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之人显然也猜出楚权的打算。
突然之间,如芒在背,只闻身后风声呼啸,楚权本能身体一顿,一支箭羽擦身而过。
如果楚权先前身形持续向前奔跑,那刚才那支冷箭定能穿胸而过。
接近巷口时,楚权的心逐渐沉入谷底。街道上不过寥寥数道身影,人形稀少。
楚权前扑躲过飞来的箭矢。
双掌触及地面,猛地一拍地面,身影如狡兔一般,竟然窜出去数丈。
那名瘦小的蒙面之人见状,冷哼一声,扔下手中的弩箭,将手搭在身前,相较于他较为壮实的蒙面之人的肩膀之。
同样快速前奔跑的两道身影,忽然之间出现令人瞠目的一幕。
在瘦小男子身前一步,略微壮实的蒙面人,前奔的势头戛然而止,之间瘦小蒙面人,手臂用力一扯身前人的肩膀,壮实的蒙面人居然被他扯得脚下步子连连后退,最终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瘦小的那道身影,与其擦肩而过,如一支离弦之箭,身形之快,立刻拉近了与楚权的距离。
仅仅眨眼间的功夫,那道瘦小的身影就已经来到楚权身后。
瘦小的蒙面男子口中爆喝一声,高高跃起,一拳砸向楚权的后背,带起衣袍猎猎作响。
楚权回身同样一拳递出,二人双拳相撞。这次楚权竟然没有占到上风,楚权脚步错乱,向后连退数步,反观瘦弱男子,身形只是微微向后一仰,就立刻稳住。
这道并不是男子的气力提高了,而是楚权身受重伤,气力有所不及。
再者,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楚权匆忙回身出拳,才未讨得什么便宜。
瘦弱男子眼中眯起,看着站定的楚权,没有因为此时后者身受重伤而轻视,反而更是严阵以待。
他身后三人也已经赶至,随手抛给他一柄短刃。
一时间,本就清冷的小巷,更是寂静无声。
楚权脚掌微微移开方向,脚尖朝外。
身形瘦小的男子见状,忍不住讥笑出声;看楚权那架势,似乎是要和他们殊死一搏了。
楚权内心苦笑,虽然自己很惜命,可是每次却要用以命换命的这种打斗方式才能活下去,真是可笑至极。
缓缓扯下最外面的袍子。
可惜了二嫂的一片心意了……
咻!
扣动弩机,一根箭矢激射而来,楚权歪头躲过,扯着衣领将宽大的袍子抛向四人。
“还想跑?”手持弓弩的蒙面男子怒喝一声,连连扣动扳机,箭矢呼啸。
另外三人,立刻朝楚权追去。
为首蒙面人,手中短剑划过,空中还未落下的袍子瞬间被撕裂,如秋日落叶飘落在地。
可紧接着心中涌上一股不甘。
衣袍后的楚权并未转身离去,而是就站在原地,冷冷看着向他袭来的三人。
衣袍被剑锋撕裂成两半的一瞬间,楚权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右手如鹰爪探向为首之人的脖颈,身在空中的男子下一刻,就被楚权扭断了脖子,当场毙命。
脖子扭断的声音刚传出,楚权就将手中的男子抛向左侧奔袭而来的杀手,撞上扭断脖子的家伙,略显壮实的蒙面杀手,二人身形顿时人仰马翻。
楚权将人砸向壮实的身影时,带动身体旋转,左腿一记鞭腿扫向右侧瘦小的蒙面男子。
瘦小男子在衣袍被撕裂的瞬间就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提着短剑刺向楚权。
奈何剑锋还未碰到楚权,就被后者一记鞭腿扫在脑袋上,摔倒在地,脑袋昏沉不已。
楚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立刻俯身前冲,顺势捡起前一秒被扭断脑袋的家伙的短剑。
瘦小男子身形不稳,难以起身,见楚权向他袭来,也只得遥遥举起手中匕首刺向楚权的脚腕。
楚权左脚高高抬起,避开匕首踩在他手腕处,右脚蓄力踢在男子手肘处,只听“咔嚓”一声;男子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
他的手臂竟然被楚权一脚踢断。
或许是嫌他口中发出的声音有些许聒噪,楚权手中匕首立刻扎在他喉咙处。男子顿时再发出去凄厉的嘶吼。
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楚权摇头,“自然不是,老先生身上的味道重的很!”
老人低头闻了闻,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倒是只有一身酒味。
楚权笑着解释,说道:“血腥气。”
他常年混迹沙场,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了,这血腥气不是普通的血腥味,而是‘杀气’。能让人明显的感觉的到这种气息的只有两种人。
一是久经沙场的士卒,另一种则是暗杀组织了。
而这老人,虽有‘杀气’,却少了一种久经沙场的感觉。
那薛安能一眼认出楚权出身行伍,大抵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楚权笑道。
老人同样微笑的看着楚权,静待下文。
楚权指了指死在老人脚边的白衣男子,跺了跺脚,鞋面上的黄土落下,继续说道:“这巷子土气重,不下雨时,走过一遍靴子和衣裙下摆也会沾满黄土,何况前日下过雨,能鞋上不沾染泥泞从巷口走到这的……”
楚权笑了笑,没有说明,话锋一转,说道。
“而老先生你,就要高明的多了,麻布衣裳和草鞋,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可惜,你握酒壶时,虎口的茧子,是常年握剑所致,再除去你不是久经沙场之人,就只能是杀手。”
老人恍然大悟,不过没有太多惊讶。麻衣老人自信自己的实力,从容淡定,笑着伸出手朝地上的剑招了招手。
那柄剑如有灵性,先是在地上颤动两下,最后飞向老人,落在老人手中。
可地上的剑纹丝不动,老人终于眼神中露出一丝慌乱,运转气机,下一刻老人脸色煞白,喷出一口鲜血。他强行运转气机,伤到了经脉。
他无法勾连天机!与天地的那一根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