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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中写到祁老师准备再次力劝夏队取消任务,但贝雷帽却说来不及了,不由得令人费解,但后续没有了下文,日记写到这里又没了,我不由得叹息一声,接着看最后一篇残页内容。

这一篇内容时间线跳跃的就比较快了,文中写祁老师自觉自己身体越来越差,而且也出现了记忆衰退的情况,尽管那尊雕像已经不在了,但这挥之不去的大雾依然笼罩着营地,周围的人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到处都充斥着混乱和暴力。读到这里我眉毛一扬,什么叫雕像不在了?它去哪里了?

祁老师白天气力不佳时,都躺在床上喘息。看来她力劝夏队效果并不好,祁老师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自己这些天手写的残页记录封存进了水壶里,就算自己带不出去,也希望后来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祁老师躺在上铺,女军医躺在下铺,女军医已经无暇顾及他人治疗了,无医无药,大家都在有气无力的喘息,忽然外面营区中吵杂声一片,到处都是尖叫声和哀嚎声。祁老师勉为其难的爬下床,和女军医互相扶持着趴到窗口一看,发现浓雾之中整个营地都燃起了熊熊大火,现在她们对于这种场面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忽然有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似乎是有人在门口徘徊,祁老师恼火的拉开门一看,眼前的一幕把自己都给震惊了,竟然是工程排那只发疯的狼狗,整只狗的身子呈现出诡异的倒立形,尾巴在上,头在下,还对着祁老师他们露出了獠牙,女军医和祁老师互相扶着吓得连连后退。

不料此刻门外忽然一个人影拿着大铁锹杀出来,直接一锹把这只凶狗给拍到墙根里去,从腰里拿出油壶对着狗身上淋浇了几下,掏出打火机,一把火就把这只怪狗给烧着了,别说,还真跟小范总说对了,那痕迹还真是一条倒立的狗,但为什么狗会倒立?我十分纳闷,这又是什么名堂?

来救他们的人居然是那位临场反水的老赵师傅,看得出来,此时此刻祁老师和他的关系应该比较熟悉了,能说得上话。老赵师傅告诉祁老师他们,这里的情况已经失控,刚才工程部队接到命令要把这里的痕迹全部销毁,自己住在祁老师她们隔壁,正好出门看到这一幕,就顺手用铁锹把这只疯狗给拍那了。老赵师傅不仅救了她们,还让他们去找贝雷帽,贝雷帽被关到现在就没出来。

祁老师和女军医慌忙逃出来,夜晚的浓雾中到处都是火光以及混乱的人群,赶到禁闭室以后,发现贝雷帽只剩下一口气了,躺在角落里垂死,倒是隔壁勘探组打人那小子还活蹦乱跳的。此人叫“王建国”,充满了那个特定时代的起名特色,原是部队侦察兵,后来转业到勘探队的,这小子长的又瘦又小,很难以想象之前是他把同伴打成那样的。

他告诉祁老师,之前她们给贝雷帽的伤口包扎了也没用,一直在流血,而且一直在皴裂,连缝合伤口的线都崩开了,现在是失血过多。女军医赶紧掀开贝雷帽的衣襟一看,不由得花容失色,惊呼:“怎么会这样?”

现在贝雷帽的伤口已经蔓延到整个前胸了,深可见骨,女军医缝合的药线早就被崩开了,看样子是被活活撑开的,可想而知贝雷帽有多痛苦。王建国告诉祁老师:“把我放出去,我有办法带他们离开这里。”

原来王建国在这里算是资历比较老的成员了,发现遗迹之后,建立哨站伊始他就来了,参与过这里所有的勘探和土建,对这里最为了解不过。他告诉祁老师,只要放自己离开这里,自己可以带着他们进地下工事,那里面有无线电。王建国侦察兵出身,又是这里的元老,可以呼救,请求撤离,就算没有人员过来接应,地下工事里有储备的食物、水源和发电机,也可以暂保一时,容他们另想办法。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眼下这里到处充斥着混乱与疯狂,不得不答应他。于是放出王建国,王建国倒也有真材实料,人小力气大,背起比死人多口气的贝雷帽,带着她们俩一路逃向了这里。进了地下工事里还算稍显太平,里面的工程兵们都在急着进进出出搬运物资,王建国毕竟还算是戴罪之人,要低调行事,于是就用军帽裹了脑袋,趁他们不备,带着他们一起偷偷溜了进来,见有人问,就说是奉工程排长命令,来押送贝雷帽这个里通外国的叛徒的,要事后严加审问。

