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穷小子的反应还真快,才跟到这里就给跟丢了,早知道就应该提前跑到停靠飞船的地方去守株待兔才对,但要是他今天并不回去那里的话,难道说自己还要在那边等上一整晚上不成?
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虽然有着恒温器的帮助,可是这并不代表着自己就可以凭此安然地在外面待上一整个的夜晚。
先不说恒温器的能量根本就经不起这样长时间的消耗,即便是他舍得投入,恐怕到了第二天早上,自己也会变成一根冰棍了,毕竟恒温器也并不是万能的。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就在距离自己身后不到寥寥数米的地方,一双黑色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
任雨师有自信能够在半分钟之内完成包括冲刺、出手和直到制服对方这一系列复杂的过程。
别看他的年纪小,可是却并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对别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样的道理自从他懂事开始就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了他那幼小心灵当中。
更不用说对方就在之前,还对着自己恶言相向,其后更是不怀好意的一直跟踪在了自己的身后,既然对方首先心怀歹意,那么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忽然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从街道的另外一头传了过来,没有一会就看到数道身影跑了过来:“老大,对不起,让那小子给跑掉了。”
“什么?你说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平时就属你们几个闹得最欢,一个个自夸得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你们似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啊?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都做不好?”
虽说是背对着自己,可是任雨师依旧还是能够想象得出来,此时此刻的他究竟是一副怎样的丑陋嘴脸。
“老大,不是我们不用心,如果再有一点时间我们就可以抓住他了,但是小的我刚才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才不得不半途而归,”一个声音立刻申辩道,这个人一听说话便知道是一个脑筋转得飞快的人,才几句话就将原本的过失给带了过去,“老大啊,你看看现在都已经是什么时间了,如果因为那小子的关系而耽误了时辰,您不能够及时赶回去的话……”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哼,算这小子运气好,你们给我记住了,以后再看到他的时候,一定要想办法好好的收拾他一顿,我们走!”
不过任雨师并没有马上就从里面出来,果然,数分钟后,那几道熟悉的身影又转回到了这里。
“看来他的确不在在里,哼,我就不相信他还能够长出翅膀飞出去不成,来日方长,我们走。”
等到所有的身影再一次全部消失后,任雨师才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没有迟疑,他马上就折向了另外的一个方向快步跑去。
正象刚才那个人所说的,现在可不是做其他事情的时候,自己必须要在夜幕降临之前到达目的地才可以。
“牌子。”一个沉闷的声音从眼前的房间里面传了出来。
此时的任雨师就站在了一座大铁栅栏的外面,铁栅栏的两端分别是数米高的围墙,墙头的位置上还横七竖八的插着许多破碎的不规则金属废料,栅栏旁边有一间全封闭的小房间,从外面看去,根本就不会知道应该把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不过这些对于任雨师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他径直地看向了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突起,轻轻地用手一拉,一个不大的暗格便出现在了面前。
任雨师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灰褐色的金属牌子,上面还镶嵌着一枚小小的芯片,里面记录着一些相关的信息,而这房间里面的人可不管在外面的是谁,反正只要是拿着这块金属牌子的人,经过了验证以后就可以得到进入此地的权力了,至于这块牌子的主人到底姓甚名谁,他才懒得去管呢。
等到验证通过,暗格重新弹出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是换成了一把形状别致的电子钥匙,这把钥匙就是自己所赢得的那艘矿船的启动钥匙了。
在外出的时候,钥匙按照规定则是被要求交回到这里进行保存的,这是因为矿船在降落以后是需要一个停靠的地方,而这里就正是一间综合了飞船停靠、补给、修理等相关业务的场所。
在将钥匙贴身收起来以后,任雨师没有丝毫的停留,立刻就穿过了那道铁门,在经过了一段长长的通道之后,就来到了一个十分空旷的广场。
这里可是停放了不少的飞船,只不过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非常的破旧,一看就知道是已经使用了许久的旧型飞船了,如果这要是在平时的话,只是这些也足以让任雨师产生足够大的兴趣了,可是现在嘛,看着渐渐黑暗下来的天空,他径直地就小跑向了一艘正停泊在角落的矿船。
不用奇怪为什么任雨师会知道自己所赢取是究竟是哪一艘飞船,他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了,每一艘飞船所停靠的位置,都会有一块属于它自己相对固定的场地,而每一块这样的地方都会用醒目的数字标注了出来,只是花费了一点的时间,任雨师就在穿过了不少的飞船以后,终于是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艘矿船。
