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高丽的战争
绍兴三十年春二月十三日,华岛十艘战舰驶到了高丽国的席毛岛港湾外十里。
高丽王王徽收到有一支舰队到达席毛岛之时,正与大鉴国师坦然在王宫之中论佛法。当听到一个十艘的金国舰队已经封索了席毛岛之后,大吃一惊。对于金国,他同先辈们交好辽国一样,小心侍奉,承认金国是高丽的宗主国。金皇完颜亮最近要求交付的供品自己也按时完成了的,怎么金国会突然安排舰队过来。
经过两方沟通,高丽王这才知道原来是华岛的船队追踪以前的流求海盗郑氏,幸好不是金国,他暗算庆幸。郑氏他听说过,却没有打过交道。在他继位二十年来,励精图治,刻意交好金国,这才让高丽和平稳定。因为的贸易,也只与金国和日本开展,宋国倒是有商人过来,但因为畏惧金国,才没有与宋国来往。
十艘船就想威逼自己,这风氏真当自己是神族吗?即使是神神族,在大海之上,高丽也不会畏惧。
高丽王想到这里,急令大将军郑林进宫,命令其立即前往席毛岛海军大营,整军备战,如果谈判破灭,可以出兵消灭来犯之敌;任命兵部侍郎李硕作为特使,一同前往,以了解华岛的意图,进行谈判;急令安州节度使朴客仁出兵助战,防止敌人从陆上偷袭。
原本密州之战已经过去了十天,高丽应该听到消息,但因为密州在华岛舰队离开后五天才敢开海和打开城门,登州直到现在都没有开放,金国刻意地保密,高丽国在各地又没有安排多少探子,所以,高丽王没有听到最重要的消息。
兵部侍郎李硕今年四十岁,父亲是门下平章事,也就是宰相,王之下第一人,妹妹是王后,他们李家,已经是高丽国的除王族之外最显豁的家族。他虽然是兵部侍郎,但尚书从来都是生病的,所以,他是事实上的尚书。
当听到十艘船过来,意图封索席毛岛海军大营时,李硕觉得那帮子流求人疯了,估计当海盗习惯了,不知道国家的铁拳的厉害。
四个时辰就赶到了席毛岛海军大营,郑林立即接管大营,李硕也不急着去接触外来船队,而是出于慎重,想再观察一下。这也是小国的生存之道。万一船队是金国舰队伪装呢。
十艘战舰的指挥官是杨忠烈,这是他抢过来的任务,他带着第四、第五集团船队,就围在席毛岛的外面。估计着高丽人应该差不多管事的到位了,就安排张风帆担任特使,到席毛岛进行交涉。
张风帆非常不愿意去,上次当了一回信使,才知道信使真心不好当,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自己玩过一回就行了。但现在,老大们好像想看自己什么时候死,居然又派了出使任务,还要激怒对方,这是什么任务啊?张风帆心中再不愿意,嘴上也不干净,但还是坐上了四个军人为他划船的小船。
天快黑时,张风帆进入了席毛岛海军大营。
望着一排高丽人,张风帆却没有多少胆怯。
“我是华岛舰队见习船长,本人姓张,今天奉令,向贵国传达我船团长命令。”
见高丽人没有一个吭声,所有人都是用一种调侃的眼光看着他,他拿出了一张纸,认真地开始宣读。
“我们奉我华岛王之令,前来追索海盗王郑海、宋国原福建将军郑广,二人在我国进行恐怖活动,意图谋杀王族,造成多人伤亡,罪大恶极,特请贵国给予配合。此外,没收郑氏在贵国的所有产业,以给予我国无辜受难百姓。这是国书,请收。”
张风帆拿出了衣兜中有些皱巴的信,双手递了出去。
李硕等人都快笑死了,十艘船就想要自己配合他们追捕二个莫名其妙的人,还大言不惭地要没收财产。点了点头,立即有从人接过信,见信封上写了致高丽国,就打开看了,同那可笑的小兵说的差不多,书写格式从左至右,让人很不习惯。
“如果我们不答应呢?”李硕在信传递阅看之时,对着张风帆问道。
“你们不答应啊,那我给我们团长回话呗,怎么做,我一个传令兵,怎么知道?”张风帆知道如果自己敢说大话,估计人头就会被挂在这里的营门口,但要如何激怒他们呢?真让人头痛。
“哈哈,你们一路过来,没有遇到宋国和金国的军队,他们让你们在大海上耀武扬威?”李硕还想再试探一下,这是小心无大错。
“大宋成国公主是我家王妃,金国平凉公主是侧妃。不过来的时候,密州刺史不识趣,想打劫我们,却被我们打劫了;嘿嘿,大人你不知道,我们船上大部分都当过海盗。”张风帆已经认定,心想对方不知道密州的事情,那就可以误导一下对方。高丽交好金国,那自己就把与金国的关系,说得恶劣一些,说不得,有些人为了讨好金国,就......,让自己完成任务。
等了一会儿,翻译把张风帆的话翻译完之后,郑林大将军发怒了。
郑林大将军是个标准和军人,身材壮硕,胡须像钢针一样,很是威猛,此时一拍桌子,吼道:“你们是海盗,很光荣吗?老子杀死的海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告诉你们狗屁将官,立即给老子滚。”可惜张风帆听不懂,通译又用汉话说了一次,但效果却不太好。
“那我就走了,我们是海盗。”
张风帆没头没脑地再强调了一次海盗,让李硕眉头皱了起来。
一个小兵,李硕是不会为难的。
第二天清晨,高丽的席毛岛海军大营的战船晨雾之中,三十艘主力战舰开出了海港,向着华岛的船队包围了过去。五十余艘后勤补给,中小型战舰也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出港收拾落水俘虏,接应主力舰队。
这是李硕和郑林等将官商量的方案。对方是海盗,提醒了众人,如果放走了,他们肯定会袭扰沿海的城市,那时,就麻烦了。在大海之上,很难追逐的。于是,他们决定好好给这些海盗惨痛的教训,至少要毁损他们一半的船只和人员,他们才知道高丽是不惹的。
华岛的船队停锚的方式很怪,是横着对着港口的,这正好可以撞上去,把他们的船撞成两段。
对方的船上,可以看到人员在奔跑,还有号声,对方的船都没有移动。
郑林大将军是海军第一人,见对方的行动不合常理,非常奇怪。战场直觉告诉他,对方不可能是愚蠢的,那就是有问题。但是,郑大将军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陷井。
想不出来,那就冲吧,在绝对实力面前,所有阴谋诡计都是水泡。郑大将军下达了全速冲锋的命令,顿时,指挥舰上牛角声大响。
各舰一听是战斗的长鸣,纷纷加速前进,撞船的,包抄的,接应的,大家忙而不乱。
“嘭、嘭、嘭......”
“轰隆、轰隆、轰隆......”
郑大将军看了一眼天空,天很蓝,云很白。怎么有几艘船爆了?
“远方有船队,很多。”在一阵爆炸声中,郑大将军听到吊斗之中的观察兵大叫。
因为是顺风,而且敌方船队没有动,在几艘战舰之后,郑大将军看见有两艘中等战舰从侧面靠到了敌舰附近,他甚至看到了已方战舰发射火箭,巨弩打出了拉船的钩子,这是准备打接帮战了。
可是,他听到了“呯呯呯呯”的很刺耳的声音,只见已方那两艘想要靠近,准备打接帮战的战士纷纷倒地,敌方还扔了一些东西到已船上,引起了爆炸和大火。
当对方的船支动了起来,却不是逃跑,而是追着自己的船攻击之时,郑林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三十艘战舰打不过十艘船?
在不了一会懵之后,郑大将军无奈传令收兵。
当指挥舰上的牛角声又发出,这次是几声短声,这是收兵的命令。
高丽战舰现在全部处在懵比之中,对方的武器威力之大,超出了想像,对方是在引诱自己去送死。幸好,撤退之时,海盗们没有追击。
但是,撤退的船只们很快就意识到到船队完了,因为,港口外面,又来了四十多艘战舰,很多都是金国战舰的样式,但现在,同海盗们悬挂的旗帜却是一样的,都是蓝底加一个红大星。
当港口完全被封锁之后,海盗们的那个传信的小兵又来到了海军大营之中,这次,没有一个将官笑得出来了。
“诸位大人,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哈哈,大家好。”张风帆这次没有打军礼,他觉得这些人不配,今天没有打几下,才被击毁十二艘船,就逃跑了;自己都没有战功,就逃跑了。真让人鄙视。
李硕毕竟是官场老油子,轻咳一下才道:“将军这次过来,是传信吗?我们有些误会,需要同你们大将军商议一下。”
“我来就是传达我们团长的命令。”说完,又从制服的胸部口袋之中取出一张纸,读道:“高丽诸人,今天无故袭击我舰船,现给予你等最后通牒,明天上午交出所有参与袭击之舰船,交由我方处理;赔偿我方损失黄金四十万两;赔偿我方一个港口,用于维修受损船支;交出所有参与攻击的人员;赔偿人口二万人。”
李硕等人傻眼了。
几个将官听完翻译,一起冲上来,抓起张风帆的衣服,把他贯在地上,然后就是一顿狠揍。还好有些理智,没有动用兵器。
“住手。”李硕在呆滞之中醒了过来,急忙制止动手的诸人。
张风帆像个虾米一样蜷缩着,护着头部。李硕此时还是一团乱麻,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来人,来人。”李硕高声喊出了自己的亲兵和长随,吩咐道:“立即抄一遍,给父亲送过去。”
然后对着郑大将军说:“马上准备快马,我马上进宫。传军医过来,给他诊治。”指了指地上的张风帆。
张风帆没有晕过去,耳中听到了对方主官的交待,知道没有了危险,才活动一下身体,这是军中检查伤势方式。发现自己虽然到处都痛,肋骨肯定有裂,脸上挨了不少的老拳,但好像都不是致命伤,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嘿嘿是笑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上次咝...,金国有咝...个叫大怀...忠的,咝...”
吐了口血沬子,才继续说:“想杀我,咝,我们团长只是让他赔了二十万两银子。我们回家咝...时再去取。有个叫金城行的想派船袭击我们,现在他在给咝...我刷马桶。至于我一顿,我一定要咝...团长给我一万贯,才能弥补。你....们要是不杀了爷爷,我就咝...走了。”说完,又嘿嘿地看了一眼周围的将官。
现在,所有的将官都听出了寒意。大怀忠,那是金国军方大佬,是金国数得上的大人物;金城行,熟悉啊,登州水军大将军,居然在给这小兵刷马桶,那就是说.....大家不寒粟,那是被俘虏了。
难怪后来的船很多眼熟,那是登州的船啊。
一个惊人发现在这个小兵的口中展现了出来。
此时,李硕和郑林都知道出大事了。
李硕走前几步,拉着张风帆的手说:“小将军请先慢走,刚才这些军汉不懂礼数,冲撞了小将军,我给你赔礼了。军医快过来,给小将军治疗。”
“我在这里治疗没有问题,反正明天这里也属于我华岛了,只要再过一小会儿,我还没有回去,嘿嘿,我会被当成烈士,而你们估计会被赔葬,咝....。”
“小将军,要不我派人去给你们船队传话。”
“呵嗞...,别费事了,估计现在我们小船马上要走了,他们不会听你们的话的。”
一个机灵的将官迅速跑了出去,迅速在李硕耳边反馈信息。李硕听到了对方送过来的小船,已经离开岸边。
“小将军,劳烦告诉你们...团长。”这个称呼不习惯,“我们明天进行双方商谈如何,肯定有误会的。”
“我会带话咝...的。”张风帆捂着脸,吐了一口血水,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李硕又急忙跟上去,拿了身上的一块玉塞给张风帆。张才不会拒绝。
接送人的小船还没有走远,见张风帆出来了,就返回接走了他。
半夜之时,李硕总算赶回皇宫,也不管王宫宫门关闭,立即要求面见高丽王。高丽王并不昏聩,听到了海军大败的消息,立即召集重臣进行商议,清晨还没有到来,又传来了八百里加急文书,华岛船向着军营之中的议事厅打雷,郑大将军头部受伤,当场死亡三名将官,二十余名士兵,重伤七名将官三十多名士兵。
这是真正宣战了?还是对抠打使节的报复?
李硕不敢隐瞒,把自己所看到的,所做的全部说了出来。最后,他进行了猜测:“.......。王上,这华岛的人给我们设了圈套啊,那个送信的小兵,绝对是个高手,善于把握人心,把微臣一步一步地套入他们的陷井之中。他们明明有五十多艘战船,却只安排了十艘中型战舰引诱我们攻击;还说袭击了密州,臣和大将军误以为他们与金国交恶了,生怕金国误会我们与他华岛风氏有交情,却没有说他们把金国战舰都弄来了。微臣现在大胆猜测,金国的登州水师大营应该完了。”说完,眼泪突然掉了出来,大声呼叫开来。
“王上,这华岛心怀不轨,要早做准备啊。”然后扑在地上,肩头一耸一耸地。
高丽王觉得一阵眩晕,自己花了十年打造的海军似乎、可能要完蛋了。而且,自己的京城开京离海边只有一百多里的路程,快马的话,半天就能够到达。
这时候,宰相李子渊站了起来,说道:“王上,为今之计,我们只能一边备战,一边谈判,摸清了对方的实力,知晓了对方的目的,也好进行应对。”
高丽王王徽立即说:“李相说得对,来人,拟王令。”
一会儿,文书内侍就准备好了拟文准备。
“上将军郑仲夫立即整顿开京诸师,安排防御事宜;交州道节度使李义方,立即出兵支援开京;海州海军大营都总管李高立即率领全部海军向席毛岛进行增援,并告之,如果华岛船支没有进攻,他们就在远处声援即可;扬广道节度使崔晨进行整军,随时支援开京;.......”
