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一路步行着朝向西南方走去。
他和赵宗峰赵老板约好了,在滇南见面。
至于为什么阿秋不合他一同前去,乘坐高铁或者飞机不是更快捷吗?
阿秋没有身份证啊!无法购买车票,怎么乘坐?
赵宗峰也说和他一同开车去,但是阿秋拒绝了。
开车哪有走路自由,也不一定比他走路快多少。不要忘了,开车或者坐高铁都要绕路的。而他可以走直线,时间上不一定谁更快一些。
出了市区,阿秋就脱离大路,开始顺着直线方向,走进田野之中。
看着飞逝而过的各种农作物,蔬菜瓜果,金黄稻田,呼吸着泥土的芬芳气息,阿秋心情沉醉了。
现在的季节,在农田里干活的人极少极少,轻易碰不见一个,是以阿秋可以放心飞奔。
一下午阿秋就赶路四百多公里的路程。
临近中午,阿秋随意在一处山美水净的地方休息一下。赶路倒不是多累,只是一直飞奔久了,心神有些疲惫。
一路上,自由飞奔的感觉极度爽快,阿秋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鸟儿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几次欲长啸冲天。
躺在一块大清石上,阿秋闭目养神,却不由回想起昨天中午的饭局。
将近中午,任慕仙带着阿秋打车来到一处比较幽静的路段。
穿过马路,拐进一条胡同,任慕仙领着阿秋来到胡同深处一个大门前。这里是胡同最深处了,再没有别个开门的庭院。
整个大门是用黑漆漆就的两扇木门,门上镶贴满了黄铜铜钉,四周皆是青砖浮雕。门楣上雕梁画柱的突出两扇飞檐,下面悬挂两个钵盂大的紫铜风铃。
正中牌匾处写着三个鎏金大字:藏仙居。
大门虚掩着,推门进去,阿秋只觉得眼前一亮,身上似乎感觉一丝凉意,仿佛从盛夏走进了深秋一般。
眼前,一个巨大的葡萄架几乎覆盖了整个大院子,只剩下边边角角没有盖严,漏下点点阳光,似金线穿透葡萄树叶,分外耀眼。
这个葡萄架占满院子天空,差不多将近八十平米,几乎可以称作独木成林了。
一条青砖铺成的砖石路直通道三层楼的门口,路两旁也种植了不少花草,开着黄、粉、白、紫各色小花,这些花朵的点缀更平添几分幽静诗意,也显得整个院落分外清凉。
阿秋惊喜看着眼前占满眼帘的绿植,轻出一口气,心里感觉格外舒坦,这里的主人一定不俗,胸中自有大雅格局。
未等任慕仙领着阿秋登堂入室,小楼门口走出一位近七旬老者。
只见此人上身穿浅褐色对襟唐装,下身着深蓝色男士襦裙,足蹬老式白边黑布鞋,头戴一顶古式硬顶瓜皮帽,笑容可掬站在门口迎接。
“不知哪位大侠光临本家小店,老朽未能远迎,还望壮士海涵。”
任慕仙一愣,不由自主抬头看着阿秋如何应对。
阿秋见此人,虽年近七旬,但腰挺身正,昂首挺立,目光炯炯有神,站在门庭,似青松挺拔,精神矍铄。
心中赞叹后,阿秋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情景,只得胡乱应对道:
“不敢不敢,老板客气了,吾等前来叨扰,请多担待。”
“敢问小哥出身何门何派?吾乃青城门下,江湖人称小麒麟卢光仪。敢问小哥名号!”
