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站在黎非后边与她一通翻看着李大人的密信，看我房间里陷入沉默，江宁看着两人，没有出声打扰。

“我想见见这个顾清。”黎非打破沉默。

突然一个飞镖从窗户外飞进来，钉在桌上，萧珏连忙打开门，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你和顾清真是心有灵犀啊。”楚安取下飞镖上的纸，是顾清邀黎非明日午时在城外五里亭见面，而且只让黎非一人前去。

“这不行，万一他玩阴的，你一个人应付得来吗？”萧珏立即反对。

“这样，明日我陪你去，我不进五里亭，在十丈外等你。”楚安也觉得黎非一人前去有危险。

黎非想了想说道：“这样，明日萧珏陪我去，你去将军府找顾将军了解一下顾清的过往。”

“行吧。”楚安想陪着黎非去，但她都这么说了，自己也只能照做。

“那我呢？”江宁问道。

“你帮我陪陪简月，近几日她估计挺伤心的。”在江宁期待的目光下，黎非想了想说道。

江宁：“好”

翌日

顾清早早等在五里亭，见到策马而来的黎非，有些恍惚，曾经他也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那是他最想回到的时候，也最憎恨那时候的自己。

人就是这般矛盾，既想享受美好，又不愿承受伴随美好而来的痛苦。

黎非下了马，一边的士兵立即过来将马牵到旁边，顾清就带了两个士兵过来？

“黎将军，请。”顾清一边说一边给黎非斟了杯茶。

黎非闻了闻茶香，随后品尝一口，放下茶杯说道：“好茶，顾小将军请我来不是为了品茶吧？”

顾清笑了笑，打开桌上的画轴，一女子的画像慢慢展开，说是‘凝眸一笑，万花失色’也不为过。

顾清只有看到画像时，眼里才会附上少有的温柔，“这是我的母亲，天底下最温柔，最好的人，只可惜好人未必有好报。”

顾清的手指在画纸边缘抚摸着，眼神从画像上移到黎非脸上，“我想，黎将军深有体会。”

黎非笑着，又喝了口茶，“你我都是从军的人，该知道，有时候身不由己。”

“好一个身不由己，”顾清冷笑几声，“曾经我也像黎将军这般愚蠢，后来我才明白，好人不长命，好人不得好死。而恶人逍遥自在。”

黎非点点头，“这话我认同，若不是从小师父严厉，将我束缚在好人的套子里，我想我们一定能成为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哈…”顾清看着黎非，突然大笑起来，随后他又停下来，严肃的看着黎非“你永远都成不了恶人，你的身边有太多自以为爱你的人，他们会用爱把你永远束缚在好人的躯壳里。”顾清看向黎非身后，远处，萧珏正骑在马上，等着黎非。

“看来，束缚你的人离你而去了。”黎非看着顾清痴痴的看着画像，她猜想顾夫人的死一定与旬州城有关，可是这与江宁的父亲又有什么关系。“那么，江大人是好人还是恶人？”

“江大人一生正直，是人人称颂的好人，只当我对他不起。”说起江海，顾清没有一丝愧疚，谁让他顽固不化，阻了自己的路。

“那江宁呢？她不过及笄之年，大好人生才刚开始，就被你生生断送了。”今日，黎非收到言澈的回信，近几月皇上并没有下达抄家的旨意，若不是江大人的密信传回京中，甚至无人知道知州知府全家被问斩。

说起江宁，顾清严厉闪过一丝愧疚，很快便恢复清冷，“整件事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她，是以我放过她了，就算知道她人在旬州，我也不曾找过她麻烦。”

”我要屠城，就在我母亲生辰当日，赫赫有名的黎将军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或者你现在就离开，带着江宁，没有人会知道你曾出现过这里。”顾清一边收起画一边云淡风轻的说着。

黎非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笑着回道：“我这人天生反骨，越不让做的事我越要做。”

“拭目以待。”顾清拿好画，转身带人离开了。

“黎非。”萧珏见顾清都走了，黎非还坐着不动，还以为她着了道，赶紧过来查看。

萧珏：“怎么样？”

黎非摇摇头，“回去再说。”

楚安已经回去了，并给黎非带回一个东西，兵符。

“顾将军说驻军虽然被顾清蒙骗，但攻打旬州一事，他们断然不会做，他被困住，无法领兵，所以让你替他带领驻军守住旬州。”楚安说道。

黎非：“顾夫人的生辰在什么时候？”

楚安：“腊月十五。”

“十五？”黎非愣了，十五正是采雪灵草最好的时候。“不就是明天。”

黎非此刻才明白方才顾清说的，你现在可以离开。

楚安：“黎非，时间紧迫我们得赶紧调动驻军防守。”

必须要在明日结束这一切，黎非冷静下来想了想：“萧珏你陪江宁去找李大人将城里的青壮年都集合起来带到城楼，若他不肯，就说黎非稍后亲自来请他。”说话间，黎非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楚安你随我去军营，”黎非转头看见一旁的简月，“简月你随江宁他们一起。”

驻军最多三四千人，但看顾清造的兵器，敌人远多于他们，若是从前，黎非定会大言不惭‘此战必胜’，如今她不敢断定这次谁才是赢家，不仅仅是自己的原因，还有顾清现在就是个疯子，他无所顾忌。

人一旦没有了顾忌，就很难被打败。

“到了，”

楚安的声音打断了黎非的思绪，两人还未下马，门口是士兵就上前询问“何人擅闯军营？”

楚安拿出兵符，士兵见状立即让他们进去了，两人刚进门，程副将出现在门口将其拦住。

“来着何人？”程英问道。

“楚安”

黎非没有报上名字，程英只当她是楚安的侍从，两人下马，楚安将兵符给他，程英接过一看，确实是将军的兵符，可是之前少将军也曾伪造过兵符，做的一模一样，若不是将军出面，谁有没有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