高丽王安排完毕之时,太阳已经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席毛岛是由几个岛屿组成,现在海军港口附近的船支上高丽军队全员警戒,郑大将军全副武装,原本两边的船支数量上高丽占优,大小船支一百一十三艘。附近稍稍大一点的船都被他征用了。
郑大将军非常纠结,船的数量并不能够给他更多的安全感,最天一小会儿就损失十二艘战舰,晚上还被炸得灰头土脸,望着对方在海面之上的五十多艘战舰,真的没有进攻的勇气是所有席毛岛水军都没有了勇气。
华岛的战舰随着阳光跃出海平面,一些船支伸出了船浆,一些船起了帆,郑大将军知道,对方要进攻了。
随着指挥船的号角声,所有船支均扬起帆,他们处在上风位,从海战上讲,他们占据优势。
华岛的船有十五艘向前突进,走的是斜线,昨天郑大将军观察过,对方的武器安装在两侧船舷,所以要横着才好攻击。
在他的指挥下,船支尽量驶向对方走的前方,以便减少对方的攻击面。
随着距离的接近,华岛的船仍然先行开火,把高丽战船突前的几艘战舰直接击沉,冲得快的船都是中小型船,经不起一发炮弹。
郑大将军的指挥舰上敲响了战鼓,一些大型高丽战船上也随即响起了战鼓声,海面上,人的感叫声盖过了轰隆的爆炸声,高丽海军要拼命了。
华岛的战舰,一部分仍然执着地走着弧线,尽量把船舷对着高丽战船。
高丽船非常多,最后,直接冲向离自己最近的华岛战船,不停地抛射箭矢,巨弩,还有发射为数不多的投石机。
能够给华岛战舰伤害的,也就是投石机投出的火弹,应该是加了油。海面之上,喊杀声和爆炸声响彻天地。
总算有船支靠近了敌舰,郑大将军不由升起了一线希望,亲自走上鼓台,拼命擂鼓。现在是用人命换胜利,也许还能够逼退华岛的这帮强盗。
但是,自己的船用拉勾,用人好不容易把两船拉近时,华岛的人扔了一些东西到了英勇的战船之上,顿时,战船上响起了雷炸的声音。郑大将军看到了自己的战士成片倒下。对方还使用一种铁管武器,发射箭矢,很多有盾的战士都没有防住。
受伤的战船,华岛的人根本就没有管,他们仍然进行着弧线运动。但是,自己的船越来越少。
对于他抱以希望的投石机抛出的火油弹,敌方似乎知道如何扑灭。好不容易打到,火势却很快就被扑灭。
十五支战船,来回地走了几次弧线,基本就把中型以下的高丽战船击沉或者击伤。对于大型的二十多艘战船,却只是击伤之后就及时罢手。
郑大将军知道自己的军队很英勇,他看见了很多船受伤之后,都还冲向敌船,但打了一个时辰,自己却一艘华岛的船都没有击沉和占领。敌人的武器太强了。
突然,敌人的一艘船船舷自己炸了一个大窟窿,那艘船也慢了下来,高丽的船了仿佛找到了攻击目标,七八艘船立即向着这船冲了过去。
郑大将军又燃起了希望,他发现,所有船上都没有雷响起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郑大将军的希望,被敌军甲板上响起的雷声击碎了。他看见,敌人在船上架起了很多铁管,然后往里面放一个东西,那东西就飞了出来,有一小半会打到高丽的船上,顿时,甲板上就会爆炸,已方战士成片倒下。
远了打不过,近了打不赢。郑大将军的指挥舰冲向一艘离他最近的船,他想用船的冲力,用船头的撞角把敌舰撞碎。那艘敌舰船舱中的武器却响了起来。指挥舰的船头顿进响起了爆炸声。
郑大将军从地上爬起来,看见从甲板上,直接就可以看到了船舱里,对方的雷直接把自己的船爆了个大洞,海水已经开始灌了进来,尸体、残肢到外都是。
然后,尖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声音,是对方在甲板上发射的雷。几个亲兵拼命把郑大将军按在甲板上,用身体盖住他,但在“轰隆”的声音之中,郑大将军晕了过去。
指挥舰的被对方击伤了,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要稻草,其他战船开始四散而逃。
但是,华岛的其他战舰却已经封锁了海面。向着战场,缓缓压了过来。
两艘高丽船想利用顺风的优势,从空隙之中穿出去,被直接击沉。其他的战船就只能返回海港。
华岛的船并没有停下,而是仍然向港口逼近,见到降帆的船,就停下一支战舰,开始了接收投降战船的常规做法。
有一艘战舰,待华岛的士兵上船之后,才从船舱之中杀出。但是,华军的一轮弩击、枪击以及手弹的攻击之下,很快就清空甲板。所有的船都看见,这艘船的所有人被押上甲板之后,全部被砍了头,然后,踢下船舷。
到了下午李硕又赶到离席毛岛海军港口最近的港口时,听到了席毛岛海战已经基本结束,港口已经被占领,高丽战船队全军覆没,现在华岛人正在进行登陆作战,以图占领席毛岛。
在前来的路上,李硕知道双方已经开始了海战,他没有想到,华岛的人连谈判的程序都没有,就开始了国战。
席毛岛的陆战,几发炮弹击碎了投石机之后,就基本是接受俘虏的过程。
岛上的人还有很多,还有很多军官家属。
清理接收工作非常繁杂,投降的金军,承担了清理任务,随着一队队的俘虏被押出,人数之多,超过了华军将领的预计。
八千名俘虏,其中军士四千三百余人,其余的全部是家属。
然后,把老弱病残女挑出,凡是军官,一刀就杀了;其余的给了一些小船,让他们自行运送离开席毛岛。最终还剩下五千余人。
金兵派出几个代表,请示能否把女人作为战利品奖给战士。华军军官让代表回去好好学习华军条例。
精力无法发泄的金军们正在为放走这么多女人而遗憾之时,一道道命令从王船办公处发了出来,作战立功的人,几乎都被提拔成了金军中的小军官。
以前金军中的军官全部被免掉,一律作为普通士兵处理,一个连,华军只派出了一个连长、一个军法官、一个后勤官。现在,总算提拔了一批基层军官,充实了指挥系统。但是,这个影响却是巨大的,一些小军官纷纷向他们连长、军法官举报了金军中的很多军官混在士兵之中,连登州水军安远大将军金城行都没有幸免。
所有被举报出来的军官,都被放在了一艘战船上看管了起来,包括金城行。令这些金国军官不解的是,华岛的人根本就没有对这些军官做什么,连金城行这种登州水军一号人物都不管。
在大家的疑惑之时,一个华军军法官在吃饭时,回答了好奇的金军们这个问题。
“我们华岛军队叫民生军,你们要记住这个名字。我们战斗的宗旨是‘为了华夏民族的生存、生活而奋斗,保卫华岛,保卫风氏’,如果你们想要真正融入民生军,你们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一是要认真学习背诵军事条例,不要违反。二是要认真学习文化知识,你们的后勤主管每天都要花半个时辰给你们上文化课,不要低估文化的力量,以后我们所占领的地方,需要我们这些军人去当县令,去当县尉,没有知识,写个文告都不会,谁敢用你啊。三是要勇敢,还要灵活。军人必须勇敢,但是,我们民生军不需要没有头脑的勇夫,我们要在尽量减少牺牲的情况之下完成任务。我们王爷不经常骂人,但只要发现军官不尊重生命,他绝对会让你怀疑人生的。”
“知道什么是民生吗?是民族生存、人民生活的意思。我是苏家庄的原住民,王爷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不知道,王爷小的时候,经常对着树、对着河发呆,谁也不知道他想什么。可有一天,王爷突然告诉风大叔,就是王爷他爹,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周围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金军们平时听得最多的是军规、军纪,现在有军法官主动讲八卦,还是王爷的八卦,那太吸引人了。大叫纷纷说:“告诉了什么,军法,你快说啊。”
“呵呵,王爷对风大叔说:女娲娘娘告诉他,她从王爷身上感受到了她的血脉,要王爷再次拯救她的人民。”
“啊.....”周围的金兵嘴巴张得大大的。
“接着,我们苏家庄就开始制造女娲娘娘传授的肥皂,然后就进入了快速发展的阶段。”
“我们王爷经常说,不管宋人,还是金人,都是女娲后人,都是华夏子孙,所以,我们对待你们是非常宽厚的,因为,你们和我们都是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你们以前的军官,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不在乎,即使全部逃走了,也不在乎,我们相信,你们跟我们时间久了,绝对会发现加入民生军,不是你们的恶梦,而是你们实现梦想的开始。”
金兵们都震惊了,风氏真的是神族。这比什么都让他们感到振奋。
“最后告诉你们一件我的事情,在王爷没有被女娲娘娘唤醒之前,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吃上一顿饱饭,跟着王爷之后,我都忘记挨饿是什么滋味了。你们大多数人都是穷人出生,你们说自己说,你们过的是什么生活,有没有挨过饿。”
“我们民生军,并不是要让所有人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我们只让自己人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从大而说,我们只能为了我们民族而奋斗。”
“至于你们眼中的金国高官,其实在我们眼中,你们记住,一文不值。”
金兵们不知道的是,这些话,是宣传部精心研究后的宣传话术。但是,这些话,却完全打开了一部分金兵的心。
有的士兵问道:“军法,这些高丽人是女娲后裔吗?”
