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琪笑着说:“月,你好福气,孙总专门前来接你,我可是沾了你的光哟!”
俞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哎呀,我走过去就行了,又不远,老孙你太客气了!”
孙天化呵呵一笑,说道:“你是援疆的功臣,一定要接的,哪能让你多走路?回头还得爬山呢,省点力气。”
任琪手托下巴,笑着说道:“我说是吧,孙总打电话说先接我,原来是肚子里早打好了小算盘,拿我当开场锣敲呢!”
孙天化哈哈一笑,说道:“你这张嘴啊,就是不饶人。你们俩都一样,我还先接的你呢!要是后接你,你不定又说出什么话来!”
玩笑斗嘴间,车已到了集合的地点,十来个同学正翘首以盼,见车到门开,就陆续地登上车去。大家好久不见,车上又是一阵寒暄。
孙天化拿出两封扑克,放在桌子上,说要打掼蛋。俞月连忙摆手,说自己不大会打牌,起身要换人过来。孙天化说,没事,也就是随便玩玩,不会可以学嘛!
俞月无奈,只好陪着玩,和孙天化打对门。她从小就和父母妹妹们一起玩牌,争上游、打升级都会,但是她结婚之后就很少打牌了,对于打掼蛋,她真的不会。
牌摸到手,按照孙天化说的,把牌型整理了一下。然后一边打,孙天化一边指导。这样打了两把之后,她就基本掌握了要领。从第三把开始,她和孙天化配合着,频频打出好牌,很快就领先了对手不少。
牌面局局新,运筹费心思。逢五出一对,轻易不组顺。打牌的四个人都沉浸其中,玩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地,车已经开到了天门山山门外的简易停车场上。
大家拿好随身物品,背着包,鱼贯下车。
只见这座山巍峨高耸,陡峭的山道斜挂于峡谷之中,曲折而上,时隐时现。进了山门,行不多远,山根是一座观音寺,红墙黄瓦,老树虬根,堂内梵音回响,真是一片庄严佛净土。大伙都进去饶有兴趣的参观,孙天化还上了香,双手合十地拜了拜。之后便都出了寺庙,开始登山。
这是沿着山洪水道一侧开凿铺设的石阶路,盘桓向上,如同挂在山谷间的梯子,时隐时现。有的石阶其实就是几块嶙峋的岩石,需要小心地踩着过去,有的小道又非常的狭窄,只能贴着石壁抓着藤条侧身而过。
俞月走着走着,就落在了最后面,而任琪早已在队伍的前锋了。孙天化走得也不快,两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随意的聊天。
孙天化说:“俞月,你还记不记得上高三的时候,有一次你的橡皮找不到了?”
“不记得了。”俞月摇了摇头。
“哦。但这个事我记得。”孙天化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吗?”
俞月疑惑地望着他。
“其实,那块橡皮就是我拿的。”孙天化有点羞愧的说,“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留作纪念。”
他从腰带上摘下一个挂着的苏绣小包,打开看时,里面是用绢布包着一个小东西。取开绢布,就是那块橡皮。橡皮上的纸壳还在,已经非常陈旧,染上了岁月的痕迹。这纸壳上有“俞月”二字,字迹娟秀,是俞月当年用钢笔写上的。
俞月拿起这块橡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又看孙天化,孙天化也在看她。
“天哪,你居然还留着它!”她实在没有想到孙天化还有这种小心思,去收藏她用过的一块橡皮,并且一直放到现在。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涟漪来,不知是感慨还是感动,或许二者兼有吧。是的,她当年是拒绝了他。上学的时候,她都没注意过他,一个长相平平,成绩又一般的孙天化同学。
“请原谅我当年的幼稚举动,现在这块橡皮可以物归原主了。”孙天化看着她的眼睛说。
“不,你还是留着吧。收藏了这么多年,也确实不容易。”俞月把橡皮递给了他。孙天化接过来,重新包好,收了起来。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前一后,低着头默默地爬山。俞月抬头看看,大伙都走的很远了,偶尔能突出一两个人头来。
有一处颇为陡峭,需要爬上去。孙天化上去了,朝俞月伸出手。俞月犹豫了一下,把手伸了过去,孙天化一使劲,把她拽了上来。俞月脸色有些红,微微喘着气,没有说话,低着头继续攀登。孙天化拄着登山杖,紧跟其后。
再往上不远,山路忽然平坦了许多,坡度也不大,所以二人很快到了山顶。大伙都坐在山上歇息呢,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说着话儿。任琪正让同学给她选景拍照,见俞月上来,便跑过来拉着她一起合影。
在山顶上玩了几处景点,盘桓了半个小时左右,大伙便从另一侧的山路下山,一路欢声笑语,比上山时轻松多了。到了山下已是中午,遂乘车前往一农庄饭店,一起聚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