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问题,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搞懂。
两个思维不在一条线的人是怎么聊到一起去的?
就像林介航和郑凯一样。
两个人的思维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可这两个人完全是聊的热火朝天的状态。
可能是完全就是想聊天。
林介航想说一些话,想要让别人知道一些事情。
而郑凯或许是想学更多的东西。
尽管这些东西,郑凯都似懂非懂,但并不影响郑凯自己脑补。
“动作都快一点,这才到哪里?”
组织者有点急了。
这叫什么事?
我们这些参赛的人还没有急,你们急什么?
郑凯还在心里说着,其他人已经把这些话说出来了。
但话不是这么说的而已。
而且比这个难听。
“皇上都不急,你急什么?”
不用问,说这个话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刘爱南。
老兵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就是因为有一身的基本战斗素养。
谁要是有这一身本事,很多时候,都可以横着走。
没道理,没理由,这些小细节就不要较真了。
哪有什么规规矩矩按部就班的老实人?
飘一下,这种状态很正常,没有谁包容不了。
这点小事要是计较的话,就不要活了。
强者自然有强者的脾气。
这完全是看管理者有没有这个能力降服。
当然,这类人在现实中也很少见。
毕竟这些人也很少去和别人计较什么,除非看到了让自己不舒服的人或者事。
“走吧,不知道安排到哪个位置了。”
相比较其他人,郑凯还是很低调的。
老老实实按照比赛流程走就行了,干嘛说这么多话。
况且谁知道那些话是说给谁听的?
那些话指不定说其他人呢,自己干嘛较真?
这是郑凯经常给自己找的不发脾气的理由。
漠视或者忽视,或者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想。
总之就是不往自己身上扯。
“你的比赛我都看了。”
林介航再一次说着这句话。
“我知道,你说过了。”
郑凯没有深刻的去想这句话。
或者说,不愿意去想。
毕竟说这句话的人是自己要面对的对手。
在此刻的郑凯还不会去想那么深远。
郑凯没有注意到林介航说这句话的表情。
或者说郑凯没有特别强大的勇气去面对这样一个对手。
换个时间,换个地点,郑凯或许会直视对手,甚至是表现自己的勇猛。
但那是遇到自己想要面对的对手,或者是郑凯自己要处理的对手。
林介航呢?
只是比赛流程上遇到的人。
相互之间的关系还不错。
主要是郑凯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打死打残打到位,那是训练状态。
面对其他人,郑凯可以这么做。
面对强于自己的人,郑凯做这些没有心理压力。
面对弱于自己的人,郑凯会认真教对手怎么做人。
但,这个林介航怎么搞?
要知道,这个家伙可以算自己半个师父了。
下狠手?
那还是人吗?
下死手?
以后还怎么相处?
找个什么理由让自己全力以赴?
比赛就是比赛?
我也没有办法?
一般这个水平的人才会这么想!
没有什么能力,也没有什么水平,为自己的行为找各种理由的人,实在让人很不舒服。
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可是某些人不知道,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决定。
思维层次达不到,手段能力达不到,强行要完成某些事,难免会陷入非是即否的状态。
郑凯就陷入了这个状态。
是打还是不打?
打?
要怎么打?
为什么要这么打?
不打?
为什么不打?
“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过去,希望你在我身上不要看到未来,你的路应该和我不一样。”
林介航没有理会郑凯一样,自顾自的说着。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句话郑凯听过。
而且就在刚刚。
某些人又在重复说着之前的话。
只是郑凯不知道其中的含义而已。
“你看到了什么?”
郑凯试着问着。
或许郑凯知道答案,但郑凯还是问了。
或许知道答案只是郑凯自己以为的。
郑凯自己以为自己可能知道答案。
但也仅仅是自己以为。
因为谁也不知道此刻林介航想要表达什么。
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林介航此刻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如果说林介航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的话,肯定会很流畅的说出来。
然而事实林介航有点犹豫。
有点像组织语言一样。
也许是林介航自己对于自己想要表述的东西也不是非常的懂。
就像某些事物,我们每个人好像都懂一样,但是要表达出来,似乎又缺点什么。
将某种境界用语言表达出来,这个事情,在很多场合都是困难的事情。
困难的不是这个境界,而是如何去准确的形容出来,并且让别人接收理解。
“你在痛苦什么?”
林介航没有直接回答郑凯的问题,而是随着他自己的思路在问问题。
或许,林介航的问也是郑凯问的问题的答案。
“我不痛苦。”
郑凯给林介航一个答案。
给了一个林介航不想要的答案。
“是吗?我说你痛苦,你就是痛苦,你痛苦什么?”
……
郑凯还能说什么?
郑凯佯装痛苦的样子。
“是啊,我在痛苦什么?”
“所有即将发生的都是过去。”
“嗯,一切都会过去,只要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过去。”
郑凯顺着林介航的话往下说。
自己想办法找理由附会林介航的话。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你我现在正在经历的现实对于我来说都是只是我的回忆而已。”
林介航最近是不是经历了什么?
怎么有这么多的感慨?
不对啊?
这还是以前认识的林介航吗?
这不会是蒋文附体了吧?
那也不对啊?
蒋文还在那边好好的呢。
这是要做那样啊?
郑凯非常疑惑。
“我就说你痛苦吧。”
“请教!”
面对林介航接二连三的说自己痛苦,郑凯表示接受了。
并做出了请教的姿态。
“即使你再不承认,你的表情不会撒谎,你刚刚明明就很痛苦。”
“不对吧?我只是疑惑而已。”郑凯在心里想着。
“难道林介航把疑惑当成痛苦?痛苦的意思就是疑惑?不应该啊?九年义务教育早就普及了啊,而且平常也没有看出来这个家伙分不清痛苦和疑惑啊。”
“我们所经历的都是回忆,只不过这些回忆很真切而已,拳头打在身上都是疼的,可是哪一拳的疼痛能够永恒呢?”
“菩萨在笑的时候,菩萨是不是痛苦?她五蕴皆空,慈悲心肠,看着你我只是她的曾经,她在笑只是在笑她的过往,笑她的执着,你只是我的曾经,你痛苦什么?”
“……”这话郑凯没有办法接了……
“如果你回去经历一个梦,能感受到痛苦,你还不幸福吗?”
郑凯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林介航。
这家伙不是疯了吧?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是任何人。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你,你也是我。在武术中明白自我,在人生中悟的真谛。”
“我是谁,这个真的不重要,通过这些来修炼自己,你要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通过别人看清别人认识自己。”
……
总算说了一些自己听的懂的东西了。
一直以来郑凯都是学习。
不断的向别人学习。
取长补短,以人为鉴。
“杀死路上的佛。杀,代表放下,放下你的师父,这是佛门弟子下山的时候,师父才会说的一句话,师傅只是你的一艘船,犹如你不会游泳时候穿的救生衣,如果有一天你上岸了。那么你就要放下手中的船。”
怎么又来了?
想说什么能不能简单直接的说?
“如果有一天你上岸了,请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