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王成彬便带上裤子前往姜总的办公室。为了契合自己“江湖高人”的形象，王成彬特意买了一套长衫配马褂，努力想营造出一点仙风道骨的感觉，无奈自身条件有限，穿出来倒像摆摊算命的瞎子。
小青没有带上，再怎么说毕竟是一个妖精，光天化日带出来王成彬总感觉不太对劲，便好生交代了小青留在别墅里。
今天来姜总的办公室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姜总在项目上有哪些竞争者，毕竟这种事按照作案动机去查总归不会有错。
姜总这办公室也不得了，整整占据了半层楼，里面还分了几个套间。一进门是秘书办公的地方，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正坐在办公桌后悠闲地看着杂志，显然是姜总的私人秘书。
秘书似乎没注意到有两个奇形怪状的人进来了，一直等王成彬上前敲了敲桌子这才猛地从杂志中惊醒，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在跟姜总电话确认以后领着两人往里走。
王成彬不愧是老江湖，趁机多瞄了两眼秘书便对这人有了几分猜测。
这女孩满面含春，结合这个年纪一看就是谈着恋爱或者刚结婚。
从面相来看，女孩是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眼角虽平，但整个眼型略微有些上挑，如果光看眼睛总感觉她在笑。这种眼型叫桃花眼，从迷信相面的角度来说，这种眼型容易沾染烂桃花，也容易勾引有妇之夫，但从科学的角度说，这种眼型总让别人感受到若有若无的笑意，自然容易赢得对方青睐。鼻子很挺拔，鼻尖圆润鼻孔不上翻，只是山根与鼻尖只见若微有一丝不太明显的横梁。嘴唇丰满，上唇略尖下唇圆润，这种唇型叫樱桃唇或者桃花口，配合上面那双桃花眼更是惹人，这种面相虽漂亮，但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感。
女孩做的是秘书，可刚刚的表现却不甚合格，只能说差强人意，说明这女孩肯定不是因为专业能力而得到的这个岗位，想到这里王成彬不由对姜总有些不太好的揣测，但毕竟是在人家办公室里，只能强行压下上翘的嘴角。
再往里是一个五六十平米的茶室，最里面第三套间才是姜总的办公室，办公室里一左一右还有两个稍小的套间，一个房门紧闭，不是做什么用途，另一个从门缝里可以勉强看见，是一间卧室，显然别墅出事以后姜总便住在这里。
“两位来了啊，小汤，去泡壶昔归来。”姜总正坐在办公桌后，见王成彬两人来了，连忙吩咐秘书去泡茶，这边引着两人坐下。
“姜总，这次我们过来是想先了解一下，在项目上您有哪些竞争者，我们打算顺着这条线去查一下。”王成彬毫不客气，接过秘书递来的茶就猛灌一口，随即开门见山的说道。
姜总点了点头说道：“这条线也是我想的方向，今早在你们来之前我就已经把……”
话说到一半，王成彬却看见裤子不知何时起身，跑到了那个紧闭房门的套件门口，正对着那扇门使劲，好像很好奇里面的东西。
“诶诶诶！裤子，你干嘛呢！这是姜总的办公室，别乱动别人的东西。”见裤子三两下打不开门，正准备暴力拆门，王成彬连忙制止，生怕裤子弄坏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姜总显然也注意到了裤子的举动，笑道：“没事，里面也就我收藏的一点古董，那门是实木的，他打不开。”
王成彬一听那还得了，姜总不知道裤子的德行他可知道，裤子可是连铁门都能踹破的人物。连忙连拖带拽地把裤子拉了回来，强行微笑着示意姜总继续。
这点小插曲显然没有影响姜总的情绪，他继续说道：“所以今早我已经叫人把近期项目上冲突的企业资料整理了出来，您可以看看。”说着姜总拿出了一张薄薄的纸递给了王成彬。
“就这点资料啊？”王成彬接过纸微微皱眉。
“这是名单，因为今年以来我的目标都是大型项目，在这边的市场上能和我竞争的企业也没几家，近期几个项目以来只有两家和我有冲突。”姜总这边说着，手从抽屉里取出了两本厚厚的资料递给了王成彬：“这才是这三家的资料。”
“里面有几个企业的情况和各自老总的生活习惯，您可以仔细看一下，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和我联系，这段时间我会让姜凡纪随时待命，他不知道您两位在做什么，只知道在帮我做事，所以不用和他说什么，下命令就行了。”姜总说完，见王成彬没有异议，便站起身来准备送客。
