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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理树才给儿子理思科打了一个电话,说:“你赶紧回家一趟。母亲病危,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人世,她想见儿子最后一面。”

理思科请了五天假,然后一路坐车回到了家乡。他一进屋,就去看母亲。母亲大部分时间是躺在床上。她看见儿子回来了,脸上微微露出了一点笑容。她艰难地爬起来,有气无力地跟儿子说了一些话。

晚上吃饭时,理思科喊道:“妈,吃饭了。”理树才说:“不用喊了,她现在吃不进饭,只能喝一点粥。”理思科听了有点伤心。

第二天,有几个陌生的男人突然闯进来,对理树才说:“理树才,你欠我们的十万块钱什么时候还?”

理树才走到外面,陪着笑脸道:“你们出来再说。我现在没什么钱,等明年我卖了猪和牛,一定还钱给你们。”

有个满脸刀疤的男人说:“还要等到明年啊,你都拖了一年了。今天你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十万块,赶快拿钱!”

理思科问道:“这几位大哥,我爸为什么欠你们这么多钱?”

刀疤男说:“他和我们赌博,输了好几次,越输越多,输了又向我们借钱,现在加起来就有十万块了。”

理思科愤怒地问父亲:“你为什么要跟别人赌博呢?”

理树才说:“还不是因为你妈治病要花钱。你寄回来的钱又不够用,我只好去赌博了。”

理思科无言以对。刀疤男说:“理树才,赶快还钱!”

理树才说:“我现在真的没钱。”

刀疤男一挥手,道:“弟兄们,上!”接着,四个男人走到理树才面前,一人给了他一拳。理树才双拳难敌四手,立刻就被打趴在地上。

理思科跑过去阻止他们,结果被打飞到两米之外。他爬起来说道:“我替他还一部分钱,但我现在只有两万块钱,可以吗?”

刀疤男说:“可以,你就先给我们两万块吧。理树才,明年过年前你要把剩下的八万块还给我们啊。”

理树才陪笑道:“好的,明年我一定还。”

理思科从包里拿出两万元现金,递给刀疤男,说:“谢谢各位大哥手下留情。”刀疤男数完钱后,便带着那几个男人走了。

晚上,理思科和父亲说到了自己的工作。理树才对他的工作不满意,说着说着两个人又吵了一架。

临走的时候,理思科看了一下母亲。母亲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理思科发现,母亲已病得只剩下皮包骨了。他看着母亲蜷曲的身体,心想,这就是生我养我的母亲,她现在生病了,而我却没有钱给她治病。想着母亲很快就要离开人世,他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过了一会儿,理思科说:“妈,我走了。”母亲没有理他,也不知是没有听见还是睡着了。理思科看了母亲最后一眼,依依不舍又无可奈何地走了。

周末,油画课下课后,云静跟着管风情进了校长办公室。她问道:“管老师,你觉得我怎么样?”

管风情微笑道:“挺好的,你的油画已经达到专业水平了。你是有艺术天赋的孩子,只要继续努力,将来肯定能上艺术学院的。”

云静说:“不是,我是想问,你觉得我漂亮吗?”

管风情不假思索地答道:“漂亮!你不但人美,而且心善。”

云静问:“那你喜欢我吗?”

管风情说:“喜欢。你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孩,哪个老师不喜欢你?!”

云静幽幽地说:“那你带我走吧。”

管风情问:“带你走?你要到哪里去?”

云静说:“我想到一个风景优美、没有数学、没有考试、没有竞争的地方过自由的生活。”

管风情说:“那只有到深山里去了。”

云静说:“那你就带我到深山里去吧。我想跟你一起浪迹天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管风情说:“我不能带你去。”

云静问:“为什么?”

管风情说:“第一,你要参加高考,你是完全有希望上艺术院校的,所以你不能放弃数学和考试。第二,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我不能和你一起浪迹天涯。第三,我不想到深山里去生活。其实,深山里的生活虽然比较自由,但是枯燥乏味,而且也很艰难的。深山里有毒蛇猛兽,那种生活其实就是原始人的生活啊。难道你想回到原始社会吗?”

云静绝望地看着窗外,问道:“为什么生活这么艰难?为什么人生这么辛苦?”

管风情说:“没办法,人类的生活就是这样。其实,学习不是最苦的,为了自己的生活,你要珍惜时间,努力学习啊。”

云静说:“好的,管老师,我走了。”说完背起书包出了办公室。

八月,唐玉在三中举行了第三次交友考试。这次考试有六个人通过,分别是曹俊萌、司马纵横、梁鑫、王飞云、吴蓝鹰、苟垦囿。

为了使恋爱有序进行,唐玉和交友对象约法三章:从周一到周日,七个精英男轮流和她约会,每人约会一个晚上;在约会期间,不能拥抱、接吻、同居;不能和其他女孩恋爱同居。半年后,她会从七个男人中选出最满意的一个做她的男朋友。

有的人说,为什么你可以和多个男人谈恋爱,而我们却不能和多个女人谈恋爱?