军法官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说:“同我们站在一起的,是我们的同袍;同我们战斗的,那就是敌人。高丽人会不会成为华夏血脉之人,得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此时,风大山和他的军事指挥员们正在商量下一步的进攻方向,因为海上发现了高丽的增援战船。按照原计划,直接登上海岸,寻机歼灭高丽人的一两支部队,给高丽王足够的压力,以满足自己的条件。但后背绝对不允许出现敌人,这是军事常识。
于是,杨忠烈带着第二队、第三队海军出发,目标是寻机歼灭附近的高丽战船。
李硕无法靠近席毛岛,他在岸边让从人对着巡逻的船只高呼他们是高丽王的使者,想要上岛,结果,华岛的巡逻船根本不理他们。两个从人登上了去接席毛岛上的人的小船,想去送信,巡逻船发现居然有除了艄工之外,多了两个人,毫不犹豫地向着小船进行了一阵弓箭和弩矢的覆盖。三个人立即死得透透的。
在岸边的李硕汗毛都竖了起来,华岛的人怎么这么霸道?问都不问就开杀。幸好有从人劝他等一下,由他们去送信。
离席毛岛最近的一个镇子叫门板镇,那里长期驻扎一支一千人银卫军,主要保护水师的后勤路线,查验港口,配合税务官收税。这支部队属于王族近卫军,都总管叫金太厅,四十岁,毫族出生。当听到有船队袭击高丽时,他才从家中坐着马车赶到军营。没有多久,李硕就找了过来,让他立即备战。
金太厅虽然是贵族,但军事常识还是懂的,立即打开库房,拿出巨弩、投石机等远距离武器,把弩以及武器取出,分放了下去。做好了防守,他才有功夫听下面军官的情报。
当听整个席毛岛已经丢了,整个战船队已经投降之后,金太厅这才完全清醒,汗毛都竖了起来。
李硕此时非常后悔,当初自己怎么不拖延一些时间,给郑林大将军多一些的准备时间,说不得就不会败得如此之惨。现在,华岛根本就不给谈判的机会,让李硕非常郁闷。
杨忠烈与海州增援船队战斗很快,还没有到天黑,就击溃了海州海军。
海州海军只过来了二十艘中型战舰。巨型战舰大多都在席毛岛,已经被击沉或被俘了。杨忠烈一见只是一些中型战舰,就采用了炮口打吃水线的最残忍战法,让海州战舰,只要挨炮,就会进海水,有沉没的危险。反正他们只能要大型战舰,以便于远航。
海州海军大营都统李高此时还没有收到王令,他只是接到了席毛岛被攻击的消息,一方面向兵部报告,一方面直接带着海州海军大营一半的战船到席毛岛进行增援。
发现敌人战舰有新武器之后,李高就带着剩下的八艘船退走了。留下了十二艘战船在席毛岛。
杨忠烈完整地带着十艘战舰出战,回来时,除了这十艘战舰,还带回了八百余的战俘和七艘受伤的战舰。
对于这种胜利,杨忠烈连一句肯定他的言语都没有能够听到,华岛的人觉得胜利理所应当,打败才不正常。
晚上,召开了军事会议,在会议上,海军军部军法管清明提到,有三个金军排长,申请参加明天的陆战。
风大山一听,也很感兴趣,今天的海战,金军做的搜索、接俘工作还不错。一线作战,风大山的定位是有猛烈的火力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在精神摧毁敌人。让金军参加后勤工作,那是作为奴仆使用,但如果让其参加一线作争,那就有了战斗情宜,有利于金军的收编。
这种事情,只有最高指挥员才能做出,大家静静地等待风大山的决定。风大山想了会儿才说:“我觉得可以让金兵参加。但有一个问题,我们的战士不熟悉冷兵器作战,在指挥上存在很大的问题。我想,干脆现在申请的是三个排长,给他三人三个副连长的职位,让他们在金兵之中自由挑选人参加战斗。我们的连长给予他们一定的指挥权,让他们能够自由发挥。”
“我军最大的缺点,是一旦上陆,在应对快速机动的马队作战,存在火力不够,没有经验等问题。如果我们挑选部分金军加入我们,确能够弥补这一块短板。”
大家一听到马战,顿进都在思索。
杨忠烈说道:“以前我们打的几场与马队的战斗,都是建立在埋伏的基础之上,有准备的话,铁丝圈、大盾牌能够建立起防御圈,上次与金军作战,如果对方的有准备,我们的伤亡绝对会非常大。”
海军军法官清明说:“这些金军,虽然都是海军,却有一部分是陆军,他们出港时因为人数不够,就把一部分陆军带上了。其中有很多是马军,如果能够收编,让其归心,肯定是好事。现在的战场,对于这些金军来说,没有背叛的土壤,有机会,他们肯定会英勇作战。我想,要不我们给他们一个机会,只要杀敌、俘敌数超过二人,让其自己解除战俘待遇,可以自由选择归家,当然也可以正式加入我军。
我想向二公子申请一个番号,安排一部分我们的士兵,组成一个马军连。以后我们上岸作战之后收集到马匹,就交给他们。”
清明是泉州人,以前还是一个秀才,是罗梦清的姑表弟。因为有文化,也了一个快速升迁的典范。这也是风大山军事集团对文化人的重视比其他人高的原因。”
“唉...”一个有些兴奋的声音响起,是岳松柏。“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军人嘛,就是要有荣誉感,这种方式,是可以用于我们以后的收编之中的。”
风大山看了一下大家,道:“那就按照一比十的比例搭配,我们的战士一人,十个金军。各个营连抽调有指挥能力的战士补充到新部队之中,人员由清军法安排,各营连必须配合。部队的番号,就定为海军陆战营,编制在海军之中,营长暂定为苏松。”
苏松是苏运以前的家丁,参加了几乎所有大战,但由于没有文化,职位一直升不上去,但本人作战勇敢,也具有一些指挥能力。
“清明你告诉苏松,要想真正当营长,文化必须跟得上,我会给他考试,按小学知识考,考不过,他就只能当副营长。”风大山借鉴前世经验,对于军队的文化教育从来没有停止过。
三个金军战俘,被任命为二团新四营一、二、三连的三个副连长,连长、军法官、后勤官由四营抽调人员担任。
三个人分别是一连副连长秦路和、二连副连长会兰挥让、三连副连长李回高。三个人接受任命之后,马上同新上任的连长,在金军之中发出征集令,组建陆战部队。金国之中不缺乏悍勇之士,报名的人很多。六个连长一商量,找到副营长苏松。
苏松轻松地说:“你们这些笨蛋,我们是为组建新部队而临时组建的四营,这仗打完之后,就要挑选一部分组建新部队。人挑点人,有的人是要回家的,能够跟着我们走的人,是不多的,所以,多挑点人,排长、班长尽量挑那些单身的,没有家庭负担的。”
第二天,风大山吃早餐时拿到新四营的各级名单及人数,吸了一口冷气,一个连五百人,三个连一千五百人,也就是说,大部分金兵都参加了新四营。这苏松,仗着是苏家庄老人,给自己招了三个团啊。
清高走了过来,风大山的厨师给他也上了一份早餐。
“公子,昨天晚上,高丽人的军队开到了门板镇,应该有四千人左右,三千陆军,一千马军,指挥官是交州道节度使李义方。加上门板镇的银卫军,就有五千人了。我们是按原计划,还是再等一等?李硕想与我们谈判。”
此时的高丽,还延用唐朝的三省六部制,地方军队由各道节度使统辖。
“谈判还是要谈的,不过,要等我们让他们明白身处之境,否则,我们的目标不能达成。计划不变,把这个李义方和金太厅给我收拾了,最好把郑仲夫给消灭了。”风大山说话很平谈,现在,他已经习惯从高处看待问题。
“是。”清明答应了一声,拿着自己的早餐就走了,他没有时间坐下来吃东西,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
一会儿,风大山走出了指挥舰的船舱后,一声令下,登陆行动已经正式开始。
高丽上将军郑仲夫,是高丽王委派的军事总指挥,此时带着五千御林军也已经赶到了门板镇。三千五百步军,一千马军,五百重装马军。
“上将军,人马已经集结到位,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郑仲夫看着远处的敌军战舰,心中感到很是愤怒,想到昨天自己要出发了,才从金国传回金国登州水师已经被击败的消息,水师安远大将军金城行都不知所踪。要是早得到这个消息,宁肯吃点亏,也不至于让高丽水师基本覆没了。这帮在金国的混蛋,真的什么都干不了。要是今天让华岛的军队上岸了,那就要准备打都城保卫战了。
他想得出神,被呼叫声给从沉思中喊了出来。
“将军,上将军,上将军。”
“哦,什么事?”郑促夫见御林军都总管朴震。
“我们要不要往前一点,现在的位置弱一点的弓达不到岸边,弩的放,还需要前行三十步。”
“投石车安装好了吗?”
“已经安装好了。”
“水师的人说华岛的人有雷法,能够在三百步之外打雷。打在人群之中,爆炸威力惊人,你去安排一下,留一半的弓箭队在后面。顺便催一下王将军那边,让他尽快建好第二道营寨,并挖出陷井,以作退路。”
“是,大人。”朴总管行礼之后跑去安排了。
风大山一行人在指挥船的指挥台上,正分别用单筒望远镜看着高丽人的军事调度。
岳松柏看了一会,说:“高丽人很能打仗啊,你们看,他们已经立起了巨木,是针对我们的火炮而设置的,弓箭兵所站的位置刚好是一箭之地,刚才侦察人员报告说他们在后面正在修建第二道防线,这是要与我们打长久的消耗战的样子。”
杨忠烈接话道:“现在他们有一万上下,如果由我们三团直接进攻,应该能够在半个时辰击溃对方正面。现在要考虑的是对方的马队数量侦察人员不能说个准数,如果有三千以上,那就有些麻烦了。”
“你们说得不错,如果强攻的话,伤亡的确会很大,你们想一下,有什么办法?”风大山不想多伤亡部下,所以出了一道考题。
“这郑仲夫很警慎,居然没有找到他的指挥位置,要不然,一阵集火,先把他指挥官给炸了。”杨忠烈说道。
“这是一个思路,苏明亮,你集中三艘战舰的火炮,让信号兵和观察员上吊斗,看到哪里的传令人员跑出跑进的地方,就让火炮集中炸一下,反正都要打在人多的地方,碰点运气。”风大山下了命令。
双方都在准备,大战一触即发。
杨忠烈的三团负责攻击,岳松柏的二团跟进,水师的部队负责火力支援,炮营负责纵深打击。
大船的前面,一排中型小型船支上坐满了三团的士兵,除了武器,每个人都拿着盾牌,穿上了胸甲和头盔。
第一炮由苏明亮这个海军主官下令,因为他要在第一轮打击对方的指挥官。
二十艘战舰有火炮,随着侦察员与信号兵的配合,调整好了炮口,在苏明亮的一声令下,二十艘船一侧完好的三十五门炮发出了怒吼。
只见高丽军中左侧一处营房,立时被夷平,接着,各船的侦察员与传令兵相互配合,往人多的地方攻击。
高丽军中顿时大乱,谁都没有经过这种阵仗,每一发雷,就带着一大片人。
“上将军死了,上将军死了。”一些知道郑仲夫位置的士兵,看到指挥帐已经没有了,到处都是尸体,还有被炸得失去了理智,不由喊叫了起了。
一开始,交州道节度使李义方、门板镇银卫军都总管金太厅以现在正在庆幸,他们没有与郑仲方在一起,否则,估计已经成为尸体。
随即,他们发现,对方的雷击好像在追着他们的位置打,两个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将军,立即转移。金太厅的运气差一些,被一发炮弹炸到了不远处,还好只是脚上中了一块铁片。
未知的才是最害怕的,这是第一次用火炮进行抢滩登陆,高丽的士兵在第二轮炮击之后,前面的阵线就已经崩溃了。三团一营立即率先开展登陆。
登陆行动很顺利,高丽人的指挥体系已经没有了,一营登上岸之后,立即进行冲锋,乘着敌人混乱之时,抢占公事。
一营遇到的抵抗不多,因为前面的高丽士兵已经跑光了。一营长看见正在逃跑的高丽人,立即下令追击,口中开始用高丽语大喊:“弃械不杀。”
高丽人很多,路并不宽,一营在后面“呯呯”的一通子弹,身边的人成排地倒下,前方还不时有雷击,一个“轰隆”就是一大片人的死亡。血与火把高丽士兵的最后一丝勇气给打灭了。
当听到“弃械不杀”的话后,被一营追上的高丽人纷纷抛下兵器,跪地投降。
这种情形,一营的老兵不是第一次见到,留下一点人看守,大部队继续痛打落水狗。
一营长发现自己是森林,前面逃跑的高丽兵纷纷绕过树林逃跑,有想冲进去的,林中居然有箭矢射出。战场直觉告诉他,前面有敌军大部队。
一营长立即下令停止追击,指挥人建立起防御线。
李义方和金太厅正在树林之中,二千骑兵整整齐齐地排中林中。两人看见对方的先头部队非常谨慎,居然不贪功,不冒进,只好相视一下,都没有说话的兴趣。
马队是现在最后的力量,轻易不能够暴露。
一营长利用高丽人丢下的各种物资,建立起了一个勉强能够阻止骑兵冲击的防线,这时,他的通讯兵总算带着炮团的一个连跑过来了。
一营长向炮连的人介绍了一下情况,就是前面三里外的树林有古怪,估计有敌军大部队。
炮连的人立即设置炮兵阵地,三里地,迫击炮可以攻击得到。反正现在不需要精确打击,需要的是火力覆盖。
二十门炮排开之后,炮连连长发出了指挥:“前方三里树林,准备...,放。”
李义方和金太厅发现了敌人的异常,两人心下一寒,对望一眼,立即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李义方作为节度使,级别比金太厅高了许多,率先对着身边的马军总管说:“朴总管,这里交给你了,如果对方人太多,就撤往后面的第二道防御,我和金总管先去看看。”
也不待朴总管回话,招呼一声,就准备带着自己的骑兵队走了。但是,还是晚了一点,只听见对面传出“嘭、嘭、嘭......”的声音,然后头顶有尖锐声,再然后,就是那令人牙痛的“轰隆、轰隆、轰隆......”的爆炸声。
刚才前面的爆炸离马队比较远,马队受的影响不大,而现在,这爆炸就是马匹中央,战马立即受惊,四散逃窜。
一连三轮炮击,把树林中的马队炸散。
一营长很想前去抓马,不过,他的任务是建立防守阵地,让后继大部队能够顺利登陆。
二团的新四营一连一下船,连长钟树和副连长秦路程就听到通讯兵在向苏松营长报告,说面有高丽的骑兵在树林之中,已经被打散。
“报告副营长,我连请求承担追击任务。”钟树是老人,知道程序。
“同意请求,注意敌军埋伏,如果遇到,立即就地组织防御,我会增援你们。”后面这几句是说给秦路程听的,因为金兵并不熟悉民生军的战斗方式,他就多交待了一句。
钟树一连的人足有五百多人,现在上岸的只有二百多人,两个连长也不等后续部队,向着前面就跑步前进了。
跑起来之后,钟树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因为缴获的盔甲非常多,就随便让手下的人武装自己,没有步枪和手枪,还不让多穿点盔甲,结果,都是全甲。跑得动个屁啊。
两个连长发现了这个问题,都傻眼了。
但随即,两人发现,手下的很多人都正在脱盔甲,
“必须保留胸甲,大家注意,必须保留胸甲和头盔。”钟连长大声命令。
这时候,眼尖的秦副连长看到,三团的后续部队已经通过前面的防守阵地,向着远处的树林跑去,那边好多马啊。他顿时急眼了,大叫:“大家快脱,三团的人已经过去了,那边有好多战马,大家快。”
其实这是秦路程不知道民生军的战法,三团的后续部队到了树林,首先要做的事情是侦察,驱散、击溃成建制的部队,然后建立前沿阵地。至于抓马,可以等安全时再抓。
现在跑到前面的是三团二营的两个连。到了之后,发现高丽的骑兵大部队已经跑了,追击了一段距离,找了个高地,这才建立起前沿阵地。
金太厅觉得自己运气很不好,每次都是自己受伤,而李义方每次都是好运。这次,自己坐的马受惊,把自己抛下马背,肩头撞上一块尖石。很多重装骑兵都落马了,看来,这巨大的雷声,对马匹的影响太大。金太厅作为一个称职的军官,虽然受了伤,还是努力地分析着形势。
李义方带着金太厅、御林军马军朴总管以及大部分马队,又进行了撤退。
一路之上,到处都是溃兵,三个主官留下一些军官进行整编,而三人飞快地穿过这些溃兵,飞快地赶去第二道防线--望城坡。
其实被炸死和打死的高丽士兵并不多,也就几百人,但是,被俘虏的人却有二千多人,席毛岛的战俘营差不多住满了。
苏松听说钟树连长他们抓到了一百二十余匹马,很是兴奋,当即把从他的四营之中挑选精通骑术的士兵,组成了一个骑兵四连,连长史老六,副连长会兰挥让。史老六是专门从二团中要的,会兰挥让从二连副连长调到四连任副连长。
骑兵的装备,除了步枪和手枪,随便准备。这是民生军的传统。为了增强骑兵的战斗力,岳松柏专门抽了五名骑术不错的民生军加入其中,以增强骑兵的火力。
对于平民,民生军向来没有欺负的传统,金兵之中却有几个按着以前的模式,对平民欺压、强奸。结果,在傍晚的时候,各个营的军法官当着平民的面,宣读了罪名,待翻译高丽语大声翻译之后,立即枪决了十七名金国投降士兵;把私藏战利品的三十五名金国士兵和三名民生军士兵赶到浅海之中,进行一晚上的处罚。
在这一堆被处罚的士兵蹲在海水之中时,金军问民生军:“大哥,你们民生军规矩也太严了吧,怎么拿点战利品都不行啊。”
一个民生军的被处罚对象说:“我今天是昏了头,居然想私藏战利,真的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你们感到幸福吧,要是在华岛,是要被关禁闭的,那种滋味,才是让人生不如死。”
“大王不分战利,那你们为什么要为他卖命啊。”一个金军小声是问。
“你给老子记住了,不允许说大王一个字的坏话,包括大王一家子人,都不准给老子说一个字的坏话,否则,我先弄死你。”一个民生军被处罚士兵悠悠地说道。
“我不就问问嘛,又不是真的怨恨大王。”
“我告诉你吧,我们的每次战利,大王除去死去兄弟的抚恤金,重伤兄弟的安置金之外,一般会拿出一半的缴获,分给我们。剩下的财物,是要用于华岛建设的。不要以为大王会贪图这些财物,我们大王是财神,他的钱存起来的话,估计可以金砖修他的王府。我们大家都知道,华岛上的医院、学校、道路、孤儿院都是风氏出资修建的。我们这次出征的目的,是为了华岛的建设找些资金。
今天我也鬼迷了心窍,居然想要私藏那把郑仲夫的随身匕首,两位兄弟,连累了你们,对不起了。”
另一个民生军的士兵这时也悠悠地说:“金国的兄弟,你们是幸运的,能够现在加入民生军,不要抱怨,你们加入以来,我们可曾虐待你们?你们可曾饿肚子?
