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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薄暮垂临,晚霞将西边的天空染成绛红色,倦鸟也纷纷归林。

而为生活奔忙的人们依然在忙碌着。

夜间才开始摆摊的小商贩纷纷在路边支起架子或台布,点亮一盏盏明灯,照亮来去匆匆的行人。

秋缓步踱进一家茶社,暗褐色的牌匾上写着“沁秋”二字,笔体虬劲有力,古色古香。

随意点了一壶神木绿雪茶,秋进了一个名为“君子居”的雅间。

君子居是一个很小的雅间,屋里只摆放了一张清漆木纹的白枫木方桌,方桌四周也只放了四把靠背团椅。屋子的一角还摆放一个同样颜色的枫木高几。

推开窗户,看见细细的水流沿着小溪哗啦啦流过,远处黛青色山坡隐约可见,鸟鸣声时而可闻。

身形婀娜的少女博士,左手拎一把已经烧开的细嘴铜壶,右手端着红云紫砂壶,莲步轻移,身姿轻盈进了雅间。

曼声问候一声,展藕臂缓提壶,轻轻柔柔将滚开之水冲进紫砂壶中,倒茶的姿势甚是曼妙。浣壶,洗茶,然后是奉茶。少女白白嫩嫩的纤纤玉指将一杯色泽青碧的茶汤奉至秋面前,点头示意。

玉臂奉青汤,,醉来诗兴狂。

葱白玉指,青碧茶汤,二者相对,相得益彰。

秋点头微笑,请少女离开雅间,开始自斟自饮。

闭目,微微呼吸着茶汤散发的清香,轻啜一口茶汤,在口中一旋,味微苦,慢慢趟过喉咙,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气在口腔里散发出来,回味良久。

茶,不错!不愧是绿雪之名。

秋刚刚喝了一杯茶,就听见有人扣门几声,应了一声,郝明、杨德明二人推门进来。

“阿秋哥!”

“阿秋哥!”

二人打一声招呼,分两旁坐下。

刚要继续说话,秋抬手止住,示意二人喝茶。

郝明、杨德明各自倒了一杯,抿了几口茶,对视一言,惊喜说道:

“好茶!”

“这是什么茶?真好喝!”

“此乃神木绿雪茶。以后你们可以常来!”秋为俩人简单说了一下。

喝过几口茶,郝明忍不住问道:

“阿秋哥,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而啊?”

杨德明也是一脸的渴望求知之色,显然他也想知道内情。

秋微微沉吟一下,说道:

“此乃望气之术,可观普通人的人生命数,当然了,只是大概的。”

秋肯定不会将内情全部告诉二人的,知道的越多,泄露的可能性就越大,招惹到身上的麻烦就可能越多。不如不知。

“我们能不能学?能不能学成?”

这次,杨德明也忍不住了。

郝明更是差点将脸碰到秋的头了,也是一脸渴求之色。

“哈哈哈哈----”秋轻笑几声,不置可否。

“明天我们还去武馆门口摆摊吗?哦,错了,是您自己摆摊!”杨德明见秋不搭理这个话茬,转而换了一个话题。

“当然去啊!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明日再来的。”秋答道。

“我们还在马路对面待着吗?能不能靠近一点?距离您有点远,看得不够清晰啊!”郝明眼巴巴看着秋,好想更近距离查看清楚。

“不好。你们到近前,容易被他们看到。他们本来不多想的,如果见到有过一面的你们也会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由头,万一他们再多想一些,只会给你们二人徒添麻烦。而且这不必要的麻烦完全可以避免,尽量不要沾染。”

秋一口回绝了二人凑热闹的想法。

二人一脸丧气的模样,无可奈何。

郝明低头半天,眼珠一转,问道:

“阿秋哥,你能不能让我们俩看的更清晰一点,或者听的更清楚一些,我们就不用离那么近了吧?”

“这样可以吗?”杨德明也想看得更仔细一些。

秋想了想,让二人的听力提高一会儿倒是很简单的,点头说道:

“这个可以满足你们的要求,不过得明天了。明天把你们俩的听力提高一刻钟的时间,足够让你们清楚听见整个过程。”

“不能把视力也提高一些吗?”郝明还想得寸进尺。

秋一瞪眼,嫌弃说道:

“你们俩好好练习,听力,视力等一切所能都会提高,别净指望我。”

郝明杨德明一听自己各种能力也有可能提高,心里满是欢喜,连忙对着秋举杯敬茶致谢。

翌日,秋依然是那身道士打扮,扛着那杆指点迷津四个大字的招牌,晃晃悠悠来到智德武馆门口附近的大树下。

插好招牌,放下小马扎,铺平摊布。

刚刚摆好摊,郝明杨德明就来到面前,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上前问道:

“这位大师,请了----”