唐玉说,我是女王,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郑伟说,我们谈了一年了,你都不让我亲一下,太不公平了。

唐玉说,在没有确定最终的男朋友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和我接吻。

郑伟大部分时间是待在京都,他来东洲就像出差一样,一个月才来一两次。唐玉和他约会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十天,所以她对郑伟的人品和性格还不是很了解。

王飞云通过交友考试后,就给他的情人们布置了一个特殊任务——去勾引男人并拍下恋爱同居的照片。

罗波勾引的对象是司马纵横。有一天,她穿着性感的超短包臀裙来到纵横教育应聘班主任。前台老师把她带到办公室,让她填写简历。

罗波顺利通过了面试,并开始在纵横教育上班。从第一天开始,司马纵横每隔两三天就主动邀请罗波到外面吃饭、看电影。

两人约会时,罗波一边和司马纵横接吻,一边拿着手机尽情地拍恋爱照。

两个月后,司马纵横邀请罗波到家里吃饭。罗波欣然赴约。晚上,两人边喝边聊。一个小时后,罗波已喝得半醉,她故意倒在饭桌上。

司马纵横把她抱到床上,接着脱掉了她的包臀裙……

周三晚上,司马纵横请唐玉到大酒店吃饭。两人吃到一半时,唐玉拿出手机让他看了一组照片。司马纵横看到他和罗波的恋爱照和裸照后,大吃一惊。他生气地问道:“这些照片是谁给你的?”

唐玉冷笑道:“还能有谁?当然是你新交的女朋友罗波发给我的。她告诉我,她已经和你同居了,希望我以后不要再跟你交往了。”

司马纵横心想,这个贱人,可把我害惨了,居然敢把裸照发给别的女人,我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

唐玉说:“我早就跟你们说过,在交往期间,不能跟其他女孩恋爱、同居。你现在违反了我的规定,所以,你的交友资格被取消了。”

司马纵横愤怒地说:“我要和她分手!唐玉,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拈花惹草了。”

唐玉说:“机会人人都有,但机会只有一次。你在恋爱期间就对女友不忠了,结婚以后的私生活可想而知。我不相信你的嘴,我只看你的行为。所以,今天是最后一次约会,以后你不要再来追我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随后,王飞云的情人们陆陆续续地把恋爱照、艳照发给了唐玉。有的情人还当面告诉她,“这个男人不但有妻子,而且还有多个情人”“美女在他眼中都是玩物,他是不会付出真心的”“我现在都已经怀孕了”。

一个星期后,唐玉取消了郑伟、曹俊萌、梁鑫、吴蓝鹰、苟垦囿的交友资格。现在,有资格和唐玉谈恋爱的男人就只剩下王飞云一个人了。唐玉心想,这也好,省得到时候我不知道选谁。

王飞云给了每个情人一笔公关费。随后,他把众多美女情人叫到一幢别墅里,狂欢了一个晚上。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理思科的母亲很快就离开人世了。十二月,理树才给儿子理思科打了一个电话,说:“前几天,你母亲去世了……她现在安葬在后山上,你有空就回来祭拜一下她。”理思科悲伤地说:“好的。”

理树才又说:“很快就要过年了,你能不能给我寄两万块钱回来?我还欠别人八万块,要是过年前不还一部分钱,我会被他们打死的。”

理思科说:“好的,过两天我就给你寄钱。”

为了赚钱,理思科拼命地送外卖。他现在开电动车比以前更快了。有时候,他觉得身体很疲劳,就在路边打个盹。只要有一点力气,他就不断地往前冲。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有一天中午,理思科为了多送几份外卖,开着电动车逆行到路口的转弯处后,打算闯红灯冲到对面去。不料,他的电动车刚往前冲了一米,就被转弯处的一辆小轿车撞飞了。

理思科躺在血泊中,晕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他醒了。小轿车的主人走到他身边,骂道:“你是不是想找死?”

理思科没有回答。车主说:“我告诉你,你这是闯红灯,就算被撞死了,也是活该!”

理思科的右手鲜血直流。他吃力地爬起来,然后用左手扶起电动车。这时,有个好心的路人问道:“我看你这只手伤得挺严重的,要不要我送你上医院?”

理思科说:“不用了,我自己能走的,谢谢你!”

车主已开着小轿车跑得无影无踪。理思科拖着受伤的右手,推着电动车走了。

他进了附近的康宁医院。医生告诉他:“你的手臂已严重骨折,需要动手术才能治好,术后要住院两个星期。”

理思科问:“那大概需要多少钱?”

医生说:“治疗费用大概需要两万到三万块。”

理思科希望牛大柳到医院照顾他,但牛大柳只去了一次,而且只待了半小时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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