阿秋更是不好搭话,心说应约赴宴还有这么多讲究吗?只得再次胡乱说道:
“无名无派,江湖散修,秋!今日前来赴宴,应朋友之约欲了一桩缘分。”
卢光仪一听,眉头一皱,连忙请进客厅,分宾主落座后说道:
“今日我静坐时,心潮涌动,不得安宁,欲感有大事发生。不成想此时小哥进门,顿觉一股冲天正气周身而至,惊慌中出门迎接,谁料想却是小哥赴宴而来。我实在是孟浪了。”
阿秋连忙说道无妨。
卢光仪却接着问道:
“不知秋小哥修炼何种武功心法,有如此成就?如有冒犯请原谅在下冒昧。”
阿秋不知如何回答。
老者卢光仪接着说道:
“现如今武林没落,许多功法绝学失传,实乃我华夏文明悲哀啊。”
阿秋只好说道:
“古人常言,侠以武犯禁,本就是不容于世俗人间,先生何必念念不忘?”
“但你也不能否认武者对民族贡献,自古多少仁人志士深明大义,在抵御外寇时抛头颅洒热血,为国捐躯。抗战之时也有更多武林众人出深山,上战场,血战敌寇,最终埋骨青山,不复还家。可叹啊!”
“前辈们为国捐躯,我等自当敬佩不忘,铭刻在心!更应教育后辈牢记前辈荣光,不忘后事之师。”
“我所学乃民间所传入门之法,七支做法。网上随处可见。”
卢光仪一听,简直是吃惊天外。网上随处可见吗?
“当真?”
“绝无虚言!”
老者拱手施礼后,请阿秋与任慕仙去雅间赴约,自己转身回内堂。
那老者卢光仪走进后堂,消失不见。
任慕仙妙目却盯着阿秋眼睛看,一脸的疑问。阿秋只得小声说道:
“我们刚才遇到的可能是武林中人,他碰到我们以为我们也是同行,估计想是找寻功法机遇,也可能有切磋之意。此人很可能有些功底,不然也不能感觉到我们的灵气外溢。以后你们可要注意一下,小心有奇人义士躲在市井繁华处修行。”
一路走进饭店内部,个个包厢写着门匾:三星洞,方寸天,藏福地,太上居......
任慕仙小声应答后,带着阿秋走进一间雅室:仙客来。
一进屋,阿秋看到屋里一间坐了好几位客人,三男一女。
为首男子,五十上下,一米八出头的个子,浓眉大眼,国字脸,鬓角分明,剑眉星目,不怒而威。
旁边站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少妇,好似三十上下,眉眼间与任慕仙七分貌相。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再旁边又是一位高达一米八五的青年男子,浓眉大眼,手脚粗壮,神精气旺。
最后一位身高一米七多,圆脸桃花眼,眉毛修长,手指细腻如女子,身子站不直,神气不满足,仿佛入睡只得三分眠样子。
见阿秋与任慕仙进的包间,几人都站起身,为首男子上前一步握住阿秋的手,爽声笑道:
“哈哈哈,稀客稀客。欢迎欢迎!”
任慕仙赶紧给几人介绍阿秋,说道:
“这是我的父亲,名讳国斌,这位是家母姓秦名讳楠,这位是仙儿亲大哥,任慕豪,这位是仙儿表哥秦奋。
这就是我给你们请的客人,秋先生,也是梦想传媒的顾问!”
阿秋与众人一一握手示意。
任国斌大手一挥说道:
“今天没有外人,请入座吧。”
众人稍作寒暄后分别落座,上茶,一品松针毫。
随着清香碧绿的茶汤倾入雪白茶盏中,洁白碧玉相映衬,更让人舌底生津,一饮方休。
阿秋端起茶盅,细瞧茶色,再嗅茶香,轻品一小口,一股松脂般清香自舌底汩汩冒出。
素瓷碧影缥沫香,何似金仙品蕊浆。
纵使珍馐百样美,怎比手中一杯尝。
好茶!
阿秋一口饮进,朗声赞叹。
任慕仙见此,与父亲母亲对视一眼,见到二人满眼笑意,赶忙续满杯,阿秋再次举杯,对着众人说道:
“借花献佛,同敬诸君!”
