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黄商拍卖行的攻势都未曾减弱,面对着一条条的亏损,赵德光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
是选择几乎尽可能的停产,还是背水一战,拿出所有资金进行一场大场面的活动。
无论是哪条路一旦失败,那将会是对本就不太富裕的棠湖制衣厂,造成毁灭式的打击。
如果是成功,也只不过是得到了短暂的喘息机会,面对着家大业大业雄厚的黄商拍卖行。
有着数不清失败的机会,但棠湖制衣厂只有失败一次,将会一无所有,一败再败。
无论是哪一个抉择,赵德光都显得尤为困难,因为这是一场局,一场关乎他,也关乎郑光明的局。
“麻烦转接一下,生产主任之后挂断后,再帮我转接,郝顾问。”
在短促的滴滴声后。
“师傅,麻烦你现在抓紧的来办公室一趟,谢谢。”
“郝顾问,现在请你麻烦也来一趟厂长办公室,谢谢。”
赵德光把所有资料铺成一页一页的,静候着两人的到来。
短暂的停留片刻后,郝荣耀。率先推门进来,又在短暂的六十秒后,陈老六也到了。
两人只是对视一眼便没有再说任何的话语,都静静的看着赵德光。
“这就是现在棠湖制衣厂的情况,还有账户上的资金,对于黄商拍卖行,郝师叔应该有所了解,如果还想:坚挺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七天,最多七天。”
七天这个数字,哪怕是正常人来看,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以一个制衣厂拖住一个举世闻名黄商拍卖行。
都已经可以说是用得上郝荣耀的浑身解数,才可以做到这点,至于第二个能做到这点的人,弱水市根本不存在。
赵德光在左右走了两圈后,还是不满意郝荣耀的这个答案。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能延长这个时间,哪怕多出一天也行。”
“没有办法了,七天就是七天,哪怕是多一小时一分钟六十秒,我也无法再次做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德光已经不抱有太大希望了。
陈老六叹息一声,师傅而且,还是不太称职的师傅,两次徒弟面临着不可抵挡的危机,他都无能为力。
这次他想拼一把,不为别的,只为他那所谓的师傅头衔拼一次,为他的傻徒弟拼一次。
“其实我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去求他。”
赵德光回头后,在双眼对视后,短暂的思想碰撞,也在一瞬间炸裂开来。
对于陈老六的意思,赵德光也清楚了。
“不用,还有应该还有其他办法,实在不行的话就就动用那个。”
陈老六默默叼起了烟头,没有说回应什么。
因为他懂啊,徒弟的意思也是在劝他。
不知不觉连他都觉得自己老了,老大徒弟根本不太需用他了,今天也算是个,半个累赘了。
可能是越老越念家越犟,陈老六这次没有选择,再听赵德光的话。
找了一个看起来不太明显的谎言,早已经被事情烦,脑子不清醒的赵德光。
也并没有想太多,毕竟师傅是他最信任的,前几次也是因为他的发话,而做出相对的领会。
在陈老六走后没多久,郝荣耀也找了一个,其他的理由走了。
走出后没多久,就在角落中发现了陈老六。
闭目养神,嘴里叼着烟缓缓吐出。
郝荣耀没有意外,看来已经把一切都计划好了。
“这玩意可是个好东西,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我这一口。”
“这一口是好玩,但应该有你一口,只要你肯跟我干的话。”
郝荣耀对此一笑,眼中闪烁的追忆,看着陈老六的样子。
渐渐那已经有着老年般的老脸,渐渐变成了18岁的小伙,那时的意气风发的样子,是他作为师弟最着迷的样子。
曾经心里骨子里有股傲气的师兄,这次算是回来了。
哪怕现在已经年过半百土埋半截,但师兄仍是师兄,师弟哪怕不是师弟,但仍然想跟着师兄。
“那就走吧,我跟你说说计划,大庭广众说不太好。”
郝荣耀欣然同意,跟着陈老六的步伐,转转走进了一个小屋。
与此同时荣翠华家里,只是多了一部分信件,从上面写着的归属地是歪国。
果然在荣翠华拆开之后,上面是各种各样的报纸和周刊,还有几个著名的时尚秀。
在短短看了好半天,荣翠华终于在只言片语中看出了她梦寐以求的那个消息,准确是有两个,她感到是意外之喜。
而且这两个地点,更像是两方对垒一般,因为他们的距离只有一百米,几乎是相对的存在。
也是因为这种相对的存在,才给棠湖制衣厂的一线生机。
虽然不想承认,但如果得到了这个,时装秀的大佬欣赏,那都是相当于一份份可以改变,改变棠湖制衣厂经营状况的单子。
只是面对这几个盛大的时装秀,根本没有人才储备的棠湖制衣厂来说,必然是不可能同意的。
因为无论是时间还是金钱,短期内跟各大歪国企业打对垒赛的资格,貌似还是差了一点。
原因是各种方面的落后,被拖了后腿。
荣翠华明知道是这种情况,仍然没有选择放弃,而是自己偷偷摸摸把所有计划,乃至对于服装的设计图,都一一写了出来。
在集合弄做成一个信封后,按照上面所说的这个地址。
才花了买几分钱买了一个票后,荣翠华交递给了邮递员。
望着逐渐远去的邮递员,她比谁都清楚,这将是一场持久战。
小屋内。
陈老六在交代完自己临时所想起的计划,虽然很生硬。
郝荣耀已看出这部分毛病并提了出来,而且哪怕是这些毛病修改后,成功的几率也会很渺茫。
面对这曾经愧疚的师兄,郝荣耀这次,选择以苍老的姿态站在其身旁。
不为别的,也不为赎罪,只为那一段曾经在一起的时光。
陈老六也感觉到久违的热血与久违的激动,望着这那已经苍老的面庞,他也回想起来,那个跟在他身屁股后头,曾经叫他师兄师兄的娃娃,已经成为了一个半截土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