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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佛门圣地,佛门双脉之一,香客僧侣往来不断。一夕蒙尘落得叛佛之名,染红赤地千里。世人痴迷,道听途说,千载清名,一朝葬送。又有几人能看破,了解这沉埋的真相,寻找那隐藏在幕后的黑手。

黄沙漫天终究掩埋了过往残迹。佛光灿然,梵音广传之地,如今满目疮痍,荒草丛生,倾倒的香炉覆着一层灰尘,一片凄凉景象不复当年昌盛之景。迟来的佛者,打扫着结织的蛛网。

“阿弥陀佛。”一声佛吟,一语告罪不知向谁告罪,却是显现出此间佛寺千丝万缕的关联。

“经行尊者,晚辈此时才前来祭拜,望前辈莫要怪罪。”

僧者双手合十,行佛门之礼,一敬佛门圣僧。一语轻言,祭拜眼前蒙尘佛像,更是祭拜那被遗忘的久远之前的渡世佛者。

“小秃驴,你在这里干什么?”忽来一句疑问。

僧者心神戒备,真元扩散探查四周却是全无所获。

“晚辈,不过来此祭拜先贤。不知施主有何指教?”

“回岸寺,自那五年前一场叛佛灭佛事件之后,你是第一个来此的僧者。”只见一人从风沙中走出,一身玄衣不染丝毫颜色与那烈阳黄沙格格不入,左腿大腿上的一柄短刀沾染阵阵阴气。鬼魅般的面具遮住了容颜,仅仅露出的眼睛只能看到无尽的深渊。

“小僧来此,正是为了调查当年回岸寺之事。”如实回答却也暗自防备,眼前之人来路不明更不知目的为何。

“能知道此事,当是佛门大宗。而需要调查此事的门派只有两个。自在枯荣以及——斩业岩。”话语落,眼前之人周身萦绕满天杀气,庞大杀气笼罩一方天地佛像首当其冲顿时裂出道道缝隙。

此人能在此处,又能从言语之间判断我的来处。听其言语,似对斩业岩存有芥蒂。应是当年之事的受害者,此人修为非我能及,没有逃离的可能,我不能逃避。应何解心神一定脑中思绪万千,便已洞悉前因后果。

“小僧斩业岩寻佛问罪·应何解,见过施主。”一语道破自身身份,只为一赌。胜,真相更进一步;败,命留当场。

“坠业如来·罪无间是你什么人?”满天杀气,一瞬收敛。似从来没有发生过,宛若一名普通人。

“正是家师。”应何解赌赢了,他离真相更近一步。

“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那你就应该知道,杀手是一种理性的让人可怕的动物。我需要的只是一个罪魁祸首,而不是一个因为满腔热血而被算计的傻子。”面前男子,一字一句冷静的可怕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

“家师也是为了天下苍生,方有……”应何解一语辩驳,确遭无情呵斥。

“不要提什么天下苍生,他为天下苍生中计入魔,经行老秃为了苍生看着僧侣香客被屠戮殆尽。他们可曾问过,那些拜佛香客的意见!”一声怒吼,道尽满腔悲愤。“我是杀手,但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谁也强迫不了我。相比于我,佛更加伪善。所谓的正道又凭什么轻易替他人决断。”面前的人,不知压抑了多久的悲愤。一朝宣泄而出,脑中不断闪现过往回忆。

“阿弥陀佛。”不知怨念应当何解,一语告罪是向面前之人亦或血染此地的无辜冤魂。

“老秃驴,什么时候还俗,你我一如过往,不醉不归。”只见一名男子,明眸皓齿,朗目疏眉风华绝代不外如是。

“独孤行少喝些,酒最是伤人。”经行递过一碗清茶,这可能是自己这一生最难以言表的因果。

“路不同,但道相同。”引进杯中一口温茶,独孤行笑着,只有在他面前才能做到真正的潇洒。“要是有酒就好了,可惜你现在是个秃驴。”

“独孤行我知你自傲,但是江湖还是早些离开为好。我这庙小,但可还算得上是一方净土。”经行苦言相劝,劝得久了,但总要再问一问。

“放下,带我入江湖的你应该是最了解江湖的人。修佛的你也开始变得天真了么?”

过往之事再现心头,如今有的只是无尽的悲愤。那一夜哪怕救下一人,就一人也好。

“小秃驴,要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就跟我来。”

独孤行一语话落便腾空而起,应何解不顾心中思索,腾身跟上。

二人离去后,一段残垣之后却是凭空出现一人。面若沉渊宛如黑夜幽灵,面上图腾散发阵阵魔气。

“少主说的果然没错,肯定不会只有一人来此地。”话音方落,刚要转身离去,却忽然冒出一身冷汗。

就在此时,一抹刀芒破空而来,直取魔者后心命门。魔者回身挥臂,袖剑出鞘挡下致命一击。没有言语,萦绕眼角的是不及眨眼的刀,是无言的杀意。

“不可能,你能躲过我的感知但那个小和尚绝对不可能!”魔者一脸惊讶。

魔界之人皆有神通,神通生而有之。影魔一族神通为隐匿,他度景虚更为一族佼佼者方得影魔称号。甚至如今跟随少主,进入玄界,如今竟被一玄界之人,看破自己的隐匿神通。

“魔族异能确实难测,但是杀手的直觉更为恐怖。”话语方落,男子单膝弓步短刀出鞘,一现寒芒。

一瞬之间,激起弥天战火。一为人一为魔,一人刀一人剑。杀手与杀手之间的豁命之战,袖剑伸缩,变化无穷,短刀凶险,鬼神莫测,刀与剑激起阵阵火花,象征着一场生死之诀。

深知眼前男子非同一般,度景虚再现神通。度景虚身形隐匿,臂上袖剑更是招招逼命。

“人类你是个值得敬佩的对手,你值得让我记住名字。”度景虚的声音虚无缥缈,仿佛从四方而来。

“魔孽记住取你性命之人,沽酒天涯·独孤行。”一经试探已知对手能为独孤行一语话落。闭目凝神,凝心静气。理性的杀手是可怕的,但比理性的杀手更可怕的是野性。独孤行喘息之间,似乎回到了最初的岁月。

紧闭着双眼,完全察觉不到已经临身的杀机。度景虚的袖剑已经濒临心口。铮的一声响,只见独孤行的刀在最后一刻拦住了那致命的一剑。

“浮生·梦断。”

梦间天伦断,凡世再难回。一声轻语独孤行手中的刀快了,快得不及眨眼,来自异界的魔者这一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接近。时轻时重时快时慢的刀充满着一种诡异,极致的变化让他难以应变。隐匿的身形全无作用,他就是一只猛兽,只有这最原始的本能。那可怕的反应,造成的是伤势的互换,每一招每一式就算受伤也要让自己的伤重于他。度景虚怕了,他的心中生起了一个念头,我会死在这里。

“影匿·七杀。”度景虚饱提真元身形一化为七,真元凝如实质正是太素之境。

七道身影袭杀而来,独孤行依然紧闭着双眼。现在的他风沙为目。真元汇聚有的只是极致的速度和无比狠厉的刀锋。七道身影,破。

天地之间忽如其来的静了,静的让人可怕。片刻之后。独孤行睁开了双眼。

“还是太勉强了,终究没有留下。”一口浑浊的血吐出,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痕。独孤行看着平躺在地的应何解,将其背起去往自己的卖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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