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威钧轻声说道:“这一声又轻又远,我瞧这路想必是一条笔直的通道,这声音也不像是石子落地的声音,反倒像是木棍掉到地上的声音。”
“火把!”方采寒低声说道,盛威钧眼带笑意地点头将火折子收起,两人蹑手蹑脚地向前。
过不了多久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因为黑暗中已传来声音说道:“怎么办?要不要再向前,但长老说不要轻举妄动。”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不行。前头就是出口了,要是让他们进到村里怎么办!反正刚刚捉到的那一个也是一下子就捉起来了,这次注意别让他再大喊救命泄了行踪就好了。”
说到这眼前火光忽现,持着火把的人却见一人疾冲而来。原以为会和那大吼大叫的小子一样好对付时两人已同时被疾行之人一招给制住。
方采寒接过火把对着被盛威钧制住的两人说道:“抱歉!你们捉走的那人是我们的朋友,若是可以的话还请两位带路。救完了人,我们绝不扰两位村庄的清静。”
两人对望一眼没说话点点头,方采寒也向盛威钧示意放人。
两人一路都没多说话,只是一直在前头带路,走没多久前头已见星光。两人中较高的回头说道:“两位壮士,前头就是我们的村。我们的长老不太喜欢外人,就让我们先去说一声,两位就在这先等着以免多生枝节。”
方采寒这时才望见这两人目深鼻高,不似中原人。听他们提出的请求也没什么不对便点头和盛威钧留在原地。
这两人越走越快,盛威钧正觉得不对时两人已疾冲出洞接着就是一片大石门忽然降下挡住通道。
方采寒两人大骂着冲到大石前用力推却是丝纹不动。正在盛威钧骂声不断时石门却又忽然升起,袭来的风里站着的却是高崩峯。
方采寒愣了一下,高崩峯已说:“被骗了吧!快出来,他们同一村的不知道用这招骗了多少人。”
两人入内才发现这里早已壁垒分明,一边是易宗另一边则是村民。而村民中间团团围住的则是被五花大绑一脸哭丧的节渟渠。
绝烟尘朗声道:“各位!不知你们捉住我们的同门为的是什么?若是害怕我们打扰各位清静的话,那大可放心!只要各位将我的同门放出,那我们必定马上离开决不停留!”
村民中走出一老丈说道:“你们就是易宗对吧!”
绝烟尘说道:“不错!我们正是易宗,在下宗主绝烟尘。”
老丈又说道:“你们和风家有关系,我没说错吧。”
绝烟尘先是迟疑了一下才说:“没错,我易宗确实源起于风家且多次受到风家之人相助…”
说到这老丈拐杖一震骂道:“说到这还有什么好说!换成男人来我们就会不记得你们的丑恶目的吗!来人!结阵!”
阵起之时黄沙飞扬,大地如同震动一般;阵破之时尘埃落定,众人心中同时继续震动。
晋明昼望着东倒西歪的村民回头向绝烟尘说道:“阵…破了…”未到一刻间,也不过就是晋明昼、高崩峯等十多人冲出去东打西踹的,这阵就莫名地破了…
众人惊愕间步飞尽赶紧拉起节渟渠憋着笑说:“你能让这些人捉住也算是厉害的了!”
只见那老丈拐杖一摆盘坐于地凛然道:“我应龙城可不是好惹的,若非力将军不在村里,剩下的又非是战士,否则我日晷族又怎么可能这样轻易败下阵来!”
绝烟尘做了一揖道歉道:“事出突然,还请应公莫要见怪。”
说完就对众人做了个眼色,易宗正想各寻原路回去时应公又说:“慢着!你们还想再闯我圣地一次吗?简直是欺人太甚!”
绝烟尘按下气说道:“我们还有朋友在魔鬼城里,若应公不希望我们回去还起带人领路将我们带回原地。”
应公哼了一声说道:“什么魔鬼城?炼时谷也不知道,孤陋寡闻!”骂完以后应公才说:“慕义!你送这些人回去,顺便督促他们离开!”
一名少年答应后就领着易宗三十多人离开,路上少年颇为健谈,自报姓名为力慕义正是力将军力暮荒的幼子,而刚刚的村子他们便称之为丑尸村,但他怎么聊就是不聊到日晷族之上。
方采寒问到他们对易宗的想法时,力慕义才说:“我本来就觉得你们不一样,一来节渟渠太鳖脚,二来姬无后从来就没有男人手下。但应公就是这脾气说打就打,也不想想自己功夫早就全废,真的拿他没办法。”
说到这众人已在力慕义的领路下回到魔鬼城之外,力慕义告辞后众人才方入魔鬼城地域却是见到十多辆马车已有一半被砸烂,现场一个人也不剩,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毫无人迹的军营里,季晅和濯清浊越搜越是疑心。已黑的天边却是暗藏着骚动,两人隐去身形慢慢靠近,眼前正是一群人围着一团绿色火焰大声说着话。
火堆南边全是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北边则是一群身着黑衣之人。濯清浊一眼就认出这是染寺和黑煞窟之人。
黑煞窟为首之人先说:“现在窟主让这狡象给押走了,我们刚刚已经讨论过了,一定要救出窟主。但这一次的行动很危险,而且我想此后是再也没有机会回到灭神教了。染寺和黑煞窟合作多年,我们现在是决不能再拖累你们了。”
染寺为首者笑笑道:“如今二窟主是当我普游深不是朋友了吗!其实当初住持根本就不想再理灭神教的召集令,不过是看在黑煞窟的面子上才勉强让我们来到这里的。今天黑煞窟为灭神教付出到如此地步,彝赦衲居然还放任象髑齖这么做,我染寺也决定不追随这种主子了、这里想退出的染寺寺众就先离开吧!”
话说完居然无一人有动作,黑煞窟二窟主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行了一个军礼,接着他身后窟众亦同时动作一致行礼。染寺则是全员站起回了一礼,季晅望着这一幕忽然一阵感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