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现在能走了吗？”卫俊福喘了一口气，声音颤抖的问道。

“唔······。”纪恒貌似同意的点了点头，随后——

哧啦，一枚刀刃，划开了卫俊福的胸腔，刺入心脏。

“你！”卫俊福很想大骂纪恒，明明已经说好要放他走了，为什么又突然反悔了？

自己对他还有什么威胁吗？

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他想张嘴，但嘴已经被纪恒死死的捂住，同时，沉重的黑暗，犹如潮水一般朝他涌来，很快，他就感受到了一阵无力，随着胸部鲜血的涌出，他的意识也随之陷入黑暗。

“还有你。”纪恒走到之前被划开脖子的那个人面前，发现他竟还在挣扎着，但俨然是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够顽强的。”纪恒面无表情，替他提前结束了痛苦。

看着面前倒在血泊中的两具尸体，纪恒忽然对自己感到一阵陌生。

“这真的是我吗？从小生活在相对和平的源世界，连一只鸡也没杀过的，普通的高中生？”纪恒询问着自己，他来到这个世界，还不到一个月，就这样几乎可以说是自然的，杀死了两个同类。

虽然他曾跟界灵说过，自己并不是很排斥杀人，但他曾在事后想过，如果真的去要杀死一个同类的话，那么他有大概率并不能做到现在这样。

但现在，背负了两条人命的纪恒，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惊慌，就如同吃饭喝水的小事一样自然，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思考。

“呵，也许是我对自己的了解还不够深刻啊。”纪恒自嘲道，他感到自己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出来，像是种子发芽了吗？不对，更像是原本就拥有的特质，只不过被埋葬掉了，而自己现在将它重新挖掘出来罢了。

“恭喜你啊，拿了双杀。”界灵的声音再次在脑中响起。

“这么久没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嘎了呢。”

“咳咳，这不是怕打扰你发挥吗。”界灵尴尬道。

“算了，你来的正是时候，你之前不是说我可以掠夺其他生命的灵光吗，帮我统计一下这两个人到底给我提供了多少灵光。”

“吼吼，终于到重头戏了，”界灵振奋道，“灵光这种东西严格来说很难统计，但你可以以自己为单位来统计。”

“以自己为单位，什么意思？”纪恒疑惑道。

“就是——以自己穿越一次所耗费的灵光为1，这样来为你所掠夺的灵光统计。”

“哦，那行，展示。”纪恒言简意赅。

话刚说完，纪恒的眼前就出现了一道光屏，但与之前的空白框架相比，眼前这道光屏多出了很多东西。

【卫俊福残缺的记忆】：一个普通人极其残缺的记忆，所需灵光：。

【鸡腿】：一份普普通通的食材，所需灵光：。

【炸串】：一份普普通通的熟食，所需灵光：。

······

左上角有一行淡淡的数字：。

纪恒：“感觉都好没用的样子。”

“呃······，好像还真是。”界灵讷讷道。

“如果想再次穿越的话，至少还需要个单位的灵光吗？”

“不错，但有些不准确，其实灵光这东西很难统计，你现在所看到的数据都已经省略了大部分，诸如你现在所持有的灵光实际可以算为0,561468232······”

“行吧，那么此时的我，应该主动出击了，争取趁早离开。”连杀两个人的纪恒，此时已经是近乎于毫无顾忌，巡查兵的无所作为，却是助长了纪恒的气焰。

“至于这东西。”纪恒掏出那个金属小球，随后随手便将其丢了出去。

“就这个世道，又怎么可能会出现真正能够为世界带来光明的组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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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刘安就与纪恒撞了个满怀，看着纪恒脸上温和的笑容，刘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昨晚的睡眠质量如何呀。”纪恒和善的问道。

刘安不敢接茬，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听到了门外又多了两具尸体的传言，在加上这一夜他那两个的伙伴都没有回来，就很容易明白那两个人一定是死在了纪恒的手里，于是他急忙低着头走了出去。

