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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就看中了李荣友这小子?黄克,你一个富二代要有些眼光,比如像我这样的人你才应该拜师学艺。”

欧凯不无挪逾,不无嫉妒。

“我徒弟怎么就不能收一个富二代当徒弟?他哪点比你差了?黄克,不要听他胡说八道的。”钱粒立刻就站出来。

“好的,姐姐。”黄克还是很会看风使舵的。

“好男不与女斗。”欧凯嘟哝着。

看来,在家里面,欧凯的地位有些可怜。

让李荣友无语的是,他身边的几乎所有比较亲密的女人都是强势的女人,而且还好像都是特别强势的。

比如:母亲、妹妹、陶芳、师娘等。

陶芳的跋扈让他由最初的还有些打情骂俏的意味,变成生活中的渐渐麻木,虽然,这三年分居时间,陶芳很少有机会去收拾李荣友,但只要一有机会,陶芳几乎是本能的去修理李荣友一番。

钱粒比陶芳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虽然在家里是不打欧凯的,但那种颇使气势和当仁不让的架势,往往也让欧凯不寒而栗。

按照欧凯自己的说法,自己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不过,欧凯并不觉得自己是在被奴役,而且还特别享受这种待遇。

男人有男人生存的智慧,欧凯称呼钱粒为老板,就是已经把自己放在低得不能再低的地位。这种地位让他充分享受了生活的乐趣,家庭地位的低下,换来的却是他人前人后的光鲜。

钱粒几乎是用一种极致的品味来包装欧凯,让他体面、让他风度翩翩。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有如此好的耐心来收拾欧凯的一切的一切,吃喝拉撒睡每一样都必须按照钱粒的安排去做,否则,欧凯就会大祸临头。

退休以后,钱粒更是有足够的时间来收拾欧凯,不管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黄克对于钱粒叫'姐姐',于是顺理成章的就叫欧凯为'哥'了。

这个时候,他的师傅李荣友比他还要差了一个辈分。

“各喊各叫。”这是钱粒最后给出的解决方案。

于是,除了李荣友外,黄克、满曼还有朱权就都喊钱粒为'姐姐’,喊欧凯为'哥哥

李荣友有点不乐意。

“师娘,我也叫你'姐姐’吧,不然,我比我徒弟还差一辈。”

“去,正经八百的师娘你不叫,叫什么'姐姐?"钱粒立刻就剥夺了李荣友这样的权力。

“你小子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欧凯不无幸灾乐祸。

“没大没小的!”钱粒瞪了一眼欧凯,欧凯立即就老实了。

“欧哥,听师傅说,你的人生是开了挂的,能不能给我们讲讲?”黄克为了消除欧凯的尴尬,故意有当无的问欧凯。

“别听他瞎摆扯,你黄克才是开挂的人生,我的不值一提。”欧凯回答。

一个富二代不算开挂,那确实没有谁能够说自己是开挂的了。

“那你是喜欢现在这样的人生?"黄克再问。

“喜欢谈不上,不过,我特别享受这样的人生。”欧凯脸上出现了光彩,与之前判若两人。

钱粒在听欧凯说前半句的时候,脸一沉,听到下半句,就多云转晴了。

欧凯又被吓了一跳。

“夫复何求?有娇妻如此,我的人生的确是开挂了。”欧凯在第一时间再一次向这帮年轻人宣布,同时,也是向老婆卖乖。

钱粒笑了。

娇妻?李荣友在听到欧凯的撒狗粮的时候,就想笑,但他忍住了,不然,以他对于师娘的认知,如果他胆敢笑出来,他会受到师娘的一顿拳脚的。

满曼在旁边有一丝的得意,可能是因为都是女人吧,她对于女人被自己的男人以这样的方式表达爱意很是欣慰,她望了望黄克,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注视着他。

