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一帆场地分为两种,动场和静场,分别匹配即时制和回合制比赛。通感之心是动场的必要装备,共分六片,分别紧贴在比赛选手后脑、手心、脚心,用人体磁场和脑电波控制人体的运动。再通过反重力风场中气体和超低重力的控制,与游戏中技能的展示、大脑意识反应三者结合,在现实比赛中做出和游戏中一样的动作。而比赛中还有另一种非常重要重要的虚拟实景运动装置,它会光影全方位透射将比赛场地变成实景,这样现场观众可以看到两个‘屏幕’,一个是游戏中的战斗画面,一个是场地上的战斗画面。”李家慧介绍的很详细,把自己对比赛场地所有的了解都一一的陈述给杨霖听。
“所以扫把可以借助风场和反重力实现载人飞行。”杨霖恍然大悟,再次看向画面那空中来回飞翔的画面时,心中竟生出一丝向往。
“还有,还有,通过虚拟实景运动的衣裤手套投掷物等等,比赛选手可以完全在场地上实现和游戏中同样的技能动作,做到打击无损伤,畅快无压力。”李家慧说到这里,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只是以战止战的身影,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杨霖安慰的将李家慧搂入怀中,继续听着她轻轻低语:“杨霖,你知道吗?他也是咱们学校的。说起来还是咱们的校友呢,每个学期,他都会拿出一部分打游戏赢来的奖金捐给学校,去资助那些家境贫困的学生,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杨霖没有说话,只是将女朋友抱得更紧了。
“而且两年前,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就是他,就是他他把我从河里边救了起来。。。”
“原来是他。”杨霖心脏猛跳几拍,视线突然也变得模糊起来。
遮挡住的,是一种透明的、聚而不落的液体。
一如两年前在那个黑夜里,她说了很多平时未曾说的话,然后吐吐舌头去说自己去买两杯奶茶,最后接到电话,那个陌生的男声说你的女朋友在江边,自杀未遂。。。
“他打开我的手机说,最恶毒的备注一定是你最重要的人,于是电话就打到你那里了。他没有留下姓名就离开,我一直都在寻找他,直到在游戏比赛上看到他的脸。。。他对我说的那句生命很短,但也用不到这么快的话我现在还记得,但是他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杨霖质疑的皱了皱眉头:“警方下通报了说是自杀?”
“你是说,他是。。。”
梧桐市公安局。
“你是说,他是被谋杀身亡?宫警员,请你仔细看看酒店近三天的全部视频监控和音频,这三天时间,除了训练和与队友吃饭,几乎就没有外人接触他五分钟以上,并且最后,他翻窗户跳楼前前后后的动作全部都是凭借自我意识独立完成的,你还要坚持你的观点吗?”刑侦组组长紧紧握着拳中的笔,塑料笔身在强劲的力道下已经有了多个方向的裂痕。
“我坚持。”宫博文的眼神异常坚定。
组长深吸一口气,尽量平息胸中泛起的焦急,宫博文这几年的工作总能提出一些另辟蹊径的想法,对他们的侦破工作起到了很多重要的帮助:“上面让我们一天内结案,你提的这个观点,很可能会让我们的工作陷入巨大的困境当中。所以你告诉我,你坚持的决定性证据是什么?巫术?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视频已经被调包?受到家庭或者其他方面的威胁?”
“不,是科技。”宫博文递给组长一张照片,照片上每一粒颜色颗粒都诉说着血腥。
“这不是死亡现场吗?难道他在死之前给我们留下了什么重要的证据?”多年的刑警经验见过了太多只有想不到没有见不到的画面,组长犀利的眼光仔仔细细的审视着照片上的每一处角落,不放过一丝丝可能存在证据的地方。
“不是留下,是没有。这几乎是一场完美的谋杀,只不过是尸体拼命的想要告诉我们,事实不是这样的。。。”
选手休息室。
墙上全队的合照和荣誉照片和没来得及换下,老板很细心的将每一次获得荣誉的队员照片都贴在墙上,其中最多的当然是以战止战那温和的笑脸。
“每次给他戴芯片的时候,他的脚总是小心的向后缩缩,然后歉意的和我说,对不起太痒了。。。”负责给选手穿戴和调试设备的许阿姨不住的念叨,“每次比赛胜利之后,他都会分给休息室所有的人糖吃,说这是幸运糖,大家都吃完下一次我们还会赢,这么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说没就没了。。。”
“嗯。。。确实很痒。”柳元强忍着脚心冰冷带来的刺激,不让双脚移动半点位置。
许阿姨啊了一声,两手贴芯片的动作更加仔细:“忍一忍就好,这东西必须要找准穴位,上场后的动作才能更流畅,话说小伙子我好像是头一回见你,你是新来的?”
柳元尴尬的摇摇头:“阿姨你记性真好,这是我第一次上场。但是我不是新来的,我已经来两年了。”
“哦。。。”许阿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把话接下去,只是手头上的速度更快了些。
在这片寸时间寸金的竞技场地上,两年都能够留在队中,足以证明他个人的实力。
但是没有打过一场比赛,就有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还行,能上场就好。
“小伙子,要加油啊!把胜利拿回来!”柳元临出门之前,许阿姨还是如往常一样给队员加油助威。
柳元倒是第一次听到,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随即重重点了点头。
前往比赛场地的通道不长,通过虚拟实景已经看到了场地中间已经显现出今天比赛的地图---群山。
一步一个脚印,柳元走到了那把定制的金色扫把旁。
扫把也很乖巧的围着柳元绕了一周,似是欢迎“主人”的到来。
扫把是木质的,扫把头像爆炸的礼花一样,蓬松的散开一个圆圈,条枝分明。
它有名字,叫小皮。
这是有一次以战止战给柳元单独训练的时候告诉他的。
“你为什么给一把扫把起名字?”
“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有名字啊。”
“那为什么叫小皮呢?”
“我骑上它就会很皮了啊,你要不要试试看?”
“我可以吗?”
“当然啦!你骑上也会很皮的!”
想到这里,柳元对着扫把一招手,扫把慢慢的向上飞行,顶端在手心处停住。
小皮,我们该上场了。
失去的,存在的。
我们一起去做个总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