大王是神仙,是有大志向的人,为了大王,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今天也是大意了,张老五你这个狗日,居然当着我们面,我怎么没见你藏东西。说出来军法都不信,你这个狗日的。”
“老子以前是走江湖的,别说当着你的面藏东西,就是把你身上偷光了,估计你都发现不了。”
“你还不是被发现了。”
“那是老子......”
周围的哨兵才不会管这几个人争吵,听他们聊天,也当着乐子。大家都生活在一起,私藏战利总会被发现的。
晚上,高丽使者李硕要求进行谈判。
后勤总管陈生道接见了他。
李硕现在非常庆幸自己白天没有在军中,而是早早地就跑到了二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上下午让他再与华军进行谈判,如果条件不过份,就答应下来。
会见的地方是以前的门板镇银卫军议事厅。
李硕按照外交程序,对于华岛的入侵表示了及大的愤慨,要求立即退出高丽国,归还高丽士兵,至于双方在海上的冲突,鉴于高丽国也有过错,愿意赔付一些金钱给华府。
对于李硕的表演,陈生道静静地看着,他其实正在感慨,当初自己只是一个小书生,这些大人物哪会用正眼看他,而现在,自己却是他们眼中的恶魔。
“说完了吗?李侍郎。”等李硕讲了小半个时辰,陈生道才慢吞吞地问了一句。
李硕顿时语结,看着李生道发愣。
李生道把一张小纸条递给李硕,说:“我很忙,因为我们要准备拿下你们开京,然后,组建新的高丽王国。要想让我们退兵,这是条件。”
李硕把认真的看着纸条,两行字让他看了许久。
赔偿黄金四十万两;割付一州之地给华岛。
最终,他冷冷说道:“你知道两个条件是不可能达成的,我高丽一年的税收折算也才黄金二十万两;给了你们一个州,恐怕你们也经营不过来吧。”
李生道向后靠到了椅子上,才说:“我们两都不是最终决策人,我王上的意思是既然来了高丽,我们想进开京看看,最终能够得到多少东西无所谓。”
“你不觉得这样做太无耻了吗,这是强盗行径。”李硕勃然大怒,站起来大声斥责。
“你们的土地也不是生而得到的,而是历代帝王打下来的,我们需要在里有一块地盘,以便开拓商路,高丽国很适合的。”
“不可能的,我们就是拼光所有人,都不会让你们得逞。”李硕脸上的青筋都显露出来了,可想现在有多么愤怒。
“你们李家如果归顺我们,我们是可以成了好朋友的。”
“我们忠于高丽王上。”
“高丽王是可能换的。”
“你们的条件太高,咱们还是好好地谈,你们把真实条件说出,我们是可以合作的。”
“你们南面有一个耽罗岛,划给我们,我们用于以后的贸易港口,你如果知道我们华岛的发家史,就知道我们的工业区对一个国家的发展很有利的。”
这时候,李硕却异常平静,他静静地思考,然后才说:“我们李氏有什么好处。”
“以后,我们的产品进入高丽的交易港口,由你们定。我们需要代理人,如果李氏感兴趣,分给你们十分之一产品的代理权。”
“十分之一,是一层吗?预计有多少钱?”
“十万两。”
“十万两?有这么多?”
“黄金。”
“不可能吧,那十层不是一百万两黄金?”李硕站了起来。
“你知道我们苏家庄和泉州一年的产值是多少后,对这个数就不会惊讶了。”
“我们的目的是让所有人都吃得上饭,住得上好房子。”李生道话说得很慢。
“你们停止进军,我立即回开京,向王上提议。”
“四十万两黄金;耽罗岛;彼此进行贸易开放,双方税收不能超过商品的二层。”
“归还我们全部战俘。”
“耽罗岛需要一些人,但十年服役期满,他们可以回归高丽国,只要他们愿意。”
“军官呢?”
“你有什么好提议。”
“让他们家属用钱来赎回,主要大将一千两黄金,将级五百两黄金,一般小军官,一百两黄金。”
“可以。”
“席毛岛什么时候交给我们?”
“你有什么好提议?”
“我觉得你们占住这里没有意义,王上是决不允许有一把刀横在脖子上的。赔款什么时候到位,你们什么时候交出席毛岛,怎么样?”
“好的。”
“我想我们李家人口很多,开销也大,可否将代理产品的比例提高一些,比如五层。”
“谁代理对我们来说无所谓,你们李家树大了,招风,你要好好考虑。”
“我们会处理的。”
“五层也可以。给你一个提议,我们接着要去日本,你们可以派出一支船队同我们一同前往,当成我们的盟友部队,我们把他们的军队消灭后,你们可以做很多事情。你看,我们的人很少,能够做的事情也不多。”
“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你等一下,我进去禀报王上,看给你们几天的时间考虑。”
“大人你请,我就在这里等着,以说得,以后要依仗大人发财。”
有了利益,李硕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仿佛处处为华岛考虑了。
一会儿,陈生道就走了出来,说道:“我们王上说了,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考虑。”
三天之后,李硕和陈生道代表两个王国,签订了高华协议。主要内容为:
两个结为兄弟之邦,在军事上结为盟友,互助共利。
高丽赔付因为席毛岛海战华岛遭受的损失四十万两黄金或等价白银、矿产,一年内付清。
高丽国将耽罗岛赠送给华岛。
华岛与高丽国两国开展贸易,双方产品关税不高于产品销售价格的二层。
对于席毛岛海战双方战俘,十年内必须互相放回,战俘自愿留在当地除外。
随后,华岛在收到第一批赔款二十万两黄金及相应白银后,撤出席毛岛,清明带着第二团一部,五艘战舰和三十艘各类货船返回华岛。其余人立即转向耽罗岛,上岛之后第二天,岛名就更改为济州岛。成立济州市政府,陈生道任第一任市长。
搭建一个班子很不容易,风大山在这里停留了五天,只要陈生道需要的人,都给他留下,还专门让杨忠烈留下一个火器营,大量的火器,负责维持岛上安全。
向日本出发
对于日本,所有中国人都没有多少好感,因为他给近代中国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但是此时的日本,封建、落后、贫穷。
风大山一直在想如果对待日本,在他的印象之中,他只知道日本为数不多的几个地方。前世旅游过日本一些地方,这次的目标首先是佐渡岛。佐渡岛上的金产量曾是世界第一,采掘了三百多年,直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未才枯竭。
风大山带着几千个俘虏,就是要用在这里的。
现在日本国天皇才十九岁,已经上位三年,太上皇后白河正当壮年,在日本称太上皇为上皇。三年前后白河天皇被自己儿子和美福门院赶下了台,但他却又不甘心,于是,新皇和上皇争得不可开交。美副在日本,皇帝还可以出家当和尚,称为法皇。
美福门院原名藤原得子,是鸟羽上皇的皇后,她继承鸟羽上皇的大半庄园,是日本国最大的庄园领主,天皇是他的养子和女婿。
天皇虽然年轻,但政治谋略不凡,今年刚刚还把已经去世的近卫天皇皇后,现在的太皇太后藤原多子娶为皇后。他这是为了取得藤原家的支持,已经不择手段了。
天皇所依赖的朝臣为藤原伊通和平清盛两人。平清盛的夫人平时子是天皇的乳母,天皇将平清盛升为检非违使别当、中纳言,让他执掌兵权以为后盾。
风大山看着一些日本国的分析文书,一边要想着如何做的问题。是直接占领一些领土,还是同对待高丽国一样,打几仗,然后谋取一些利益完事。
“公子,这个佐渡岛从图上看,处在日本的中部,离他们不到一百里,在这里立足似乎有些困难。”杨忠烈虽然是军事主官之一,但现在民政和军政是无法分开的,所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岳松柏也皱着眉头看着地图,说道:“如果地图、海图都正确,其实日本国离我们华岛直线距离并不远,顺风的话二十天的舤程即可到达。我在想,干脆我们把日本这南面的这个大岛给占了,让陈生道市长的地盘扩大一些。”
风大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想了许久,才说:“现在我们只要佐渡岛,和与之相邻的新鸟城,在这里,我们只开设小学的部分功课,普及汉语。医院也可以开设。至于工厂,我们只开设当地矿山相对应的工厂。
十年的时间,培养出一万人以上讲汉语的人。汉语的语音就以金国汉语官话为主。
对于佐渡岛的建设,留守官员想怎么建设都可以,但是,必须以开设金矿为主业。
十年后,如果诸位有兴趣,我们再把日本变成我们的国土之一。现在,我们的目标,在华岛的南面,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陆地,面积有金国和宋国一般大。我们要往那里运送大量的我们的国民。
在华岛和那块陆地中间,还有许多小国,需要我们一个一个地收服。日本岛,现在不要花太多时间和精力在这里。”
在坐的几人都是华岛的高层,这通话,他们以前就曾经听风大山介绍过,现在,总算有了清晰的目标。
大家一起站起身来,全部严肃地看着风大山,岳松柏突然举起右手,伸向天空,握紧拳头,说道:“为了大华国,为了汉民族,我愿意奋斗终身。”
其他人此时,也一样地举起了手,大声喊道:“为了大华国,为了汉民族,我愿意奋斗终身。”
外面的卫兵及秘书及受到感染,不由地大声喊叫起了:“为了大华国,为了汉民族,我愿意奋斗终身。”
民生军的节节胜利,让船上的所有人的荣誉感无比膨胀,此时,听到有人喊口号,不由得跟着喊了起来。后来,有的人直接在中间加了一句,变成了“为了大华国、为了汉民族、为了大王,我愿意奋斗终身。”
声音穿透船舱,让在海上的几十艘船上的人都喊了起了。这句话,成了众人的信仰。
沿着日本的北面的海岸线,五天之后到达了离日本京城京都最近的福井港口,其间遇到了暴风雨,幸好沿着海岸线走,只是撞沉一艘探路中型船,损失不大。
风大王一声令下,岳松柏的二团登岛。半天的时候就占领了福井港口,活捉了福井国司的主官景逸松,防守的军兵仅仅一百多人,二团的一个排与之遭遇,被弓箭射伤了两人,但那一百多人,几乎被这个排全歼。对着官府的府库一阵搜刮,得到许多稻米,和几百两白银。
对城中大户进行搜刮时,遇到了激烈的抵抗,不时有武士从暗处进行偷袭。
岳松柏大怒,知道民生军因为有善待平民的传统,就把二团召回,而只放出了二团四营,告诉他们,不要伤害平民,至于贵族,随便,给他们一天的时间,收缴所有贵族的财产,他们这次的收获,参与二团的收缴分配。
金兵的武器虽然不行,但身体素质、军事技能却不是这些日本武士可以比拟的。于是,所有的大户,真正遇到了天敌。
几个翻译是从高丽国中及俘虏中招聘或挑选出来的,随着四营的三个连,在福井开展了一声不光彩的搜刮行动。