黄克愈发喜欢这一对不算老的老夫妻了。

他的父母也经常用这样的方式在他面前撒狗粮,有时候更甚。

“前一段时间,你不是还要仗剑天涯吗?"钱粒在外人面前好像从来没有给过欧凯的面子,今天也一样,开始揭他的短。这种调侃的口吻,玩味至极。

“老顽童,你什么时候胆子混得这么大了?敢有这样的想法?厉害!”李荣友终于抓住了难得的一次恶搞的机会。

“仗剑天涯?欧哥,你厉害!”黄克向欧凯伸出大拇指。

“惭愧惭愧,将军还未出征,剑已经被折了。”欧凯自嘲道。

“怎么了?没能马革裹尸?没能醉卧沙场?”李荣友再一次嘲笑。

“经费被你师娘给封了,出师未捷身先死。”欧凯故意的一脸的苦逼像。

“现在我就给你经费,也放你一马。"钱粒看着欧凯,一本正经的。

“不敢了,那是死路一条。"欧凯很会巴结老婆。

“给我好好守着你那一亩三分地,别尽想些花花肠子。”

“老板,收到。”

“老顽童不应该就这个出息。”李荣友哈哈大笑。

“你有出息?要不要师娘也像陶芳那样,也给你一个满脸桃花开?"钱粒怒问李荣友。

李荣友马上就像嘴上贴了封条一样,不再有一句话。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亦。欧凯与李荣友几乎同时这样在心里说。

男人可以去想一想那些叱诧风云的梦,切忌不能表露,更不能去实施。

如李荣友现在被困局中,如欧凯小心翼翼。

“我们都是做物业的,黄克你父亲的公司也有物业这一块,物业人其实就是一群仗剑天涯的超人。”欧凯说。

“物业人需要抛妻弃子,离开家乡去完成自己的工作,这可能是唯一的一个付出比得到更多的行业。”李荣友也感叹。

“物业人就是一群苦逼。”朱权说得更直接。

“小时候,我有那么大的理想,但现实让我的梦破碎得干干净净,我至今都不好意思对别人说我是哪个大学毕业的?我怕玷污了我的母校。”欧凯再一次感叹。

“欧哥你是哪一个大学毕业的?”朱权不适时宜的问了这么一句。

“不要问!”在欧凯还没有回答的时候,钱粒和李荣友同时制止了朱权的追问。

这是欧凯的一个禁忌,一个比任何一个禁忌都要大很多的疼处。

“可以不提母校,但可以说一说那段往事。"欧凯说。

“那是五年前的一件事,我才开始创业,我强调一下,如果没有老板,我创不了业,这就是为什么我愿意叫她老板而不叫她老婆的原因。"

“那年,我的母校百年校庆,同学聚会,我也参加了,在去登记的时候,我的职业一栏我填上了物业,我清楚的记得给我们登记的不知道那一届的校友,在看到我的职业的时候,用一种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未了,在我离开登记台的时候,我听到了他说出的这样一句话:'名牌大学的毕业生现在居然干物业?还好意思来参加校庆?给母校丢脸丢大了。1”

“我冲上去,一个耳光直接把那个混蛋拍晕

了。”

“我指着他的鼻子对他说:"我一不偷,二不抢,我挣的是干干净净的钱,我哪里丢母校的脸了?'”

“那一次校庆和同学聚会我都再没有心情参加了,我直接回来了,我也退了所有母校的群,我也发誓:此生再不提母校,再不与那些母校的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来往,我真的怕丢了他们的脸。”

“我曾经是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曾经也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我做物业怎么了?低人一等?扯蛋!”

“任何行业都要有人去做,普罗大众是人,我们也是人,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难道就不是TMD人?”

“每日都有面对太阳的平等机会,发光发热不是个别人的权力,我们平民百姓也有。”

“我一直告诉李荣友,不论是在怎样的环境中,都要选择一种姿态活着,让自己活得无可替代。”

“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

“位卑不敢自薄,英雄不问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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