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苦不苦。”这个问题是问的人最多的话题。

每次郑凯都是笑笑不回答。

因为这个实在是没有办法回复。

什么是苦，什么是不苦，没有办法界定。

没有当过兵的人，是没有办法体会的，只能通过影视资料，去看，去感受。

当过兵的人，又不会去说苦。

“听说也就前三个月苦一点，三个月之后就不苦了。”

听到这个说法，郑凯还是笑笑不回复。

前三个月是新兵阶段。

对于我们来说，也就是肉体痛苦一点，但是这一点苦能算苦吗？

魔鬼地狱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对于我们来说，前三个月是最幸福的。

因为有很多新奇的东西，有很多人都关心自己，照顾自己，接受的那一点训练，能算苦吗？

不过是咬咬牙就过来了。

每个人的当兵经历都是不一样的。

很难一概而论。

因为每个人的专业不一样，所以训练科目，和训练方法也不一样。

而郑凯的训练科目，真的是有点让人羡慕了。

同样的，郑凯也在羡慕别人。

因为别人的训练科目只要坚持，就会成功，就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而郑凯的训练，真的不是说坚持就可以的。

同一批新兵，其他的兄弟此刻都带着自己专业武器进行训练。

而郑凯则是带着的是一个包，一个画板，一个板凳。

包里有铅笔，有文具，有一个计算盘。

为什么铅笔要单独的说出来。

因为铅笔实在是不能忽略的。

在整个训练场，郑凯和昌羽是最让人羡慕的。

因为新兵当中，只有郑凯和昌羽是坐着训练的。

所有人奔跑着，挥舞着，只有郑凯和昌羽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但是，我们并没有时间去看别人的训练。

因为，我们自己的时间都不够用。

“磁方位角6-56。”

“基线长2365。”

“炮阵地坐标，32819，50026。开始。”

从开始两个字说出来，我们的训练就被计时了。

在写下所有的数字之后，我们进行的操作就是迅速的计算着。

在这个时候的训练，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按部就班。

这样的训练一直持续到很久之后，才会有所突破。

因为到了后期的训练，在脑海里会记住四个五位数，甚至是五个六位数。

相当于在听到两个到三个手机电话号码之后，就记住了手机号码。

说一遍手机号码，就能够记住手机号码，就是这么来的。

只是这个时候还做不到这些。

其实集训过后，不仅仅是这个能力得到了提升，还有打字速度。

因为还有发电报的通信兵。

他们练习的更简单。

直接就是拿起一张报纸，把新闻给录进去。

总之各种能力，都是练出来的。没有天生的。

郑凯和昌羽现在练习的就是运算。

这个时候，运算就恨自己少了一只手。

“好。”郑凯和昌羽基本在同时报好。

“时间太长了，不及格，看一下你们的答案。”

“答案是正确的，就是时间太长，要好好训，把时间给缩短，不然得到答案也是没有用的。”

在别人挥斥方遒的时候，我们就安静的坐在那里。

一个小凳子，一块画板，一支铅笔，一个计算盘就是一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时间，没有其他，只有不断的重复。

简单的几个数字，在书上仅仅是占据半行。

十六开的书籍，一页就是成百上千的题目。

一分钟仅仅能搞完三道题。

一页的题目，就足够我们训练一天的了。

“熟能生巧，只能再练习，只有不断的练习，才能提高速度。”

班长和我们的话也不多。

而且郑凯和昌羽两个人也很少去说什么。

“磁方位角，基线长，炮阵地坐标。。。”

不断的重复，不断的练习。

在我们的世界里，有的只有数字的运算。

一个计算盘在不断的旋转着。

枯燥？

未必吧。

其他人在有说有笑。

我们还是在默默的计算着。

这个东西，是我们以前没有接触过的。

和大家一样。

所有训练的东西在以前，大家也是没有接触过武器的。

而此刻大家都在训练。

他们流淌的是汗水。

而我们两个新兵·运转的是思维。

高速运算。

“你们这么算，是不是有点慢了。你们这样。”

“在我每次报题的时候，在最后一个数字开始报的时候，就开始运算。把最后一个数字记在脑子里。然后在进行运算。在考核的时候，考官报题是很慢的。试一下。”

针对我们训练的样子，班长偶尔会提出改进的建议。

“磁方位角，基线长，炮阵地坐标。”

在炮阵地坐标报到一半的时候，我们就开始运算了。

然后把运算的结果全部记录在纸上。

然后把最后一个报出来的数字写在相应的地方。

然后再接着运算。

时间似乎真的提升了。

虽然提升的不是很多。

但是也是提升了。

这个也是学到了一点。

有的时候，我们不仅仅要学会计算，还要学会记忆。

手的速度跟不上，就要利用记忆了。

手停顿四次，改为停顿三次。

直到最后一次也不停顿，一气呵成。

简单的一个正运算，要算出几个数字？

报出来的一个磁方位角，一个基线长，一个坐标。

要算出正弦值，一个余弦值，在进行加减。

运算出另外一个坐标。

坐标都是五位数的。

磁方位角都是密位制的。

也就是说，在短短的几秒之内，进行四次运算。

一个余弦运算，一个正弦运算。

两个加减运算。

得到四个数字。

运算误差，不超过万分之五。

这个还是最简单的。

所有的计算中，正运算是最简单。

不仅仅是新兵的时候，哪怕以后正运算也是最简单的运算。

在以后基本不会考核的东西。

因为他就是这么简单。

四个数字为一组题目，不需要逻辑。

直接运算。

最后的答题卡上，只要八个数字。

但是作为新兵来说，还是要从头开始的，训练从最简单的开始。

“到时候考核，还要奔跑。在有限的时间里，把答案投入到相应的地点，时间并没有增加，增加的只是流程。”

班长说着考核的要求。

着实让我们开了眼界。

以前考试，都是一段时间，九十分钟，而且安静的坐着答题就好。

而此时还要进行奔跑，这个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

而且还有不一样的地方。

以前考试，会的肯定都没有什么问题。

此刻即使会也不行！

还要速度！

快也不行！

要极快！非常快！

只是这个简单的运算方式，在训练的时候，郑凯就感觉差点什么意思。

后面还有逆运算。

还有整理交会，直觇，反觇。

整理连测，直觇，反觇。

简易法运算，后期还要考虑，温度，湿度，风向，风速，磁偏，高程差，都要考虑进去，进行修正。

当然，说这个，不是说他的难度。

而是说，只要敢去做，一切都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