没有禁令,杀人成了常态,拷打是规定动作。
二天之后,一支一千人左右的日本部队才出现在福进城。
二团四营的人立即请战,他们的服役期现在已经降到了五年,他们还想努力一下,有的想回家,有的想得到民生军的同等待遇。
岳松柏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他实际想迷惑一下日本人,下次好来过更狠的,一下子把他们打爬下。
为了少损失一些人手,岳松柏把船上的弩全部给了四营的人,请了炮团的一个连在后面,随时支缓四营。
开始在对方的必经道路之上,设置了埋伏圈,但日本过来的将官非常警惕,发现了埋伏之人。双方就摆开阵式,堂堂正正当了一仗。
两边弓箭覆盖,正面冲击,马军冲突,侧面进攻一样不缺,风大山等人在远处一个高地一直在观察。
马匹是在福井城中搜括的,以前的骑兵四连已经留在了济州岛。打了一会儿,苏松接到了速战的命令,就把自己的警卫排给派了出去。这个排全部使用火器,是二个团长送给他的保卫力量。
警卫排悄悄想绕到后面,与日本的偷袭队撞在了一起。人数相等,武器不对等,一轮枪,几枚手弹,就消灭了十几个日本兵,还有二十多个立即转身逃跑,人怎么跑得过子弹,最终,三十多人的偷袭小队,只跑掉了几个人。
警卫排从后面一排集火,先把指挥官打成筛子,再来几枚手弹,给本已经处在下风的一千多人的日本兵打得大乱,立时崩溃。
因为两边盾牌、盔甲齐备,打了一会,双方各伤亡二十余人,但是,警卫队一夹攻,日本士兵同以前的金兵和高丽军一样大溃败。剩下的工作就是抓俘虏比赛了。
第二日,天皇的使者到了,内大臣藤原惟方,一个才三十岁的日本高官。
接任陈生道后勤总管位置的人叫胡文,是泉州才跟着风氏的一个文士,风容辉多得其相助,后来推荐给了风大山,此次主动请缨出海,被安排为陈生道的助手。陈生道留在了济州道,胡文被推到了后勤总管的位置。
在留守日本的人选上,从军法官中选择了一个叫岳月的青年将领,是岳家军的后代。很多岳家军的官军为了记念岳飞,主动改姓为岳,如岳大牛、岳感恩都是这样的,这个岳月的父辈也是如此。早点把人确定,也好安排工作。
藤原惟方很傲慢,一幅眼睛长在头项上的样子。接见他的人是胡文。胡文也不说话,慢慢地喝着茶,等着藤原惟方开口。
藤原惟方的口音很怪,但居然能够说一口汉语,让双的交流顺畅许多。
“你们就用几片树叶招待一个贵族?至少放点奶、酱,再煮一下,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藤原惟方想从礼节方面下手,占据谈判上风。
胡文早年科举不成,转而做些小生意,知道藤原惟方的意思,他也不生气,手一挥,亲兵就把藤原惟方的茶端走了。
藤原惟方等了一会儿,那亲兵回来了,但两手空空。
“你们不给我煮茶吗?”藤原惟方语气很不快。
胡文微笑着说:“我们只有茶,你如果口渴,前面有一条河。”
“你们是不想谈判了!”藤原惟方腾的站了起来。
“你不够资格,作不了主,我们想直接去京都找你们天皇谈。”胡文的话还是不温不火。
“你们想攻打京都,好大的胆子。”藤原惟方有些发怒了。
“这是我们的条件,你带回去,如果明天没有消息,我们就去京都城找能够作主的人。”胡文递给了藤原惟方一张纸。
藤原惟方一看,上面只写了几句话:赔付黄金四十万两,作为攻击华岛商人的赔款;割让九州岛,石川、富山、福井三郡给华岛作为通商港口。
这是根本就不想谈了,藤原惟方冷笑几声,道:“你们宋国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认为击败我们一支小部队就无敌于世了,我们将集结十万天兵,让你们一个都回不去。”
“没有关系,打一下你们就清醒了。”胡文这也是第一次参与外交大事,但语气一点都不软。过来的时候风大山告诉过他,他的谈判不会有进展,只需要传达一点信息就可以了。军事会议,胡文也参加了,战略是一次性消灭日本的皇室精锐,洗劫京都,争取一些港口。
翌日,二团的三个火器营,一个一千五百人的金兵高丽营,再加上团警卫连,火炮团二个连,王府护卫连,三千五百人,在风大山和岳松柏的带领下,向着京都行去。也幸好福井是个贸易港口,富户较多,找到的马匹、骡马也多,这次虽然只走一百里就能够到达京都,但所需要携带的物资确很多。
一路之上,都有一些袭击发生,作为先锋的一营一连被路边悬崖上的巨石砸伤了五个人,幸好没有人死亡。
对于袭击之人,除了杀之外,没有其他手段。
岳松柏不断轮换探路先锋人员,队伍滚动式前进。三千五百人,形成了三个集团,不急不缓地前进。
很多日本像猴子一样在山林之中穿梭,让四营追逐的官军很难抓住他们,但是,对火器营的人来说,就是练习枪法的事而已。
两天之后,部队抵达了京都,部队完成集结的时候,日本人集结的部队,在远处的城市之中也是时隐时现。
几个指挥官找了一坐高山,查看所谓的京都城。风大山看着这城市,总觉很怪异。从远处,一眼就能够看到城市的中央的皇宫,整个建筑群呈长方形排列,整齐有度。一路上,抓了不少俘虏,有愿意有情报换命的,就让其介绍各处的规划。
在俘虏的介绍之中,城市以贯通南北的朱雀路为轴,分为东西二京,东京仿照洛阳,西京模仿长安城,中间为皇宫。宫城之外为皇城,皇城之外为都城。城内街道呈棋盘形,东西、南北纵横有秩,布局整齐划一,明确划分皇宫、官府、居民区和商业区,人口有十万人以上。
其他人觉得这城建得还不错,但怎么看,风大山都觉得只是一个县城的规模。
因为城市没有围墙,看日本人的动向,估计已经知道火器的厉害,想打城市攻防战了。
看着城市中大部分都是木房屋,风大山和岳松柏两人相视一笑,两人都想到了一条最简单,也是最恶毒的计策--火攻。
藤原惟方摇着白旗过来,风大山等几人,也不理会,只是让胡文继续招呼他就行了,反正现在已经到了京都,怎么都要干点事情。
营地很快就建立起来,毕竟在军训中,安营扎寨是基本功。
对于火器兵而言,对付冷兵器军队,最需要防备的还是行动快速的骑兵部队,风大山从建立起苏家庄的火器部队,就十分重视限制骑兵,铁丝网等器具也是那时候发明的。
傍晚时,侦察兵报告了,对方正在布署投石车,从距离看,可以直接攻击到营地。投石车附近有骑兵部队出现,可观察到约有一千骑。
既然对手想要今天就开打,那就打。
一个连的炮兵部队和一个连的火器营率先开出。炮兵负责击毁大型攻击武器,打击有生力量;步兵负责在前面建立防御点,以便大部队前进。
今天攻击的主要方式,点燃京都。
营地离主要建筑区只有三里地,虽然是上风口,但保险起见,在后方四里外的一个村庄打造成一个新的营地。
没有燃烧弹,那就使用火箭。当前面的防御阵地形成之后,火箭箭支也全部准备完成。
日本人仿佛已经知道了民生军的打算,民生军的军官们从单筒望远镜中看到远处的城市一端,有无数人正在逃跑。
“报告,攻击准备已经就绪,请求攻击。”传令兵过来传达前敌将领的请示。
岳松柏正要下令之时,风大山轻轻说了一句:“再等一会儿吧,让他们再跑点人。”
当残阳的余辉快要落山之时,传令兵报告对方又派来了使者,说叫藤原伊通,风大山看了一眼胡文,胡文会意,说:“藤原伊通现在是左大巨,即类似宋朝的宰相,是日本朝庭的大人物,据说是天皇的最大支持者。”
风大山一听,也很感兴趣,这种人物居然敢出面,很有胆气,必须要见一见。
“走,去议政大帐,听听他说什么。胡文还是你会面,我们在后面听听。”
在议政大帐之中,胡文见到了藤原伊通,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头发只有一些花白,身材不高,但眼神非常犀利。他身后带了一个着甲的武士,还有藤原惟方。
“贵国与我日本国本无仇怨,为何你国要入侵我国领土,滥杀无辜,无恶不做?”话说得很严厉,表情也到位,但是经过藤原惟方翻译转了一下,气势少了一半。
胡文脸色严肃,回答道:“我们的到来,本为追索海盗郑海和郑广,这兄弟二人在我国犯下了滔天大罪,甚至意图谋杀我国王妹,我们从金国一路追到这里,没有想到,在福井被你国官军杀死我方士兵五人,现在,我们要向贵国讨要一个说法。”
藤原伊通一听须发皆张,大声怒斥:“你们无故攻击我福井港口,杀我军民,现在却要颠倒黑白,真是无耻。”
胡文此时慢慢地说:“最好不要耽误时间,我们团长已经下令,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就要攻击了。哦,攻击方式,就是你们看到的火箭。”
藤原伊通没有等到翻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面色苍白。缓了一口气,才说:“你们把攻击先停下,把要求一次性说出来,我向天皇陛下禀报之后,能够答应的,我们都答应。”
“军令已经下达,我无法说服我家团长。”
“你去向你们指挥官禀明我的话,他应该会答应的,去吧。”
胡文坐着一动不动,此时面带讥讽之意。
藤原伊通见胡文动也不动,知道事不可为,便直接用汉语说:“今天我们双方停战,明日,择一地,我们双方决战,如果我们输了,我们让出京都。”
胡文慢慢说道:“今天攻击,也不影响明天的决战,我们赢了,你们自然要退出京都。再说,我们对你们京都没有兴趣。”
“你们的条件根本不可能,那是直接要我大日本的领土。我提议,我们双方派出谈判团,好好坐下商谈。”藤原伊通咬牙说道。
这时,胡文的一个文员悄悄在胡文耳边说了点东西。
胡文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自顾自地喝起了茶,还招呼藤原伊通一起喝:“你试一下我们华岛的新茶,同你们的喝法不一样,简单却止渴,味苦却回味甘甜。”
藤原伊通面色阴晴不定,咬牙说:“我们支付你们四十万两黄金或等价白银,但是,领土一寸也不给。分三次结清,期限一年。”
“如果左大臣大人你事情不多,我们一起等等吧,反正你们马上就要进攻了。”胡文调侃道。“你来的目的不就是迷惑我们吗,好胆气,是个真汉子。”说完还比了个大拇指。
他是真心佩服这个藤原伊通,已经身为日本第一臣,居然还能够以身犯险。
“来人,把他们三个捆起来。”胡文下令。
外面的亲卫立即冲了进来。那日本武将立即把藤原伊通护在身后,抓起椅子当成了武器。
“呯呯”两枪,这个武士立时倒下,卫兵可不会惯着护卫。
藤原伊通和藤原惟方都大叫着说了一些话,卫兵也不管,把两人捆了个结实。
外面,岳松柏盯着远处的地方,月光时隐时现,侦察人员的报告让他有些担忧,对方居然隐藏了五千以上骑兵,还有数不清的步兵。怎么会有这么多兵?
火攻肯定要延迟,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营地的壕沟再挖宽一点,以阻止骑兵的冲击。要再强调一下用盾牌护住头顶,以防止对方的弓箭覆盖。......
