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位交接仪式就是这么简单。
除非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不然的话,交接的都会很简单。
“郑凯,你这么认真干什么?”
史永炫看着好像很随意的说着。
主要是不适应。
不是说不适应严肃的郑凯。
而是此时的新兵已经没有人在第三岗还保持严肃的样子了。
第三岗是最难受的时候,这是不争的事实。
即使有认真的,也不会像郑凯这样的。
此时的郑凯实在是太认真了。
认真到让人不适应。
“唉,今天的训练玩脱了,用力过猛,现在全身难受。”
郑凯说这句话,多少是带有一些其他因素的。
一边是炫耀,一边是夸张。
炫耀今天的训练,自己很猛。
夸张此时的状态,自己还行。
说完这句话,郑凯在等。
等史永炫接下去。
快,夸夸我。
多少还是有点这种小心思的。
“那你就坐着歇歇。”
这个回答着实让郑凯没有想到。
郑凯想要的是老兵能够夸两句。
却没有想到,得到的回复是照顾。
“这不好吧?”
郑凯表示,从来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操作。
站岗,有谁是坐着的?
谁不是标标准准的定在岗位上的?
“没事,只要别脱岗就行了,再说,我不是还在这里吗?”
郑凯左右看了看。
看了也白看。
半夜里,能看见啥?
隐隐约约的轮廓,似有似无的微风。
好像放松一下也不是不行。
“唉,你不知道,今天的训练老带劲了。”
此时的郑凯还是在想着要在老兵面前鼓吹一下自己。
“带劲个几把毛,你是没见过我们训练的样子,和我们比,你们的训练简直就是玩,不过也不能怪,毕竟你们都是新兵。”
卧槽~
怎么被方向操作了?
郑凯是想着鼓吹自己的让史永炫听的,怎么变成了史永炫鼓吹给郑凯听了?
“你是没有看到,他们几个训练的家伙,今天都猛的一比。”
郑凯想着通过别人来映衬自己。
“新兵嘛都是这样的,激情一开始都很饱满,时间长了,也就淡了。”
这话说的好像没有毛病。
但这,是聊天吗?
不是吧?
怎么感觉是各自说各自的。
聊天不在一个频道上。
主要是两个人想的事情,不在一条线上。
或者说,是一条线,只是用不同的眼光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这些事情。
很明显,两个人的聊天,让两个人都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
也没有什么愉悦感。
各人的满足感没有达到满足。
聊天是一件艺术行为。
聊的好,相互很欣赏。
聊的不好,相互很疲惫。
聊的开心不开心其实很简单,只需要稍微控制一下表达欲望就行。
只是,这种控制,在很多场合下是很着急的。
尤其是喝酒的时候,最常见,最频繁听到的就是,你听我佛。
而不是我听你佛~
很着急的表达欲,在很多时候,并不是别人听不懂,而是别人不一定想听。
这种事情,要是深刻思考的话,其实古人早就有过总结了。
至于古人原文是怎么说的,这里就空了。留白。
说回此刻郑凯和史永炫的第三岗。
在史永炫的照顾下,郑凯坐在了椅子上。
这种事情是非常少见的。
有谁见过两个人站岗,老兵站着新兵坐着的?
站岗的时候,新兵永远不可能像郑凯这样坐着的。
第一个是拘束,第二个是规矩。
尤其是这第三岗。
真的不能放松!
眼睛一闭一睁就不知道过了多久。
踏~踏~
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
“这史永炫干啥呢。”
郑凯还在疑惑着。
好像还没有到巡逻的时候啊。
“郑凯你在睡觉啊?”
卧槽!
不是~
我没睡觉!
郑凯刚刚准备解释,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
“就你一个人啊。”
指导员接着说了第二句话。
“史永炫上厕所去了。”
绝对是这样!
郑凯随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
怎么会是指导员,怎么可能是指导员。
站岗睡觉这种事情,是非常不允许的!
指导员不会把新兵拉出来批评一番。
但是班长可不会这么轻飘飘的不对这种事情做出处理。
此时的郑凯竟然不是在想着如何狡辩自己有没有睡觉,而是在想着史永炫去哪里了?
走了,怎么也不告诉自己一声。
“站岗就好好站岗,注意纪律,不要睡着了。”
“指导员,我没睡啊。”
郑凯在心里解释着。
完全不知道要不要狡辩一下。
心思一转,好像又没有这个必要。
好像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解释就是掩饰。
被人当面抓到现行,有什么好解释的?
再说解释有用吗?
解释就能免了后续的事情?
是将小事变大?还是大事化小?
这个最好的做法就是默认。
不诚实,是永远也不能被接受的。
在这个地方,犯了错误,及时改正,不算什么大事,要是像孟令川那样不知错那就不好搞了。
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对了错了,有区别吗?
说到底还是没有好好站岗。
不管是睡觉还是坐着休息,都是一样的不对。
那种细微的差距有必要去争论吗?
没有!
“指导员慢走。”
整个过程,郑凯只说了两句话。
一句史永炫上厕所去了,一句指导员慢走。
这个事情好像是这么毫无波澜。
事实上是这样吗?
至于后续的事情,那就是是以后的事情了。
指导员刚刚走,史永炫从边上的厕所里出来了。
三更半夜,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
也不知道怎么就看到对方眼神的。
总之,好像是感受到了对方眼神里的意思。
“指导员这么晚都不睡觉,忙什么呢?”
郑凯率先打破宁静。
“嘛的,没吊事干,瞎几把找魂呢。”
……
能不能好好说话?
谁没吊事干,熬夜到夜里两三点出来遛弯?
“几点了?”
郑凯还是试着找点其他的话题聊。
关于站岗这件事,郑凯实在不想在深刻的去聊。
毕竟这种事情,在郑凯的认知里,只会发生这一次。
以后肯定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这个时候,总是有人会出来查岗。”
但史永炫好像没有略过这个问题的想法。
“上次就有一个家伙,在站岗的时候,睡醒了身上多了一件衣服都不知道。”
“卧槽,不至于吧,有人过来了,还不知道?”
“你这是在休息,那个家伙是在睡觉,不一样的。”
“这么明目张胆的睡觉,不能够吧。”
“你不知道,那件衣服可不一样,肩章不一样,二毛二,团长的。”
“团长?我们团长不是二毛四吗?哦,我知道了,是我们新的团长。”
上一任团长在郑凯新兵的时候升职了。
新的一任团长是在郑凯还是新兵状态下上任的。
“你不知道,都要被搞死了。”
“……”
郑凯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但好像又没有意识到什么。
“搞了好几次夜里紧急集合,那时候那衣服都不敢想是团长的,但除了团长还有谁呢?”
“团长没说什么吧?”
“团长能说什么?无非是关怀新兵辛苦,辛苦,苦的是班长们,那些班长差点抽出七匹狼。”
“新兵带不好,是班长的错,新兵没做好,也是班长的错,在领导的眼里没有带不好的新兵,只有不会带兵的班长。”
“在新兵的时候,我们副团长也是这么说的。”
“新兵的时候,那是说说,现在谁还跟你说说,整改的,要整改到位的。”
“半夜见到领导的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那是比见鬼还要惊悚。”
“……至于吗?”
“至于吗?你这话说的,鬼来了,都能让她踢正步来回走两步,你要是失职脱岗,能让你班长来回踢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