今天纪恒的任务是挖战壕，且恰好和刘安是一个小组，当然，纪恒肯定不会当众杀人，那样别说没有必要，并且还容易引起众怒，平白让纪恒接下来的作案增添了几分困难。

纪恒要做的，主要是盯着刘安，看他今天睡哪个铺位，最好今晚就做了他。

是的，他并不想杀死无辜的人。

“我也是够虚伪，明明与那些人一样，都是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却还是要寻个安心，去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纪恒自嘲着。

时间一晃，很快来到了傍晚。

大概过去了三四个小时，纪恒见时间过去的差不多了，便悄悄的起身，利用精神力的探测，很快就摸到了刘安的身边。

事实上，刘安也在警惕着纪恒，他在夜里提心吊胆，不断的抵抗着困意，奈何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即使是一直睁大了眼睛，也只能模糊的感应到有人接近。

再加上一天的疲惫，自身的反应力更是大大的削弱，他刚想有所动作，便被一块破布捂住了嘴。

他想呼救，奈何那块破布被纪恒牢牢的按在嘴里，声音完全被破布压抑在嗓子里，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随后，纪恒握住尖刀，往刘安的心口猛地一戳，霎时间，刘安便瞪大双眼，他已经感觉到自身的生命在不断的流逝，犹如被抓在手中的沙砾一样。

很快，随着刘安的心口不断涌出血液，他的挣扎也逐渐无力了起来。

“看来是死了。”纪恒看着面前的屏幕上那行代表着灵光的数字由逐渐变为。

“还需要一个人。”

既然事已至此，那么纪恒就不当什么良善人了，干脆一鼓作气，直接挑一两个幸运嘉宾做踏脚石。

正当纪恒纠结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多多储蓄一些灵光的时候，突然！

轰隆！

这时，远方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一眼望去，只见一排造型狰狞的坦克从要塞外碾压过来，高空之中，数十道尾部释放着烟气与光芒的导弹朝着要塞的各个角落轰去，一时间，烟尘漫天，硝烟四起。

一股股黑烟从要塞的各个角落弥散出来，携带着呛人的气味，紧接着地底传来了轰鸣声，那是大型引擎发动的声音，无数的坦克，装甲车，从地底驶了出来，它们用装载的武器，不断向天空中盘旋的敌机射击。

或敌或友的弹药，在纪恒眼前不断划过，轰炸着这座岌岌可危的要塞，地面在一次巨大的晃动后大量龟裂，露出了其中掩埋着的地下空间。

纪恒躲在一旁，心中无比庆幸，幸好这座小楼距离中心地带还有一段距离，不然要是掉下去，怎么也得摔个半死。

此时的纪恒才明白，为什么军队要去“慢性”的杀死炮灰了，并不是因为什么节省弹药，而是因为武器一旦用出来，不仅会杀人，更容易波及环境，到时候，两军还没有交战，自家的防线就已经被摧毁了大半。

这样的响声，同样惊醒了小楼里的“炮灰”，他们草草从梦中醒来，如同没头苍蝇一般的跑了出来，但也因此被军队所注意到，顿时枪林弹雨，不要钱一般的朝这边倾泻过来。

纪恒躲在一个由炮弹轰击出来的大坑中，艰难的保持着自身的镇定，强忍住从大坑口处探头观察局势的想法，因为他清楚，外边只有金属的风暴在等着他，刚刚没有及时躲起来的人，此时恐怕已经被打成了烂泥。

同样的，纪恒也感受到了自身的弱小，每一枚子弹，每一颗碎石，天灾人祸，随便一个都能要了他的命。

而他自己却毫无可以为自己带来安全感的依仗。

最后瞟了一眼他的面容。

这不看还好，一看，反而让纪恒皱起了眉头。

当然不是说这个人有多丑，也并非五官不全，而是这人的面孔有一种违和感，就仿佛是他的五官是从不同的人身上挖下来后又缝到一起一般，有一种怪诞之感。

随后他的视野就被白光占据，而他的身形也在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没有人察觉得到，除了这架残骸上还在不断闪烁的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