岳松柏现在是华岛年经一辈之中,官位最高的一位,同时,也是风大山最器重的一位,杨忠烈虽然勇猛,不过在内政之上,杨忠烈比不上岳松柏。
岳松柏自己当时非常想留在济州岛,他想在这里为华岛拿下整个高丽和日本,公子对华岛南面的领土畅想也主要是说给他和杨忠烈听的,他知道他和杨忠烈都要被安排去南面那些未知的领地。
他们从苏家庄走出不来的人,好像都不愿意称呼风大山为大王或王爷,而喜欢叫公子。这并不是对风大山的不认可,大家在私下里,都在相互通传,等待叫陛下时再改口,一个大王,实在是拿不出手。
这几年,像做梦一样,老爹岳大牛与他交谈时,还以为风氏要带着他们去西北打天下,没有想到,公子的眼光远超他们,一系列的操作,就已经建国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几乎没有死多少人。老爹和感恩伯伯的眼光,真的太好了。
这次攻打京都,自己都觉得应该威逼之后,坐下来谈判,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但公子却一再要求,要打一仗再谈判,他的眼光真的比自己高了许多,我们愿意谈,对手也不会轻易谈的。
“为了民族、为了神风,我愿意奋斗终身。”岳松柏嘴中不由念了出来。
他身后的护卫听到了团长口中的低语,不由面面相觑,因为“神风”两字,实在是太形象了。他们不由也念到“神风”两个字。
远处点燃了火堆,以便侦查敌手行动。岳松柏不想再等下去,敌人估计在等,月有月晕,说不得会有雨或雾。对着传令兵下达命令:“命令,四营开始放火。其他各营连作好防御准备,按计划打。”
后面的一排传令兵飞快去通传命令。
一会儿,只见前面防御阵地之中,隐隐走出了很多士兵,火箭按着四十五度角,向着京都城射去。天空中,密密的火点扑向黑暗之中。
地面感到了震动,是马队在奔跑时产生的震动。
两个炮兵阵地立时开火,只听见“嗵嗵嗵.....”的声音之后,远处的爆炸火光照亮了天空和大地,马队的行进路线立即遭到了火炮封锁。
从来没有见过爆炸的马队立即失去了方向,四散奔逃,这是意料之中的效果。
两轮炮击之后,前面防御阵地前除了一些零星的枪声,马嘶声以及不时的惨叫声之外,完全没有大部队行动的声音。
此时,京都城的很多房屋已经开始燃烧起来,风向并没有变,可以看到很多人都是灭火,还有咒骂的声音。
一会儿,天空中又出现了密密的火点,这是四营继续在点火。今夜京都已经注定成为一个大火把。
前面的阵地枪声大震,岳松柏知道这是敌人发起了步兵攻击。炮阵又开火了,这次是打在前面阵地前面三十米至五十米,这也是预先安排的战术,有效隔绝敌军的连续攻击。
一会儿,在前面阵地前,传出了一连窜的手弹声音,岳松柏估计这是往阵前的壕沟之中扔的,日军在晚上看不清有沟,人冲过来,都掉到了沟里,手弹一扔,那就会死一大片。
前面的阵地只有二个连,一个是火器连,一个四营的冷兵器连。
按照方案,一营应该上去新的连队,把前面的人换下来,果然,他看见新的连队已经过去了。对于自己的部队,岳松柏很满意,都已经在战斗中,成长起来了。公子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现在,自己手下都是老虎,没有熊。
在不远处的大火之中,日军的攻击停止了,大火已经封锁了一切攻击路线。火光之中,还有很多人在努力灭火。还有人在建立隔火带,就是拆一部分房屋。
“差不多了。”岳松柏心想,对着身后的号手说道:“吹号,把前面的部队撤回来。”
号手立即吹起了约定好的号声,这不是正规的撤退号声,以免发生乌龙事故。
小半个时辰之后,一营长忠二和四营长苏松,站到了指挥台之下:“报告,已经完成前沿防御阵地撤离。”
“伤亡人数?”岳松柏问道。
“死亡二十八人,七个一连弟兄,其余的是四营的弟兄。受伤人数超过六十,正在统计。”
“你们去休息吧。”岳松柏松了口气,战损比自己预计的低,刚才他在火光中看到,敌人像疯了一样冲过来,他真怕打成混战,那伤亡人数,绝对会高得吓人。
半夜时分,下起了小雨,起了雾,当火光仿佛要把雨都给烧掉。岳松柏在察看伤员时,看见风大山还在医疗营地为伤员疗伤。昨天晚上他就接到消息,公子在医疗队参加了对伤员的救治,这是常规动作,公子的功法对治疗有很好的效果,几乎可以说是神技。每次大战之后,公子总要对重伤员施展一下手艺的。
岳松柏昨晚也几乎没有睡,一直在安排防守事宜,生怕敌人偷袭,凌晨时才打了一个盹。但看这情形,公子是一晚上都没有睡了。
他靠近一些,只见风大山揭开一个伤员手臂绷带,已经缝合好了的,他的亲兵张风帆拿出一瓶酒精,倒了一点到他手上,风大山一边用酒精洗手,一边笑着对周围看热闹的人说:“我家的家传功法也怪,只有姓风的直系才能修炼,你们也别不信,想练的,我那有练功法门,有想要的,找他要,不过别花太多时间,我听我爸说过,以前我祖父收过一个义子,练了二十年都没有气感,但是,转了功法,一个月就有了气感。”
“我家这功法,是天生为医者准备的,威力不咱地,但却能够让伤口早日愈合,呵呵,我妹妹都被医院的人称为医仙了。”
“大王,您是风神,比医仙大人厉害多了。”一个调皮的伤兵接嘴道,语气之中充满了欢快和喜悦。
“哦?我什么时候也风神了?”风大山一边用手覆盖在伤员的伤口之上,对里面的血管及经脉进行修复,一边说。现在他的头部上丹田和腹部下丹田都已经形成了金丹,五龙观为他寻找了很多典籍,寻访了一些道家、佛家高人,他知道这就是所谓的金丹期,成丹之人能够意识外放,但他早就能够意识外放。五龙观的人让他不要声张,这符合他的人设,让敌人不知底细才是最大的武器。
对于以后的修炼,武当山一个老道说,还有壮丹期,然后就是碎丹,结婴。现在,他能够踏着老黑飞一小段距离,看来,传说中踏剑飞翔的仙人还真有。
内气、丹田,科学怎么解释。
“大王,在我们心中,您就是神,我们的保护神。”一个士兵在旁边说道。“以前我连一块肉都没有吃过,您来了之后,我家天天都能够吃饱饭,我老娘把神龛都改成了女娲娘娘和风神,我没有见过神,但如果您不是神,谁是神。”
他的话说得声音不大,但语气之中非常坚定,其他人都没有吭声,但是,有的人已经跪在了地上,给风大山行了大礼。
有一个伤兵哭泣着说:“您就是神,我们的神。我家的神龛也是供奉风神的,我离开家时,我老爹告诉我,让我保护好您,如果您如果出了意外,我老爹让我不要回家,自己找个地方把自己挂起来就行了。您不光是神,还是我们泉州人的恩人。”
“大家都起来,我们还要为更多的华夏人民服务,一定要保重好自己。”风大山治疗完这个伤员,站起身上,见遍地的人都跪在了地上,便说了几句,但没有效果。
“大家都起来,你们还是伤员。”没有效果。
“你们跪着会影响伤口的,大家站起来。”没有人吭声。
风大山看了一眼过来的岳松柏,见他也是一头雾水。
索性坐正了身体,说:“你们这群伤兵,把伤养好了,好替我卖命多好,就不要跪了,起来吧,我们华岛,不兴跪礼。”
没有效果。
岳松柏在旁边大乐,这是怎么了,说得好好的,这群伤兵还真有要求?
一个排级军官小声说:“大王,我们其实在私下里都在议论,您什么时候才能够称帝,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我们已经击败金国、高丽,现在只要您一声令下,日本国也就是小菜一碟。您是我们的神,不是什么华岛王。我们都听见岳团长、杨团长他们叫您公子,那是不想认您这个宋皇帝封的王。”
这个排级军官说道这里,似乎豁出去了,声音也大了起来:“我们所有的人都知道您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世人的神,是女娲娘娘的血脉,我们不愿意认什么狗屁宋皇帝那个胆小鬼封的王。请您称帝吧!”
说完,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风大山傻眼了,他还以为他手下的宋人信服宋皇帝的封号,没有想到,居然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风大山瞥了一眼岳松柏,岳松柏此时已经同大家一样,跪在了地上,头很低。
“好了,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称帝嘛,咱们把日本的事情做完,回华岛后,就办这事,大家起来吧。”风大山大声是发出了承诺。
“风神万岁,皇帝万岁”一有人带头喊,就一发不可收拾。外面一会儿都喊了起来,声音响彻天地,把雾气都强行驱散。
远处日本皇宫的高殿之上,天皇听到了华岛营地之中的喊叫之声,他不需要听翻译,汉语、高丽语他都精通。
对于莫名兴起的华岛,他心中是有必胜的信念的,不过昨天晚上的一仗,华岛的诡异的攻击,让他的信念崩塌了。刚才,他收了从高丽国和金国传回的消息,华岛人战胜了高丽国和金国的海军,这两上国家都战败了,高丽国甚至割出了济州岛。
“藤原伊通回来了吗?”天皇问了一下从人。
“没有,昨天我安排人一直在前面等着,如果藤原大人回来,就会请他过来。”从人回答。
“他想用生命换回的一点胜利的机会,但我们的勇士抓不住啊。”天皇感慨了一下,黯然神伤,如果藤原伊通真的死了,他的天皇位置,估计也不保了。
现在他与父亲后白河上皇斗得非常厉害,前段时间,为了获得支持,他不顾上皇反对,娶了已逝的近卫天皇的寡后多子为妻室,以致出现日本历史上没有先例的两个天皇一个皇后的事。有了多子的后家支持,才把上皇的近臣平教盛、平时忠等以图谋私立后白河上皇刚出生的幼子宪仁亲王为太子的罪名,革除了他们的官职。
但现在,一切都毁了,如果处理不好,日本皇室都会覆灭。
“陛下,平清盛大人过来了。”一个内侍禀告。
天皇点了点头,示意领内侍领人进来。
平清盛的夫人平时子是天皇的乳母,是天皇天然的盟友,将平清盛升为检非违使别当、中纳言,让他执掌兵权。平清盛与藤原伊通一武一文,同为天皇最坚实的后盾。
检非违使是京都的军事、民政、治安、行政的管理机构,别当是主要负责人。这个机构是天皇和上皇斗争而产生的变态机构。
全副武装的平清盛走进来,行了礼后,对二道天皇说:“我们昨天损失了一千骑兵,四千步兵,现在石平家、德州家、宋家、高桥家的人马到了,现在我们的兵力是骑兵六千,步兵二万五千人,如果到了下午,估计应该能够凑够五万人。”
“我刚才站在观风楼上,看到西城已经被烧了一大片,不知平民死伤如何?”天皇还有一些仁慈之心,昨天晚上,他看着火光冲天,愤慨的同时,也担心死伤太多。
“昨天下午就开始动员平民搬走,大部分人都听话撤走了,只损失了一些老弱,但人数不多,陛下不必忧心。”
安慰的话不管真假,总能够让人舒服一些。
“我昨天看见华岛人的武器很厉害,金国和高丽都失败了,我们打得过吗?别当你有准备吗?”
天皇的话说得很含蓄,但是平清盛听懂了。准备什么,不就是万一失败了,如何逃跑的问题吗。
“天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里已经成为了战场,皇宫也不是安全之地,臣恳请陛下立即迁宫,微臣们也好安心战斗。”话当然要说得光明正大,逃跑都要有光大的理由。
“那好吧,我去鸟羽,那里有海军。”天皇沉思了一会儿,才说。
随着太阳阳光的照射,雾气散去,二团三营立即组织人把前沿阵地收复,敌人已经连夜把伤兵送走了,但尸体填满了阵地前,发出了一阵阵的血腥味和臭味,根本呆不了人。
三营长人长得非常高挑秀美,仔细观察了周围之后,立即派出传令兵,向后面的岳松柏请示更换阵地,并要求四营配合建立新阵地。传令兵快去,也快回,带回了岳松柏同意建设新阵地的命令。
三营和四营的人又开始了工兵的工作。
“对面骑兵很多。”风大山站在一坐小山之上,见岳松柏过来了,说道。
“但对面却没有进攻,似乎在等援军,估计也有拖延时间的打算。三营选的新的突前点位置不错,虽然不是正面,但要攻击我们,他们正好卡在侧面的位置。”岳松柏在分析战场。
“松柏,如果他们不进攻,我们拖的时间越长,变数就越大,你说如何逼迫他们进攻?”