说着,二人像模像样的揖手施礼。秋无奈揖手还礼。

“大师,我二人想问一些前程,请大师指点迷津!”郝明还挺机智的,顺便问一些前程,但他却用手一直搔着耳朵。

秋明白了,这是提醒自己给提升听力啊!自己还真的忘了。

“此乃个人隐私,不传六耳,你且附耳过来说给你听。”

秋只好让他把头伸过来,做侧耳倾听状。

秋把手拢在嘴边做隐秘私语状,悄悄的用食指点在郝明的耳门听宫处,一缕灵气渗入郝明的听宫,顿时郝明感觉四周的声音大了许多,十几米外的苍蝇振翅声如在耳边,落叶飘落的声音也略有耳闻。郝明又转头让秋把另一边的耳门打开,这样才觉得两边声音一致了。

郝明起身后连连拱手道谢,就像是得到了很有用的指点一般。

之后,杨德明也如法炮制,向秋请教姻缘之事。

秋哭笑不得,但也照样把他的两侧耳门打开,让他也体会到听力大进的好处。

二人体会到听力大增的好处,连连道谢不已,每个人还拿出五百元现金递给阿秋,以示谢礼。

秋无语,也只得借机收下。

二人道谢交钱后径直离去。

路人见状纷纷侧目凝视,慢慢围了上来,犹豫着要不要也问问前程命运。

国人见人围观这个毛病改不了了。

这时,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大声斥责声随之而至。

“闪开,闪开!我们都约好的!该我们了!”

围观的人群被人分开,身穿白衣的鲜于银赫带人走了进来。

“大师,我们又见面了。”鲜于银赫这次礼貌了许多。

秋见他依然对国人嚣张跋扈,脸色一沉,说道:

“敬人者人恒敬之,辱人者人恒辱之。你不尊重他人,他人如何对你?你如何立足!”

“听大师教诲。但我依然以为,强者为尊,弱者自当膜拜。这是世上人尽所知的准则。这个世道不就是如此行事吗?现在哪个国家又不是这样呢?”鲜于银赫理直气壮。

这世界依然是强权当道,他见的多了。他的国家依旧受制于人,对强权卑恭曲膝,对不如他们的国家趾高气扬,盛气凌人。

殊不知在旁人眼里,他们就像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善在身,介然必以自好也;不善在身,灾然必以自恶也。”秋朗声说道。

“大师,我向您所求的是前程,不是做人的道理。请大师明示!”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日因,结今日果。你好自为之。”

秋不想和他争论了。

这真是,人要作死,谁也拦不住。

“礼金两万,两句话!”

鲜于银赫一愣,以前不是一万吗?哦,上次只有一句话,所以一万。幸亏自己多带了点,不然还得回去取。

双手奉上礼金,秋接过来,顺手往袖子里一扔,不见了。

实际上他把钱已经放进储物戒里面。

鲜于银赫见状惊诧不已,更是对老道士服服帖帖,敬畏不已。

“附耳过来。”秋对他说道。

秋不欲让旁人、路人也听到,以免影响不好。

“还请大师明言!”殊不知鲜于银赫直接大声说开了。

秋心道,你就作死吧!还怕别人不知道!于是大声说道:

“其一,静养己身,不可与人动手。否则有亡命之祸!”

“其二,不可回国。如需回国,须洁身自好,不得逾墙偷红杏!否则必有粉身碎骨之灾。”

“哈哈哈哈哈------”围观的路人听见前面的话语还不以为然,直到听见逾墙偷红杏,立刻发出一阵轰然大笑。

鲜于银赫万万没有想到眼前道士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一下子傻眼了。

他的几个师弟也是捂住嘴,肩膀抖动不已。

鲜于银赫见众人窃笑不已,赶紧转移话题,问道:

“我们是教人习武的,不动手怎么可以?演示可以吗?”

“演示可以,但切记不可与人动手!话以至此,你要谨记血光之祸,碎骨之灾。你走吧!”

秋起身收拾摊子,招牌,飘然离去。

鲜于银赫呆呆的看着老道士手持的“指点迷津”白幡招牌,心里说不清百转念头。只感觉这个国家越发莫测高深,这里的人越发的不可捉摸,神秘莫测。

临别之时,秋见二人依依不舍,随说道:

“望气之术,虽然神秘,但并非不可学,只要你们二人勤加练习我教的打坐站桩,功夫深了,体内积累了内气,甚至修炼出神识,自然而然就有了望气之术的根基,再多历练人生百态,望气之术就算入门了。其实江湖上各种骗子大多不会真正的望气之术,但为何他们也说自己会望气之术,也说的那么准呢?他们只不过是对人生体悟多了而已。俗语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实际上行万里路的收获远远大于读万卷书的。经历世故多,见识自然广,自然就有比较准的推断。这就是老话说的人老成精。这也是世俗望气之术的修炼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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