和旁边的那些大家伙不同,这是一艘外型十分奇怪的矿船,之所以说它奇怪,除了体积只有寻常矿船三分之二的大小以外,就连船体的长度也是要比其他的矿船短上一大截,恐怕也只有在高度方面是要比身边的那些个同伴们要突出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任雨师能够这么快就找到这里的主要原因,毕竟在这里,这种外型的飞船可是非常扎眼的。
用电子钥匙启动了飞船内部的控制系统,矿船的船头忽然闪烁起了几点不甚明亮的灯光,之后就在灯光的闪烁中,飞船的舱门被缓缓地打开,一个已经是爬满了铁锈的金属梯也随之砸落在了地面,而在他飞快爬了上去以后,身后的舱门也随即慢慢地关闭起来。
对于飞船的内部结构任雨师并毫不陌生,曾经他还帮助严老头修整过这艘堪称是老爷级别的矿船,得到的报酬则是一顿的可以吃到饱的大餐,外加一小份可以外带的零食。
现在回想起来那可是一次相当难以忘怀的经历,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他便开始曾幻想起自己要是也能够拥有一艘这样的飞船就好了。
而现在,这一切居然真的变成为了现实。
飞船的内部被一分为二,上半部分都被一个专门用来放置矿石的船舱给占据了,下半部分的空间中,驾驶舱就占据了一多半,里面只有一个座位,周围则是各种各样的仪器以及仪表等装置。
整个驾驶舱看得到的空余空间只就有不到几个平米的大小,飞船上并没有能够摆放桌椅和床铺的地方,一个可以被打开的舱壁面板便是简易的桌子,而睡觉干脆就是直接躺在船舱的地面上,此时的地上只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看得出来严老头在平时并不是一个喜好整洁的人。
任雨师熟门熟路地按动了驾驶台上面的一个开关,金属的墙壁上立刻就开启了一个密封的空间,原来这是一个隐秘的保险箱,里面放置的自然就是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了,比如钱币等等,不过现在里面可是空空如也。
这个严老头原本是要打算去做那种可以延长生命的手术的,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过得非常的节俭,这些东西是为了让他能够继续地活下去,但是老天爷却和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严老头在输掉了矿船之后居然是一命呜呼,飞船上面的所有一切自然是全部都由自己这个幸运的家伙来继承了,这一点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保险箱里面的空间并不大,里面的东西也是一目了然,不过任雨师也只找到了些许的零钞,除此之外就是一张崭新的电子卡了。
很显然这张便是严老头花费了不少金钱所办理出来进行那种手术的医疗卡了,只是这张电子卡是需要本人亲自前往又或者是其他人手持本人与医疗卡主人的委托书才可以使用的。
至于严老头本人,现在则已经死掉了,而自己的有效证件——任雨师一想到这里就不禁有些垂头丧气起来,在垃圾星上面能够拥有有效身份证件的人不可能会是他这个阶层的人,眼看着一笔巨款自己居然拿不到手,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
这样的感觉只不过是停留了几秒钟的时间,便被任雨师给丢在了脑后,反正他现在已经是拥有了一整艘的矿船,只要自己今天不要被饿死的话,那么明天就一定会有饭吃。
他对自己还是有着非常大的自信,如果能够让自己彻底地放开了饱饱吃上一顿的话,那么他便可以保证至少生存十天的时间,而且在这十天当中,他的身体还不会因为饥饿而出现任何的问题,甚至在同时,还可以去货运码头进行重体力的劳作,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一副堪称是变态的身体素质,所以他才能够一直的活到现在。
船舱里面没有找到任何的食物,就连上面的货舱都是空荡荡的,不要说是老鼠了,就连蚂蚁也没有看到,如果不是因为那边还没有这里暖和的话,他还真的就想在那里休息了,毕竟那地方至少宽敞不是?
至于现在,还是赶紧睡觉才是正事。
毕竟,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或许是因为从此以后再也不必去过那种忍饥挨饿的生活了吧,再加上船舱里面的温度要比外面暖和得多,所以任雨师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日上三竿的时间才算是醒来。
当然了,如果不是飞船里面的蜂鸣器一直都在不停在聒噪着的话,他说不定都可以直接的睡到第二天去了。
要知道,平常时候的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作为孤儿的自己想要在垃圾星上面生活下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任雨师原先所居住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破旧集装箱,里面没有窗户,原本的箱门却也是被彻底的焊死了,一直以来他都是通过一个位于集装箱下面的破洞进出这里的。
因为贫困他无法去购买取暖的设备,只有尽量的把恒温器调低以抗御彻夜的寒冷,虽说他尽量的封死了那个用来进出的破口以及周围大大小小的十数道裂缝,可是里面的温度却还是低得吓人。
但就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当中,他却还是奇迹一般地活了下来。
蜂鸣器依旧是在尽职尽责地提醒着我们的新任船长大人——吃饭的时间到了。
关于这个提示信息任雨师是知道的,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了,这个停靠中心虽说每天只提供一次餐饮,好在却是完全免费的,这自然也不会是什么福利待遇了——在垃圾星上,如果天上会掉下馅饼的话,那么这个馅饼不是有毒的话,那就是一个只能看不能够吃的铁饼,就连垃圾星上面的老鼠都不会随便地去触碰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天知道会不会是有着强烈的辐射,又或者是其他什么的危险。
停靠中心所提供的食物非常简单,一份合成的有机食物和一杯只经过了简单净化处理的淡盐水,有机食物完全是由机器所合成的,也不知道具体是些什么原料,反正味道绝对称不上美味,不过却还是可以吃得下去就是了。
而在这其中,那杯淡盐水则是比较宝贵的东西了。
在垃圾星上面,盐可是绝对禁止贩卖的物品之一,而如果缺乏了盐的摄入,那么哪怕是每天都可以吃到食物也是一定会生病的。
虽然这种病不会危机到人的生命,却也能够让他无法再正常的自由行动,这样的直接后果就是,得病的人很快便会因为无法工作而被活活的饿死、冻死。