好在当时这里人们已经几近疯狂和慌乱,女军医平日里又素来照顾大家有恩,得以一路蒙混过关。王建国把他们领到了中间设备区的一所贮藏间,里面都是放着什么扳手、螺丝刀啥的,谁会没事往这里来,女军医出门去找些食物和水来,而王建国去寻找那台无线电自救。

祁老师就是躲在这样的环境中,把这些事情陆续写在纸上的,自己也不知道未来路在何方,因为王建国回来后告诉他们,无线电那里有人守卫,工程排长他们在使用,一时间无法靠近,需要等待时机。祁老师失意中写下这些文字,如果死在了这里,希望有朝一日还有人能发现这些记录。

在这种环境中度过了两天,全靠吃压缩饼干和储备的地下水生活,事件发生了变化,雷帽的伤势越发严重,女军医找来的寻常外科药物效果并不好,眼看着是不行了。王建国提议找个机会,把贝雷帽的尸体扔出去,不能在这里留着,变质发臭以后会让人发现的。女军医哭的死去活来就是不同意。

没多久通过偷听外面的人说话,了解到地下工事准备彻底封死大门,在上级救援部队到达之前,这里面将不再允许有外人进来,一定要把那些发疯的考古队员挡在门外。这让祁老师也心急如焚,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意思,十分挂念夏队的安慰,所以急着想要冲出去找人。

结果可想而知,连大门口都没走到,就被人发现了,得亏是王建国手脚敏捷,从后赶来放倒那两个路过的工程兵,要不然祁老师非被抓住不可。祁老师无法穿过几十名工程兵的人流闯出去,所以只好躲在角落里,眼睁睁的看着地下工事大门被关上了。

往后的几天,他们就躲在这里等待救援,唯一的争论点就是关于贝雷帽怎么办,眼看着要咽气了,女军医就算再怎么难受,也必须痛下狠心,更何况祁老师也看出来了,王建国也是个狠脾气,他没那么好的耐心和女军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直压抑着自己不悦的脾气,不知道哪天就会爆发,多亏祁老师一直在其中左右平衡。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下工事里也不在安全了,就听外面说墙体开始出现没来由的崩塌,连齐老师他们躲在设备库里都感觉到了,墙壁上开始慢慢掉落墙皮,甚至开始出现裂缝,这让所有人都很诧异,这里可是混凝土浇筑的,水淹不透,火烧不坏,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并且从缝隙中开始时不时的散发出恶臭的有毒气体,地下工事中又缺医少药,而且携带的防毒面具数量不够,本来嘛,来这里干考古挖掘,带一箱子防毒面具只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谁会想到会遇见这种情况?于是人们开始情绪浮动,人心大乱,想要打开门出去逃生,可是外面又哪里有生路?工程排长三番五次鸣枪示警,禁止私逃出去,才勉强压住局势。

面对这种情况,王建国也暴躁起来了,强行要把贝雷帽的尸体拖到没人的地方处理掉,女军医不让,二人扭打起来,女军医哪是他的对手,眉骨都被打开了口子,鲜血直流,此时却意外的闯进来一个人。

众人回头一看,发现进来的竟然是老赵师傅,他不是考古队的人吗?怎么也混进来了?老赵师傅看到地上濒死的贝雷帽,还有祁老师他们也很诧异,欣慰的说:“还以为你们死在了外面,没想到活下来了。”

不料当介绍到王建国的时候,老赵师傅眼中惊疑的神色一闪而过,眯着眼睛,试探的问了一句:“哪个王建国?”

“就是勘探组打人的那个。”女军医捂着伤口没好气的说。

老赵师傅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嘬了一口烟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让他们赶紧收拾收拾,这里不安全,自己在隔壁A区考古区,那里是考古队平日里下井深入遗迹的地方,目前还没有毒气,可以过来避难。

却不料前脚跟着老赵师傅出门,后脚就被一大帮工程兵给包围了,女军医大怒,怒斥:“你又要背叛我们?”

老赵师傅没理她,反而意味深长的看着王建国,说:“真正的王建国我认识,上个月打完人以后,没多久就病死在禁闭室里了,为保人心稳定,所以夏队才没有对外宣布,而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这阳过了以后,身上感觉还是乏力,哎……所以这段时间更新都不会太快,主要是头晕,打不了几个字就困倦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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