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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一下,将尸身入殓吧,先找地方安置,七天内若是没有苦主认尸,便在后山安葬了吧!”

明尽平静的做出安排,很快和尚们便将围观的香客请离,照做起来。

周霆望着万升面色苍白的尸体被和尚们抬走,心中仍有余悸,名不见经传的福德楼竟拥有如此可怕的暗器,周霆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忌惮。

“小友,好久不见。”明尽大师走到周霆面前,微笑着向周霆见礼。

“大师认得我?”眼前看起来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和尚称呼自己小友,周霆总觉得有些别扭。

明尽大师淡然一笑,“小友年幼时,多次造访本寺,贫僧自然认得。”

“这么多年了,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大师又是怎么认出我呢?”

“人的模样只是表象,但人还有骨相和气息,此二者为内象,表象会随时间改变,但内象不会,贫僧识人,依靠的便是内象。”

“那大师岂不是能认出所有来过寺里的人?”周霆越来越觉得这和尚不简单。

明尽呵呵笑道,“小友说笑了,贫僧也是一介肉体凡胎,人力有时尽阿!更何况,芸芸众生本就有如蝼蚁,贫僧又何必去认?”

“那我又有何不同呢?能有幸让大师记住。”

“或许连小友自己都不知道,但贫僧却知道,小友对贫僧曾有点化之恩。”

周霆被这和尚说的迷迷糊糊的,自己什么时候点化他了?好像在今日之前,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吧?

明尽也不打算对周霆解释什么,带着一脸神秘的笑容转身离去了。

“既然我对大师有恩,大师打算如何报答呢?”周霆对着明尽大师的背影问道。

明尽大师止住脚步,但并没有回头,“贫僧受小友点化,修行大有长进,无以为报,就为小友求五十年的造化吧。五十年内,凡是小友孜孜渴求之事,皆能如愿,自然也包括小友此刻心中忧虑之事。”说完便离去了。

“老和尚,神经兮兮的...”周霆心里不由嘀咕,若是我想要做皇帝,也能成真?

周霆回到租住的小院时,已经晌午时分了,从小月房前经过时,发现小月正坐在窗前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读着,周霆远远的看到封面上写着“伤寒杂病论”,是一本医书。

小月的医术很好,周霆印象里似乎是母亲传授给她的。

静静地看着小月严肃认真的模样,周霆不忍心出声打扰。俏丽的脸庞已经恢复了红润,看起来是没有大碍了,而且多了一种妩媚的韵味,周霆突然意识到,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姨母,现在已是一个年轻妇人了,而两人如少年少女般打闹的场景,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太阳渐渐西落,洛阳依然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周霆半躺在榻上,看着窗外的明月,依然难以入眠,突然之间很想到江上泛舟,周霆是一个很有行动力的人,想到什么就去做。

悄悄的走到小月房前,灯还未灭,周霆敲了几下房门,小月很快就开了门。

“阿霆还是睡不着吗?”小月把周霆让进房里。

“我想去江上泛舟,姨母愿意吗?”

小月的脸色瞬间通红,她自然明白什么是“泛舟”,她也不抗拒与周霆欢好,只是江上船为床天为被的环境,让她很是难为情。

“在这里可以吗?或者去你的房间。”

“院子太小,母亲就睡在隔壁,动静太大的话,可能会惊扰到母亲。况且如果姨母受到拘束,行事放不开,我们也难以尽兴,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姨母,”

“那好吧...”

......

感受到脸上暖洋洋的,是朝阳照在了脸上,周霆躺在船舱里,缓缓的睁开双眼,还有些晃神。

来钱塘已经五日了,依然没有从洛阳传来任何消息,周霆猜想,或许洛阳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只是送信的人还在路上罢了。毕竟洛阳距钱塘万里之遥,若不是星夜兼程,起码也要赶路四五日。

回想起这几日,虽然无所事事的等待消息很是枯燥,但好在每晚姨母都会与自己在江上泛舟,每次泛舟都能释放几回愁绪,周霆觉得日子过得还算自在。

至于药铺女掌柜的好意提醒,周霆早已抛诸脑后了。

低头看了一眼蜷缩在自己怀里的白嫩身躯,小脸上还泛着淡淡的红晕,睡得正香,周霆脸上也难得的露出笑容。

娇躯未着寸缕,周霆拍了拍小月软弹的臀,想要叫醒她。

小月只是哼哼了两声,爬了起来,但却未醒来,只是趴在船板上,将臀高高撅起。

周霆看着眼前的景象,露出了一个怪异的表情,只能加大力气拍了两下,“啪!啪!”两声。

小月又侧躺到了船板上,一条腿向上抬起,伸出一只光洁的手臂揽住腿弯,但很快就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方才回过神来。

“呀!”......

晌午时分,钱塘县城西边出现了一队千人规模的马队,旌旗招展,缓缓行进到城门前。

城门口的军士看见马队中的侍卫个个披坚执锐,不敢怠慢,急忙迎了上去。

马队中一名肤色黝黑、相貌粗犷的中年男人策马走了出来,门吏见其身着精致的锁铠,料想是一名将领,恭敬的拱手行礼,“烦请将军通报身份。”

“某乃淮南王麾下骑将杜力,特来传陛下诏书,护送新任骠骑将军的家眷进京。”说着杜力便拿出一卷明黄色的帛书,递给立在马前的门吏。

门吏接过检验之后再次行礼,招呼身后的放行。马队浩浩荡荡的进入了钱塘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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