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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如风,收手也如风。

这才是高手。

牛大柳仍不算是高手。

少武功。

他必须学得像个高手。

于是,牛大柳带着他的铁王铲,一起闪开。

不能不闪开,有人向他而来。

那人手中有刀,身如流星。

快!

···

···

江湖上有几种很快的人。

无用的男人,看见财宝的强盗,躲债的人,出色的剑客,变了心的少妇...

这个人更像是强盗。

他逼走了牛大柳之后,连挥三刀,杀退三人。

倒下两个。

他一屁股坐在了坟头上,轻微的喘息,露出了死人的样子。

无神,也无血色。

众人吃惊。

一半惊于他的刀法,另外一半惊于他的魄力。

名剑山庄的人当时距离坟墓最近。

对方刚一动,他们便动了。

他们拥有出色的洞察力和行动力,受过至少十几年的训练。

那是普通人远远不能承受,更不能想象的训练。

名剑山庄的剑是闻名江湖的剑。

持剑的人,皆是高手。

他们每一个人皆从一千个人中脱颖而出,再从三岁开始,无论刮风下雨,亲人离世,每天进行同一件事。

不成高手。

难!

···

···

人命从不平等。

真正的平等就像山间的云雾般缥缈。

初来的哭声,早已验证了人和人的不同。

名剑山庄的剑客,命很珍贵。

这让名剑山庄的带头人发怒。

他这次一共带来十个人。

死二伤一,如何交差?

···

···

冯雨是名剑山庄庄主冯子豪的内侄,关系亲密,出生在一个风雨漂泊,惊雷裂变的夜晚。

他的人和雨和雷很相似。

时而发狂,时而温柔。

他穿着极符合身份的衣服。

干净,贵重,没有褶皱。

脸长得像是雄性桃花。

不过,应该有不少女孩子会喜欢这种男人。

他足够傲。

永远像吊死鬼一样的抬着头。

女人喜欢很低的男人。

头足以低到他们的裙下去。

冯雨用很低的眼神看着坐在坟上的人,冷笑着,问道:“你就是上云阁的三杀手?”

···

···

叶子从不会不敢承认,他就是叶子。

哪怕身处危机,面前有几百个人要杀他。

他仍然是上云阁的叶子。

他的行踪已经暴露。

他只好说:“我就是叶子,要命的叶子。”

冯雨道:“你现在还能要命?”

“可以。”叶子一动不动,仿佛和坟头连接一体,说道:“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很要命。”

“你和女人一样要命?”

“我比女人要命的多。”

“哦?”

“女人可以给你什么,但我都什么都不能给你。”

“我让你走,你是不会走的了?”

叶子笑了。

他觉得好笑。

全世界都知道他不会走。

冯雨糊涂了。

叶子道:“我让你走,你走不走?”

冯雨终于低头。

一双眼睛汇聚于一个点上。

那便是叶子。

包含了叶子手里的刀。

···

···

名剑山庄的四海一剑术讲究落点。

一剑伤人,需要计算精准无误。

包含出手角度,速度,剑的落点,对方的反应...

冯雨剑术得传冯子豪,四月学剑,曾对着木桩练习了十二年。

后六年变成活人。

近一年里,活人里出现了不少高手。

他不一定比叶子凶。

可他一定比叶子自信。

四海一剑出手。

一剑结束。

我生,他死。

···

···

叶子有了一点不自在。

压力像是痛风。

给到了他左手。

动刀前要考虑清楚。

因为他只有一刀的机会。

他的左腿开始充血。

右手偷偷抓起了雪球。

为了胜利。

他可以不择手段。

作恶永远比正义比较容易接近成功。

就在众人都以为两个人要打起来的时候。

他们听到了李妙白的声音。

···

···

“不经同意,挖人家的坟也就算了,还要在人家的坟头上打架,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李妙白依然坐着。

这是一种态度。

事实证明,坐着的人,很安全。

如果站起来,对手就有了出剑的机会。

叶子率先转头,吝啬一笑,道:“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冯雨则把头故意抬高。

他觉得以李妙白的身份,还不配和他说话。

他不说话。

他不说话时,剑就要出手。

···

···

南宫无敌笑出了声。

李妙白问道:“南宫公子,想必也很赞成了?”

“赞成。”

“这好像是我们最默契的一次?”

“一次足够了。”

“你打算怎么做?”

“这要问你。”

南宫无敌给李妙白送来了礼物。

一个问题。

李妙白接受了。

需要认真。

于是,开始了思考。

像和女人吵过架一样的思考。

局势在李妙白发呆的时候又多了一点变化。

一个女人环着一个男人的手臂缓缓走到了李妙白的对面。

她的脸上有愁绪。

看不见的愁。

这种愁仿佛是半死的状态。

死不去,活不了。

爱不了,忘不掉。

她的人靓丽光鲜,像是发着光的蜜桃。

唯有她明白,有一只虫住在桃的腹腔中。

女人身边的男人,眼神中有恨。

看得见恨。

可是没爆发。

不是因为恨不够。

是因为不该恨。

作为男人,他败了。

败衍生出的恨。

不够大度,不合规矩。

···

···

等李妙白思考完毕,他看见了端庄的凤儿。

凤儿果然嫁人了。

准时准点准日的嫁给了状元府的柳传雄。

此时此刻的凤儿,穿着最喜欢的白色裙装,脸蛋、腿、眼睛、眉毛,没有丝毫改变。

美丽的仍然是那个蔚观城,最出名的歌姬。

人依旧,味道却不同。

凤儿的身上多了一丝味道。

其他男人的味道。

一旦女人身上染上了男人的味道,她们自身就会散发出很独特的气息。

女人味儿。

男人很奇怪。

他们喜欢别人也喜欢的女人。

对这种味道迷恋到死。

果实的成长需要阳光和雨露。

女人的成长则仅需要一个男人。

李妙白还剩下一条自由的左腿。

现在这双腿,属于凤儿哀怨的眼睛。

她保持着她人妻子的沉默。

情过了,不可说。

遗憾是一种美。

李妙白微微一笑,说了一句:“你好啊,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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