岳松柏想了一会,指着远处的皇宫说:“他们必须守卫的地点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宫。如果我们派出一队人,快速地进攻皇宫,陛下您说怎么样。”
风大山似乎没有听见岳松柏话语中称呼的变化,而是一直在观察对面的阵地。
“你看,他们的马队好像分出了一部分,向着皇宫南门去了。呵呵,这是有大人物要跑,对,肯定是天皇或上皇要跑。”
岳松柏立即观察。
“他们的位置离我们大概有四里多地,松柏,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的炮兵往前一些,就可以炸他们吗?如果炸了天皇,呵呵,他不死,也会把胆吓破。快,去通知吴清高,让他估计一下,机会难得。”风大山话越说越急。
岳松析不等传令兵,亲自向着炮营跑去。
一会儿,二团一营二个连向前突进,后面还带着一个连的炮队。一直突进了京都城中,也不管两边还在燃烧的房屋,直到前进了二里地才停下。三营把带来的巨盾往前一放,后面每个士兵把小盾牌放在头上防,就形成了一个防箭的屏障,这种乌龟阵,一般用于突进敌军阵地后的防御。三个连,形成了两个乌龟阵。
在后面的盾牌之下,炮营很快就安装好了迫击炮。二营长一直头向着后方观察,等待命令。
时间虽然短,但炮兵连长选择的这个位置,是能够打到刚才观察到的马队前行的皇宫大门的。
日本军队发现了这队突进的部队,立即组织弓箭兵进行弓箭打击,二营的神枪手从空隙之中,向着对面立即“呯呯呯”地开枪。
箭雨很密,所以民生军总有倒霉蛋中箭。但日本的弓箭队却是成片倒下。
两个连是延着中间大道行进的,两边还没有烧完的房屋炙烤得人很不舒服,但也让日本骑兵无法冲过来。
日本指挥官组织步兵冲击了一下,只能顺着中间大道进攻,这成了子弹的最好攻击位置,一发子弹,有时能够击中两三个人。日本指挥官急得团团转,投石机最天被炸完了,他已经安排人去造了,但投石机没有二天,是造不出来的。他以为华岛已经开始了进攻。
风大山和岳松柏两人相视一笑,其实,顺着京都的这条御道攻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天皇悄悄地上了一辆普通马车,他的几个妻子和子女也分别上了几辆普通马车,怕引起恐慌,已经放弃了御车。
走出皇宫的侧门美福门,天皇从马车窗户中发现有马队围了过了,是应该是平清盛安排的护卫,对于这种安排,他很满意。前面打得很激烈,他从窗户看到一队队的士兵在调度,似乎很是紧张。
刚走出不远,突然,天空中传出尖锐的声音,天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周围似乎发生了大地震,马车一下子被巨大的声音而震翻,他晕了过去。
二营长在看到旗语之后,二十门迫击炮打出了第一轮攻击,在看到高处的旗语后,他高喊:“坐标不变,三发急射。”
风大山和岳松柏站在高处,旗语兵就是旁边,两人通过单筒望远镜看到炮击点中,日本骑兵仿佛疯了一样,向着一个位置冲去,完全不管炮火洗地。
“那肯定是天皇或者天皇他爹。”岳松柏一边看嘴上一边说。“公子,这些护卫还真是忠心,明知是死,还冲上去。”
“是很不错,有种悍勇之气。一会传令下去,在搜索之时,一定要小心,不要被装死的或者轻伤的伤了,日本人的武士道,还是很不错的。”
“要叫二营退回来吗?”旁边的胡文此时也凑了过来。
“再打一会,他们带的弹药很多,后面的二连还没有打。”岳松柏解释了一下。
“小日本疯了,看来天皇真的被我们炸了。”风大山兴奋地说道:“咱们就利用这一条进口的地形,轮番打他们。二营打得真不错,前面打正面,后面打弓箭手,真不错,松柏,快,把三营顶上去,就利用这个地形,耗死他们。”
三营长岳美也一直在观察,突然听到身边的传令兵说话了:“报告,指挥部旗语指示,让我们出击,咦,是防御,咦,是出击。”
“笨蛋,这是让我们去换三营。”岳美鄙视了一下传令兵,转头对着身后说:“一连,二连跟我走,去为二营换防,带上盾牌,对面弓箭手还没有被打完。苏营长,你们继续建立防线,我的三连听你指挥。”
说完,等了一会,让两个连集结一下,这才带头抓起一个盾牌,向着二营的阵地冲了过去。
二营的阵地前面,躺满了尸体,箭雨虽然稀疏了很多,但日本人还是不管不顾地冲了上来。幸好只有一个面能够进攻,要是在平地,这种冲锋,肯定已经混乱到了一起。
现在,敌人的尸体和伤员反而成为了进攻的阻碍,让进攻的速度慢了下来。
二营长打得非常畅快,这日本人真是一根筋,打不过来,不会退吗?这时,他看见了指挥台让他与二营换防。
二营长拉过了两个士兵,道:“你们立即跑回去,告诉团长,我想同三营长攻过去,把他们的弓箭队给灭了,如果可能,我想打进皇宫之中。”
那两人立即向后面跑去,还用盾牌护住了后背。
但一个腿上还是中了一箭,摔倒在地上。后面的两个士兵立即把他拉回盾阵之中。
一会儿,二营长见到了让他撤退的命令。
三营长在二营后面建立了一样的乌龟阵,只是中间留下了一个通道。二营击退了一轮进攻之后,慢慢地退出了阵地。
日本人一看二营正在退走,立即组织了一队人冲了上来,却被后面的发出来雷击给炸死了一片,攻势立止。血勇还是抵挡不住炮弹的威慑。
三营的位置,刚好处在对方弓箭大队的攻击末点,让二营顺利地撤出。
三营在二营撤出时,留下了二营的大盾,三营长发现二营的方式非常好,只是四面用了大盾,而头顶使用小盾,让二营的伤亡不少,都是从上面落下的箭矢伤的。民生军的大盾,在中上部的两边,都开了一个拳头大的小孔,这是射击孔,让射手在有保护的情况之下射击。缺点是视线不宽。
三营长刚才看得很清楚,有好几次日本人都差点攻破盾阵,后面的炮团总是给予了炮火支援才稳住了阵势。二营长如果真的冲过去,估计伤亡会非常大。
前面的日本人在二营退走之后,迅速的抢救伤员,尸体直接就扔到了火堆之中,这是清理道路,还要从这里冲?
“大家注意,优先打击弓箭手,对方的收尸队为次要攻击目标。自由射击”三营长发出了命令。
日本弓箭队立时又倒了一大片,一里的距离,弓箭队的人以前都是安全的,而现在,敌人的弓箭威力更大,距离更远。弓箭队的人受不了这种打击,跑掉了。
三营长看了一眼指挥台,只见旗语兵在提醒自己,有敌人包围过来了。
看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再看指挥台,并没有下令让自己后退。现在,他感觉到了大地的震动,还有马匹嘶叫的声音。原来敌人把马队绕了过来,是想从后面夹攻自己?
想了一下,命令前后两边的士兵立即从旁边拾取一些木头,扔到前面和后面十米处,以阻挡马攻。当扔了一些障碍之后,三营长看到后面出现了马队。
马队并不密集,看来敌人也吸取经验,密集队型容易被炸。
前面也出现了马队,这是吸取了步兵不快的教训,要两面夹攻自己。因为两边火势还没有熄灭,余烬还很灼人,马队虽然展不开,但日本人估计是想用骑兵的快速冲击力冲击一下自己。
三营长嘴角不由撇了一下,几次大战,他都只打一些辅助,不是主角,今天,他总算成为了主力。
“大家注意了,今天,我们总算成了进攻的主力,哪个敢拉稀,小心我切了他。前后都是马队,使用手弹提前扔出,干扰马队前进,前后两个班长安排好扔弹的人员;对方弓箭手肯定要往前挪,看见了两边的攻击要猛。二营长想打进皇宫,我也想,你们想不想。”
“想。”大家很齐声地答到。
日本的马队绕了一圈,发现敌人的主阵地前面有深沟,不好进攻,就绕到了三营的后面,想前后夹攻三营。行进的时候指挥官强调要散开,大家也照做了;在经过敌方阵地进,马队被敌军的弓箭射到了一小部分;但是在集结准备攻击处在御街中的敌军时,马队不由自主地进行了整队。
指挥官小野突然反应了过来,急令大家散开。
但为时已晚,头顶已经传过来尖锐的声音,这个声音是魔鬼收取性命的声音。小野的马队还是被炸了。
指挥官很有决断,立即大叫着向着御街之中冲去,他不想让带出来的五百骑兵在爆炸中全部死去。
很多马匹在炮火之四散奔逃,跟着小野冲锋的只有一部分,但声势很足。
正面的骑兵看到了小野的情况,立即也发出了冲锋。
冲锋设计的是五匹马一排,跑着跑着,骑兵们发现,马匹自然向中心靠拢,两边实在太灼人和马了。
三营的头和尾的一些士兵,在马队快要冲过来时,让开盾牌,使劲扔出了手弹。
小野看到了敌人的动作,但不知道敌人在做什么;些时,已不容思索,他只希望尽快带着马队冲进敌阵,为天皇陛下报仇。刚才,他参加了救援,天皇陛下一支手被炸断了,身上也多处浸出血液,也不知道是否能能否活得下来。
他的马很快,后面的队伍紧紧跟着他向敌阵冲锋。
“轰隆、轰隆、轰隆......”随着爆炸声,小野等人被炸飞了,应该说是马被爆炸的冲击波和声音炸惊了,有的脚还被炸了,高速行进的马队,前面突然乱成一团,那结果就是撞在了一起,不是死,就是伤。
两边都是一样的情形,把两边的指挥官都给看呆了。
三营的头尾两边的士兵继续扔出了手弹,把已经撞成一团的日本骑兵,又给收割了一波。
炮兵阵地适时进行了炮火支援,对马队再进行了一波收割。
三营长站了起来,大声说:“轻装、轻装,三排三班断后,其他人跟我冲,咱们进皇宫。”
三营的士兵立即放下盾牌,跟着营长发起了冲锋。
日本马队的人正在混乱之中,发现敌人已经到了跟前,此时,很多骑兵都被扔在了地上,高速冲锋的马队,排成一条直线,前面突然倒下一群马,那剩下的就只能一个撞一个,停都没有办法停。现在,敌人就在前面,但能够骑在马上的骑兵,寥寥无几,大部分都摔在地上哀嚎。现在上,连逃跑都不可能,因为,到处是倒地的人和马。
三营长从来没有如此畅快过,呯,一个敌人倒下,呯,又杀了一个。步枪打空了,手枪打空了。停下来上子弹时,手下这帮土匪,居然冲在他前面去了。
“大家瞄准左前方的弓箭队射击。”三营长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看到日本人的弓箭队又重新组织了起来,只是距离还有些远,但一直在前移,已经快够得上他们了,便下了优先攻击命令。
弓箭队只发出了一波箭雨,立时被打倒了一片。他们看得很清楚,现在的位置,只有少量的箭能够攻击得到敌人。已经被打怕了的弓箭队,纷纷转身逃跑。他们是日本军队中,第一支转身逃跑的部队。
骑兵们很悍勇,虽然被摔了个七横八竖,有的还是站了起来,想发起冲锋。
但敌人完全不给他们近身的机会,对他们进行点射。
三营长非常失望,倒下的马队挡住对方的进攻路线,同时,也挡住了自己的进攻路线。如果速度慢了,铁定还会被日本人弓箭覆盖。
他只好下达了后撤的命令。
后面的日本马队被当成了靶子,三营一边走,一边补刀,把一路上的尸体都用刺刀插一下,这是训练时的要求。果然有很多装死的,有两个粗心鬼被一个装死的砍了几刀。
小野的五百骑兵,在民生军的眼中,成了练枪的靶子。受惊的马匹带着骑兵到处乱跑,有的跑到民生军阵地前,就成了靶子。
三营的这一仗,把日本人的进攻之心彻底打没了。
看着三营回到了他的营地,岳松柏低声说:“公子,要不我们也从他们马队过来的方向打过去,把他们彻底打垮。”
风大山认真地再看了一下地形,才说:“不行,距离有五里路,我们的战士带着盾牌过去,还是太消耗体力,对方的骑兵如果不顾损失地冲击,去的部队全军覆没的可能性都有。让大家休息一下,二营三营打得都很不错。我去看看伤员,你盯着点,以防对方偷袭。”
太阳升到了正中,战场之上,到处是尸体,见华岛的人总算退走了,大家松了一口气,华岛的攻击太厉害了,杀了他们上千人,居然还能够全身而退。
下午,日军指挥部。
平清盛心情非常糟糕,没有想到,敌人居然有远距离攻击的手段,简直就是用天雷洗地。天皇左手被炸断了,已经无法接上,身上居然有五个伤口,估计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后白河上皇肯定会接管一切,自己要不要立即立一岁的皇子为帝。事情很多,很复杂,而且,敌人很强大。
一上午,损失了一千多精锐,虽然相对大部队而言,只占了一小部分,但士气已经被对方给打灭了,对于能否胜利,已经信心不足了。
自己要不要派出谈判使者,所有的一切,让平清盛很是烦恼。
但平清盛有一点确信,如果自己不打下去,就不定,上皇及其党羽很快就会让自己回家养老。
三营上午打了一个胜仗,回到营地休整一下,把伤员运到后面大营,补充弹药,然后就同四营一起布署营地。
工兵铲现在是每个战士的必配工具,质量非常好,有的金国士兵甚至把它作为了主战武器,他的钢材同一般的宝刀也差不多。
三营长岳美顾不上劳累,一直在营地之中走来走去,发现还需要整改的地方,立即要求整改,他明白,这个营地对于敌方来说,就是一根必须拔除的刺。
炮团派出了一个连的兵力进驻了这里,下午的太阳光很毒辣,战场之上死去的人和马匹产生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日军派出了一千骑兵和二千步兵开始了对三营营地的进攻。弓箭兵朝前,刀盾兵居中,长枪兵跟后,标准的步兵进攻队列,骑兵在两翼。
一般情况下,弓箭兵会占据地形,进行弓箭覆盖打击,然后刀盾兵和长枪兵就会冲上去肉搏。骑兵会绕后从两侧攻击。但是,当弓箭兵快到攻击距离之时,华岛阵地上先开了火。一箭之地,一般为二百米,但实际上,一般都会在一百二到一百五十米才进行弓箭覆盖。这个距离,步枪的准头很差,但是对于打击密集阵形来说,却很具有杀伤力。
步兵排着五个整齐的方队,还没有行走了弓箭兵的距离,就人群之中,发生了爆炸,步兵成片地倒地。指挥官和士兵在早上都知道这是华岛的武器,只要散开,攻击就会少很多。战争总是逼迫战士快速成长。
前面的带甲武士带头,发起了决死冲锋,骑兵从两侧越过步兵,也发起了冲锋。这就是平清盛以及日军很多高级将领想出的策略:用人兵堆进敌人的阵地,用近身战杀死敌人。
日军不管不顾的冲锋,如果在旷野之中,那应该能够达到战术目的,但是,营地已经建好,一条二米宽的沟,沟后面一道土墙成了天堑。距离近,日军的弓箭、标枪,甚至投掷的石块都具有杀伤力,但是,营地之中足有一千人,四营的金兵虽然没有火器,但弓箭等冷兵器,同样具有杀伤力。