这边秘书小汤带着王成彬两人走出了办公室，姜总回头看了看裤子感兴趣的那间房门，长出了一口气……
……
楼下，姜凡纪的车正停在门口，看他哭丧个脸，显然是想不明白这俩土老帽怎么就能受自己叔叔的重用，还让自己去跑腿打杂。王成彬一直不喜欢这姜凡纪，见他这幅模样自然开心，也不打招呼，大大咧咧的直接坐上了后座。
“裤子，你怎么回事，在姜总办公室里这么没礼貌？”回别墅的路上，王成彬忍不住问裤子。
“里…面有小青。”裤子磕磕巴巴地说道。
“啊？小青？”王成彬有些诧异。
“有…小青的味道。”裤子被王成彬打断有些无奈，磕巴半天才说完这句话。
“什么是小青？”姜凡纪一边透过后视镜盯着王成彬，一边插嘴问道。
“小青就是蛇，他说闻见那屋子里有蛇了，白蛇传没听过吗？”王成彬被姜凡纪的问话一惊，随口扯了个谎敷衍道。
裤子这个猪队友却急于反驳王成彬：“小…青不是…呜”话还没说完便被王成彬捂住了嘴，姜凡纪还在车上呢，说漏了嘴可不行。
“这傻大个鼻子够灵的啊，蛇都能闻出来？”姜凡纪显然对王成彬的说辞不太相信。
“关你屁事！开你的车！”王成彬这头捂着裤子的嘴，那头姜凡纪还在拱火，不由得骂了回去。
“行，你拽。”姜凡纪撇了撇嘴，满不在乎道。
等回到别墅已经是中午了，王成彬把姜凡纪支走，连忙开始研究那两大本资料，裤子则在一旁和小青玩，把小青变成的蒲团满屋乱扔，小青一飞出去又自己飞回来，一人一妖玩得不亦乐乎。
第一个目标叫孔丰年，是一个煤矿老板，前几年通过矿产迅速积累财富，这两年开始往别的领域扩张。这次姜总的项目是百货大楼，但这块地皮早被孔丰年看中，准备开发娱乐场，只是在竞争关键时刻，自己的矿上出了安全事故，这才在竞标中失去了这块地皮，就因为这件事，孔丰年一直认为是姜总在他矿上捣鬼，多次在公开或私下场合说要报复姜总，就动机而言，孔丰年是完全有理由的。
目标是有了，可怎么接近孔丰年去调查呢？
这点难住了王成彬，一时想不出好的方法，只能转头研究起第二个目标。
第二个目标是本土一家开发集团，之前一直在做商品房开发，这次项目和姜总没有什么直接冲突，只是在今年的几次项目竞标当中败给了姜总。这家企业老总叫宋时德，四十来岁，比姜总小二十多，是个很守规矩的人，在历年的竞标当中可以说是胜不骄败不馁，平时的爱好也就是喝茶看书，没什么不良嗜好，这种资料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完美的，嫌疑远远不如孔丰年，但两家企业也是老对手了，所以也会列在嫌疑名单当中。
“哥，我饿了，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啊。”王成彬一直研究到深夜，思绪才被裤子和小青打断，裤子已经饿的受不了了。
看看房里被裤子和小青折腾地一片狼藉，王成彬有些无奈，只得打了个电话把姜凡纪叫了过来。
“怎么着？”姜凡纪很快就到了，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问道。
“你带人把屋子里收拾干净。”王成彬一边穿鞋，一边交代道。
“啊？我收拾，那你们去哪啊？”姜纪凡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我们吃饭去，等我们回来这屋子得跟原来一样。”王成彬一把夺过姜凡纪的车钥匙头也不回便带着裤子开上车走了。
身后姜凡纪正要发作，却想起了什么，强行忍了下来。
车上，小青从裤子的“宝箱”中显出原形探出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好奇的吮吸着从没见识过的景色。
夜已经深了，正在营业的饭店也没多少，这时间是夜场和娱乐场的天下，好不容易转到一家还在营业的酒楼，王成彬也已经饥肠辘辘，两人一妖大快朵颐起来。
怎么小青也会吃东西？蒲团是死物，可它毕竟成了精啊，只是不吃也不会饿，吃东西只是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罢了。、
等两人背着现回原形的小青回到别墅时，别墅已经打扫地干干净净，姜凡纪正提溜着大包小包的垃圾往外走。
见姜凡纪一个人在打扫，王成彬有些诧异的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打扫？我以为你会叫两个人来帮忙呢。”
“叫人不得花钱吗……”姜凡纪嘟囔着，满身臭汗地将垃圾扔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