侧各放了一个，每个床头柜上又各摆着一个台灯。左边这个放有花色水杯和发卡发绳等杂物的床头柜，应该是死者顾丽经常用的，也就是说她在睡觉的时候都是睡在这一边的。她这边的台灯开关要明显浅于田勇那边的。田勇那边的床头柜上一尘不染，什么都没有。正常情况下，就算这个男人不吸烟，没有烟灰缸之类的东西，也总应该有个杂志报纸，或者电视遥控器。可你们看，这所有的东西，都在顾丽这边。”

肖鹏飞这时走到床头柜旁仔细的看了看，确实发现左侧这边的杂物比较多。

可他还是不太理解的问：“也许……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习惯呢？这遥控器谁用不一样嘛，这顶多能说明他家的习惯有些特殊，或者是死者太爱干净了，把丈夫的那边打扫的一尘不染。可这怎么能证明他们感情有问题呢？”

沈墨很严谨的纠正着肖鹏飞说：“我可没说他们之间的感情有问题，这些表面现象，还看不出个所以然。我想说的是……就算他们十分恩爱好了，至少田勇回家睡觉的次数很少，绝对不是每天都回家。”

肖鹏飞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其实吧……像我们这样的，一忙起来，一个星期都不一定能回趟家，这也不算什么吧……”

“是，但毕竟对大多数的普通家庭来说，这种情况还是少有的。所以我也说了啊，他们不一定感情有问题，但是田勇却肯定不是天天回家睡觉。”

肖鹏飞好像有些反应过来了，就凑近了沈墨，神秘兮兮的问：“你是……怀疑他外面有人是不是？”

沈墨没有直接回话。

肖鹏飞着急的说：“哎呀，我跟你们俩说啊，别注意这些没用的细节。道德问题咱们可管不了，也不归咱们管。咱们只要弄清楚那个女的是怎么死的就好了啊！至于她和她丈夫的问题就不要纠结了吧？我都告诉你们了，她丈夫有着绝对的不在场证明，肯定不是嫌疑人。在他们感情问题上浪费时间，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嘛！来来来，你们还是和我一起去问问对门儿的邻居关于那个小偷的事情吧！”

肖鹏飞本来以为找来李进他们能让破案速度更快一些，没想到，这两个人竟一个比一个瞎耽误功夫，索性准备把他们拉出去再问一遍目击证词。

可李进却有些固执的说：“目前的状况是你根本就没有嫌疑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不能去努力创造出来个小偷强盗来当嫌疑人。我们得从死者本身入手，她不是死在暴乱的街头，而是死在自己的家里，这必定有问题。来，你看看，这卧室门边的小桌上就放着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个平板电脑，如果真的是小偷的话，他既然连零钱都偷了，为什么没拿走这些东西？就算卖五百，也比那点儿买菜的零钱多啊。”

“那照你这么说，邻居们说的那个问路的人，就没有用了？”肖鹏飞明显不服气。

李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用处很大，但是咱们得一步一步来。你不弄明白这个顾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再问十遍目击证词也是没有用的。次数多了，反倒会让他们反感，到那时候，他们口中的话，就不一定有那么可信了。人们会在希望帮助你尽快破案的前提下，添油加醋，甚至是说出一些自己臆想的情节。那样的话，就更麻烦了。”

李进耐心的解释总算是让肖鹏飞稍稍理智了一些，他仔细想了想现在的状况，确实也是这样，大家都对发生凶案的这家避之不及，不太愿意配合了。

看肖鹏飞老老实实的踏实了下来，李进走到大门附近问：“指纹呢？这家里查到什么可疑的指纹了吗？”

“没有。就说这死者也太爱干净了，我们调查现场的时候，发现她的指纹都很少！大多都是在厨具上啊，拖把上啊……这个屋里每一处都查的仔仔细细，没什么可疑的指纹。”肖鹏飞信誓旦旦的肯定着。

李进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又问：“那屋外呢？”

“屋外？？”肖鹏飞瞪大了眼睛。

李进理所当然的说：“对啊，不管凶手是用什么方式骗死者开了门的，他总得敲门吧？像你说的那样，他连杀人都没什么把握，离开的时候肯定仓皇而逃。说不定会在大门外，楼道里，楼梯上留下什么痕迹啊。”

“呃……”肖鹏飞迟疑了一下说：“这个……当时看外面那么干净，就没考虑那么多。不过痕检组的说了，大门上没有指纹！”肖鹏飞努力想让自己这个失误看起来不那么严重。

可李进听了这话之后脸色却更加难看了。

“没有指纹？？”

“对啊！比我脸和钱包都干净，保证没有！”肖鹏飞语气肯定。

李进叹了口气说：“那问题就更严重了，这证明凶手不是事后处理的很干净，就是杀人后回过现场。”

“啊？？为什么这么说啊？这大门干净也有什么问题吗？”肖鹏飞现在更加迷糊了，满脑子都是疑问。

沈墨这时在一旁淡淡的接了句：“没有指纹，就是最大的问题。”

看着肖鹏飞云里雾里的样子，李进瞪了他一眼解释道：“他们平时进进出出的都带着手套吗？怎么可能没有指纹？凶手要是没敲门，他又是怎么进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