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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大会的开场是义父主持的,无非就是一些客气的话,然后吹捧一下京城这位大诗人如何才高八斗,学识渊博,这才知道这位大诗人的名字叫做华蕴。

第一遍听错了,听成了怀孕,差点笑出声来。他自我介绍时候才明白,华夏的华,蕴藏的蕴。可怜他爹的才华,给他起了这么有意义的名字,人却长歪了。

接着进行大会的第一项,听戏。没听错,就是听戏。据说这个华蕴除了诗词歌赋外还是个大戏迷。义父这是给足了他的面子。看样子在京城他的家族有着不一般的地位。不然义父也不会给他这么大的面子。

唱的戏有些像昆曲,都是一些凄婉的爱情故事,虽然不难听但是以我的水平是没有欣赏这个的艺术细胞。但是这位华蕴居然看戏看哭了。只能感叹果然是戏痴。神人也。

唱戏唱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后,休息了片刻,下午开始了诗词大比拼。就看着这位华公子和漠北界的各位青年才俊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这个华公子也确实有两下子,倒不是那种执垮子弟,只会花钱,勾栏玩耍的公子哥。一个多时辰过后,漠北的才子们基本被比的灰头土脸败下阵来。

这时候这位华公子已经洋洋得意,傲视群雄的姿态了,正是兴起之时。开始向赵炎找事,逼着赵炎作诗。

义父看到这也不是什么办法于是说道“华公子,我这犬子只会舞枪弄棒,对诗词歌赋这些并不擅长,这样老夫献丑做一首诗,就代替犬子了。”

说着便挥毫泼墨,洋洋洒洒写了一首七言绝句:

忽闻戏里悠扬曲

恰似幽梦在京中

独憾塞外蝉不语

大漠仲夏夜如冬

看得出来,义父虽然来到漠北界三年多,但是对京城还是眷恋的,字里行间中透着一股怀念之意。心底里是压抑的,足以证明义父是迫不得已离开京城的。

“不行,赵将军写的是赵将军的,代表不了令郎。”

我看要坏,赶紧给赵炎手里塞了一个纸条。“一会儿你就照着这个写。”

果然不出我所料,赵炎还是没有躲掉,只好硬着头皮写了。赵炎倒是也干脆,直接就照着抄了起来。好在赵炎坐的位置,和华公子是对着的,中间隔着很宽,赵炎将我的纸条压在了镇尺下面,不走近是看不见的。赵炎写完以后,便大声的朗读起来:

夜听惊雷雨击棱

千军沙场急点兵

撼天鼓是催人命

鬓生白发晓天暝

赵炎读完以后对着这位华公子拱手说道“华公子,这是我写的,水平有限,指点指点。”

这首诗虽然是我写的,但是从赵炎手里写出来,就有种感慨父辈英勇杀敌,不畏生死的豪迈之感。

再看那位华公子,眼睛眨了好几下,想说话没说出来。本来是想让赵炎吃瘪的,没想到赵炎写的还不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对着义父说道“赵将军教子有方,教子有方,果然虎父无犬子。佩服佩服。”

“客气,客气,华公子太谦虚了,平时疏于管教,还望华公子指点一二。”义父看着赵炎的眼神也是满脸的诧异。没有想到赵炎会写出诗来。

再看这位华公子眼珠乱转,随后说道“好说好说,既然令郎如此,那义子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不如让这位孙公子也写上一首吧。”

话都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不写显然是不行的,不然义父就真的没有办法下台了。于是向着华公子拱手后,便拿起毛笔沾饱了墨,舔好了笔,在纸上刷刷点点写了一首五言律诗:

端午饮雄黄,醉酒在他乡,娘子今何许,泪洒塔中央

盼与妻相见,怎奈法海狂,昨日似隔年,辛苦教子忙

文曲下凡尘,未让母心伤,未让父失望,耀祖显辉煌

神仙与凡人,叙事中间藏,只盼早日到,共叙好时光

华公子看后,撇了撇嘴,“这位孙公子的文笔嘛,平凡无奇,一般般。还不如我那三岁孩童之作。呵呵。还是回去在多读读书吧。不然赵将军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不说,你那亡父的在天之灵也要蒙尘喽。”

说完就纸随手一扔。我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多谢华公子点拨,小生还有一首诗,想请先生指点。”

“哦?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拿上来吧。”完全不当回事的状态。我拿起笔又写了一首七言绝句:

卧薪尝胆终不悔

傲雪笑对西北风

夏虫岂知冰与雪

君子傲立在巅峰

写完后,也学着赵炎那样读了一遍,然后拱手施礼“小生才疏学浅,拙劣之作,请华公子多多斧正。”

然后退后一步,看着华公子的反应,在场的人突然一片寂静。因为有些常识的人就能看出其中含义:我管你怎么喷,你多么能喷也是一个无知的夏天的虫子,不知道何为冬季,没有经历冰与雪的磨练,做不了堂堂正正的君子。其中的火药味已经很重了。

大家都在等华公子的反应。不过,大家期待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华公子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声“不错,赵将军不仅令郎文武双全,义子也是才华出众。”就没有了下文。

然后就开始对诗词大会做总结姓的发言了。无非是说想不到西北苦寒之地也是人才辈出,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让他对诗词歌赋又有了新的认知,云云。但是脸色并不是很好。

义父看了我两眼,眼神里透露着陌生和诧异的神色。他怎么也想不到,我还会写诗,而且是这样的诗句。让他大感意外。

虽然之后义父安排华公子共进晚宴,但是我和赵炎都对这个晚宴没有什么兴趣,便找个理由回到了房间。

“没想到你的诗写的不错啊,今天还多亏了你,不然我还真下不来台。我自己丢人倒是无所谓,但是父亲的颜面不能有损。”

“你和我客气什么,只是我今天写的第二首诗有些过了,希望不会给义父添什么麻烦。”

“放心吧,父亲不是那种人。”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华公子回到京城会不会说义父的坏话。”

“你想多了,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父亲在京城还是有一些底蕴的。”

“希望如此。”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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