冲进营地之中的日军,一般交给四营的处理,但只有几个勇悍异常的日军能够做到这点,基本上,还没有到壕沟,就倒在冲锋的路上。
一般而言,一支军队战损超过百分之二十就会产生崩溃的可能,这次,平清盛派出的是他的精锐,他想用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但是,火器的强大超过了他的想象。
进攻的士兵非常勇猛,穿的也是最好的盔甲、皮甲,再不济,也穿了木甲,但是,却挡不住敌人的射击,甲胄反而成了累赘。
在太阳底下,战斗非常剧烈,日军又投入了二千人进入了战场,参加了冲锋,结果一样,华岛的阵地上的火力一点都不见减少,反而,炮火支援和步兵的配合越加熟练。进攻人数多了,进行一轮炮火切断,打断持续进攻。三营的三个连轮番拉到正面防御,让体力和枪械有足够的休息、保养时间。
手弹让防守变得越加简单,壕沟之中有了敌人,几枚手弹就解决问题。
三营长岳美越打越兴奋,一个凶悍的日军将领冲过防线,跳到了他的面前,他也后退,直接一脚踹飞那名日军,再轮起步枪,一枪托砸在那日本将领的头上,头盔都没有能够挡住这一击,直接晕死。
四营的人在营地之中,基本都是充当搬运武器的角色,很少有动用武力的。大家都是军人,他们以前在别国军队面前也是高高在上,现在,只能够当看客。
三营打得很从容,守住阵地一点问题也没有,从望远镜之中,风大山和岳松柏在观察。风大山心下在想,一定要把机枪弄出来,要不然,面对集团攻击,尤其是遭遇战,应对上还是火力不足。
“公子,敌人快崩了,要不咱们再进攻一轮,把一营派出去,直接把他们打散。”岳松柏说。
“不,让一营去支援三营,让三营有休整的时间,刚才进攻的队伍勇气、纪律都很好,不逊任何精锐部队,我觉得这是他们的核心队伍。你想,如果你是指挥官,自己的队伍打没了,其他诸候的队伍还很齐装满员,你会怎么做。”
“把其他诸候的队伍也派上战场,大家一起消耗。”
日军果然又派出了四千步兵和二千骑兵。这次,吸取了教训,远远地就散开了进攻队伍,弓箭手也不集结了,而是直接向着三营的阵地一窝蜂似的冲去。
一营的增援非常及时,三营的弹药已经告急了。
一营比三营打得轻松多了,敌人冲上来,被打倒一批,然后崩溃,转身逃跑,日军的督战队,一般会砍死几个,又押着人进行冲锋。
最后,出现了一个奇景,日军倒地的人很多,很快。
四营的人发现这个情况之后,乐了,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当最后一队日军逃跑之后,四营的人立即出动,有二个高丽士兵会日本话,高声叫着“投降不杀,我们优待俘虏,投降就给白米吃”的劝降话,四营很顺利抓到了八百多名俘虏和伤兵。
在俘虏管理上,四营的金兵比华岛的有经验多了,他们安排了一些会说汉话,身体又不是太强壮的作为俘虏的管理者,进行了分组,十人一个小组,一人逃跑,一组处决。
战场形势已经很明郞了,日军虽然还有上万人,但是,已经没有勇气再继续进攻。华岛的弹药消耗也很巨大,需要从船上补充一些,双方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战斗。
杨忠烈在福井也很忙碌,他要对所有贵族进行处理,对于贵族的处理有一套流程,反正就是直接驱逐出福井。要进行政务安排,安排几个人就把福井的政务抓了起来。日本的平民好像对谁当政根本不再乎,只要你不祸害他们。
当帮助平民处理了几件纠纷,华岛的统治者声誉高涨。当杨忠烈的部下把福井贵族所有的田产拿出来销售时,开始没有一个人敢于接手,但是,前线传出了战胜了平清盛,重伤天皇的战报之后,就有人开始低价购买,短短半天时间,就销售一空。
从富人家抄家出的东西,装满了几条船,有几艘疑是日本战舰的在附近徘徊,杨忠烈安排了两艘船去驱逐,发生了小规模的海战。现在,华岛已经在海上是无敌的,结果当然是对方被击沉或者逃跑。
杨忠烈及其部下,都知道不会在福井呆很长的时间,坑了日本人那就坑了,公子好像很不喜欢日本人,似乎要让他们贫穷下去,连工厂都不愿意搬过来。
日本海军的海港没有在福井,经过了解,这才知道日本海军在大阪和宫崎。
前线要求输送军火到前方,这件事很简单,他安排了一个营,抓了一些民夫,连同高丽俘虏,送了过去。
三营长吴索因为小心谨慎,就担当这次护送任务的总指挥。
当行到京都西面的多景岛边时,晚上进行了宿营。对于营地,民生军历来非常重视,多少战役的经验总结,偷袭成功都是在营寨没有建设完好的情况下完成的。
晚上,吴索被亲兵轻轻叫醒。
“营长,有人过来了,在东边。”
吴索一惊,一骨碌坐了起来,问道:“有多少,摸清了吗?”
“没有,但人数肯定不少。”
“你去叫醒连级军官,叫他们按预案各自做事。”
“是。”
吴索悄悄带着警卫排摸到了东边的防线。发现防守东面的一连已经就位,防线前面是一排铁丝网,后面是连成一线的车辆。
“有没有安排人去侦察。”他问了一下一连长。
“已经过去了,再等一下,如果没有回来,再派出去估计是送菜。”一连长也是一个老兵,很冷静。
等了一下,两个侦察兵摸了回来。
“对方人数估计在五百人,有甲胄,估计是正规军。我们过去的时候杀了对方两个侦察人员,回来的时候尸体还在。”
“他们是不是在等人?”一连长问道。
“有可能。”
一连长小声地对吴萦说:“我想带一个排摸过去,打他们一个突然。”
“你把一连全带走,我让二连过来。”
“是。”
一连长迅速地集结了他的一百名战士,吩咐每个多带五棵手弹之后,等大家准备完毕,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一连长叫陈老七,就是同张风帆一起投降的海盗,他年纪比张风帆大,头脑比张风帆灵活,胆大心狠。被招入了民生军之后,每次作战都非常勇敢,立了几次功,在部队扩编之即,被任命为主力部队的连长。对于现在的生活,陈老七很满意,受人尊重又不必做那些自己都脸红的恶事,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是,父亲已经给他找好了人家,他看过一次,虽然带了一个孩子,但是人大方,长得也还可以,等这次出征结束,他要请假完婚,营长已经答应做他的主婚人。
悄悄地摸到了二里外敌人的集结地,几个身手好的向去摸对方岗哨,或许是没有想到自己等人会主动进攻,对方居然没有安排岗哨。
为了突然性,在五十米外,他就下令开始进攻。手弹像不要钱似的扔向日本兵的队伍之中,然后就是“轰隆、轰隆、轰隆...”不停的爆炸声,瞬时让日本队伍一片混乱。
大江小优是这支偷袭队伍的指挥官,但他的任务并不是偷袭,而是在多景岛边去京都的道路上设置营寨,以切断两边的联系,这是他今天才接到的任务。
下午在带人过来之后,匆匆把营寨设置好,却听侦察人员说有华岛的部队离他们只有十里的位置设置了营地。这才有了晚上的偷袭的念头。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向平清盛请求了援兵,晚上在这里逗留正是等待援兵。
他并没有领军经验,为人又固执、小气,不为将领们所喜欢,这也是他带着一队老兵,都没有人提点他的原因。也可以说,陈老七注定有这一次大功。
见日本兵已经混乱,陈老七立即下令开枪,日军后面的队伍虽然还没有受到操作,但却被前面逃跑的人冲散。一连一边前行,一边放枪,有空还扔几枚手弹,像赶羊一样把日军向后赶。地上的火把成为了指路的标识。
一连慢慢地跟在日军后面,直到驱散了所有日军,这才作罢。
第二天,天亮之后,当车队行驶到昨晚的阵地时,昨晚被受伤被震晕的大江小优在被搬动时醒了过来,成为了华岛的俘虏。因为他主动提出可以用一千两金子为自己赎身时,立即受到了优待。
傍晚时分,三团一营完成了物资护送任务,进入了二团的营地。
大江小优作为一个富二代,虽然为人不咱的,小气、固执,但却有一个好父母,要不然,也不会单独带领一军。他出征的时候,父亲叮嘱他不要驻扎在大路上,至少离大路要有二里地,如果有敌军通过,小队的还能够战一下,如果是一百人以人,叫他千万不要出头。
但是年轻气盛,满脑子的立功心切,让他没有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结果,自己差点死了,现在成为俘虏,还算命大。
胡文作为后勤部部长,管理俘虏是他的职责之一,但三团一营把大江小优交给他之后,观察了这个小子的性格,胡文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请示了风大山和岳松柏,他召见了大江小优。
大江.草包富二代.小优被胡文一顿说教,顿时恍然大悟,当晚就被放回了日本大营。
这富二代慌称被偷袭,晕在野地,醒了之后,就立即归营。逃回的士兵早已将被偷袭的事实进行了禀报,见他的确身上有许多伤痕,就信了他的言语。
找到父亲大江助义,现任的兵部大辅,为兵部二号人物,把华岛需要寻找一个代理人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大江助义知道现在华岛的增援部队已经到达,物资也得到了补充,很快就会发动总攻的消息,顿时进行了长长的思考。
等了好一会儿,大江小优等不耐烦了。
“父亲,这可能是咱们家最大的一次机会,华岛人根本就不会长久呆在这里,我们也知道,他们的华岛就几万人,根本不可能安排太多人在这里。”
大江助义没有理会小优,而是似乎自言自语地说:“从这几天的战况来看,华岛人的确能够打败我们的能力,天皇都重伤垂死,上皇估计要掌权,而我们是天皇一系。华岛的人需要的地盘确实太大了,整个九州岛啊。”
“来人,备马,我要出去一下。”想了好一会儿,大江助义大声安排外面的从人。
晚上,大江助义去见了近卫氏、九条氏两家家主。
下半夜,直接通过大江小优与华岛的联络点,与胡文谈了半个时辰,风大山会见他十分钟。
第二天,太阳跃出地平线时,华岛的军队陆续开出了营地。
日军大本营立即作出应对,把所有的部队都摆了出来。经过这几天,西城已经成为了废墟,成为了两边默认的主战场。
平清盛知道今天应该是决定日本命运的一战,胜了,能够保持日本的现状,说不定能够获得华岛的武器制作方法。败了,那就是改天换地,自己等人生死,就不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双方军队在默默靠近。眼看就快要到达弓箭的射击距离,平清盛发现大江、近卫、九条等几家的士兵好像落后了,他非常不满意。立即催促传令兵去传令,让那几家保持阵线。
“轰、轰、轰...”华岛方面率先开火了。
随着“轰隆、轰隆、轰隆...”的爆炸声在士兵群中爆炸,京都最大的一战开始了。
日军的骑兵在两侧迅速集结,想从两翼攻击华岛军队。但是,华岛的炮兵这次立即追着骑兵部队打,战马还没有适应爆炸声,立即骑兵大乱。
平清盛知道这场大战的胜负关键就在于骑兵是否能够杀入敌阵,立即命令下达了全军冲锋的命令。冲锋的牛角号立即响起。日军嚎叫着开始了冲锋。
指挥台上的风大山和岳松柏,两人在紧张地观察,如果哪里出现问题,那警卫连就需要上了,那时候,就不得两人都要带队冲锋了。
风大山很想像亚厉山大一样,亲自带队冲锋,成为一代传奇,而他的这个想法被所有将领所坚决抵制,大有如果他上战场,大家宁肯退走,也不打了的架式,唉,风大山也只好退缩了,还把岳松柏也留下来陪自己。自己不能上战场,你岳松柏也别想去。
“公子,你说那大江助义会反水吗?”岳松柏一脸怨念地看着风大山说道,他也想拿起枪,指挥着部队前进,现在只能站在这里,当一个看客。
“无所谓,他们不反水,那就消灭他们,我们根本就没有指望他们。反而是他们自己的前途,如果帮我们,那么他们就会成为日本的主宰。”风大山一边通过望远境看着远方,一边说。“大江助义他们准备行动了,松柏,你快看。”
在远处,只见几支部队,突然杀向平清盛,骑兵队伍之中,也有几队突然转向,目标也是平清盛的中军。
华岛的军队听到了后方防御的号声,立即转入了防御阵形,对着冲过来的日军进行狙击。
平清盛立即发现了军队出现了反叛,也知道这场本来就是必败的仗,马上就要结束了。他观察了一下,从士兵背着的旗号来看,是快要大江、近卫、九条家的人反叛了。他闭上了眼睛,流下了泪水,从此,日本的天变了,平家,也不知道会遭受什么磨难了。
后面的日军相互开始厮杀,平清盛的卫队拼命地抵抗冲击过来的军队,只是人数太少,逐渐被压缩在了指挥台附近。
前面的日军也发现了不对,停下了攻击,华岛的军队也没有进攻,大家都形成了默契,等待后面的结果。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骑兵长枪上挑了一个人头,在各部队之中穿梭,口中还大叫:“平清盛已授首,天皇陛下下令投降。”
所有的部队都失去了斗志,有想离开战场的,华岛立即进行了炮火覆盖,几家也进行了拦挡。现在,大家都知道,日本方败了。
随着华岛方向派出几骑在日军阵前大叫“投降不杀,投降不杀”的喊话,有了第一个放下了武器,就会传染给更多人放下武器。这几天,华岛人其实已经把日本人打怕了,所依仗的最后一丝民族自尊,也被自己人的反叛所磨灭了。一会儿,除了反叛者,全部军队都放下了武器。
日本京都保卫战,以征服者的胜利落下帷幕。
三天之后,天皇和上皇驾崩,二岁的天皇幼子宪仁亲王继任新的天皇,大江助义接任左大臣、检非违使别当,大江助义、近卫河、九条增太郞三人组成摄政团,主持日本政务、军务。
五天之后,日本与华岛签定了华日条约:
华日两国为兄弟之邦,华岛为兄,日本国为弟。
每年日本国为表友好,向华岛运送白银四十万两。
九州岛为华岛租界,每年租金为白银五成两,从友好金中扣除。
天皇赠送佐渡岛给华岛王风大山,作为新婚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