随着店小二装扮的侍者一道道精美菜品上桌,众人开始逐一品尝。
旭日东升,九品凌空节,寒江鳕鱼,时令蔬拼,素手青瓜烧,清蒸帝王蟹......
盘盘珍馐美味,盏盏令人心动,口涎欲滴。
酒过三巡,众人放下筷子。
阿秋端起一杯酒,对着任国斌夫妇道:
“承蒙胜邀,不胜感激。敬贤伉俪一杯。”
任国斌、秦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阿秋再次端杯,对着任慕豪、秦奋说道:
“我身为梦想传媒的顾问,直到此刻方见公司领导,实在是不该。今日借此酒水,向二位领导致歉。请多海涵!”
说着举杯再饮。
任慕豪、秦奋连声说道:
“先生忙碌,有机会再到公司即可。不必如此过意不去。”
“今日算是认识了,以后可要多多交流。我可是耳闻已久了”。
秦奋笑着说道,端杯一饮而尽。
饮完此杯酒,秦奋赶忙给阿秋满上,再次回敬道:
“久闻大名,今日方得见,果然更胜闻名。我回敬三杯。”
说着连饮三杯酒。
阿秋只得陪喝三杯酒。
喝罢几杯酒后,秦奋不等任国斌、任慕豪说话,紧着说道:
“我和仙儿表妹自小一同长大,一家人向来不分彼此,不知道秋先生能不能也带我一程,让我也体验体验资本快速增值的快乐感觉?”
秦奋倒是不认生,也不怕头次见面的尴尬,直接提出自己想入股的欲望。
任慕豪微微一皱眉头,觉得秦奋过于急躁了,现在就提出过分要求,显得自己没有水准,城府太浅薄。
秦奋倒是不觉得有哪些不对付,有话直说,不藏着掖着,反而更让人信服你没有其他过分的念头。虽然这个念头就有点过分,但当你堂而皇之讲出来,反倒给人一种心怀敞亮的感觉。这也许就是直接求人,更容易深入交往的一种手段吧。
任慕豪摇摇头,苦笑一下,这一点自己学不来。
任国斌倒是微笑着看着阿秋如何应对。
不管怎么说,采取什么手段,什么方法,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好手段,好方法。
任慕仙则一脸仰慕得看着近在咫尺的阿秋脸庞,微微露出丝丝沉醉之色。
这时我招聘的顾问,这是我先遇到的先生,我的阿秋哥哥。
任慕仙想到此节,顿时素白脸色涂了一层粉润胭脂,格外诱人。
阿秋沉思片刻道:
“你我相识已晚,机遇已然错过。我们最近没有再做股票的打算了。等机会下次吧。”
任慕仙赶忙说道:
“秋先生,我们不做股票了?那我们还能做什么?我们现在做的好好的呀!”
任国斌赶紧插嘴说道:
“仙儿,先听秋先生说说原因再做决定。”
任慕仙只得噘嘴嘟囔一句,就你们懂得多。
阿秋说道:
“国家虽然允许个人,私募进入股市炒股,也允许你获得资本红利,但是我们国家其根本目的还是为企业融资提供一个很重要的途径,其他皆是次要的。故而我们也不能长期在此处浑水摸鱼,偶尔尝点腥可以,不能把股市当做提款机任意进出。别的不能再说了。”
秦奋听后,露出一脸失望之色,自己错过了机会,悔之晚矣。
任国斌倒露出喜色,心道果然明了大事策略。
任慕豪倒突然说了一句:
“不能炒股,但你们可以去国际原油期货市场啊!那儿更大也更方便,还可以十倍百倍杠杆,国家不会限制我们吧?”
任国斌一听,赶紧打住他的话头:
“行了吧你,还想百倍杠杆,你不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有那个杠杆你会亏得更快更惨!”
“爸——你就这么看不起您儿子啊?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任慕豪一脸的不服气,自己在他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没有资本,不,是没有资格抬头啊!
阿秋听后倒是有点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